《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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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村-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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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要是我早一梭子搂过去了,就老铁那几杆破枪还不够赛牙缝呢?”

  孙茂源一听就急了,破口骂道:“你小子知道个屁!就知道整天打打杀杀,要不就是吃喝嫖赌,你有陈默然一半的魄力我死也知足了。这在三十六计里叫欲擒故纵,你看着吧,以后陈家有什么危难的时候老铁的队伍一定会身先士卒,而我孙家却孤立无援举步维艰,等着看吧。”

  耀武被老子一顿臭骂躲在一旁不再做声,耀文上前一步问道:“爹,那可是十万个大洋啊,陈家这次恐怕要大伤元气了吧?”

  孙茂源却手捻山羊胡须嘿嘿一声冷笑:“对陈家来说,九牛一毛,九牛一毛而已!”

第11章
第11章

  
  
  
  陈太云真的病倒了,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没有起床。浩然的下世和小翠的跳井,就像是有人在心里射了一箭,然后又在原有的伤口上深深剜了一刀,让他血流不止痛不欲生。默然的执拗更加使他心灰意冷,他不在乎失去的那笔钱,虽然陈家为了搭救全村百姓送给土匪十万大洋的事一夜之间几乎传遍了整个县城,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着陈家慷慨大义的好名,但这些他不在乎。在乎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在心里与他产生了深深的隔阂,这种隔阂就像九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使他们父子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从默然的眼神里他看得出儿子恨自己,送给老铁的那十万大洋同样是在报复。陈太云知道小翠的死自己难辞其咎,但这已经成为难以挽回的事实。无论怎么说他爱默然,就像天下所有的父母爱自己的儿女一样。默然是他奋斗一生的全部希望,儿子已经长大成人,陈家偌大的家业必须要有人管理,更加不能绝后。所以他断然决定在自己伸腿之前,寻遍整个省城也要给默然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媳妇。

  听到满仓的传唤,默然披上衣服鞋也没来得及兜上就冲进了堂屋,看到父亲的样子差点吓得坐在地上。一夜的功夫不到陈太云完全变了个模样,眼窝深陷颧骨高高隆起,头上的白发好像秋后野地里的荒草凌乱得不成样子。

  陈默然一下慌了手脚:“爹,你这是咋了?” 陈太云却笑了笑,抬手冲满仓说道:“去,把三姑叫过来,别管花多少钱再给默子张罗一门好媳妇。”

  陈太云的话让默然心里一震,一种深深的内疚从心里油然而起,从父亲浑浊的眼神里看得出他爱他,只不过有的父母把这种爱流于表面,而自己的父亲不善于表达却把这种爱深深埋在心底,父亲之所以平时没有对他严加管束怒言呵斥是因为他一向是个好孩子,从没有犯过什么错。而他和小翠的不齿行为确实是犯了叔嫂之间的大忌。其实在农村,小叔子在嫂子面前和在老婆面前的地位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不能上错床。默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爹,我错了!”陈太云看了儿子一眼点了点头,嘴角上挂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一个月以后,当麦苗刚刚返青荞麦花正当绽开春交三月的时候,陈家再次张灯结彩,一顶花轿娶来了默然的头房媳妇。她是邻村丁秀才的三闺女。

  丁秀才早年是个落魄的举子,那一年他刚刚得中秀才正要满怀抱负进京考取功名的时候,革命党就攻占了北京城,回家的路上他破口大骂孙老仙,说他破坏了自己的清官梦,并且满街扬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誓死不肯去辫子。清官梦破灭以后在家做起了教书先生,虽然收入微薄但也勉强可以糊口。现在年过半百一事无成,膝下一男三女,最漂亮的是三闺女春凤,刚刚十六岁,长得如花似玉冰肌玉骨。而丁秀才把春凤嫁给陈家,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自然也是为了钱。

  进入洞房,当默然掀开红色盖头的那一瞬间,就被春凤的美貌给迷住了。这使他联想到了传说中的美女,皮肤白皙身材匀称,红扑扑的脸蛋上镶着一对黑如乌珠似的机灵大眼。秀才门里走出来的闺女虽然不属大家闺秀自然也是知书达理。春凤的美貌并没有唤起默然对女性渴求的激情,当天晚上他故意喝得酩酊大醉,进屋只看了一眼,就栽倒在土炕上打起了呼噜。春凤的初夜和小翠一样,在仓皇无奈寂寞难熬中数着房顶上的梁檩一直到天明。

  默然成亲以后陈太云的病情竟然慢慢有所好转,脸上也显出了少有的红晕。他急切想抱个孙子,又恐怕默然两口子年少懵懂不知道行房,自己的辈分身为公公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再一次让满仓把何三姑请到了家里。几句寒暄以后何三姑终于听懂了太云老汉的意思,于是抬手拍拍胸脯说:“别管了,这事包我身上了!”第二天她就找个理由钻进了新房,跟春凤有一句没一句开始搭讪,当问起两个人的*时,春凤却低着头抽泣起来:“他每天都是一进门就倒头睡觉,连衣服都不脱,好像总也睡不醒的样子,你让俺咋办?”三姑听着就笑了,说你不会先把衣服脱了?帮他把被窝捂热?春凤说这都啥时候了,睡觉还用捂被窝?三姑骂了一声傻妮子,然后就嘻嘻笑着对春凤言传口教,听得春凤面红耳赤,心里像小鹿一样突突跳个不停。

  三姑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默然身上。当天中午,她像一尊门神似的盘着腿卡在陈家大院门口,陈默然讨账回来还没进门,就被何三姑抓壮丁一样请到了家里。进屋以后有点摸不着头脑,张嘴问道:“三姑,你找我到底啥事?”三姑不由分说就数落开了:“你个死楞小子,你爹让你娶媳妇干啥哩知道吗?哪有这样冷落人家闺女的?不愿意就不要娶回家,既然娶回家就要好好待人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爹可是急着抱孙子哩?你到底懂不懂,这种事还要有人教?”

