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千年之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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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千年之离殇-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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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哈哈……”少年知道自己中计了,没有丝毫的反抗,捶地狂笑不止。许洁呆立在密室门口,看看一身玄衣的梵黎夕,又瞅瞅他身边的禄山,最后将目光落在笑得癫狂的少年身上。好似懂了一些,又迷惘地看向身旁的碧儿。

    “主子恕罪!奴婢方才不得已为之,”碧儿说着便举手扇打自己两下,“如果让逆贼看出破绽,碧儿怕逆贼鱼死网破对主子不利。”

    “逆贼?”少年精神几近恍惚状态,起身看向碧儿,“谁都可以骗我,为什么会是你?”

    “梵众不要再妄想复位了,束手就擒才是正道!”碧儿面露凉薄之意。

    梵黎夕以胜利者的姿态,缓缓开口:“你如此思念你的母妃,朕成全你。”语落,禄山跃身来到少年面前,长剑抵在少年的心口处。

    “为什么这么对我?”少年知道大势已去,又不甘心望向碧儿。碧儿小心的看着梵黎夕,梵黎夕颌首示意,她才道出其中缘由。

    “为什么不能?”碧儿脸上透出丝丝恨意,“当初曹太傅收留了流浪街头的我,我以为曹太傅心慈仁厚,在曹府当牛做马甘做旁人不愿做的脏活累活,为的就是报答收留的恩情。结果呢,他先后收留五个丫头,让我们混迹到宫中,为你复位充当细作,鱼饵。其余四人露出马脚或被皇上密杀或被曹太傅一党暗杀,唯独我存留在尚无主子的隐华殿内才幸免于难。而我为了旁人的痴梦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之中如履薄冰,这种胆战心惊的苦楚你又能体会多少?!” ;少年垂头不忍细究。当初他身缠重病,被曹太傅偷偷藏在府内密室休养。正是这位他换做“碧儿姐姐”的女孩小心照料着自己;虽说是短短数月,但是在少年心中结下难以割舍的情缘。他曾暗自发誓:如若复位必扶持碧儿为妃。

    “好歹有个始终,都说清楚吧!”许洁想弄明白,自己在这个碟中谍里面充当什么角色。碧儿瞥了眼许洁,语气缓和一些,“自从主子入主隐华殿后,皇上也频繁出入殿内。曹太傅一党才想起还有我这枚早已被他们视为弃子的棋子。他们几经辗转联系上我,让我每日监视宫中动态。不过凭我再怎么小心,还是被皇上查探到端倪。皇恩浩荡,只要我供出逆贼接下来的行踪就留我性命。”

    “所以说,从我进入隐华殿开始,一切都是假的?”许洁不敢深思,碧儿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是在利用自己。“游船那日也是你故意引来双方对持?”

    “奴婢与主子游船那日只看到楚亲王行踪诡异,所以奴婢回到驿馆后禀告圣上王爷的行踪。但是奴婢怎么也想不到逆贼梵众会上了花船,还劫持主子充当人质,否则奴婢冒死也不会让主子去花船啊!”说着碧儿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许洁冷哼一声,“你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许洁逐渐理清思路:最大的赢家是梵黎夕,他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就掌控这场游戏的规则,所谓微服出访不过是借视察之由引蛇出洞,随便带着自己这个鱼饵;自己应该没有让梵黎夕失望吧,自作聪明请白夫子为少年诊治,间接的拉楚承下水,如今一干人等都成了逆贼的帮凶,梵黎夕坐等秋收。

    许洁倏然笑道:“碧儿,皇上不给你颁发一个最佳女戏子奖都对不起你的演技啊!皇上的演技也不错都很专业,我只有陪跑的份儿啊!”大家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大抵也不是好话,梵黎夕那深邃眼眸变得混浊充满戾气。

    碧儿羞愧道:“主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也没有办法啊!” ;是啊,大家同是棋子,谁又能高过谁一头呢?!

    “起来吧,碧儿姑娘!我不是谁的主子,从来都不是!”许洁自觉没有权利斥责任何人。这边聊得火药味十足,只听禄山“哎呀——”一声,少年扑向禄山一剑透心。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许洁失声:“众儿!你……”

    少年大口吐血,混沌中只说出一句,“我活得也不快乐,到那边我定会跟母妃请罪。”血滴坠地如盛放欲衰的红色罂粟。此情此前让人不由得想起宋顺帝那句:愿后身世世勿复生天子家。

    许洁喃喃低语道:“愿你生生世世,再不生于帝王家。”听闻此话,梵黎夕踉跄倒退几步,少年含笑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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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回:接受生活给予的一切
    河面泛起雾霭,身后的孤岛消失在这片氤氲中……

    许洁想起梵众憧憬未来时眼中泛起的希冀之光。倘若碧儿他们没有出现,少年也许会放弃抵抗,未必没有存活下来的机会?眨眼瞬间,阴阳两隔。河面凉风习习,她下意识地紧抱双臂将头埋臂窝中,身上这件“之子灼灼”好似还有淡淡花香。

    梵众的死,碧儿的双重身份,梵黎夕的权谋布局,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这一系列事件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又是那么合情合理的存在着。除了潺潺水声,船舱内静得让人透不过气。许洁坐在船舱一隅,有意识地错开对面投来的幽幽目光。曾因他太俊美,因自己过于爱慕,所以不敢看他眼里的柔情、宠溺甚至是威严;但是此刻她怕了,怕看到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听到他运筹算计时理所应当的说辞。

    这一次梵黎夕知道少不了向她解释、劝慰,正想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只见许洁低着头,沉着脸,走出船舱。梵黎夕侧身望向越渐清瘦的许洁,垂落的长发半遮住那张苍白的小脸,一滴水珠滴落,那是泪吗?

