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之城- 第15节

　　程珊：你还真挺有心思的。

　　袁芮：当然要好好想想了，难得出去一次，你说呢。

　　程珊回了袁芮说跟她一样选温泉，其实对程珊来说真的去哪都一样。正当程珊与袁芮聊去温泉如何才能泡的舒服时，程珊注意到罗毅纬低着头从老板办公室出来，程珊有点纳闷：他什么时候进去的，坐在自己旁边怎么没注意到呢？好像最近小罗会经常去老板办公室，新人没怎么出单，总被老板找也不是很正常，但是又没听说老板对小罗公子的不满，相反的是老板在上周开例会的时候甚至还表扬了小罗。最近的一切都让程珊觉得很奇怪，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解释这一切的理由，程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身边曾经和已经发生的事情正在促使着某些事情发生，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程珊无法判断。

　　行政部最后决定下周末全公司去京郊泡温泉，随便圣诞年会一起开，程珊丝毫找不到聚会的感觉，办公室里其他人反倒很兴奋的议论着各种节目。程珊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

　　晚上回家吃完饭程珊收拾着桌子跟林晟念叨：“下周末我们公司年会去温泉，周五下班走，周日回来。”

　　林晟第一反应竟然是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找文雅萍，这种想法突然的蹦出，让林晟也觉得吃惊。

　　“是嘛，挺好的，这样的天气挺合适。”林晟有点口是心非。

　　“我怎么就没感觉呢，今年跟往年都不一样。人家说这女人过了25就一天比一天老，我是不是就这样呀，才一年的时间已经没心情去疯了，总想着有这功夫哪怕在家睡觉也好，你说我是不是真老了。”程珊边刷着碗边念叨着。

　　“老？你哪老呀，我比你老2岁，都没觉得。”林晟站在厨房门口回应着程珊。

　　“你能老吗？这男人能跟女人一样吗？这女人的精气神都被你们这些男人吸去了，你们会一年比一年年轻。”程珊刷完碗拿了抹布走出厨房擦餐桌，林晟接过抹布很自然的表现一下：“你呀，是最近工作不顺心了吧，还是又让蒋玲洗脑了，天天都想些什么。”林晟擦完餐桌走进厨房将抹布扔给程珊。

　　“我想些什么，我能想什么，天天就操心你，操心你的吃，操心你的穿。我这辈子算是栓你身上了，等以后要是再生个小的，我就更完蛋。”程珊洗干净抹布搭在水池边，关掉厨房灯走出来。她也很奇怪最近自己是怎么了，对一切事情都没兴趣，一切事情在她眼里都显得很暗淡。是因为上周没能如愿出去玩一下吗？程珊找不到原因，但又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困惑。

　　林晟是找不到自己的老婆为什么这样的原因，他顾不上深刻体会自己的女人到底是想要什么还是不想要什么。现在的他正盘算着下周末是不是要和文雅萍见面的事情，临近圣诞，如果要见面要不要给她买个礼物，林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脑子里想的都是跟电视节目完全无关的事情。程珊注意不到自己的男人有哪里不对劲，她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睡觉前她一直努力寻找自己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无名消沉的原因。

　　林晟在周五上午已经决定晚上的时候给文雅萍电话，约她明天见面，只是见面的地点不能再是她的家，自己的家也不行，总之不去谁家，约在外面，同时一定要给文雅萍一件礼物，可是送什么呢？林晟为了讨个建议，打算中午吃饭的时候询问沈初，但为了不让沈初察觉，林晟决定说这个礼物是要送给自己的一个远房表姐。

　　中午林晟叫沈初在公司楼下面馆吃饭。

　　“跟你咨询个事。”林晟在要了碗肉丝面后直截了当的问沈初。

　　“什么？你也要离婚吗？”沈初现在有点“三句话不离本行”。

　　“别瞎说，我一个远房表姐要来，几年没见面了，又赶上圣诞节，过几天又是元旦，想送她个小礼物，送什么好呢？”林晟挺正经的问沈初。

　　“表姐？多大？结婚了吗？”沈初的话里似乎还有些其他的内容。

　　“真跟你说正经事，给个建议。”林晟听出来沈初的其他意思。

　　“丝巾、化妆品、小摆设，能送的东西多了，看她喜欢什么。”沈初的建议好像也没什么建设性。

　　“哦，你给女人都送过什么？”林晟的问题好像有些故意。

　　“我送的东西多了，但为了倡导国家的节约号召，我基本就送我自己。”沈初吃了口面条笑嘻嘻的有些得意。

　　“你小子厉害。”林晟没再继续。

　　“我打算要离了，就最近。”沈初没抬头，继续吃面。

　　“挺快，协议吗？”林晟接着他的话头。

　　“对，没孩子比较简单。就差她签字了。”沈初喝着碗里的汤说的有点含糊。

　　“离了，还打算再找吗？”林晟刚问完就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傻。

　　“当然了，我这么年轻，年轻人就允许犯错误嘛。这要再找呀，就一定要再找个好的，千万不能像之前那样，凑合是坚决不行的，二手男人也是有价值的，咱凭的是经验。”沈初说完还轻轻拍了拍胸脯。

