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牧(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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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若牧(完结)-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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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林母提到他的名字,安以若才想起他之前只说回去换身衣服,可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身影,心里越发不安。“妈,牧之他人呢?” 
  “好像说公司有个临时的会要开,现在在公司吧。他说忙完了会过来的。” 
  安以若低低的“嗯”了一声,可是想起林牧之先前的神态,心里更加的不踏实。 
   
  那晚上,安以若让林母先回去了,独自守在病房的沙发上等着林牧之。 
  往事在心里迂回了千万遍,要说的话也酝酿了许久。可是墙上的钟不知疲倦的走了一周又一周,她也一次又一次的到门边探风,来来回回几次,最后还是昏昏沉沉的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被抱紧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安心的感觉,她知道那是林牧之,可是她累极了又困极了,拼命地想醒来却又睁不开眼。 
  直到第二天醒来,如果不是自己躺会了床上,对着一室的寂静,她以为昨晚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 
  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她平常惯看的新一期的杂志,连包装都没有拆。知晓她这个习惯的,不是林牧之会是谁,可是他为什么避着她不见,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护士照例来做早检查,小心的观察了安以若手上的伤口。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虽然身体消瘦不少,所幸伤口复合的不错。 
  作完例行的检查,护士小姐也免不了八卦:“安小姐,昨晚那位先生是谁?”之前那个温柔帅气的顾煜城,便在她们护士间传开来,没想到这个病房又来一个冷峻的男人。 
  “昨晚?”安以若的猜测越发肯定了。 
  “对啊,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走的呢!”护士小姐别有深意的说着。 
  安以若的脸上有微微绯红,“哦,那是我先生!” 
  “啊?那是你先生,那么之前的顾先生呢?”护士小姐似乎有点难以置信,觉察到安以若脸上尴尬的神色,才发现自己问的不妥,“安小姐,不好意思!那,我去下个病房检查了!” 
   
  连旁人都会误会,更何况林牧之自己。她一直以为,很多事情成为秘密对谁都好,可是忘记了,一旦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时候,就成误会的根源。 
   





好心分手(一) 

