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三十六度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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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三十六度半-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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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小小显然也是为了这门舞蹈课特意准备了一番。她脚下是一双桃红色的高跟鱼嘴鞋,黑色的中统袜紧紧包裹着她富有弹性的小腿,及膝的粉色碎花短裙既显得可爱又不失*,上身是一间黑色缀星紧身T恤,外面套着纯白长袖短衫,两边烫起的茶色卷发如两条旋转滑梯一样自然垂落在傲挺的胸前。

  她全身唯一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右手被大便的左手牵着。

  我注视着程小小,对叶小雨说你知道么,此刻我多么想做一名掏粪工人。

  也许对人家而言咱们才是一文不值的臭狗屎,你少在那自作多情。叶小雨相对更理智些,转头瞄向那些独自来的女生,准备物色一个质量过关的舞伴。

  可是我这个人就是这德行,每逢遇见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就会像吞进一颗马蜂窝一样心里痒痒得难受,我终于迈起了步子,满脸坏笑地冲对面的两个人走过去。

  在场的人还未来得及把视线从程小小的脸蛋或者胸部或者大腿上撤下来,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白的家伙径直走向两人中间,停下脚步,冲张哲微笑着说麻烦让一让,然后便低下头伸出双手,用力扯开了两个人原本牵在一起的胳膊,从两人中间走了过去!

  场内先是惊人的肃静,紧接着骤然炸开了锅,大家开始哄笑着,议论着,脸上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表情。

  但是恐怕这些人的表情加在一起也没有张哲此时的脸色复杂,他僵在原地,因为愤怒使得原本就属于丘陵型地貌的额头又多了几道深深的沟壑,粗糙的五官一齐向鼻子使劲靠拢,乍一看去俨然已告别了中年阶段而光荣地步入老年群体。

  程小小的小脸也是朝霞般一片绯红,低垂着头,眼睛湖面一样粼粼波动,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但叶小雨无疑是真的笑了,而且是很夸张的那种笑,笑得有些放浪形骸,笑得还有些奸邪*,但其实给人更多的感觉是——笑得十分*。

  和我一样,叶小雨虽然不愿意以具体的行动去表达他的想法,但他确实对于花与粪的组合也是相当的不爽,稍微正常点的男人都会不爽,于是其他男生也是个个笑得舒心开怀,女孩子见到自己的男友如此开心自然也是掩着嘴角绽开笑容,全场的气氛说不出来的热烈,整个一片欢乐的海洋。

  当然被阵阵笑声的浪潮推到浪尖的张哲是绝对笑不出来的,如果非要和海水扯上点关系以配合整体的美感,那么可怜的他只能算是一只鱼了,而且是一只死鱼,而且是一只被气死的鱼,而且是绝无仅有的一只气死的鱼。

  而且而且而且 ,这绝无仅有的被气死的鱼同时还是一只,大便形状的鱼。

  我在阴暗的走廊里听到身后的馆内笑声不止,得意地吹起了口哨,他掂着脚尖一步一晃地走进洗手间,哼着小调解开裤腰带。

  呼——我对着小便池长长舒出一口气,下面哗哗的出水声象征着他此时酣畅无比的心情。

  自古以来官民就有如水火,报刊新闻里所说的什么民是水,官是鱼,所以官民是亲切的一家人,不客气点说这种推理纯粹是屁话,水是养了鱼没错,但是鱼留给水的只有粪便,你会对一个整日在你胃里拉屎的家伙感到亲切吗?

  大学就是一个微型的社会,在大学里的干部和小学时那个可以对台下学生指指点点耀武扬威的班长完全是两个概念,人和人之间都多留几个心眼,有形无形之间谁和谁都会多少存在些隔阂,而学生会的干部同普通学生的关系向来都很微妙,说白点就是谁看对方都觉得碍眼,这个叫张哲的身为学生会主席,本来就是众矢之的,现在又依仗着权势妄图泡漂亮美眉,以本人的个性又怎会不好好整治他一番?

