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六道错愕的视线齐刷刷地射到门边……
那个女孩同样苍白着一张脸看着满室的温馨夹杂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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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传统另类女:第二十四章——爱的绝境]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六道错愕的视线齐刷刷地射到门边……
那个女孩同样苍白着一张脸看着满室的温馨夹杂狼藉……
“慧慧?”
“雨慧?”
“慧姐?”
足足有一分钟,四个人什么话都没讲,空气里好像凝结了厚厚一层冰,把所有的话都冻结住了,而开口的时候是三个异口同声的叠音。
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没有声嘶力竭地嚎叫,没有毅然决然地离开……
缓缓的,雨慧迈开千斤重步走进屋子,无视于依然相拥跪倒在地上的林峻豪和周隐,只是走到餐桌边齐戈的面前,抬起他的手,轻轻道:“流血了。”看着那不断渗出血水的手掌,雨慧如珍宝般捧在手心里,心中狠狠抽痛。
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好像是市区了生命存在的死水般,齐戈猛地抽出自己的手,一把将雨慧楼如怀中。什么手伤,什么流血,此刻什么都没有比他的心来得痛的。
“慧慧,你不要这样,你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不要这样吓我。”他用力地楼紧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她逐渐消失的活力。
“齐戈,你放开,我要给你处理伤口。”呆在他的怀里,感觉他不住的颤抖,雨慧知道他的心可能比她更痛,所以她不能哭,她要坚强给齐戈看。
“慧慧,我不放,一次就够了,我再也不会放了,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把怀中过于平静的人搂得皮肉生疼,齐戈在她耳边郑重保证。
是,是他傻,才会三年前放开了她,是他笨才会两个月前又放开了她,而今天他再也不会放一次。
“是,你要好好照顾我,所以先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回去,我给你上药包扎。”雨慧任由他倔强地抱着,不挣扎不反抗,只是理智地想要劝服他。
“慧慧……”他的声音哽咽,眼角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滑到她的肌肤上,更流淌到她心底。
“慧……姐,这里有……药箱。”瘫软地跪坐在房门边的周隐虚弱的开口。
“那就麻烦学长帮我拿一下。”他的话说得很连贯,一点都没有哭音,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受了伤,然后她在跟一个不太熟悉的学长借医药箱。
原来心被伤到极点的时候,人可以冷静地这么可怕,雨慧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在寝室重拾起电话的她根本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拨通徐辉的电话,从他那里知道林峻豪在白马公寓的那个房子里,于是她怀着一颗最平静的心跑来证实自己刚刚听到的骇人的信息。一点都不怪异于今天的保安大叔为什么一脸的客气,她直直地凭着记忆,借着本能来到了这个曾经留下美好回忆的小屋。站在大开的门前时,看到的就是刚刚的那一幕。
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听着她淡然的声音,林峻豪终于从震惊中醒来。大跨两步,推开齐戈拥抱她的身体,摆正雨慧的脸严肃道:“雨慧,你说过你会相信我,事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雨慧露出淡然的笑,可是脸却苍白地可怕,悠悠地开口:“把药箱给我好吗?齐戈受伤了。”她一样没有挣脱林峻豪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雨慧——”林峻豪几近崩溃的声音,“我可以解释,但是求求你恢复到冷静好不好?”抓着她的手狠狠地摇了摇。
“冷静?”雨慧傻傻地重复着他的话,对他粗鲁到几乎弄伤她的动作根本就毫不在意。
可笑,现在的她还不够冷静吗?看见自己的男朋友跟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搂在一起,她不哭不闹不疯掉,他觉得她还不够冷静吗?
见到她眼底的冷笑,林峻豪的无助显露无疑,他缓缓地低下头拼命摇……不,他不是要她冷静,她就是太冷静了才叫他害怕,如果她可以像个正常女孩一样大肆发泄,或许他不会那么担心与无助。
雨慧,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在心里不断哀嚎。
“如果学长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带齐戈回去包扎,请你放开我。”今晚她没有一丝力气强行脱身,她也不想费劲去挣扎任何人对她的禁锢。
“不要叫我学长。”林峻豪崩溃地推开她的身体靠上餐桌,频频摇着头。眼泪在眼眶中积蓄,随着摇晃的脑袋缓缓滑落两颊,“为什么,雨慧你说过你会信任我的,你骗我,你骗我!”林峻豪挥舞着双手好似控诉她的失信。
看着失控的场面,角落的周隐想出来解释,可一阵干呕让她费尽全身力气冲回了洗手间。
“齐戈,带我走。”雨慧愣愣在原地,声音里有着无限的疲惫。
爱情太疲惫,爱人是疲,被爱是惫……
“好,我带你走。”齐戈迅速移回雨慧身边,揽过他的手臂,搀扶着她似乎呼之欲倒的身体,慢慢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屋子。
瞬间空当的房子里,只剩下林峻豪孤独狼狈的身影。慢慢地沿着桌脚滑坐在地上,头低垂着,柔顺的黑发在刚刚的大动作下有些凌乱,洁白的衬衣因为那一架有微微的褶皱……眼角,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滴落到光亮得足以照射出人影的地面上。
