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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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的故事-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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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苌羁獭K母杈缰胁唤鲇杏琶赖难纤嘤教镜鳎矣小獾愀硬谎俺!览龅暮铣T凇端崭窭住返牡谌恢校硐至税嗄崴梗ˋdonis)的宴会,其风格就惊人的现代。管弦乐队包括三个低音小号,二支双簧管,用延长的音符演奏哀怨的旋律;二把小提琴,一把古提琴,以及萨克斯管。它嘹亮的声音尤其出色。“泰勒曼真正实现了不同亮度乐器组合的融合”,而这种融合在此之前还几乎无人尝试过。乐曲充满安详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已经具备了格鲁克新古典主义音乐的纯净。它颇似《阿尔瑟斯特》中的一段合唱,其和声极富表现力。

在泰勒曼的作品中,我们还发现了浪漫主义的成分,即对大自然诗意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亨德尔的作品中并非不为人所知,但是在泰勒曼的作品中或许更加精炼——当然是在其发挥好的时候。因为,他的敏感是属于现代类型。因此,米尔蒂拉在《达门》(Damon; 1729年)中演唱的“夜莺咏叹调”在那个时期不胜枚举的“夜莺咏叹调”中以其微妙的印象主义风格而分外突出。

仅凭泰勒曼的歌剧还不足以评价他。那些保留至今的歌剧共有八部,包括《小夜曲》和《勒温里特尔的唐·吉诃德》——全部是在不长的时间内,从1721年到1729年,在汉堡写的。在随后的五十年里,泰勒曼大大发展了。他的创作力,如果我们不依据他的后半生,甚至是生命尽头的作品来评价他的能力,那么对泰勒曼而言就是不公平的。因为,只有在这些作品中,他才充分表现了才华。

仅就这一阶段而言,尽管没有歌剧,我们却拥有他的清唱剧和戏剧康塔塔,马克斯·施奈德出版的《音乐哲人画家》一书中收有《最后审判日》和《艾诺》。就音乐戏剧的历史而言,它们与拉莫和格鲁克的歌剧几乎一样值得研究。

《最后审判日》中的诗歌部分——“一部充满艰辛情节的歌剧剧本”——是由泰勒曼以前在汉堡中学教书时的学生阿勒尔牧师创作的。他是一位自由的牧师,谈不上虔诚。在这部作品的开端,信徒们在等待基督到来,非信仰者则像十八世纪的哲学家那样,凭借科学和理性的名义嘲笑他们。在有些稀疏、抽象的开场白性质的“沉思”之后,灾难开始了。波涛汹涌,恒星闪烁、行星变弱并开始陨落;天使出现了,喇叭声响起,人们看到了基督!他将他的信徒唤到身边,他们的合唱队唱起对他的颂歌;基督冲进了大声嚎叫的罪恶者的深渊。第四部分描述了得到保佑者的欢乐。从第二部分到第四部分,作品由一个有力的“渐强”乐段组成,可以说第三部分和第四部分实际上是紧密结合没有间断的一个整体。“在第二次‘沉思’之后,各部分之间不再有停顿,音乐向前流动,像一条河流流至结尾。甚至经常在开场时使用的从头反复的咏叹调也消失了,或者不再被使用,除非在与剧情不相违背时才以非常清醒的方式出现。”

宣叙调、咏叹调、赞美诗、合唱被糅和在一起,互相渗透影响,这样通过对比,它们的价值更加突出,增加了戏剧效果。泰勒曼以欢快的心情专注于一个主题;这个主题使他有机会进行浓墨重彩的描写:如第二部分“像滚动的漆黑马车一样,浓烟密布的天空”的开场合唱中,小提琴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和骚动不安的奔涌声,它充满了戏剧性,甚至有贝多芬式的高潮。还有大量预示世界末日的情景描述:从地壳中喷发的大火,涌动变幻的阴云,天地界线的和谐正在被打破,月球脱离轨道,海洋在上升,最后是奏响末日审判的号角。这些合唱中予人印象最深的是罪恶者滑向地狱的一段,带有表示恐惧的切分音和乐队的轰隆声。剧中并不缺少迷人的歌曲,尤其是最后一段,但不如用乐队的描述性乐段伴奏的那些宣叙调来得那么富有创意。这是亨德尔或从对位法的严格戒律中被解放出来的J。 S。 巴赫的风格。新的旋律艺术有时被发现同形式的严谨结合在一起,这种严谨在泰勒曼看来已经是过时了。对他来说,作品的重要性不是存在其形式之中,而是存在于描述性的场面和戏剧性的合唱之中。