    为何哭泣?许洁安慰着自己:对于少年来说,复位无望,即使存活也难免终身监禁的结局,倒不如……对于碧儿,她有错吗?为谋条活路罢了。至始至终谁都没有亏欠谁,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心酸?不可名状的悲伤吞噬许洁内心,胸口好似被谁重重一击,连呼吸都噙着痛楚。明白不可轻信他人,不能托付他人,但是孑途一人的无力感压抑着她,还能坚持多久呢?等待回家的小孩路途漫漫无期。不知道是船晃动得厉害,还是这一天一夜太熬人,许洁顿感头晕目眩,身子一软栽进水中。没有求救声,任凭身心沉沦……

    眼前有人影晃动,许洁轻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驿馆,“有劳夫子,咳咳……”看到白夫子即可想到楚承,不知道梵黎夕会不会问罪于他。“楚承在哪?咳咳……”许洁咳得厉害,白夫子赶忙拦着她,“他…很好,姑娘勿念!你且先好生调养。”许洁微微颌首,一阵清香袭来她沉沉睡去。

    驿馆后院,清风台。没有外人在场,梵黎夕免去礼数与楚承对坐品茗。

    “她已无大碍,你也安心去吧!”梵黎夕一如平常的淡漠。楚承虽然没有伙同逆贼谋反,不过私下救治逆贼梵众犯了重罪。梵黎夕只罚他去南山闭门思过已算仁至义尽。

    许洁被当人质劫去那晚,楚承在挨了皇兄两记重拳后被关在房间,侍卫把守不得他踏出驿馆半步。直到昨夜大队人马胜利而归,得知许洁安然无事他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知道梵众自尽只能垂首闭目,暗自悲恸。

    “皇兄,”楚承还有一件事要弄明白,他不想暗自查访,只想听他皇兄亲口回答。

    “还有何事?”梵黎夕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自顾品茗。

    “有流言蜚语说,当年父皇重查太子之死一案是因为有人故意放出风来,”楚承凤眼微怒一刻不离地盯着梵黎夕,“而那人,是皇兄你。”

    是掩藏得太好还是根本不在意,梵黎夕哼笑一声,“梵众那小子为了谋反什么招儿都用上了。既然你说是流言蜚语,何必轻信。”轻描淡写的,不承认也不否认。楚承脑子空白,良久道出一句:“即便当年的事情重来一次,臣弟也不悔当初的选择。无论皇兄承认与否,臣弟不曾亏欠过皇兄半分。”言下之意,作为兄长的你是如何对待我的。楚承起身告退,梵黎夕放下手中茶杯。“任何要求,不违背江山社稷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谢了,皇兄!几年监禁下来,吾已无欲无求。南山的空气清新更适合我清修。”当得知真相后,楚承没有预想的那么悲伤,反而卸下紧扣心灵的枷锁。离去,他决心从此抹去前朝恩怨与牵挂……但是数月后,当一位满身污垢,满脸惊恐的女子站在他面前时,所有的决心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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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承啊,该拿你怎么办呢。断断续续写了一小年,小说过半有些不舍离别。再次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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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回:字字锥心为哪般?
    许洁再次醒来已是次日近黄昏。

    “主子醒了,喝点粥吧!这是夫子吩咐奴婢做的药膳。”碧儿将一碗粥递到许洁面前。许洁强打着精神坐起身来,再看碧儿的脸恍如隔世般熟悉又陌生。

    碧儿也感到别扭,尽量不与许洁对视。待许洁喂完粥食将书卷递于她,半个时辰后去厨房拿来汤药服侍她喝下去。即使没有对话也丝毫不影响彼此的默契,碧儿了解许洁所有的作息习惯,可是许洁又了解她什么呢?口中还残留药汤的苦涩,许洁抽搐的嘴角似有话要说,却道出:“你去歇着吧!”

    “奴婢不累!”碧儿接过汤碗,铺好床铺,又拿来靠垫让许洁舒服的靠在床头。

    好似下了决心,许洁深吸一口气,“我会求皇上放你出宫,你去钱庄兑换银两上路吧!随你想去哪里,或寻亲,或嫁人。”

    碧儿咬唇不语,久久道出:“主子为何不能容我?”

    “不是我不容你,只是没了信任;即使我很依赖你,也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旦信任缺失,就如同断线的风筝——即使衔接上,也无法忽视那死结。

    “呵呵,”碧儿冷哼道,“那主子恐怕又要失望了,心悦是雯妃的人。”来不及喘息,又是一道晴天霹雳,惊得许洁无言以对,两眼空洞的看着碧儿。

    “主子入主隐华殿后与欧妃起了争端,雯妃当时想与主子结盟一同抗衡欧妃,遂贿赂了心悦,让她盯着主子的一举一动。否则主子最初入宫怎会三番五次的与皇上‘偶遇’,都是雯妃与心悦二人里应外合的结果。没成想主子近来频频交代心悦做事,奴婢拦都拦不住啊!”

    “不可能!”许洁忙替心悦辩解,“心悦为了我不惜冲撞夏御女,还被她欺负的很惨,我们都看到的,她不会是……”

    碧儿打断许洁愈渐无力的话语,“心悦是雯妃的眼线,不是旁人的。再说雯妃生了大皇子,对主子这边自然不必上心。心悦毕竟还在隐华殿当值,心系主子也是分内的事,要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尽管她尽心为您办事,也无法掩盖她曾被雯妃收买的事实。”碧儿咬咬牙,承认道,“当时奴婢也……也在监视皇上的举动,所以看见心悦跟雯妃的贴身侍女月季私下贿赂,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你别说了,碧儿,你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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