  我回来后立即受到英雄般的注目礼,叶小雨凑到我跟前说恭喜你这次哗众取宠很成功,我瞥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那些无聊炒作的人,说话间张哲已经走到我面前。

  论体型两人差不多,我可能还要更壮一些,所以我面无惧色地看着迎面走来的张哲,脸上甚至挂着几分戏谑的神情。

  你是哪个院的?张哲开口就习惯性地打着官腔,稀疏的眉毛下一对豆角眼已然喷出两簇火苗,气势汹汹地直扑向我。

  张哲显然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但很遗憾在我眼里他连头蒜都不是,我的目光正死死钉在程小小的脸上,心啊肝啊肺什么的一通乱跳,我日他二大爷的,这妞实在太正点了!

  陶远学长?你也在这?身后的一句话总算让我缓过神回来,回头一看,刚归位的魂魄又差点脱壳,叫我的正是苏大美人,忽闪着一双勾人的大眼睛望着他。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网络里那些YY小说明明写得粗俗而且毫无品味却会火爆异常受人追捧,原因就在于但凡此类小说中男主人公都是韦小宝转世,个个自称其貌不扬胸无点墨甚至无耻卑鄙下流好色,但里面的美女们就跟一个个吃了过期药品似的死皮赖脸地非要与其相好还非要跟他上床,当然这只是十足的意淫,但毫无疑问也表达了全天下男人共同的美好宿愿。

  此刻的我身后是程小小,面对着苏倾城,脑中迅速闪过一个有点龌龊的祈求:万能的神那,让这两大美女变成热狗的那两片面包吧,那么我情愿做里面的那根烤香肠。

  在这见到你这是太好了,苏倾城显得有些兴奋,那个。。。。。。你还没找到舞伴吧?

  我心想今天还真是怪了之前见过苏大美女两次她都懒得看自己,现在居然主动暗示要与他搭档跳舞,莫非还真让白月说中自己的桃花之季已来?

  倾城?真是好巧,我立刻装作刚看到她的样子,我刚来,没找舞伴呢,你呢?

  我也没。。。。。。苏倾城匆匆看了我一眼,止住了下话。

  我又不是傻子,虽然这对白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像旧社会一男一女两个热恋青年站在村东头的大槐树下初诉衷肠的那种味道,但是美女主动搭线的好事本来就是千载难逢,眼下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那不如我们一起跳吧。我装成很自然的样子说。

  嗯,好。苏倾城似是也早有此盼,答应得甚是痛快。

  真是意外之喜,本来是冲着程小小来的,没想到却牵到了另一位美女的纤纤玉手,算一算倒也没赔本。

  苏大美女不仅人长的俊俏,身骨也是柔软无比,这让我相比之下显得越发笨拙,妈的早知道当初就同意老姐买跳舞毯了。

  我心里忿忿地骂着,可脚下丝毫不敢马虎,稍不留神就可能踩到苏大美女,这将会是件很郁闷的事情,当然,也会有更郁闷的事不得不提防,那就是被穿着起码五厘米高跟鞋的苏大美女踩到。

  苏倾城看到我的脸上已挂着涔涔的的汗珠,莞尔一笑说学长先跳到这吧,反正就是这几步换来换去的。

  我点点头,心里一直压抑着一个问题,就是苏倾城为什么不和小油条一起来,但是看到苏倾城脸上恬静的微笑,似乎没有多大的事,也就继续保持缄默了。

  我带着苏倾城坐在角落里的一排椅子上,剩下的乐趣就是观赏叶小雨和他舞伴的精彩演出了,这个身高刚过一米七的小子不知从哪找来个身高至少一米八而且只能用膀大腰圆来形容的高大女生,看他们俩的动作让我非常怀疑叶小雨究竟是在自己用腿跳还是像木偶一样被对方牵着胳膊甩来甩去,总之,舞蹈的美感在他俩面前荡然无存,只会让人看上去觉得十分痛苦。