康塔塔《艾诺》在音乐戏剧的道路上向前迈进了很大一步。为德国艺术歌曲复兴作出贡献的拉姆勒为其创作的诗文是一首经典之作;诗发表于1765年,好几位作曲家为它配过音乐,其中包括布克堡的J。 C。 F。 巴赫、基恩伯格和福格勒神父。即使一位现代音乐家也会发现这是一个极佳的康塔塔主题。读者或许记得艾诺的传说,她是凯德摩斯(Cadmus)和哈莫尼亚(Harmonia)之女,塞美勒(Semele)的姐妹,迪奥尼修斯(Dionysus)的养母。她嫁给了英雄亚达马斯(Athamas);当朱诺(Juno)破坏了他的理智后,亚达马斯杀了他的一个儿子,并且企图杀掉另一个。艾诺带着这个孩子逃走,因为仍然受到追杀,所以投向了迎接她的大海的怀抱;在海中,她变成了Leucothea(即与波涛的泡沫一样洁白的白色人)。拉姆勒的诗从头到尾只出现了艾诺;这是一段气势如虹的部分,因为它需要情感持续的消耗。开始时她跑过岩石,俯视大海;她不再有飞翔的力量而只能乞求神灵。她看到了亚达马斯,并且听到了他的呼喊,于是她投身大海。一段轻柔、平静的交响曲在迎接她。艾诺震惊了,可她的孩子从她手中滑脱。她认为孩子丢失了,大声呼喊他,并且呼唤死亡。她看到了举着孩子的人鱼和女海神。她描述着她在海底的神奇之旅,珊瑚和珍珠附着她的发梢;人鱼们围着她起舞,尊称她为白色女神。突然,艾诺看到海洋众神返回,奔跑着、高举着双臂。海神乘着车,手捻三尖叉,他的马恐惧地打着鼻息。一首赞美上帝荣耀的赞美诗结束了整部康塔塔。

这些宏大的希腊奇景非常适合一位音乐家施展他的造型艺术和诗意的想像力。泰勒曼的音乐配得上这首诗。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创作出一部充满新意和激情的作品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尽管格鲁克极有可能对泰勒曼的《艾诺》有一定影响,但它也教给格鲁克许多有价值的东西。《艾诺》中的许多篇幅抵得上《阿尔瑟斯特》或是《伊菲姬尼在奥里德》中最著名的戏剧宣叙调。

随着第一个低音响起,人们就被抛入最激烈的戏剧剧情中。一种尊贵的、略显沉重的力量,与格鲁克的力量一样,赋予第一首咏叹调以生命。那些描述艾诺的恐惧、亚达马斯到来、以及艾诺跃入海中的乐章拥有一种在那个时代令人震惊的、足以构成一幅图画的力量。在结束时,我们似乎看到波涛张开双臂迎接艾诺,艾诺落入海水深处,而大海则再次关闭。那段描绘大海这样一个宁静王国的安谧的交响曲拥有一种亨德尔式的美。但是,在这部康塔塔中,而且(在我看来)在泰勒曼的全部作品中,都没有任何一段音乐能够胜过艾诺以为她已经失去儿子时的极度绝望的那一场;这些段落可以与贝多芬的作品相媲美。而在乐队伴奏方面,有些笔触令人回想起柏辽兹。那些情感乐段的强度和自由是独一无二的,能够写出这些乐章的人是一位伟大的音乐家,应该获得荣誉,而不该被今天的人们遗忘。

