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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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翼1-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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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拍拍桌子:“你要是敢不上学,我就不做饭给你吃!”
  我哭丧着脸指责他:“哥……你威胁我”
  他好笑的摇摇头:“快吃吧。一会儿带你去买些衣服。”
  我和顾莫修在一起很快乐的度过了一星期。
  他什么都没有变。刨除十二年前那次背弃不算,他几乎都是完美的。
  卞霓问我:“你以后就和你哥住了?”
  我点头:“生活费他会给我”
  她欣慰的笑笑:“你这丫头,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你这么幸福过!”
  原来,连旁人都能看出我在幸福。
  可我却快乐到惶恐。
  我无法相信单纯的幸福; 对人生的起伏悲喜,既坦然又不安。
  所以,当顾莫修背着包要离开房间时,我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耍起赖来。抱着他,死活都不让他走。
  他蹲下身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小落,你乖。哥哥以后每个星期都会回来陪你好不好?”
  我拼命的摇头:“我不要。你走了,又不会回来了”
  他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水,将我抱在怀里,哽咽道:“不会了。哥哥再也不会丢开小落。等我毕业了,小落就跟我生活。我工作养你好不好?”
  “那你以后要是结婚了,你老婆肯定不会答应的!”我在他怀里闷闷的说。
  我是第一次见到顾莫修的泪水。那一晚,他虽然哭了,却是背对着我的。
  他流泪的样子很漂亮。
  他的眼泪是晶莹透明的。像水晶一样美丽。
  顾莫修说:“那我就不结婚了。一辈子都和妹妹在一起。”
  我终于笑了,用头撞撞他:“那可不行,我还想要你早些结婚,给我生个小孩子玩玩呢。”
  他说:“那好,只要妹妹开心。”

  公元19XX。半翼。

  顾莫修走了。
  整个房间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我整个人也跟着迅速的空虚起来。
  他每天都会给电话,嘱咐我晚上睡觉要锁好门,不许抽烟,不许泡酒吧。
  我都一一应着,事实上,放下电话就又和鸭子他们一帮到处鬼混去了。
  卞霓说:莲落,我要是你哥,非把你两只腿折断不可。
  我边给吉他调音,边不屑的说:下辈子吧。
  林筱雅突然闯进练习室,冷声对我说:莲落,你出来一下。
  我放下吉他,就要出去。
  卞霓拉住我,担心的问:真的要去?那女人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
  我笑笑:很有趣不是么?我最近正无聊的很。
  林筱雅很漂亮,我不得不承认。她有着柔弱的身躯,长及腰际的长发。修长的双腿。更赞的是她的表情,永远都像一个处女一样纯情。
  才见到的她的人,一定不知道,她最近才刚被5个男人□了。
  我问:找我有什么事?
  她回过头,看着我,眼里凝着泪光:是你干的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故作不知的问:什么是我干的?
  她攥紧了手,低哑着嗓音:你装什么装?那几个男人是你找的吧?
  我拍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哦,你是指那五个男人啊?是我找到。怎么样,有没有好好享受一下?偶尔玩一下5P也不错。这别人还享受不来呢。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靠着柱子,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到她的脸上:不为什么,我喜欢而已。
  她咬着牙,愤恨的看着我:莲落,你真龌龊。
  我哈哈大笑起来,将烟踩灭: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龌龊的人。
  转身离开,她那张脸我一秒也不想多看。
  “姐姐”她在背后喊住我。
  我想都没想,转过身就给了她一耳光:你别这么喊,我听了直恶心。
  她咬着牙望着我,白皙的脸颊上映出五道清楚的掌印:你不是一直在玩音乐么?10月份会M城的音乐学院会考试招生,你去考一下如何?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事情何时用的着你来关心了?”
  她顿了顿,开口:我只想你离开而已。只要你一天呆在这个学校,我就永远被你压在脚下,永远都比不过你。
  我转身离开:先管好你自己罢。这些日子最好乖点。别再对我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下次可不是享受这么简单了。
  林筱雅的话,的确是给我带来了较大的欣喜。
  先不说与音乐有关,单单是那个学校在M城这点,对我来说就已经是个很大的诱惑了。
  M城,不就代表我可以与顾莫修在一起,不用分开了么?
  当我欣喜的把这条消息告诉鸭子他们时,卞霓第一个反对。
  她说:我上网查了一下,要考那个学校,是要退学的。如果你没考上的话,怎么办?
  光头他们倒是很支持,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莲落的实力已经很强了,只要往那些考官面一站,弹一首,立即就免试入学。
  我的水平虽然没有光头他们说的那般好,但也不至于很差。只要平日多做练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罢。
  我把这想法告诉了顾莫修,他在电话那头想了好半天,才说:你先别急着退学,反正离报名时间还有两个月。这段时间,先练习,等到两个月后,看看自己的水平增进了多少,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我决定听顾莫修的。
  余下的一个月,整日都泡在了练习室。除了顾莫修回来的日子,我会很早回去。其余的时间,谁也不见。惹的鸭子时常对着天空大喊:小莲花抛弃我们了。
  一日,在练习时,忽然想到好久都没有见的莲实。
  我对她,处于一种既爱又恨的状态。
  我爱她,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爱她的美丽与妖娆。欣赏她的理智与聪慧。
  可我也同时憎恨着她。她对我的冷漠,已经完全违背了一个母亲的原则。
  我一直不明白她和顾奇言的之间的感情。
  在我记忆中,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可是为什么又要争吵,互相憎恨,最终却又平静的分开。
  而离开之后,两人却都没有再婚。
  曾经在某处,听过有关十字架的意义。
  十字架的横线代表爱,直线则是神的愤怒——代表罪与罚!
