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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这个时候,对方都再无战心,由长辈拉出阵法,可现在,赵恒眉头深深锁住,因为刚才被自己一掌打晕过去的柯家子弟依旧直挺挺倒在地上,毫无脱离的征兆。
“幻阵与长辈气息都失效了?”赵恒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于是他辨别方向,放弃清除杂鱼的举动,欲求早点和同伴会合。
刚奔出一段距离,他听到了豪爽的女子笑声:“居然遇到了魏王,如此机会,怎么能放过?”
来人正是白七姑,她满脸战意,打算为晋王出力,将赵恒逐出战场。
蹬蹬瞪,白七姑奔跑如凶兽,呼吸间就到了赵恒面前,一拳捣出,沉重压身,缓慢动作。
见白七姑根本没给自己讲述异常的机会,赵恒哪敢任她打中,现在可不能直接脱离了!
他神色一变,长剑竖直,剑尖与眉心平齐,仿佛祷告祭天。
长剑刺出,风云变色,呼啸之风缠绕云气,化作真龙。
此剑奉天承运,一下就摆脱了大地的束缚,刺向白七姑身体,隐隐约约之间,天地似乎对白七姑有所排斥了。
两人交手几招,打得尘土飞扬,一道人影奔至,手提长刀,脸型方正,刚硬英武。
“严冲,快来助我!”白七姑虽得上风,却一时半会难分胜负,担心晋王被人提前逐出,所以看见这道人影后,欣喜招呼。
严冲轻轻颔首,提刀掠近,猛然劈出,恰似突起惊涛。
“有鬼……”赵恒话未说完,就被两人围攻,一时岌岌可危,哪还有余力说话!
…………
齐正言在林中绕路,试图出去,突然撞见一人。
此人身着素袍,手转念珠,面容清癯,乃太子身边一位僧人——作为太子,他有资格带两人入场。
“阿弥陀佛。”这位僧人没有突袭,诵念了佛号之后才双手拇指相对,齐齐推出,结日轮之印。
耀眼光芒从他双手之间的空白绽放,宛若大日降临,遍照八方,刺目至极,掌势则充满了灼热之意。
齐正言抽剑斩出,剑似赤霞,与孤鹜齐飞,暗藏玫霞荡之力,将僧人的日轮印引开。
他双眸泛着紫色星点,幽深如同宇宙,毫不畏惧日光的照耀。
僧人连施宝瓶印、大金刚印、狮子印、内缚印,如明王降世,将齐正言压制。
但齐正言似乎将浑天宝鉴与浣花剑派剑法融会贯通,挥洒写意,时而星河天荡,时而寒光远袭,面对境界高于自己一筹的僧人,丝毫不露败相。反而有守有攻。
…………
阮玉书抱着古琴,行走于荒地之中,若遇到想欺负“弱女子”的对手,往往只是“乱神曲”、“震心之音”、六脉神剑就将他们打发,连送归咒、广寒咒和天龙八音都不必。
前方行来一位宽袍大袖的男子,丰神俊朗,手提长剑,正是崔辙。
看见阮玉书后,他哈哈一笑:“居然遇到玉书妹妹,可以聆听佳音了。”
他自幼爱好音律。似乎有意试一试阮家神曲。
阮玉书没有退缩,她遭遇过的强敌绝对多于崔辙,左手抱琴,右手就要抚动。
突然,崔辙微微一愣,皱起了眉头,然后对阮玉书道:“外面出了变故,幻阵内很危险,玉书妹妹尽快脱离。”
说完。他身影浮动,穿过层层“水幕”,瞬间消失在阮玉书眼前。
之前圣皇魔令的变故让崔家多有警惕,不太放心崔辙入阵的安全。另有一些布置,所以崔辙是最先被寻到并拉出阵法的,与此相似,王载仅比他慢一步离开。
听见崔辙的提醒。阮玉书黛眉微颦,加快步伐,试图寻找同伴。提醒他们。
走了一阵,她攀上一座小丘,听到了前面沉闷的雷鸣。
抬眼望去,前方天空昏暗,两道人影不断移动,一方刀剑齐施,一方双掌纷飞,或有雷电,或冒火焰,但都迅速破灭消弭。
四周昏暗如同末日,双方难解难分,仅以目测,孟奇略处下风,一时摆脱不了对方。
见此情状,阮玉书虽清冷依旧,却似乎舒了口气,打算翻过小丘,进入琴音范围,施展琅嬛十二神音,助孟奇尽快解决敌人。
就在这时,她心有所感,侧头望向左后方,只见一位身披黑袍脸戴面具之人迅速靠拢。
“九天雷神!”阮玉书黑白分明的眼中,瞳孔收缩如针尖。
九天雷神似乎被阵法压制,难以飞行,可速度之快,眨眼就缩短了上百丈的距离!
只要几个呼吸的时光,他就能看到孟奇和自己,遥遥出手!
孟奇刀法与剑法齐齐展开,没有半点藏私,不仅尽展各种真意,不断破势,击其薄弱,而且不断布局,巧妙落子,时而催动紫雷劲或借助流火的神异突然发难。
但他每一刀每一剑都仿佛毫无用处,只要被对方黑掌拍中,无声无息间,劲力自散,刀势破灭,电火消弭,刀剑讲的所有故事都被中途打断。
六灭人魔聪明地选择了以境界和功法压制,没有试图和孟奇比拼招式境界和心灵意志。
一招招下去,孟奇愈发觉得周围元气大海汹涌澎湃,再难有浸润恢复的机会,真气还好,体力与精神缓慢而坚定地下降着,而“天人合一”状态也越来越无法保持,因为“自然”接近破灭,步入末日!