这首作品的其余部分同《最后审判日》一样,没有达到这种高度,尽管也绝不缺少美感。优美的乐句通过联结和对比互相烘托。艾诺充满激情的哀叹之后是一段9/8拍的曲调,它描述了女海神围绕孩子的舞蹈场面,随后是她们那跃过水面。跃过支撑起“神圣的旅行者”的浮动的波涛的旅行。一些小舞蹈演员以“令人愉悦的风格”在歌曲“你们指的是我”中间插入一段短暂的休息——这是一首欢快的咏叹调,由两支长笛和两把弱音小提琴伴奏,而不是按照哈塞的声乐和乐器风格来处理。一段强有力的器乐宣叙调引来海神的出场。最后,作品以一首气势磅礴的咏叹调结束,预示着罗西尼德国化的风格;我们在十九世纪头二十年的威伯的身上,甚至某种程度上在贝多芬的身上也发现了这种风格。在作品演出的整个进程中,音乐没有一处打断,没有一处清宣叙调。音乐持续地向前流动,跟随诗文的变化。全剧只是在开头和结尾处有两段从头重复的咏叹调。

阅读这些作品时,我们会对长期忽视泰勒曼而感到羞愧。同时我们也懊恼他没有像他可以做到——像他应该做到的那样,利用他的才华。我们发现陈腔腐调和琐碎的废话同美仑美奂的乐段一起出现,这令我们愤慨。如果泰勒曼更加珍惜他的天赋,如果他没有创作这么多作品,接受这么多任务,他的名字或许会在历史上留下比格鲁克还深刻的印记;至少他应该分享后者的名气。但是,从这里,我们也看到了历史的某些判断上的道德公正性;仅仅做一名有才华的艺术家还不够;即使加上专心使用天才也还是不够(因为,有谁比泰勒曼工作更努力呢?);他必须有个性。格鲁克的音乐天赋大大逊色于十八世纪其他半打儿德国作曲家——例如哈塞、格劳恩或泰勒曼——加在一起的天赋,但他却在其他人大量收集素材的领域获得了成功(他甚至没有利用上这些素材的十分之一)。诀窍在于,他对自己的艺术和天才施以了君主般的控制和调配。他是一个人,其他人则只是音乐家。即使是在音乐领域,仅仅作一名音乐家也是不够的。

研究泰勒曼在器乐史上的地位应该是有必要的。他是德国“法国序曲”的倡导者之一(法国序曲指的是类似吕利创作的分三个乐章的交响曲,第一部分缓慢,第二部分活泼热烈,第三部分缓慢。活泼热烈的乐章具有自由赋格的特点,而开头的慢乐章通常在结尾处重复)。“法国序曲”于1679年由斯特法尼和1680年由库塞尔(Cousser)引进德国,并于十八世纪前二十年,在泰勒曼时代达到顶点。我们已经看到,1704—1705年中间,当他在索劳的普罗姆尼茨伯爵家中见到吕利和卡姆普拉的作品时,出于偏好,他开始挖掘这种器乐形式。那时,他在两年间创作了两百首“法国序曲”。他的一些汉堡歌剧也利用了这种创作形式。

这种做法并不妨碍他偶尔使用“意大利序曲”(第一部分是活泼热烈,第二部分是缓慢,第三部分又是活泼热烈)。他将这种形式称作协奏曲,因为他在其中首次利用了小提琴协奏曲。我们在《达门》(1729年)的序曲中发现一个欢快的范例,其风格与亨德尔作于1738—1739年间的大协奏曲近似。人们会注意到,第三部分(活泼的3/8拍)是一个从头反复的乐章,中间部分是小调。

泰勒曼还为他的歌剧谱写一些器乐曲,其中法国的影响显而易见——尤其是在舞蹈中。有时这些器乐曲被演唱。

在他尝试过的其他乐队形式中,有一种是器乐三重奏,德国人称之为三重奏鸣曲。它在十七世纪中叶到十八世纪中叶的音乐中占据重要的位置,对奏鸣曲形式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泰勒曼1708年在艾森纳赫时尤其专注于这种创作形式。他认为,在他所有作品中,这些奏鸣曲最受赏识。他说:“我这样设计,以使第二部分看似第一部分,而低音是一种自然的旋律,同其他声部组成恰当的和声,这种和声随着每个音符发展,似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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