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我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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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我心弦-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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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想法。我们都有过去,你有我也有,彼此作为朋友的往来你应该能明白。” 
  “那样的话朋友间是不会说的。我是有过去,但是我跟李威断得很干净,虽然在一个城市也从不见面、不联系、更不会一起聚会,再那么亲密的合影!我很笨,我不知道和从前的恋人怎么维系‘友谊’。” 
  “你的意思是我有问题?” 
  “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的心?我的心意是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 
  “我曾经以为我知道的。可是我发现我不了解你。”真的,我从没看到过他无拘无束的笑容,那么坦然,纯粹,由心而发。那是怎样的情怀?但是那样的笑容他给了张海韵,我却从没见到过。贺佳到底爱谁;他自己知道吗? 
  “你不了解我?”贺佳忽然调高了声音:“我掏心挖肺的对你好,把你宝贝得恨不得天天守在你身边,为了下班能见你,晚上不敢加班,天不亮就坐到办公室里;你是搞音乐的,我强迫自己听高雅音乐;你不喜欢应酬,我不逼你,自己去;你要去北京,可以,我送你去;你喜欢和阿敏他们嘻嘻哈哈,我告诉自己一万遍不要介意,由着你!到现在你说你不明白我的心!” 
  他越说越气,我都能看到他的脸有些泛红,攥紧方向盘的手关节泛着白色。不忍心看他生气,感觉自己犯了莫大的罪一样,可是最近好像他总是在生气。 
  我说不出话,只是哭,眼泪纵横中,我感觉到他的手捧住了我的脸。想看清他,但是暮色低垂,车里没有开灯,泪水迷蒙的眼睛昏暗中只能看到他的轮廓。 
  “你最近总是爱哭……”他的声音中也满是苦涩。 
  “贺佳……” 
  “不哭了,乖,不哭了,”他用手擦着我的眼泪,手好大、好温暖,觉得自己的脸在他的手里,真小。 
  “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在乎我,好了好了,不哭了。” 
  他确实为我做了许多,可是我要的是感情,我也想要他对我露出那种最纯粹的笑容:孩童般天真无邪。那种笑容的贺佳,真的很迷人。 
  “贺佳,你爱我吗?你知道对我和她哪种感情是‘爱’,你知道吗?” 
  我注视着他注视我的眼睛,想寻找答案。他有些微怒的看着我: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分不清吗?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你认为是‘爱’吗?还是你也不明白到底爱情是什么?或许跟郑敏行在一起时你是明白的。”说到最后,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脸庞,瞬时夜风拂过,一片清凉。 
  “干嘛又提阿敏?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我也跟你说过了,张海韵是过去的人和事。” 
  “这是两回事儿。你和她相爱过,我和阿敏没有。” 
  “你和他是‘没有’?还是‘即将开始’?”他讥笑着说,看着我,尽管夜色暗沉,我依然能感到他目光的凌厉。 
  “你不信任我。”我无力。 
  “你要我怎么信任你?你为几张照片几封邮件和我赌这么大的气。可是你在做什么?昨天醉倒在他怀里,我打你电话,你居然学会关机了!去接你,你一个劲儿的推我、不要我,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一起背唐诗。一男一女醉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想起给他打电话找你,你们准备干什么?啊?正好有张海韵这么个借口给你,你就提分手!对不对!” 
  我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昨晚我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说了些什么。 
  许久,我才能说出话来:“我对你的心,你原来也是不知道的。你介意我和阿敏,可是阿敏很可怜的,现在也就我能陪陪他,和他说说话,他是,是……”我忙咬住嘴唇,“同性恋”三个字儿眼看就要说了出来。 
  “你总是这样,一说到他就是一句‘他是像哥哥一样的,他有苦衷’,可这‘苦衷’到底是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男人能有什么样的苦衷让你替他隐着?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告诉我,就把我撇在一边,然后你们俩继续‘暧昧’下去?就算我相信他有苦衷,有相爱的人,而且不是你,可是,这对我公不公平你想过没有?”贺佳的声音也是异常疲惫,看来这个问题也缠绕他很久了。 
  “贺佳,对不起,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可是绝不是现在。”现在还牵扯着章恺,我不清楚他对同性恋的看法的态度,不想阿敏和章恺在他的眼里变得另类和畸形。 
  “李威知道吗?”他问。 
  “不知道。而且我庆幸自己没告诉他。”我咬着牙说,没有告诉李威也是我对自己最满意的一点。 
  他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李威不知道,他就会好过一点儿、平衡一点儿吗? 
  看来他确实好过了一点儿,安静下来,态度也缓和了好多。我们静坐无语,独自回味着刚才的对话,没想到他对我和阿敏的误会竟是如此之深。 
  “好了,我们去看房子吧。”许久,他转移了话题,发动车子。 
  可是我已经没了心情:“改天吧,好吗?我今天,很累了。” 
  我看见他僵了一下,看见他用力的咬了咬牙关,英俊的面孔因此有些戾气,而后,他忽的调转车头,飞快的向学校开去。 
  我把右手张开放在车窗上,疾速的风穿过指缝,吹得手指有些发木。合拢手,想抓住什么,却空无一物。 
  车停在了宿舍楼下。 
  “关于海韵的事儿,我全都跟你说了,你考虑一下,其实根本没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希望我们能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处理好这件事儿。”他说话的态度像是在谈公事,难道我不想解决问题? 