  三姑的一通数落听得默然头都大了,最后红着脸说道:“教什么教?不就是两人*衣服钻一个被窝。亲亲,搂搂,抱抱,亲来亲去就有孩子了吗?这俺知道,可就是觉得心里对不起小翠。”

  三姑听着听着就楞了,问道:“然后呢?”

  默然说:“这种事还有什么然后?”

  三姑又问:“那你和小翠在一块的时候都干什么?”

  默然说:“就是亲亲,搂搂,抱抱。”

  “没有然后?”

  “没有。”

  三姑呆在那里沉吟了半晌,最后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的傻孩子,这么说小翠死的时候还是个闺女?那,那她死哩也太冤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12章
第12章

  
  
  
  从三姑家回来的路上,默然脸色红彤彤的,不敢抬头看人,三姑的一番教导让他心跳不已,这才知道夫妻之间的*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男人把女孩变成女人的过程原来别有一番奥妙。他和小翠之间一直都是清白的,这让他替小翠感到不值。虽然他不能暂时从小翠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但春凤同样是无辜的,她应该得到她作为一个妻子拥有的一切。自己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不能再伤害另一个女人。

  这天晚上陈默然滴酒未沾,只是在父亲的屋里磨磨蹭蹭,直到二更时分,陈太云催了他几次这才一步一挪回到了房中。进屋以后春凤已经睡下了,破天荒第一次钻进了被窝,用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被子蒙着头躺在那里,默然听到春凤的呼吸极不均匀,甚至有些气短。女人丰韵的身子在被子下起伏不定。她的衣服就整齐地搭在炕头的衣柜上。 默然的心里像装着一面出征的战鼓咚咚敲个不停,澎湃的血液挤压着心脏,好像要突破胸膛狂跳出来。他极力压抑着心头的莫明亢奋,转身坐在炕头上有点不知所措。桌上的大红蜡烛忽明忽暗随风摇摆,像一颗慌乱不定的心。这时,从被窝里却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大红的被子不住轻轻抖动。 默然一下揭开被窝,露出了春凤那张沾满泪痕的俏脸。

  陈默然问:“你哭啥?”

  春凤抬头抽泣了一声,说:“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陈默然不解地问:“谁说的?你长哩一点也不丑”。

  春凤脸一红说:“那你还傻坐着干啥?”

  陈默然心领神会,喔了一声翻身上炕,转眼剥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掀开被窝。被窝里的春凤果然*,浑身洁白如玉,温馨的气息像玫瑰花一样沁人心脾,两只白色的*像一对乳鸽似地扑出窝来。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从炕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默然浑身是汗,感觉气越来越不够用了。一种难以言状的躁动让他觉得一阵阵潮涨。而春凤却显得很矜持,在他的怀里发出细细的呻吟。两个人都不懂*,只是照着三姑的吩咐随意摸索,摸索了很久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春凤浑身颤抖发出一声迷人的呼叫,而炕上的褥子被一片鲜血染红才算了事。

  半夜时分,春凤有气无力,轻轻说道:“把灯熄了吧,让人看到不好,俺有点害怕。”默然又是喔了一声,却懒得下炕,一只手恋恋不舍抱着女人,腾出另一只手来抄起炕头的布鞋,冲着蜡烛燃烧的方向扔了过去,他很得意自己的准头,只听咣的一声脆响,屋子里顿时笼罩了一层黑暗。

  陈默然第一次尝到鱼水之欢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快,一旦经过男女之间的交合,两个人就变得欲罢不能,就像黄河决堤惊涛拍岸一样不能节制。从那儿以后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他们两个也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小翠的死好像已经完全忘记。村口的小桥头上,翠绿绿的麦地里,山神庙里的香案上,都留下了他们两个摸爬滚打以后的破坏现场。。

  那是一个夜晚,晴,无雨。初春的夜里刮着暖痒痒的风。他和她手拉手坐在田间的地头上,他温情地望着她,她也温情地望着他。两张温热的嘴唇紧紧连在一起,久久不愿意分开。春凤浑身颤抖口中却喃喃自语,当默然象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就要融化了。再往下就是搂抱,亲吻,打滚,整整一夜。把一块整齐的麦地糟蹋的不成样子,第二天,邻居家的三大爷坐在他们家门口指桑骂槐吼了半天,说有人跟他过不去,庄稼是仇人故意糟蹋的。 

  又是一个夜晚,在村头的打麦场里,两个人趴在荞麦堆上赏月,春凤掏出了从娘家偷来的苹果,含情脉脉递给他。他感到苹果很甜,月亮也很圆,不知为什么忽然来了兴趣,抱住春凤就是一阵激烈的狂吻,接下来故伎重演,接吻,搂抱,然后还是打滚,又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邻居家的三大爷赶着骡子去打场的时候,却兴奋地笑了,二亩地的荞麦堆子一夜之间被陈默然两口子摊平,碾碎。只是拿着大叉挑了几下就把荞麦给收了起来。他甚至感动地热泪盈眶,怀疑是雷锋同志提前回来了。

第13章
第13章

  
  
  春交四月,当荞麦晾干入库小麦正当秀穗的时候正是谷雨时分,脱下厚重的棉衣棉裤换上单衣单裤的庄稼人仍然不堪燥热。庆幸的是老天下了一场透雨,让久经干渴还没扬花的麦苗得到了缓解,刚刚成亲不到两个月的春凤好像久旱逢雨的麦苗一样抖擞起了精神,嫩白的双颊上开始泛起朵朵红晕,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早饭过后,春凤哼着歌偷偷来到了何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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