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挣扎- 第3节

　　“操，谁知道你呀，这么久才接，我还以为你大清早的有精力呢！”

　　“有什么屁事呀？大清早的？”

　　“财神爷给你送钱，你在家等着别出去啊，我等会过去！”

　　“操，星期天闲人可真多！行，你过来吧！快点还能看现场直播。”说完我把电话挂了对陆瑶说，“赶紧起来穿衣服，郑拥北快杀到了！”郑拥北离我这里并不算远，坐车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陆瑶这个时候还挺有意思的，幽幽地说了句：“你刚才不是怕没人知道你会干那事吗？不是说让人家看现场直播吗？现在怎么怕起来了，再怎么着也不是捉奸在床吧？”

　　我懒得跟她理论，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陆瑶见我没有理睬她的意思，自觉没趣，便也爬起来整理行头，并且在我洗漱的时候整理了一个房间，让房间看起来显得没那么乱。

　　我打开电视花了两分钟把所有的电视台按顺序按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我想看的节目，厌倦地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发呆——这是我认为最为惬意的消遣。而时光在我闭上眼睛的瞬间迅速倒流，所有的记忆碎片一次又一次在拼凑又破碎，总也不能理出点头绪，也许我的故事本来就不存在开始，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断面而已，如果郑拥北是一种色彩的话，那他就是故事所有断面最为丰富的色彩。

　　他和我同年，从刚上中学时就呆在了一起，是什么成就我们长达十年的感情的呢？我已经记不得了，似乎仅仅是因为从学校同一条路回家的缘故吧。他读书一直很好，如果以跑步比赛来比喻的话，那郑拥北是一直跑在前头的人，而我奋力跑一会追了上去，觉得累了便停下来让后面的人追过去，休息够了再跑上去。于是那时我常被老师批评为全班退步最快的人，然后又马上表扬我是全班进步最快的人！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郑拥北却硬要说我是天才，他说，像你这样这次最差，下一次就能把别人踩在脚底下蹂躏的人才最有成就感，让人感觉你什么时候高兴了想蹂躏一下别人就跳到别人头上蹂躏一下，而我永远是这样别人都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了，要是我突然退一下那才叫新闻！每次听他这么说我都想问候他家族的女性！我说，那你小子不是一直蹲在我头上拉屎？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我最初的爱恋
但在初中时我在学校里的名气远比郑拥北大。那段日子是我读书生涯中最为风光的，而成就这风光的不过是我的一首诗歌！那时我也算刚成长起来的一个小文学青年吧，做梦都想加入学校的文学社，但加入文学社要先写一篇文章交进去给社长评定，觉得你是可塑之才你才能加入文学社。郑拥北很容易地加入了那个大家庭，而我被社长拒之门外。为这，郑拥北不少在我面前炫耀。后来我在社刊上看了几篇那社长的文章觉得也不过如此而已，挺不服气的。后来在一次学校每年一度的文化节上，我的写作才华得以向世人展示，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次当评委的是那些语文老师而不是那个文学社社长，他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作品定为一等奖。我记得我当时交上去的是一首诗歌，而那首诗歌因日长月久已不知去向，只深刻地记得诗里有这么一句：“天堂失火/我看见两个太阳分泌着乳汁”。老师们百思不得其解，遂以为好诗，评了个一等奖，那文学社社长一首已在市级报刊上发表过的诗歌屈居第二，平息了我心中对社长的不忿。当时很多人在思考为什么是两个太阳？为什么太阳会分泌乳汁？我究竟想表达什么？我想那些当评委的老师也在揣摩我的意思与思考那首诗的深刻喻意，但碍于颜面就不好意思问我！最后郑拥北身负众望来请教我，缠得我不耐烦后我只好告诉他说我只是在乡下一个火灾现场见到一个妇女在光天化日之下露着两只*悠然自得地给小孩喂奶而已！郑拥北笑得差点撒手人寰，后来他转告别人说我的答案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把我传得极其玄乎，但他这样的解释也挺在理！最后，那文学社社长有意招募我进文学社，被我婉言谢绝。我进去可以呀，那社长得让我来当，要不，我这人才多委屈呀？

　　中考时，郑拥北正常发挥而我超常发挥考上了市里同一所小有名气的学校。郑拥北还是郑拥北，而我因为当时的班主任的耻笑一蹶不振，像溺水的儿童奋力地蹬上去吸了口气之后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起来过。那个时候真可算是心灰意冷的，整天害怕考试测试什么的。郑拥北在我旁边倒是像被火烧屁股的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瞎着急，轰轰烈烈地搞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拯救天才”运动，天天逼着我学习均未见奏效。当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心灰意冷地混完高中生活时，柳丝诗无异于春风夏雨秋实冬阳般的出现给我了无生趣的生活添加了些许生气！

　　
　　那是念高二下半学年我差点就和家里人说要休学打算让那个班主任为折断一支祖国的花朵悔恨一辈子时，柳丝诗适时的出现拯救并挽留了我！而事实证明几年后的一次同学*中那个班主任盯着我半天说：“同学，你是我们班的吗？你不会走错了吧？”而那些曾经帮助他拿过奖金、评上优秀教师的同学他倒记得极其清楚。所以说，在学校里当一个好学生还是有必要的。

　　柳丝诗那时还是一个高一女生，清纯得能捏出水来，经多次多方观察，当别的女生在学校里装清纯而暗地里和男生递纸条却在外面明目张胆地男生女生配时，她却一直保持着自己一惯的高资态“小心轻放”的冷艳，尤如商场里展示的水晶精品，身上挂着一张“眼看手勿动！”的纸牌！甚至女生都要躲得远远的以免被她遮住光芒！这为我调查她的姓名增加了不少困难，因为跟踪她好多次都没有听到有同学叫她的名字！而郑拥北的聪明在这一刻再次得以充分体现。郑拥北见我一年多没对什么像对柳丝诗这么上心也才乐意帮我，希望我能从爱情中找到点动力！