  为什么神要在爱上……又加上这把愤怒的利刃呢?
  是不是因为人类有了爱,往往就会犯罪?
  憎恨以及伤悲……若爱得痴狂就易生丑态!
  其实这种说法也没错。因为十字架原本就是用来杀人的,它是一种原始的刑具。
  为什么爱非得要受惩罚?因为人类是罪孽深重的动物!
  人类打从出生,就注定了将一辈子忘不了自己所犯过的罪,就本身就是一种罪吧?
  我想莲实与顾奇言之间肯定有着某种微妙的物质存在着,阻挠了他们的爱往正常的轨道上奔驰。
  我清晰的记得,当年的顾奇言只要一喝醉,就会去撕扯莲实的裙子。最后他们两个人会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顾奇言有一句话,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对她说:我爱到不知道该如何爱你才好。真想将你吞到肚子里,这样便能和你融为一体,永远不再分开。
  转眼9月,金秋时节。
  我和顾莫修相处的很愉快。
  他待我很好,什么事情都宠着我。每个星期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音乐CD与各种吉他指法的书。
  我都渐渐忘记了他曾经背弃过我这件事了。
  顾莫修真的是个好男人。好哥哥。
  只要我不愿意出门,他便会放弃整个休息日,全天只在家陪着我。
  我们在屋子里看碟,说笑。偶尔谈一谈以后。
  我说:我没什么大理想,等我考上之后,我会去选管弦专业,将乐器学牢,以后回来开个琴行。自己带几个资质好的学生。
  顾莫修在M城最好的大学里读金融系。
  他对我说:他其实对金融没什么兴趣,当初选择这个专业,是为了顾奇言。现在他改变动机了,以后会好好利用自己所学之长,赚很多钱给我耗。
  我听着,总是笑他:我又不怎么花钱。顶多是看到好吉他,想买买而已。
  他说:那我挣钱存着,哪一天你突然要用了,不至于找不到钱。
  我说:老哥,你还真是个好男人。我要不是你妹,肯定爱上你。
  他一听,总是会脸红的敲我的头,然后找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离开。
  那时,我没有想太多。根本不知道顾莫修会有一天爱上我。
  而我,也从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与他堕入炼狱,获得无赦之最。
  我后来想想,顾莫修其实从他给我说那个半翼的故事开始,爱的人就从来都是我。
  只是,我们分别了十二年,后来日夜同吃同睡,才会将他心中潜藏的爱给激出来了。
  这不能怪任何人。我们早就在当年分开时,已经互相扯掉了彼此的另一只翅膀。
  九月的天气依然灼热。
  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吉他和CD扔的满地都是。
  顾莫修刚从M城回来。
  见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顶着烈日跑出去给我买最爱的冰片柠檬了。
  汗水黏在身上,很不洁净的厌恶感。
  于是将衣物脱了,只穿着内衣内裤躺在床上。
  渐渐来了睡意。
  等他回来了,我早就睡着了。
  我梦见了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
  最惊讶的,便是是顾莫修的身体。
  他身后的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一只了。
  我问他:哥哥,你的另一只翅膀呢?
  他忧伤的看着我。指着我的手。
  我低头一看,惊得大叫起来。
  我的左手正紧紧攥着一只还在流血的翅膀。鲜红色的液体,将雪白的羽毛染得郝赤。
  我哭着对他说,对不起。
  顾莫修用他那剩下来的一只翅膀将我裹住,低头吻我的嘴唇。
  然后他指着自己的手说:你看,你的翅膀也在我的手上。
  我看到他的左手也握着一只白色羽翼。鲜血淋漓。
  猛地惊醒。
  捏捏自己的脸,原来是个梦。
  可是,唇上却是湿润的。梦里,顾莫修的那个吻,清晰的留在现实中。
  我开始惊慌的抬头寻找顾莫修。
  他背对着我站在窗前,默默的抽烟。
  阳光折射在他身上,柔和的线莹莹温润。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哥哥,我做噩梦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不动声色的将我推开,熄灭手中的烟,柔声道:做了什么噩梦了?
  我不满的皱皱眉:不是说不许我抽烟么?自己竟然先不听话起来了。
  他笑笑:我错了还不成。转而视线瞥到我身体,脸又迅速红起来:快把衣服穿上。
  我走到桌边拿起他买来的饮料,稀里哗啦的大口喝起来:天太热了。不穿。
  他却固执的拾起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顾莫修的双手好像在颤抖。
  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着,阳光背对着他折射过来,昏暗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沉沉的开口:小落,我可能会有几个星期不会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闻言,急了:为什么?
  他道:学校里举行实习。我可能会很忙。
  “能不能不去?”
  他摇摇头:“恐怕不行。”
  我颓丧的坐在地上:“你不在,我一个人会很闷的。”
  “你不是有一群一起玩音乐的朋友么?无聊了可以找他们陪你啊!”他的声音软软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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