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我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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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我心弦-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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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开门的声音,也没看我,声音低沉的问我:“你去哪儿了?” 
  还没见过这样的贺佳,章恺说他这次来“任务重、压力不小”,想必不是很顺。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阿敏他们过来了,我出去和他们吃饭,你什么时候来的?吃了吗?” 
  他摇摇头,闭着双眼:“给我弄点儿饭吧。” 
  每天回来时路过街边的蔬菜店买菜,今天出去了,所以什么菜都没有,所幸还有两个鸡蛋,于是给他做了碗鸡蛋挂面,端了出来。 
  电视已经打开了,家里有了声音,不那么寂静,但是依旧没开灯,直盯盯的盯着电视,表情异常严肃,电视里播的却是毫无意义的广告,映着闪烁的屏幕,他的脸时青时蓝。 
  我把碗递给他,他接过去,坐正,慢慢的吃着。这样怪异的气氛我有些不适应,只好默默的看着他。吃完我去洗碗,顺便洗了些水果,放到茶几上。 
  贺佳看着那几个鲜灵灵的桃子依旧不说话,从进门到现在,他都没有看我一眼。这个,不正常! 
  “贺佳,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想说给我听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许久他说:“其实我下午早就来了,一直等在乐团对面的咖啡屋里,”说着他笑了一下:“本想给你个惊喜,可是你好像对郑敏行同志的到来更为高兴。” 
  我怔住了,有点儿糊涂,好像又有点儿明白。 
  贺佳转过头来看着我,面无表情,接着说:“你怎么看待友情和爱情?或者这么说吧:你认为友情和爱情的分界点在哪儿?怎么判断对一个朋友的友爱没有超越界限?”说着,他又燃着一支烟,烟气袅袅,遮掩了他的表情,屋里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目光。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抽烟,虽然我极讨厌烟味儿,但是不得不承认,贺佳抽烟的样子有些忧郁,有些严肃,有些认真,还有些沉思的意味儿,总之,很有魅力。 
  他在生我的气?回想下午遇到阿敏他们时的情形,除了和阿敏拥抱了一下,好像没什么过分的,那不过是朋友间的一个普通拥抱而已,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看来贺佳却是介意的。阿敏是不是得罪过贺佳?以至于他几次对我和阿敏的来往都很敏感。 
  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定是今天是事情办的不顺、心情不好、来找我我却跟别人“跑”了,所以比较郁闷。想到这里我心里宽了一点儿,安慰安慰他就好了,男人嘛,有时像孩子一样。 
  我轻轻的偎过去,搂住他的胳膊,往他身上贴了贴:“对待爱人会像现在这样,对待朋友就不会。” 
  他叹了口气,感觉到他的身体软了下来,我在心里笑了,知道乌云已经过去了。 
  “我看到你让他抱你,而且很亲密的样子。”贺佳依旧冷冰冰的说着,但是态度柔和了许多。 
  “外国人见面还亲脸呢!我当时特别意外,没想到能在北京见到他们,有点忘形了,下回注意,好不好?” 
  “没有下回!知道不?”他硬邦邦的说,话语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好!”我轻声答,摩梭着他的手臂,薄薄的皮肤紧紧的裹着结实的肌肉,仿佛充满着力量。 
  “你认真点儿!”他无奈的说。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了,连手都不跟他们握,注意保持距离。”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提醒你,和别的男人来往时要考虑我的感受。” 
  “好,晓得了!”我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眼神中已经没有了适才的冷硬;“我听章恺说你这次来挺忙的,是吗?” 
  “嗯!和英国的业务有些麻烦,章恺现在是我们的法律顾问,主要看中的是他在英国留学,对那边的法律熟。” 
  “严重吗?”都动用律师了,是不是很麻烦? 
  他阖上双眼,靠在沙发后背上,好像很疲惫:“也不是,但是准备工作一定要万无一失,否则很被动。好在有田苗,她能帮我。” 
  “田苗?” 
  “对,你还不知道吧,田苗是我的表妹,炎炎的妈妈。” 
  “哦!” 
  “苗苗在英国能帮我很多忙,说来惭愧,要不是因为公司重组时我的无能,苗苗也不会那么匆忙的就决定嫁给那个老外,炎炎也不用早早的去英国。”他皱紧眉头,无限消沉的样子。 
  回想起那段交往,我一直还奇怪为什么炎炎走的那么忽然,原来她妈妈的再婚也是迫不得已。 
  “你那天冲杨静如发火是不是因为这个?”我忽的灵光乍现:难道是因为杨静如的插手导致贺佳运行计划的改变,炎炎的妈妈为了帮他才嫁给了一个外国人? 
  贺佳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真聪明!” 
  我淡淡的笑了:“那田苗对你可真好!” 
  “嗯,炎炎的爸爸是我的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所幸现在苗苗过得还好,如果她不幸福,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他幽幽的说。 
  我能体会到他心里无限的惆怅、不安和失落,不由得抱紧他的胳膊。 
  他笑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有些低落的说。 
  我真的帮不了他,对于他的事业和工作没有丝毫的认知,他的任何事情我都无法参与,恐怕他连和我倾诉的念头都没有,因为基本上也是“对牛弹琴”。有时都奇怪,我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就是一个能放音乐的花瓶?时间长了就会厌倦的吧!李威不就是这样吗? 
