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第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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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第三剑-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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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若怜打断他的话,略带幽怨的说道:“在外面,你大可不必叫我秦夫人,我实在是不习惯这个称呼,你叫我秋姑娘即可。”

    “这……”楚挽歌的面色显得有点犹豫。

    “我说过多次了,在人前你叫我秦夫人,无人时你便叫我秋姑娘。”

    “属下不敢!”楚挽歌开口的同时,立刻将头埋低了些,神态恭敬至极。

    秋若怜抬眼望柳,柳丝飞絮,美眸中点点星光泫然若下,柔声叹道:“现下,人人称我为秦夫人,多少年了,我没再听到有人叫过我秋姑娘”

    “我能理解,秦秋姑娘此时的心情。”

    “楚总管,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对么?。”

    “秋姑娘是指蓝公子么?”

    “嗯。”

    楚挽歌此刻眉宇间微显忧色,道:“也只能这么做了,还望蓝公子能理解你的一片苦心才好。上次在醉翁酒楼,秦盟主派出大总管和二总管以及十八人杰全部暗随你至酒楼门外,几乎在每一处方位都有他们的紧密盯视,幸亏你做得没有一丝差错,只可惜你连眼神和表情都不能透露一丁点给蓝公子,着实难为你了。”

    秋若怜轻柔一笑,道:“其实这一切都得感谢你,当时多亏了你的点醒,若非如此,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楚挽歌眉头微皱,道:“但是,以蓝公子的武艺,应该不难发现酒楼里潜伏了这么多的高手呀?”

    秋若怜幽幽说道:“酒楼内人流纷杂,纵有一流高手的酒客驻足其间也属正常。再说,当时他心念及我,定是旁若无人。”

    “秋姑娘分析得有理。”

    秋若怜忽然话锋一转,急道:“现时,大总管何不来在哪?”

    “应该在总盟,今日北盟的‘冰雪连天’将抵至,似有要事与秦盟主商议。”

    秋若怜方似舒了口气,淡淡道:“是为了三分天下堂的事么?”

    “应是此事。”

    楚挽歌沉默片刻,又开口道:“秋姑娘,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关外的三分天下堂眼下嚣张横行,对关内武林蠢蠢欲侵,大有赶超往昔金钱帮的趋势,眼下李盟主和秦盟主正处于联合抗敌的关健时刻,理应让蓝公子缓上一缓……”说到最后这句话时,楚挽歌的音量压得极其轻微。

    秋若怜冷冷一笑,道:“我等了七年,就算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么?”

    楚挽歌微微垂首,面显忧色道:“属下跟随秋姑娘多年,自然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属下只是在想,蓝公子的武功固然超凡绝俗。可秦盟主的武学修为更是登峰造极,身旁又有何大总管、龙二总管,再加上南盟的‘风雨同路’枫呤风和北雨,何况此次还有从北盟南下的‘冰雪连天’二人,还没算上南盟十八人杰……”

    秋若怜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道:“你不是说你全调查清楚了么?他仅用三招即打败了江南苏州苏家的二当家----苏世名。”她眉头微蹙,接道:“依你看,秦武略打败苏世名,要用多少招?”

    “我不知道。”

    “谁知道?”

    “没人知道。没有人见过秦盟主出手,秦盟主最近的一次出手远在三年前,当年他一人独斗三分天下堂的副堂主----远思涯,同时还有他们的天、地二位分堂主。这三人无一不是当世一流高手,远思涯尤以‘磅礴十一剑’闻名天下,据说他十七岁那年仅以‘磅礴十一剑’中的前九剑击败武当派剑道掌门谷云遥。虽然如此,但三年前的那一战,远思涯以及他的两位分堂主还是全都命丧于秦盟主的掌下。”

    秋若怜缓移玉步,美眸微抬,似在观柳沉思……



………【第六章】………

    秋若怜缓移玉步,美眸微抬,似在观柳沉思……

    楚挽歌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一个人,他绝对清楚秦盟主的武功。”

    秋若怜即刻转首,道:“谁?”

    “李文韬----‘文韬武略’之一的李文韬。”

    秋若怜无奈一笑,道:“你不说,我亦自知。李文韬能够与秦武略一南一北划江而治、分庭抗礼,自然都有其过人之处,彼此自然也熟知对方的一切。若不然,秦、李二人又岂能平起平坐、相互倚重、联成一线。”秋若怜明眸流转,缓缓接道:“只是,李文韬是什么人,谈何容易……”

    楚挽歌略加沉吟,语气竟变得沉重起来,道:“只是,最可怕的恐怕并非秦、李二位盟主。反倒是秦盟主座下的‘风雨同路’枫呤风和北雨,以及李盟主麾下的‘冰雪连天’----曲冰莹和卓雪君。”

    秋若怜赞同道:“没错,秦武略曾向我提起过,说若是‘风雨同路’枫呤风和北雨二人联手,恐怕连他自己也抵档不住。”

    “何况,‘冰雪连天’也未必在‘风雨同路’之下?”

    “的确如此!”

    “据说,‘冰雪’与‘风雨’四人皆为‘文韬武略’二人倾尽自己毕生所学培养而成。是用来对抗三分天下堂最强的力量。”

    “不是据说,是事实。”

    ……

    事实。

    事实上,蓝佳城对自己的武功拥有绝对的自信。

    ——是阿飞的剑快?

    ——还是自己的剑快?

    他不知道。

    但此刻,他却想知道另一件事,

    ——是武林南盟盟主的掌厉?

    ——还是他的剑利?