哭着,却也看见,地上那个模糊而苍白的脸孔上,凄楚的笑在慢慢扩大……
迎着晚风走在车来车往的繁华街市,雨慧一路都由着齐戈抱着她。其实她走得很稳,心跳很平缓,可是齐戈还是一脸担忧地牢牢搀着她,好像一个闪神她就会撞上路中央的车流一样。
“慧慧,我送你回去了好不好,你还要走去哪?”她的冷静真的叫他害怕到极点,这样的例子看得太多,事发时过于的冷静造成的后果可能是事后毁灭性的崩溃。他宁可她大喊大叫,大肆发泄,也不要她在这里硬装坚强。
终于伸手拿开他怀着自己身子的手臂,牢牢地握在手中,“我想走走。”于是她牵着他继续走,漫无目的地,好像要走到夜的尽头……
更像要走到爱的绝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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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传统另类女:第二十五章——分手]
朝阳升起,洒在相依偎的人身上,雨慧缓缓睁开眼,看见自己仰躺在齐戈身上,枕着他的一个手臂。
悄悄坐直身体,就看见齐戈被枕着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细长印痕,那是她的长发披散在他手臂上造成的。
唉,这个傻瓜怎么会陪她在外面将就了一夜,还要用胳膊给她当枕头,一会儿他的手还不一点知觉都没有。心里是满满的感动,但是又伴着深深的内疚。
取下他昨晚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雨慧走到小河边遥望着远方……
这里是学校的未开发区,一片的杂草,前面是一条小河,河水不太干净,伴着晨风有点凉凉的秋意。这里并不是个浪漫的地方,但绝对是个舔舐伤口的好场所。
坐下来,双手抱膝,把脸埋入手与膝盖之间,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幕幕……
“我不放,一次就够了,我再也不会放了,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齐戈的声音。
“我可以解释,但是求求你恢复到冷静好不好……不要叫我学长,你说过你会信任我,你骗我,你骗我……”林峻豪的声音。
“齐戈,带我走……”她的声音。
然后她跟齐戈离开了,没有勇气去看林峻豪是什么表情,她只知道他没有追出来,甚至一个晚上他都没有来电话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忽然觉得好委屈,昨天哪怕是看着他们抱在一起,她都没有想哭的冲动,可这一刻却有比挖心掏肺还要难受的空虚感……可能有些事真的是越想越难过的。
一件宽大的外套重新披回她的身上,雨慧抬头对上齐戈心疼的眼,“你醒了。”看见他,再痛的心都有些许缓和,雨慧露出温柔的笑。
挨着雨慧坐下,齐戈大方地揽过她的肩,把她的脑袋按倒在自己的肩窝,隐着心疼打趣她,“是啊,睡着睡着,棉被跑了,就冻醒了。”
雨慧抬头翻个白眼,“没正经。”看他没反应地依旧厚着脸皮笑,又无奈地靠回他的肩头。
“慧慧,我们交往吧。”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
“齐戈,我们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她无法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齐戈,她对他有难以割舍的依赖,但是始终少了那份不可取代的感觉。
记得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话:
男孩会记住让他哭的女孩,女孩会记住让她笑的男孩……
但是男孩总是会留在让他笑的女孩身边,而女孩总是会留在让她哭的男孩身边……
齐戈给她的感觉总是少了那份痛到想哭的冲动,他给了太多的快乐,有喜无悲的爱情不完整也不纯正。
齐戈没有再接话。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慧慧很执着,她认定的事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变。她曾经说要跟他做永远的好朋友,那么或许只有轮回转世,他不再是他……否则慧慧恐怕再也不会以第二种身份来看待他。
“我们回去吧,洗个澡睡个觉,今天准备不去上课了,齐戈我允许你也翘课吧!”她好似善心大发地说着。
好像刚刚表白被拒绝啊,意思意思也要难过两分钟……齐戈不理她,依然坐在草地上。
“喂,走啦,别装伤心了好不好,都装了十几年了,你不腻啊!”不雅地用脚踢踢齐戈的背,可这男人居然还是不甩她,雨慧无奈道:“那随你便吧,我要走了。”
立马,齐戈腾从草地上窜起,搂过雨慧的肩膀,“你这女人真的是好狠心呐,拒绝那么干脆也就算了,拒绝了人家还那么拽,真是枉费我十年来对你一心一意,哼!”完全玩笑的口吻,用来掩饰内心的失落,也为了不给她负担和压力。
曾经,他喜欢搂着她的肩膀,她总是凉凉地说“你的手”……
后来,她偶尔渴望他给予亲密,他却总是缩回手臂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忘了”……
现在,她只是看看他那不规矩的,但是也代表着一生守护的手,只是淡淡地笑……
他则当作没看见,依然厚着脸皮搂着她,不管她当他是什么,一辈子守护的心不会改变……
齐戈送雨慧到寝室楼下,老远就瞧见了花坛边的一男一女——林峻豪和周隐。
齐戈没有放开他的手,雨慧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四个人,八道视线在空中交错纠结……
雨慧看着林峻豪,林峻豪看着齐戈,齐戈看着雨慧……
然后雨慧的视线落到周隐身上,而周隐盯着齐戈,齐戈望向林峻豪,林峻豪此刻却正看着雨慧……
“米齐说你一夜都没有回寝室,跟齐戈在一起吗?”慢慢地走到雨慧面前站定,林峻豪淡淡地开口,清水般的语气让人根本不想象不出他这是在质问女友是否跟另一个男人过了一夜。
或许他心里有愧吧……又或许他根本不在意……
“是,我跟齐戈在一起。”没有多余的解释,雨慧只是坦然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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