安以若的伤口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也厌倦了医院满目的素白和阵阵的刺鼻的药水味,只是希望回家休养。林母拗不过她一再的念叨,请示了她的主治医生,也同意让她出院。 
  林母连同陈妈早早的来给她收拾东西,只是依旧没有见着林牧之,她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心里的不安像滚雪球一样扩大。 
  病房里的冷气打的很足,冷风袭来,透过她单薄的衣服灌进她的身体里,让他的心都变得冰冷透凉。她明知是自己把自己陷进这个怪圈,可是仍然那样委屈,没有任何道理。 
  林母看到她发呆的样子,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之前一直嚷着出院,现在要回家了又舍不得吗?” 
  她状似无谓的笑,心里却是丝丝的冰冷。一再注意着自己的电话,除了时间的变更,没有其他的一点动静。她握着电话,发现这样多的隐忍,不过源自这样明确的等待,原来,她一直是在等待着林牧之的。之前她都愿意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他也许真的是忙工作了。只是现在这样的理由不足以掩盖她暗自里的恐惧和不安。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满怀欣喜的转头,可是看到来人的时候,心里的失落更深了,只是礼貌性的像顾煜城一笑,但是对于她身后的於一淼,她还是选择冷漠的忽视,顺带忽视她嘴角带着恳求的笑。她不是圣人,也没那么伟大,在这一连串的事后,她做不来那么坦然无所谓。反倒是林母,看到顾煜城时,虽然免不了几分惊讶和不解,但是却热心的招呼着:“煜城,怎么是你,好久不见,快进来坐吧!哟,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伯母,我们都是以若的朋友,今天是特地过来看以若的。”顾煜城说着,看到正在忙碌的林母和陈妈,顿时明白,望着仍显憔悴的安以若:“这么快就出院吗?医生怎么说?” 
  “对啊,以若,你不好好休养,只怕以后会落下病根的!”久不出声的於一淼也附和着。 
  安以若的目光凛冽的扫过她,如果眼神有温度的话,那么安以若的那一记眼神足以冻结於一淼好不容易萌生的勇气。 
  於一淼颤了一下,被顾煜城扶住,房间里瞬间冷寂下来。 
  林母虽不明白其中原委,但是也看得出他们仨微妙的暗涌,于是拉了陈妈,说:“我去外面给老王打电话来接我们,你们先聊着! 
  房间里顿时剩下他们三个。 
  安以若一下子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借着倒水的动作来掩饰那股不自在的感觉,只是左手的动作一点也不利落,还是顾煜城过来帮她把水倒好。 
  他看了仿佛如陌生人一般的安以若和於一淼,言辞间似无奈又似劝慰“以若,你和一淼的事,她都和我说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很大。也因为这样,她一直都不敢来见你,可是心里仍然是担心你的,那个张阿姨其实也是她找来的,也一直都在打听你的病情。我知道你们的心结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但是你预备真的放弃你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谊吗?” 
  安以若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目光定在於一淼的身上,语气淡然:“从来都不是我想要放弃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一句话杀伤力竟然如此之大。望着於一淼比自己还要惨白的脸色,她终究还是觉得不忍。 
  “算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安以若的话音刚落,却听到门外传来林牧之的声音:“这么热闹呢?” 
  安以若闻言一愣,视线也一下子被林牧之占据。他只径直地走向她们,一贯的气定神闲,对着顾煜城和於一淼说:“你们都在呢。”转而才对安以若说:“之前公司事太多,一直没时间来医院。今天正好接你出院。” 
  他还是的那样的坦然自若,听不出任何情绪。让她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脑子断了线,一切不过是臆想出来的而已。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以为在他心里占有多少分量。 
  顾煜城即使是置身事外的人也会看这般落寞的安以若,仍然觉得痛心。只是理智告诉他再也没有任何资格插手安她和林牧之的事。 
  “牧之,既然这样,那我和一淼先走了。” 
  “难得你们都在。煜城,你们先别急着走,一起吃顿饭吧。”他的眼神瞄了一旁的安以若:“就当庆祝以若出院。” 
  安以若和林牧之一并回了大宅。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还需要休养,毕竟是住在这边好方便照顾。 
  安以若出院,顺便又来了顾煜城和於一淼,大宅里许久不见这么热闹。林母也帮着陈妈在厨房张罗,顾煜城和林牧之到了书房,偌大的客厅徒留安以若和於一淼。 
  来者是客,应有的礼貌安以若还是要顾及到,吩咐了陈妈,上了点心和茶水。只是两人就这样僵着,谁也不曾开口,就连窗口那两只林父养的鸟,也停止了平时叽叽喳喳的闹腾。 
  “以若,我知道你心里记恨我!”终是於一淼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和神情皆有几分凄然。 
  安以若只小口喝着茶,并不答话。如果此刻心里那股莫名的抵触是记恨的话,那么她并不否认。 
  “以若,我知道我们之间回不去从前了,不要说朋友了,恐怕你都后悔当初认识我了吧?”於一淼苦笑,“今天我来,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 
  “有什么话,你说吧!” 
  “之前说过,我父亲给我五年的时间让我做我喜欢的,现在期限已到,我父亲也早早得帮我联系好了MBA进修的学校,机票也订好了!” 
  “怎么这么急!”安以若闻言,忍不住说。 
  “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只是你知道的,杂志社是我一手创办起来,交给其他人我都不放心。这里有我们的理想,记载了我们的热情,惟独交给你,我才可以放心的离开。所以,以若,我希望你能接手杂志社。” 
  “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恐怕不能胜任!”这并不是她的托词,她有热情没错,可是没那个能力。她的手腕,她的交际,都没有达到那个标准。 
  “以若,我知道让你为难了,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了再给我答复。” 
  正说着沉陈妈过来叫吃饭,安以若看了看餐厅,问:“牧之他们还没有下来吗?” 
  “我正要上楼叫他们!”陈妈回道。 
  “陈妈,你忙吧,我去叫他们!”她其实只想借着这样来逃开此刻为难的境地。 
  路过二楼听到林牧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敞开的书房里传出来,似有若无得听到自己的名字,安以若顿了一下脚步,隐在门边。 
  “牧之,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现在和以若只是普通朋友!”顾煜城的话让安以若的心骤地收紧,却仍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煜城,你不用紧张,我并不是介意什么。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以若就是你当年愿意为之割裂家庭,为之牺牲性命的那个人。我并不知道当年你们怎么分开,但我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地位一直没变。” 
  房间里是长时间的沉默,安以若微微的探出身子,见房内的两人相地站着,林牧之仿佛是把一样东西交给顾煜城,又听得他说“这个钱包是你的吧,我物归原主了!” 
  “这,怎么在你这里?”顾煜城奇怪。 
  “机缘巧合吧,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彼此的心意,你还爱她,恰如她还爱着你。我和她婚姻原本就是一场错误,所以我不该成为你们俩之间的障碍!” 
  安以若没有继续往下听。脚步压的极轻,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的下来,手不小心磕到扶手,生疼,仿佛还牵动了心。 
  最后的几步距离仿佛一辈子那样漫长。 
  楼下的於一淼看着她的脸色,不由担心,问:“怎么了?” 
  安以若没回答她,只是对着陈妈说:“你去叫他们下来吃饭吧!” 
  感情的事,从来不是别人能插手帮助的,可为什么选择沉默要比选择坦白会痛那么多。 
  她以为千帆过尽,他们可以相安无事的一起继续岁月流年。可是诚如别人所说,能相守时,却未曾相爱;能相爱时,却只能相远。林牧之最终还是确定放手了么,以他自认为对的方式成全。 
   



好心分手(二) 

入夜的大宅,夜深人静。窗外,鸣蝉的知了,也歇息了。安以若立在窗前,搅动着手边的窗帘上的流苏穗子。 
  真静,静得仿佛听得见心里结冰的声音。 
  林牧之给她端了中药进来。 
  房间里只开了晕黄的坐灯,空空落落的,初时不见安以若的身影,却在窗口看见她迎风站着,忍不住说:“窗口风大,进来喝药吧!” 
  安以若转身,失神对着林牧之。借着微弱的灯光,细细的打量着他。不知道是不知果真是工作忙的缘故,他瘦削的棱角更分明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移不开眼,心口隐隐作痛。他那样不带温度的神色,生生地在他们之间划出不可逾越的距离。他不知道,其实他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含蓄而深远,细腻而绵长,要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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