  我硬邦邦的回敬:“关于阿敏的事儿,我已经对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和他的每一次接触你都知道,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介意,希望你能信任我。” 
  他不说话了,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滚动着青筋。 
  我接着说:“贺佳,我们都冷静一下吧,为自己好好想想,也为对方好好想想。” 
  说完,我下了车,头也不回的上楼,理所当然的,晚上失眠了。脑海里转来转去全是贺佳的影子:我们曾有过的快乐时光,他和张海韵的合影,今晚我们的谈话…… 
  那天李威对我语重心长的话语,竟如预言般,这么快就应验了。是我不了解男人的心,还是我真的做的有欠妥帖?在对自己和贺佳的不断的检讨与肯定中,天边亮起了鱼肚白…… 
  在我和贺佳的互相冷静中,学校迎来了新学年,也迎来了秋天的第一片落叶。我有开始忙碌了,这回不是忙学校的事儿,而是忙着把几个学生交待给其他老师,免不了请同事们吃饭,毕竟我的离开给他们增加了工作。 
  可是,我要什么时候走呢…… 
  从那天争吵完就彼此断了消息。他知道我回来只待十天左右,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贺佳,我马上要走了,难道你忘了吗? 
  这件事儿其实是我办砸了,说起来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已经摆低姿态来找我解释,我却不依不饶,甚至轻率的说出了分手的话。他这几天不理我是不是在等我自省? 
  终于忍不住,我拿出手机调出那个每天都默念一万遍的名字,犹豫了半天,拨了出去。可是对方关机。就好像鼓足勇气去敲对方的门,却发现没人在家一般,我有种一脚踏空的感觉。贺佳是从来都不关机的人,除非上飞机或者手机没电,今天怎么了?是出门了吗?难道我走之前你都不打算见我了吗? 
  这一晚我依旧没睡好,却是另一种心境,对自己冲动言行的懊悔,以及对未来的担忧。但是无论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第二天起来时,我必须得收拾行李了。马上就秋凉,天气变化大,这次要带的衣服就多了。当我把衣柜里的衣服摊了一床、一桌子,满屋乱腾腾的时候,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 
  我被下了一跳,却看见贺佳,我白天、梦里的人。 
  他看了看呆愣的我,脸色不是很好看,没说话,进了屋,刚走几步就站住了,目光扫视着凌乱的房间,以及收拾了一半的行囊。 
  “你要走?”他忽的转身看我,灼亮的目光带着怒气,我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先坐吧,我给你倒杯水。”镇定了一下,想从桌子上拿水杯。 
  “你要走?”他挡住了我的路,径直问着,声音里仿佛蕴着隐隐的雷声。 
  “这次回来本就是办交接的,事情办完了,也就该走了!”我尽量平和着说,不看他的表情。 
  “那我呢?我们呢?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责怪的话语中,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的怒气。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了,你关机……” 
  他沉默了一下,深呼一口气,说:“这几天我没睡好,昨天实在累了,就关机了。” 
  没睡好?他也在为我烦恼吗? 
  “小雨,我们平心静气的好好谈谈吧,你这样子……唉!”说着他叹了口气。 
  我把床上的衣服拨拉开,让出一些空白,坐下。 
  贺佳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我,说:“小雨,我今天是诚心诚意的来和你和解。我承认,我有做错的地方:不应该再和张海韵接触,不应该明知道聚会时有她还去参加,更不应该与她合影,这些行为不但让她误会,也让你误会。造成你我现在的的困扰,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 
  他的诚恳反而让我惭愧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小题大做,没完没了。”虽然我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我想他应该听得到。 
  “好了,都过去了,好不好,不要在再折腾我了。”他说着,如释重负般。 
  就这样就和好了?我生了两天的闷气,几天来吃不下、睡不稳、掉了几斤肉,就这样被他三言两语哄一哄就没事儿了?不甘心的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几天不见,他好像也瘦了些,眼睛有些凹下去,脸颊的棱角更明显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流露了太多的情感:有疲惫、有难过、有无奈、有自责,也有对我的期盼和爱怜,好像还有一些担心和不确定。 
  我的心投降了。昨天自己还想着去找他求和,今天他来敲我的门,还要怎么样呢?还能怎么样呢? 
  “也没时间折腾了,我得走了……”看着窗外茂盛繁密的桑树,我怅然的说。 
  “行程定了吗?” 
  “我原想明天走的。” 
  “你……”他忽的又生气了,可也只说了一个字儿就说不下去了。我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这回是我的错!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觉得自己应该识趣一点,主动消失比较好。” 
  “那天在我办公室,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是不是说过凡事都要告诉我、和我商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呀!”他激动的站起来;在地下转来转去。 
  我慌忙拉住他的衣袖:“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和你商量,你说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全听你的,全听你的,你别生气了。” 
  他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上:“不走了,行吗?我发现自从你去北京以后,我们之间总是出状况,这几天我都快受不了了。别去了,你都在那儿呆了一个假期了,想去寒假再去吧,等我们结了婚再走,好吗?”他殷切的看着我,目光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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