　　郑拥北的主意就是：“不是马上要考期末试了吗？考试时不是都会把考生的姓名贴在课室门口的吗？你数学那么差，干脆放弃算了，去找她在那个教室考试，然后对号入座不就知道了！”我摸着郑拥北的头壳就像摸着爱恩斯坦的脑袋一样心中充满敬意！于是我前所未有地期盼着考试日期的尽快来临！

　　数学考试要两个小时，我只花了一个小时把会做的做了，那些思考时间超过十秒还想不出来的题目我全留着空白，郑拥北在别的试室，我无法从他那里获得革命支援！一个小时后我在检考老师惊愕的表情中把考卷交给了他，他愣是以为出了个数学天才，翻看了一下后在我将要冲出教室大门的时候叫住了我，婉言提醒我还有大把时间可以让我慢慢思考，那意思就像劝我小心别一失足成千古恨似的！我说，不行呀，我拉肚子，我得马上走！我的意思也很明显——我要是不走的话就真的是成千古恨了！

　　然后满教学楼奔走，一位不务正业站在走廊里休闲地抽着烟的检考老师看见我走来走去找不着北就满助人为乐地提醒我：“找厕所的吧？下一楼往左！看考试把学生给紧张得……真可怜！”

　　这是一句站在学生立场上说的话，所以我对他说了句谢谢！继续我的寻找，终于在第十一间教室里看到了她的身影，我也来不及再盯着她看半天了，赶紧趴在那间教室门口对号入座地看到了“柳丝诗”这三个风马牛不相及但搭在一起很好听的文字！然后，那个试室的检考老师走了出来问我：“同学，你干嘛呢？”我抱头逃窜……

　　我坐在学校门口的栏杆上等郑拥北出来，心理说不出的高兴！千辛万苦总算是知道了她的名字了，而紧接着我又知道了另一件事，是刚刚考完数学出来的郑拥北告诉我的。他说，你的数学成绩出来了，49分，妈的，你也太那个什么了吧？150分才考了这么点！

　　我问：“不会吧，这么快？谁告诉你的，你们不是刚考完嘛？”

　　“班主任巡堂，发现你交了卷，便花了几分钟帮你批了，我们考完后他还让你当了一回反面教材呢！他刚还问你去哪里了来着，有同学说你闹肚子跑了！”

　　我说：“甭管了，不及格又不会留级。我查到她叫什么了！柳丝诗，好听吧？”

　　郑拥北说：“好听是好听，给她取这样的名字她爸会不会是花痴？”

　　我推了一把郑拥北的头：“你就不许人家老爸是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呀？”

　　“总算知道名字了，下一步呢？”

　　“下一步？不是考完了嘛？下一步找个地方吃顿饭庆祝假期的来临！”

　　暑假就这么轰轰烈烈地来了……

6。为爱唱的歌
期间，郑拥北家里发生了一次极大的变故——郑拥北老爸与人合伙做生意一下子亏了好几十万，一个家庭刚富裕起来还没来得及带动一部份人富裕的情况下又变成了那一部份人中的一份子，一贫如洗，还欠了一屁股债，他爸开始了东藏西躲的生活！那时的郑拥北看不到一点生活的希望，曾经对我说，不想上学了！

　　而新学期开始，郑拥北还是出现在了校园里，说是也不知道父母从那里筹的钱！这个时候的郑拥北一脸的茫然，已经打好算盘不给家里添负担，和我说放弃梦想中的大学了！我深感惋惜的同时开始带着郑拥北四处冲撞着混日子了。那时的班主任为此找我谈过几次话，殷切地希望我放弃当一个“害群之马”，而且有所指地表明我要害也不能害郑拥北，班主任奖金与优秀教师的职称全指着他呢！我也曾和郑拥北讨论过，我说要不你还是好好学习吧，高考不是还有几个月吗？说不定到时你爸就能赚到钱让你上大学了！郑拥北却说没有可能了，我一阵心酸！

　　而别人认为沉重的高三对我来说竟然是那样的轻松，除了每个星期给柳丝诗写两封匿名信花了一点时间之外！本来郑拥北自告奋勇想当我的信使的，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支持一下国家的邮政事业——固执地贴六毛钱的邮票，然后跑老远去邮局寄信，让我的情信与感情绕着本市兜一圈再回到原地的学校信箱里。甚至当时写信都固执地用一些印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孩子”图案的信封与信纸，让人一看就能联想到它丰富的内涵。郑拥北就此提出过反对意见，说不能这么张扬以免信件落入柳丝诗班主任之手！而我始终坚持，理由是：怕什么，我在信中的署名就一个“影子人”，她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那个时候我和郑拥北看了不少充斥着“泪流满面”、“落叶”、“缠绵的雨”等词之类的书，以应付每星期给柳丝诗两封信而内容不重复！尽管我不知道我寄出去的那些信落入谁手，也不知道那些信柳丝诗是否都看过，作何感想？但我知道她一直是一个人，因为她家离学校也就二十分钟的脚程，每晚快下自修课时郑拥北就提醒我别顾着玩了，赶紧收拾一下冲到学校门口等柳丝诗出校门，然后尾随着“送”她回家！

　　
　　我曾问过郑拥北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我与柳丝诗的事，郑拥北说：“我想在高中毕业前看到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也算是我读书生涯最后做的一件开心的有意义的事！”郑拥北一下子就给了我一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