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簿- 第3节

　　“我会等你，成为我新娘的那一天。”

　　她白玉般的脸颊悄然浮现出二抹红晕。

　　周一上班的时候，菲蓉接到了辞退通知书，李总解释；现在全世界都金融危机，公司也实在用不起这么多人了。所以。。。我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强，你在外面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菲蓉接受了失业的事实，其实最近一段时间，公司已经从原来的五十个人裁剩三十人了，现在留下来的，多是些老板亲戚或是老板朋友推介而来的，像她这样招聘来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晚上见到孙宁的时候，菲蓉便告诉他，怎么办？我失业了。

　　他抬起头来：“怎么会这样？”

　　菲蓉：“公司效益不好，老板也没办法。”

　　他安慰她：“没关系，有我在，以后房租我来付，你要不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找工作？”

　　“我也想趁此机会休息一月半月再开始找工作。自从工作以来就没好好休息过。”

　　“我支持你，我们周末的时候可以开车去看海。”

　　本来她对失业也没有太多的难过，因为一早以来，她就有想辞职的打算。但孙宁的安慰还是让她倍受感动，有个人在身边支持，令她可以更安心。

　　她白天睡懒觉，晚上煮好饭和他一起共进晚餐，晚餐后二人要么沿着小区散步，要么一起出去看场电影。他们还真的在周末的时候开车一起去惠州看了次海。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孙宁那天却来了电话告知，这二天要加班，忙完再去找她。

　　她很体谅：“好，你别光顾忙，累坏自己。”

　　孙宁：“嗯，你也是，三餐要准时。你今天要交房租了吧？我在你卡里存了半年的房租钱。”

　　“我还有钱，你怎么知道我卡号？”

　　“上次你拿钱包时，我看见抄下来的。”

　　忙了二天的孙宁，终于给她打了电话：“我们今天晚上出去吃，我大概还要五分钟就到你家门口。”

　　菲蓉：“好，我要换件衣服，很快下去。”

　　她下来时，他已在车上等她了。他捏捏她鼻子，随即专心的开车。

　　菲蓉：“怎么才二天不见，你好像憔瘁好多一样？”

　　孙宁：“嗯，有些累，不要说话。”

　　菲蓉点头，但沉默持续到餐桌。孙宁只是不停的把自己的一份菜挟给她。饭后，她忍不住打破沉黙：“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不像平时的你。”

　　孙宁：“我埋单先。”

　　菲蓉跟着他的步伐走出餐厅时，迎面传来赵咏华的歌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那儿也去不了，你还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他似是很艰难的开口：“菲菲，我们分手吧。”

　　她的反应是呆站着，许久才开口：“为什么？”

　　“我前天去见了家里人介绍的一个女孩，是位大学老师，我这二天反复的想了想，我觉得她更适合我。”

　　“那你这二天加班是借口？”

　　他似是像要对方死心似的：“其实这段时间的交往，我也发现，我们之间其实存在着一些不可逾越的鸿沟。”

　　“好了，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

　　她的手举起又落下，犯不着，巴掌落下还痛了她的手，绝不犯傻！

　　她转身就走，他抓住她的手，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她甩开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会打的回去，收起你的虚伪！她咬牙切齿。

　　她挺直腰，大踏步的离去，泪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来。打的回到家门口的超市买了一打啤酒。在家里把自己灌醉，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眼泪和着啤酒一起吞进肚里，孙宁的电话似阴魂不散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打过来，她看着那熟悉的称谓，哭声变得声嘶力竭。抹干眼泪，清了清喉咙，按下接通键。

　　“你到家了吗？”

　　“到了。”

　　“你早点睡吧。”

　　“我会。”

　　“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放心，我不会打搅你的。”

　　她迅速的挂掉电话。哭声又开始变得声嘶力竭起来。

第五章　不遂人愿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话说得是一点都没错，无论在那里，有人帮你一把顶你累死累活的苦干。周三的上午，菲蓉就接到了克丽奥公司的电话。

　　声音里就难掩兴奋之情：“是真的吗？那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对方也似被她感染：“是真的，这次公司急需用人，你明天就得过来上班了，记得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

　　“好的，太谢谢你了。真开心可以和你成为同事。”

　　“我也是，明天见吧。”

　　“明天见。”

　　挂下电话的菲蓉才醒觉刚才似乎激动过头了，不免又庸人自扰，对方会怎么看啊，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稳重成熟了。嗨，管她呢，反正明天就要上班了，总不可能呆会又打来个电话，说通知错了吧。对，呆会再有电话打进来的话坚决不接。

　　不过，应该发个短信告诉一下sam。

　　“我被录取了，明天就上班！”

　　“真的？恭喜晒，记得第一天上班别给我迟到。”

　　“蒸的。明晚下班请你吃大餐。”

　　“我特别期待。”

　　吃完午饭的菲蓉躺在沙发上了想了想，面试那天的女孩子们都穿得很高贵很端庄呢，明天是第一天上班，我也不能穿得太寒碜。

　　马上起身翻了翻衣柜，发现能入眼的还真没一件。算，出街买一套新的，重新开始。

　　换衣，梳头发，涂上唇膏的她正准备拿袋子出门时，手机响起，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妈呀，该不会又是克丽奥打过来，说刚才真通知错了吧。

　　瞄一眼来电号码，才发现不是，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菲菲雀跃道：“妈，我也准备晚上给你打电话呢。”