  你看叶小雨学长的表情,好有意思啊。苏倾城掩嘴轻声笑着说。

  这妞估计是港台日韩的偶像剧没少看,一口一个学长的真不习惯,不过第一次被人称为学长的感觉还不赖,颇受尊重的称呼。

  一个人一辈子会有很多代称,小时候父母会叫你心肝宝贝乖儿子什么的,稍大一点开始亲切地唤着你的小名,上学后老师同学们都会直呼你的大名,再大一些周围的朋友用很不雅观的千奇百怪的绰号代替你的名字,关系铁的话还可能尊称你一声白痴*之类在全国使用率最高的代词,当然如果这个时候你处了女朋友她会用发嗲的声音叫你亲爱的或者干脆叫你老公,走在街上遇见陌生人,礼貌一点的同龄男生叫你嗨哥们,同龄女生红着脸说你好这位同学,要是碰到一些脸色跟猪肝似的挺着啤酒肚的暴发户,又会理直气壮地喊你喂那个小子。

  小子什么小子,我是你二大爷!

  但是人会被冠上一些特殊称号的机会并不多,比如什么诺贝尔奖获得者,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人类登月第一人,优秀三八红旗手,伟大的人民烈士,自杀式爆炸事件嫌疑人,中东和平谈判代表,帕金森综合症患者,三级片艳星。。。。。。这些听起来很响亮的称呼,往往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

  我觉得自己可以被一个美女学妹甜甜地叫一句学长,已然是莫大的荣幸与骄傲。

  于是我就很满足地坐在那里傻笑个不停。

我们的荷尔蒙无家可归(四)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句话反应了这样一种状况:我正沐浴在*点钟的阳光之下趴在床上做着我和程小小以及苏倾城的YY大梦,这时一只大手猛力推了他一下,喂,陶子,赶紧醒醒。

  我嘴里骂着,操,你丫的哥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他妈的又不是陶晶莹,别总叫我陶子。说完翻过身接着睡。

  推我的是近日来被白月赶回寝室用叶小雨的话说就是被母老虎逐回娘家避难的高雷,他手里握着一张宣传单,扔到我的脸上说,明天是咱们学校的招聘大会,地点在图书馆展览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咱学校一年也就这么一次招聘会,错过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叶小雨在一边插话道,就咱们这狗屁学校,加上咱们这狗逼专业,再加上咱们学的那个狗屎成绩,傻鸟才会招聘咱们呢,消停地呆在屋里睡觉吧。

  高雷瞪了叶小雨一眼说那你把自己整理得油头粉面的要去做什么?

  蒙在被子里的我瓮声瓮气地替叶小雨回答,当然是去见他的*熊。然后一把掀开被子挺直身体跟诈尸了似的坐在床上,抓起宣传单横扫了一眼。

  还好上次在驰宇那里再次受挫后我没有一时冲动将简历撕毁,我下床从书架上翻出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满眼阴郁地盯着它,像在看一张被无数男人遗弃过的黄脸婆的面孔。

  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其实去了也基本上是毫无希望。

  当然要去的,高雷的神情无比庄重,这年头找工作就得有百折不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我们都被开水烫得快要体无完肤了,还在乎多一次吗?

  叶小雨把高雷推搡到一边说去去去,你老子是堂堂的地税局局长,你就是一先天脑残也不愁端不着一只铁饭碗,少在这说风凉话放高调屁。

  这一回我没有帮腔,翻了翻衣柜发现自己竟没有一件正经的衣服,不是印花的就是涂鸦的,也许前几次的应聘失败就与我不成体统的着装有着很大关联,于是我决定出去买身像样点的行头。

  其实在个人形象这方面,我一向是“不拘小节”的,我有我的道理:一个单身的男人花费时间打扮自己就跟太监吃壮阳药一样纯粹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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