更为可怕的是,这种破灭开始蔓延至孟奇肉身,不死印法根本没办法卸掉或化解这种诡异的攻击,若非**强横,淡金闪耀,孟奇早就肉身破灭而亡了!
六灭人魔很有耐心,一直与孟奇缠斗,不给他出杀招的机会,亦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同样的,六灭人魔自身亦找不到决定胜负的契机。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这是孟奇最大的感受。
气机纠缠之中,强大的压迫力自六灭人魔而来,让孟奇的气势渐渐攀升,但由于六灭人魔的游走式打法,这种气势的攀升很是有限……
…………
看着九天雷神急速靠拢,阮玉书先是略有畏惧,接着深吸口气,盘腿而坐,双手皆是放于琴上。
这时,她脑海内响起了九爷爷阮康的声音:“局势有变,阵内危险……”
心灵交流仅是瞬息之间,阮康总算找到她了。
阮玉书突地发怔,而阮康察觉不对,借助气息感应四周:“你附近有外景?快随我离开!”
阮康发觉了九天雷神,语气极其严肃,因为阵法变化的关系,他一时透不进来太多力量,只能拉人离开。
阮玉书感觉到身上附着的气息开始引动,脸上难得浮现复杂情绪,转头看了看苦战的孟奇,遥望了或许还在激战的齐正言和赵恒,又回首望着已临近小丘的九天雷神,神情忽然变得坚毅。
“二十一娘,你要做什么……”阮康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息诡异消失。
阮玉书眼帘垂下,低声自语:
“九爷爷,虽然你们常常夸我聪慧,但我知道自己很笨很笨,笨得放弃平坦生路,选择坎坷死道……”
栖凤飘起,纤手抚动,凤鸣之声响彻九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玉林苑之变
柳生明圆乎乎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弥勒佛般的笑容,怔了怔后道:“圣女怎高踞宝座?莫非有问鼎天下之心?”
顾小桑摩挲着黄金扶手,庄严消去,巧笑嫣然:“为了谁能坐上这张宝座,总有着明争暗斗,显得极其珍贵,小女子难免对它充满好奇,如今离开在即,又有机会,怎能不试上一试?”
“真正坐上来,才知不过如此,也就是普通椅子罢了。”
她缓缓站起,神态轻松。
虽然顾小桑故意混淆了宝座的概念,但柳生明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神色微变:“圣女要离开了?可齐王尚未凝结法身,恐多有波折……”
顾小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掌灯神使,笑吟吟道:“我罗教包治百‘病’,药到病除,但绝不包凝结法身,否则早就出现一位位法王,将世间化为了真空家乡。”
“圣皇魔令仅能助齐王不引人瞩目地炼化神都大阵积攒的众生之力,提高成功的可能,但能不能证得法身,终究还是得看他自己,我等可帮不上忙,既然如此,何不归去?”
说到这里,她噗嗤一笑:“反正小女子已观无字之碑,本教和灭天门也各取了所需,难道要等着齐王证就法身后翻脸不认人?”
柳生明堆起笑容:“齐王多年前便开始准备,应当有一定把握,柳某非是担心这点,而是凝结法身,动静极大,若有外力干扰,恐功亏一篑,哎,若能如疯王般秘密证道,如今方才有少数人知晓,那就好了……”
“疯王如何。小女子又怎能知晓?齐王都未忧虑,柳神捕何必担心?”顾小桑似笑非笑道。
柳生明闻言一怔,侧头看了看太极殿附近的宫阁。
顾小桑背负双手,慢慢走下台阶,白裙随着步伐晃动,说不出的清纯圣洁:“而且,神都之内还有谁能干扰?”
“若是仙迹一伙,小女子和掌灯神使可挡不住没有顾忌的斗姆元君,相信齐王自有办法。”
柳生明皱了皱眉:“法……”
顾小桑背后跟着掌灯神使,与柳生明擦身而过。轻笑打断了他的话:“柳神捕对皇帝,对齐王当真是忠心耿耿,半点也看不出**道护法的身份。”
柳生明略有尴尬,呵呵笑道:“柳某身份被圣女戳穿,得皇上和齐王不弃,自当斩断过往,重新做人。”
顾小桑没有回头,迈步走出太极殿,低低笑道:“听闻当代玄女和欢喜菩萨双双下山。柳神捕好自为之。”
柳生明脸色晦明不定,眼睁睁看着白裙出尘的顾小桑消失在殿外广场上,掌托青灯的神使枯瘦老迈,如同仆人。
刚才还是炎阳高照的天气。如今已慢慢蒙上了一层阴云,似乎有连绵秋雨即将落下。
掌灯神使左手多了一把青伞,虔诚举在顾小桑头顶,回头看了看远去的皇宫。低声道:“看来柳生明还未得到完全的信任,如今就看齐王自己了,若他能够凝聚法身。天下局势将现大变,于我罗教大愿极其有利。”
顾小桑眼波流转,笑容慧黠:“他成不成功又有何妨?此事之后,赵氏与其他顶尖世家的关系难道还能恢复如初?这才是大乱之源……”
一滴滴雨水落下,打在青伞之上,朦胧细雨当中,掌灯神使枯瘦的背影挺得笔直,举伞的手没有一丝一毫动摇,而顾小桑苗条纤细,一尘不染,仿佛雨中仙子。
乌云汇聚,神都上空沉得仿佛黑夜,只见秋雨连绵,未有电闪雷鸣。
而以皇宫为中心,神都突地亮起濛濛金光,笼罩所有地方,金光如烟,可见红尘阡陌,见炊烟灯火,见渔樵耕读,见武道修士。
它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