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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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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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动脉平静的就像一块石头,丢丢松开了手,环目四顾。六个元神皆无的金尸躺在地上,临字僵尸体内也没了元神躺在她的脚旁。还是两个僵尸连同能吸元神的冷锋一同变成了焦炭,那元神到了什么地方?难道说,冷锋把所有的元神都吸走了,然后被临字僵尸放出的雷电劈死,元神都随着他的死而毁于一旦!



    “都怪你!我千等万等,在这里耗了这么多年,现在全被你毁了。”丢丢越想越气,抬起小脚朝三块黑炭踢去。她也不知三块黑炭哪一块是冷锋,抬脚随意的踢去。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因为冷锋在三块黑炭的最上边,所以踢出的脚十有八九都落到他的身上,体外覆盖的黑灰被雨点般落下来的小脚踢得溅落,露出里边白嫩的皮肤,就连下身穿的银铠,也被踢的锃光发亮。



    忽然,丢丢听到一阵呻吟,停下脚呆了一呆,然后看到冷锋眼珠子在眼皮下打了个转,似要醒来的样子。心中忽然一个念头:“原来他还没死!他从决斗中胜出,已成尸王,我得让他在睁开眼后看到我。”
第五十八章 ; ;为僵作怅
    冷锋做了个梦。



    梦里边,他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洞里不断往下坠。那洞好像没有底,他在里边一直往下坠,似乎坠上个几十上百年的也不会到底,直到他老死或者饿死。这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就像在经历一场可怕的梦魇,他痛苦的挣扎,想从梦中醒来,但却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身体四肢没有一处地方能动。正不知怎么办,胸口不知被什么东西锤击,阵阵的发疼,脑子猛的一个机灵,光怪陆离的洞不见,身体也不再往下坠了,人逐渐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躺在两具散发着焦味的怪东西上,那种烧燎毛发皮屑才能产生出来的怪味扑面而来。



    冷锋暂时不想睁开眼,试着动了动右手食指,食指听话的弯曲直起再弯曲。他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眼睁开,然后看到一张脸。那张脸距离他的眼睛太近,所以看的不甚清楚,只看到一双大眼睛在来回忽扇。



    冷锋睁开眼前还在回想那个梦,毒蛇,怪物以及身高七丈的巨人轮番在脑子里浮现,这三种东西有个共同处——他们都有一双非常大的眼睛。睁开眼看到这么一双大眼,他大吃一惊,还当梦里的怪物出现在面前,下意识伸手一抓,握住丢丢的腕脖子,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丢丢一惊,愣怔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她设想过无数个‘尸王’睁开眼看到她的反应?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心中暗道:“他见了我为什么不当我是主人?这种反应哪有一点像奴仆的样子,我当初被人拿住变成奴仆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又惊又怕,唯唯诺诺吓得双股发抖,哪敢这么大声的说话?难道他的记忆没被消除?”这些个念头一闪而过,脸上的惊讶随即消失,脸向后一缩,无辜的笑道:“我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冷锋这时才看清趴在面前的是丢丢,正待松手,忽然想起丢丢曾对他说,僵尸决出尸王之后,会暂是消除了记忆,然后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成亲妈。马上明白丢丢为什么趴在他的面前,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随即把手一紧,道:“只是看我死了没有那么简单,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企图?”说到‘企图’二字,又想起梦里中年男子交待让他小心丢丢,又说丢丢是只什么怅鬼,马上将笑容全部收起,一脸冰霜的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丢丢察颜观色,听冷锋问她是不是有别的企图时,脸色语气不像有什么恶意,笑道:“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忽见冷锋脸色一变,喝问她是个什么东西,心里怪道:“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没开口说话,小胳膊被冷锋往上一提,整个人几乎从地上吊起,她悬起双脚赖皮的荡了两下,又去看冷锋的脸色,忽然见冷锋是拿右手握他的,顿时吓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整个人像是披着单衣站在寒冬腊月的雪地上,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半天结结巴巴吐出两个字:“饶……命!”



    冷锋却不知她怎么突然怕成这样,直到看见丢丢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的右手,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怕,道:“僵尸们什么下场你都看到了?”丢丢点了点头,他又道:“我问你什么话可得老实回答,不然他们的下场便是你们的下场,听明白了吗?”丢丢惶恐的又点了点头。



    冷锋有满肚子的疑问,不过当务之急是得知道丢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很难不再上这个怜牙悧齿小丫头的当,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丢丢被冷锋右手握住,哪敢有丝毫隐瞒,道:“我是一只怅鬼!”



    冷锋怔了一下,他倒是从中年男子口中听过这两个字,暗道:“难道刚刚并非作梦,见到的中年男子和金毛怪物都是真的?只是不知怅鬼是个什么鬼。”问道:“什么是怅鬼?”



    丢丢道:“听说过‘为虎作伥’没有?”