　　手机那端传来欧妈妈低沉的声音：“菲菲，你请个假回家吧，你爷爷刚刚走了。”（她一直没让家里知道她已经失业了，怕家里人担心，又怕家里人要她回去，她怕回去面对家里的大人们。）

　　她突然没了主意道：“爷爷走了？为什么这么突然？”

　　“嗯，医生说是脑溢血。你赶紧请假回家吧，回来再说。”

　　她几乎哽咽着说：“好，我现在就去买票马上回去。”

　　菲蓉打开旅行袋，胡乱的塞了几件衣服。再把钱包手机一古脑儿全塞在一个小挽手袋里。急匆匆的开门锁门奔下楼，此时，明天上班的事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众多的堂表兄弟姐妹中，爷爷是最疼她的，小的时候，爷爷有块饼，都能被她拿过来塞进她口里。她开始后悔当初没上班时，没回去看看爷爷，现在，孙欲孝却爷不在了。她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不孝，恨自己没能尽到做孙女的责任。

　　菲蓉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家已经是八点钟了。灵堂设在祖屋，她脱下鞋，进屋，一遍一遍的叫着爷爷，一遍一遍的哭着喊；你怎么可以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呢，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看着我结婚生孩子吗；你还说我结婚时你要打一个比堂哥结婚时还要大的上花轿红包，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啊。

　　本来一屋子人在菲蓉回来的时候已经哭累了，但在听着菲蓉一声声叫着爷爷的时候，众人又被触动了情绪开始低声的哭，结果，却被菲蓉一句，你还说我结婚时你要打一个比堂哥结婚时还要大的红包一句停止了哭泣。

　　这本来，欧伯父欧伯母在老头子生前就觉得老头子一碗水没端平了。这客家地区，本来大人们都有重男轻女思想，可结果在他们家，听听吧，这孙女将来嫁人还要比孙子结婚打的红包大呢。

　　欧伯母盯了一眼欧伯父，但终归在灵堂，表面上大家都没说什么，但却已是各怀心思了。

　　只是这老人呢，其实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想一碗水端平，但菲蓉却真是从小就招他疼，爷爷长，爷爷短，爷爷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嘴巴子甜的孩子确实比较招人爱，还真是手里只有一颗糖也会塞进她嘴巴里。

　　而当他年纪越大退休在家，孙子孙女全都参加工作后，也只有菲蓉会时不时打电话跟他问长问短，所以便难怪欧爷爷会曾经对菲蓉说过那样的一句话了。

　　当晚，一路舟车劳顿，加上哭累了的缘故，菲蓉竟然一挨枕头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醒来才想起要去克丽奥公司上班的事，急忙给sam打电话。

　　明显还末睡醒的声音：“嗯。。。谁？”

　　菲蓉：“我今天不能去上班了。”

　　Sam终于醒悟过来：“为什么？”

　　菲蓉：“我昨天下午回家了，我爷爷他昨天下午过世。”

　　Sam：“欧老师过世？为什么没听你说过他生病；这么突然。”

　　菲蓉：“医生说是脑溢血，你帮我跟公司说一声吧，希望我回去还能要我。”

　　Sam：“嗯，这边的事我会处理，你回来广州给电话我。你自己也要保重，节哀顺便。”

　　菲蓉：“好，谢谢你，挂了。”

　　但是讲究风水的客家地区，办丧事却不像其他地区，三天就办完。看日子，选时辰，结果，整整用了一个星期。

　　办完丧事的那个下午，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算帐，全部花费达一万二。欧父一兄一姐一妹妹。在客家地区，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娘家财产不可能分到，自然这些开销也只是略表心意就行，但是大部份的女孩儿都很顾娘家。

　　欧伯母首先开口问欧父：“爸手上的存折是在你们哪里吗？”欧伯母一直不大乐意跟两老人住，所以两个老人一直随欧父欧母住。

　　欧父：“哦，不，在妈手里呢。”

　　菲蓉的姑妈开口：“老爸存折上有一万多块钱，按理我们都不用再溱份子了，但爸爸生前有退休养老金，可妈妈没有，我觉得爸存折上的钱我们不能动用，留给妈妈，她以后要吃要穿要买什么东西或是干嘛的，由她自由支配。虽然我是女孩儿，但我的孩子们现在也大了，经济负担也轻了，这次丧事我就出4000千吧。”

　　小姑也开了口：“我就不跟大姐比吧，这二年负担是还挺重，王仁还在上大学，我就出二千吧。大哥二哥，你们看行不？”

　　欧父开了口：“我们四兄妹中，就你负担最重了，你表表心意就行了，按我说，你就出500吧，余下的我跟大哥平分。”

　　四兄妹都达成了友好协议，一场丧事还算是办得比较圆满。谈完后，大家便把话题扯到了菲蓉身上，这么多个堂表兄弟姐妹中，二年里来看只有菲蓉才算是适婚年龄，其他要么便是已经结了婚，要么便是还在上学。

　　欧奶奶也从里屋走了出来：“乖孙女，你爷爷生前就跟我说过，说要他真先走了，你结婚他那份礼还是要随。到时候奶奶会帮你爷爷出，你一样收二份红包。”

　　“奶奶。。。”菲蓉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欧伯母阴阳怪气道：“爸最疼菲蓉了。”

　　菲蓉：“可不是，现在害我那么难过。”

　　姑妈：“菲菲可有对象了吗？如果没有，我想在想起来，我大伯父家的儿子倒跟菲菲挺配的，也在广州，好像在一间公司做经理的呢，挺帅的小伙子，到时我问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