    也没人知道。

    所以,他想要去知道。

    和秋若怜无关。

    与他自己有关。

    ——杭州郊外。

    日薄崦嵫,半朵夕阳偎依山傍,

    宛如一个娇羞的情人半掩的玉容,染得天边一片绯红。

    小道上,

    零零落落的走着归宿的人群:挑担的商农、背剑的武人、持刀的汉子,弱冠的书生……一边缓慢的走着,一面欣赏着夜幕降临前的艳绝却略显哀戚的黄昏。

    蓝佳城的步子迈得不疾不缓,

    他目视前方,一双星眸清如水,黑亮的瞳孔中闪烁着绝决、坚毅……

    然,透过瞳眸,却似映出一片茫然的冷雾,

    似梦,

    一个在追求抑或在舍弃的梦。

    那么的迷浓、那么的深邃……

    ——昏幕下。

    凉风如丝,

    丝丝冷凛。

    蓝衫飘袂,

    更衬他孤寂而修长的身影,

    宛若隐然于天地间,

    又似超然于天地外。

    一个既不属于天,也不归于地的落寞少年。

    ——西郊客栈。

    灯火稀零,

    蓝佳城折步入内,店中空荡无人,便独占一席而坐。

    他用半两银子要了一杯清水,

    两碗面,

    三个馒头,

    四张饼。

    他必须要保持着充沛的体力,以及最佳的精神状态。

    所以,他现在不喝酒。

    一滴也没有沾。

    因为他此刻不是在等人,

    而是别人在等他。

    这个‘别人’,自然就是武林南盟盟主——秦武略。

    至于秦武略是不是真的在等他,他不管,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他决定要去找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唯有——等!

    ——等——死!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不管对方是武林盟主还是一介普通武夫。

    偌大江湖,也唯有他一人才能够拥有如此强烈的自信。

    一往无前、坚不可摧的信心!!

    ……

    “你就是那个自称阿飞的人?”一句冷蔑的声音从客栈外传至。

    一行六人由外而进:为首一男子一身灰色长袍,腰悬一柄长剑,身材高大,微留短须,双目炯炯有神。男子左侧的青衣少年看上去神采飞扬,剑系腰间,约二十有几,与蓝佳城年纪相仿。其余四人均着暗色劲装,背负短刀,颇显威风抖擞。

    “对。”蓝佳城淡然答道,眼角余光微睨,已知所来何人。

    西郊客栈位处荒郊小道,客流向来稀落,掌柜忽见数人入店,乐得屁颠屁颠小跑相迎:“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

    语住,掌柜眼前的视线被突然出现的三片金叶挡住。

    灰袍男子将三片金叶放入掌柜的手心,冷冷道:“这些金叶子,足够支付你店内的家什和将来客栈的修补经费了,你且退去,无论看见什么和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

    六人齐步移至蓝佳城的桌座。“我二弟——苏世名,是你杀的?”灰袍男子面色晦暗,沉声道。

    “是。”蓝佳城自顾低头吃面。

    灰袍男子两眼眯了起来,道:“听说,你只用了三招?”

    “嗯。”蓝佳城待得一碗面堪堪吃完,竟端起碗“呼噜呼噜”喝起汤汁来。

    灰袍男子身侧的青衣少年见蓝佳城每次只答一个字,不禁面露愠色,右手已悄然按放到腰侧的剑柄上,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三招即败江南苏家二当家的高手,这样的高手,放眼天下,除南北武林盟主外,恐怕唯有‘风雨同路’和‘冰雪连天’能与其一相抗衡了。

    灰袍男子的瞳孔渐渐收缩,双眼目不转睛的盯视着蓝佳城,这时的面碗盖住了蓝佳城的半个脸部。

    灰袍男子的手缓缓滑向腰间……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及剑柄的时候,他心中蓦的袭过一丝紧张感,

    一股没来由的、道不出原因的、莫名奇妙的紧张感。

    这种感觉,是他自问自出道以来从未出现过的。

    他是大名鼎鼎的江南苏家的大当家——苏世清,经历过不知多少血雨腥风,剑下不知斩下了多少颗英雄好汉的头颅。

    从来只有别人见到他紧张的份,自己何曾在人前有过紧张?

    然而,现在,此时此刻……面对这个少年……

    他并非是忌惮击杀他二弟的三招武功有多么的匪夷所思,而是,就在蓝佳城举碗喝汤的那一刹那,他的本能让他立刻觉得这是个杀掉对方的最佳机会,他的手本能的去拔剑……

    做为高手,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一瞬的机会。

    但机会,终究只是机会。

    不是把握,

    有机会和有把握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也许就是定下了生死区别的不一样。

    就在他的手握向剑柄的霎那,

    他顿觉一股压迫,一种苍白无力之感,他的视线本未曾离开过蓝佳城身上,一直紧紧盯着,甚至连眼皮也没有眨过一下,对方浑身上下,从头顶发梢到脚底,都收罩在他的视野内。

    然,对方就一直这么一身轻快、一脸平静、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喝着面汤。

    而他,却越盯越心惊,越看越胆颤,越望越发寒。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没有一点把握的临阵对敌,

    就在他想拔剑的一刹间,一股寒意从脚底迅升腾。

    他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自己一拔剑,对方的剑就一定会疾若流星般的先刺穿自己的喉咙,虽然他到现在为止还未曾发现对方的剑在哪里……

    但他不想冒这个险,

    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不敢。

    他犹豫……

    他不决……

    终于,他缩回了手。

    他放弃!

    “你还不走?”蓝佳城把面汤喝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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