    冷锋这下终于明白,所谓的怅鬼并不是他所理解的唱鬼或者是猖鬼,而是为虎作怅的怅鬼。那中年男子说话时鼻音极重,怎么听怎么像是唱字。丢丢说话时嗓音尖细,他又把理解成猖字。心中暗道:“这两个人一个比另一个口齿模糊,要是口齿清楚些,我不早知她是个什么鬼,又怎会在猖唱之间迷糊。”道:“当然听过!”顿了一下又笑道:“我不仅听过这个成语,而且知道跟这个成语有关的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听。”见丢丢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便把故事讲了一遍。



    “话说以前,有一只凶猛无比的老虎。一天它饥肠漉漉的饿的实在难受,只得出去觅食。转了大半圈没找到填饱肚子的东西,这时看到有个小姑娘跑了过来,心想:‘没打到羚羊兔子,那就拿这个小姑娘开斋吧。’猛扑过去,把那个小姑娘咬死。吃光了肉,老虎还不满足,觉得天底下人肉的味道是最好的,抓住小姑娘的鬼魂,让那小姑娘给他找人过来享用,并许诺只要他满意了,便把小姑娘的魂魄放走,让她投胎转世,不然永远抓住她的魂魄不放,让她永世不能超生。那小姑娘为了早日得到解脱,从此开始帮老虎行凶,不仅迷惑人供老虎享用,还把迷惑住的人衣带解开,剥得赤条干净好供老虎吃起来方便。这个助纣为虐,帮老虎吃人的鬼魂,便是伥鬼了。”



    冷锋连道听途说带杜撰,把‘为虎作伥’这个故事讲完,嗓音一变,又道:“这么说你便是那个为虎作伥的小姑娘了?”丢丢不说话只是垂头哭泣,似有满腹的委屈。他这人最见不得女人哭,更见不得小姑娘哭,只听得脑门发疼心生怜悯,想要安抚几句,可一想到这个小姑娘最会骗人,两次把他送到僵尸口中,差点害得他一命呜呼,心一横,厉声道:“别哭了!说,你是不是那个帮老虎吃人的怅鬼。”



    “我……”丢丢抬起头,两只大眼睛哭得通红,脸颊子上更是梨花带雨。冷锋不觉又有些心软,连忙把眼挪开,鼻端冷哼了一声,道:“我什么?往下说!”



    “我不是那个‘为虎作伥’的小姑娘,不过……不过也差不多。”



    “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有什么话竹筒倒豆子,一气说完!”



    丢丢道:“我是个娘……娘……女的吗!”见冷锋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早憋得要笑出声来,不禁又大起胆子,道:“我会说的!不过说之前……有个要求。您……您能不能把右手放开,握住我的手腕子好痛,我心里害怕,话都说不顺畅。”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继续花言巧语的骗我?”冷锋寒着脸拽住丢丢的手又是往上一提,丢丢连忙道:“您放心,我再也不敢骗您了。”



    冷锋知道丢丢怕极了他的右手,其实他也怕自己右手掌心的蛇头印记突然出现,吸了丢丢的元神,那就没办法打听事了。可让他放了丢丢,却也不愿。这小机灵鬼比泥鳅还滑,放了容易再捉难,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吸你元神。”说着话,把右手换成了左手。见丢丢脸上一喜,还道她听了自己的话高兴,道:“好了,说吧。”



    丢丢再三确认,手腕子上是左手而非右手,这才道:“我不是为虎作伥,而是为僵作怅!那应该是在很久以前,有多少年了我也记不太清,反正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那天我过十二岁的生日,父母带我出去踏青,一路上玩疯了,竟忘了找投宿的地方。晚上我们宿在了车上,到了半夜,我想上厕所,父母都睡得死沉,摇晃了半天也没人醒来,我便一个人下了车往深林里去,找到一处遮蔽严密的地方刚解完手,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我问他是谁,他不说话只是朝我这边来。我十分害怕,扭头便跑,却被他一把抓住,带回墓里成了他的夜宵。他抓住我的鬼魂,不让我走,让我为他骗人,供他食用。我十分害怕,不想骗人,他便用火烧我,用鞭抽我,我挨打不住只得帮他骗人!”



    丢丢撩开衣襟,露出里边伤痕累累的皮肤,那些伤痕有旧伤也有新伤,互相叠加看着触目惊心。丢丢哽咽两下,忽然又哭了起来。冷锋不禁凄然,道:“后来呢?”



    丢丢道:“后来我就给他骗人,不过我尽量骗坏人而不骗好人。有时候骗不到坏人,被他打得受不了了,也骗骗好人。如此过了数百年,只到前几年,有几个掘墓挖坟的修道者为了钱把他从墓里挖出来,我以为逃离苦海的机会到了,可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灵魂被他捏着,于是又跟他到了这里。这里只有僵尸没有人,所以没办法再替他骗人,可他仍是不放过我,每天让我干这干呢,甚至在僵尸决头中来让我帮他抵挡其它僵尸的攻击,你瞧这里。”丢丢再次撩开衣襟,露出里边洞穿而出的一个爪洞。又道:“还好,在一次决斗中他被其它僵尸杀了,我才得以不再受他的驱使。”



    冷锋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会已有好几百岁。更没想到,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竟会吃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的罪,道:“他既已死,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怔了一下又道:“你被别人驱使惯了,心中怀恨,所以也想驱使驱使别人。你早就跟我说过,留在这里是为了等尸王出现,成为他的主人,我怎么就把忘了?你有这样的心,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两次把我陷入险地,差点丧生僵尸的手中。”



    丢丢大骇,跪倒在地,道:“请您饶命,丢丢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话又哭了起来,一边哽咽一边道:“你给了丢丢一个名字,从今往后便是丢丢的主人,让丢丢往东丢丢不敢往西,让丢丢往南丢丢不敢往北,主人,请收下丢丢吧。”



    冷锋怎么听怎么觉得主人二字刺耳,暗道:“她还真是当奴仆当惯了,竟求着我当她的主人,以后有机会得教她明白,世界上不光有主子和奴隶这两种关系,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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