  “傻丫头。”他把我搂进怀里,这还是今天他第一次对我展现温情:“不用你帮忙,花钱请那么多人来做事,就是要他们帮我的,你只要用心爱我就行了,我可不想回到家里还到处都是生意经,好烦的。” 
  我们都笑了,我搂住他,乖顺的像只驯服的猫。 
  “小雨。” 
  “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这么不顾一切的喜欢一个人。我对你毫无保留,从不使用心机,只是放开了心怀对你好。今天看见你扑进郑敏行怀里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把握了,对自己从没有过的怀疑。你不要让我伤心好不好?那样我会很难受的!” 
  这一刻的贺佳仿佛无限的软弱,像是丢了壳的蜗牛,甚至有几分无助,他的眼神也失去了锐利,我知道此时的他把心底里最软的一块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面前,我惊呆了。 
  “对不起,对不起,贺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当时只是很高兴,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阿敏真的没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做错事了,明知道他对我和阿敏之间有疑惑的,还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幼稚:怎能以为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考虑他的感受? 
  “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有点儿过于敏感了。”他拍拍我的肩,安抚我:“对了,上次给你买的花儿呢?怎么不见了?” 
  我惭愧:“那个,忘了浇水,旱死了……”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不过听说养不活花的女人比较容易生儿子。” 
  “是吗?”我疑惑。 
  他别有深意的笑:“对呀,要不要试试?” 
  我也笑了,攀上他的颈项:“好,试试……” 
  这次贺佳只待了两天就又走了,阿敏他们也没再出现,临走时打了个电话就算告别了,我又恢复了单身贵族的生活。翻翻日历,快到父亲的忌辰了,我定好火车票回去。 
  父亲的忌辰都在临近开学的日子,所以以前都是打好行囊也就不再回北京了,今年特殊一些,回学校留不了几天就又回来了,说起来,这都是托贺佳的福。所以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就坐上了火车。 
  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回来的事儿,当然也没有告诉贺佳,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凭吊父亲,那虽未蒙面却给了我生命和天赋的人。 
  在河边整整坐了一个傍晚,手里的鲜花一瓣瓣的被我揪下来撒进静静的河水,被匆匆的水流冲散,翻卷,不知去向何方,但愿它能把我的心意带到不知名的地方,陪伴寂寞的父亲。 
  临回来时,黄老师又提起了调北京的事儿: 
  “你一个人待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没有亲人,就几个朋友,朋友们一成了家就不像以前一样了,联系越来越少,到最后也就是逢年过节聚一聚。来北京吧,这里有广阔的发展空间,你也喜欢这个城市。来了帮我,其实我也再教不了你什么了,有没有考虑过出国深造?学费我可以帮你解决一部分,等你成名以后这点儿钱不算什么,还不还都行。你如果再在学校里窝下去,小雨,你就毁了!” 
  说起来我在这个城市真的已经是无所牵挂了,除了贺佳。我不想像黄老师说的那样“毁了!”;但是离开这里也就意味着放弃贺佳,我也不想离开他,真是两难! 
  有些后悔了,如果不和贺佳陷入这场感情中间,我肯定毫无牵挂的就去了北京。可是遇到贺佳有是多么幸运的事! 
  如今取舍两难! 
  直到夕阳染红天边,夜幕低垂的时候,我才站起来,拍拍衣裙上的野草和浮土,转身,却看到了一个人,靠在一棵大树上,金黄色的夕照映衬下,显得异常漂亮。很少有人用“漂亮”这个词儿来形容男人,但是李威就是个“漂亮”的男人。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他微笑着看我,我也回他以笑容:“嗨!” 
  他站直身子,神情淡然:“嗨!我知道今天一定会在这里找到你。” 
  以前都是李威陪我来,他当然知道了。 
  不用问也知道他是专程来找我的,我一步步走近他,夕阳下,他的面容逐渐清晰:比以前看起来有沉稳多了,是啊,我们都过了年少的时光了。 
  “怎么想起来这里?”我和他并肩走着,慢慢的走上公路。 
  “贺佳让我来接你。” 
  “贺佳?” 
  “你手机关机了,他找不到你,打电话到乐团,听说你回来了,大怒!”说着李威笑了,脸庞的酒窝时隐时现:“秘书说还没见过贺总发这么大的火。打电话到学校说你没回去,又打了一圈电话也找不到你,还是阿敏提醒他你可能是祭奠父亲来了,可是只有我知道这个地方,所以就被打发来接你了。” 
  如此兴师动众,我苦笑了一下,分不清自己的情绪。 
  贺佳一定是有点儿懊恼的,找不到女朋友,还得麻烦女友的前男友去接,他要李威来接我时是怎么样的情绪和心境呢?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只是和李威谈贺佳,心里还是很别扭。 
  上了车,李威问我:“最近好吗?” 
  “还好吧!” 
  “他很在意你。” 
  “是吗?”我淡淡的说。 
  “看的出来的,认识他好几年了,还没见有人能让他发这么大的火。”李威认真的说。 
  “发火?他能有多大的脾气!”想着温文尔雅的贺佳,他总是一派不温不火,井井有条从容的样子,最多绷个脸。 
  “下午训人了,从来没有的事儿,而且一脚踢开了会议室的门,今天的贺总,没人敢进他的办公室。”李威摇着头笑着说。 
  我笑了:“贺佳是不会因为我发这么大的火的。”今天我又没有得罪他,单单是没告诉他行踪,还不至于如此。 
  “那你等着瞧吧。”李威自信的说着,耸耸肩,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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