　　中午的饭让林晟没得到太多有实际价值的东西，整整一下午林晟都在网上查各种礼品信息，直到下班也没查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这个夜晚虽然只有林晟一个人在家，但他乐得如此。8点多钟，林晟不打算现在就给文雅萍电话，他将这个电话安排在9点以后，他觉得过了9点才是给自己这段感情的时间，9点之前都是应该给现在这个家的，林晟觉得自己的安排非常合理，顾及了家同时也顾及了个人的感情，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开始逐渐步入“完美男人”的正轨。在9点到来之前，林晟打算给程珊一个电话，问候一下，关心一下，毕竟她是他的合法妻子，林晟拨通程珊的电话。

　　“温泉水热吗？”林晟说的有些许的幽默。

　　“废话，水不热能叫温泉吗？还没泡呢，正吃饭呢。”程珊没领情。

　　“吃的怎么样，菜是温泉水炒的吗？”林晟依旧想继续自己的认为的幽默。

　　“是不是的照样吃，你吃了吗？一个人别总凑合。”程珊的关心还是毕竟符合实际。

　　“我吃了，速冻饺子，你们怎么安排？”林晟是一定要知道程珊的具体安排，他这也是为给自己的计划做个参考，这个很重要。

　　“吃完饭应该就回房间吧，晚上好像没人要求去泡温泉，明天大家会再玩一天，这里还行，各种娱乐设施都有，反正是公司出钱，大家找乐呗。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了。”程珊简单诉说完自己的安排，她那里知道自己的丈夫要知道这些是另有他用。

　　“那行，我就在家等你回来，你好好玩。”林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那好吧，你别总玩游戏，早点睡觉。”程珊嘱咐完这些后便挂断电话。女人有时候是有些傻，自己的男人有些什么样的心思如果不到关键时刻是根本察觉不到的。

　　林晟掐着表等到9点15分，他拨通文雅萍的电话，在十几秒钟的等待后电话接通。

　　“是你呀，怎么想起来给我电话？”文雅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好像是故意把声音压下来。

　　“想明天约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林晟没多说什么。

　　“明天？这个我说不好，明天一早我给你电话吧。。。。。。”文雅萍电话那头突然有一些其他的声音，林晟听起来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是在叫文雅萍。

　　“你在哪里呀？”林晟觉得文雅萍好像刻意在隐瞒什么。

　　“在陪客户，我这里不是很方面，明天一早我打给你。”文雅萍说完便挂断电话。

　　林晟的计划好像进行的不是很顺利，礼物没买到，约会没订时间，林晟觉得好像这是谁在故意安排的。他听出来文雅萍刚才在电话里有些异常的声音，但他不好判断是因为什么。现在的林晟好像已经由主动转向被动，这对林晟来说不是好事。

　　林晟就这样毫无计划也毫无期盼的等待着，十几个小时对他来说有些漫长。

　　程珊在接完林晟电话后并不担心自己的男人在家的温饱问题，她更多的关心是眼前的这些人，饭桌上的关系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也有些好笑。

　　公司20多人被分成2桌聚餐，程珊这桌基本是销售部人员，老板也在其中。老板的右侧坐着胡经理，左侧则是小罗，小罗的位置在刚刚入座时本来是袁芮要坐，但老板示意小罗过来，袁芮只好和程珊坐在一起，程珊坐在老板左侧。胡经理一侧则是销售部各位销售人员，整张桌子的位置在程珊看来很有意思：以老板为分界线，左边可以理解为“老板帮”，当然程珊除外；老板以右为“胡经理帮”，销售人员自然是要和直接领导坐在一边的，即便是这个直接领导是不可信服的。另一桌则坐着市场部，行政部各位同仁。开席之初，老板的几句简单开场让整桌的气氛还算融洽，接下来的事情让程珊觉得应该是老板故意的。胡经理作为下属理所当然的敬了老板一杯酒，这下确成了一个开始，老板开始频繁端酒杯，目标只有一个：跟胡经理碰杯，让胡经理毫无推辞的喝下去。胡经理本身不胜酒力，2、3杯的功夫舌头就大了。接着酒劲，胡经理开始有些言语不佳，胖胖的脸泛着被酒精熏成的红色，端着半杯喝剩的白酒凑到老板面前：“秦总，来，干了。看明年的，销售部各兄弟一定努力。”胡经理同时示意各位销售端起酒杯同敬老板，各位销售没做任何动作，谁都看得出来，这种掺着酒的保证可信度值得怀疑。老板倒是显得很有素质：“胡经理，咱们这是年会，不是检讨会，喝就要喝的高兴才是，不谈工作。”说完，老板倒是痛快，先喝干净了自己杯中酒，胡经理自讨了个没趣只好硬着头皮喝下杯里的酒。他对各位手下没能陪自己一起敬酒表示了不满：“你们应该跟我一起站起来敬酒嘛，这时候就应该护主。”各位销售没一个正眼看他，唯独老范说了句话：“老大，这时候你往前冲才能表现出咱销售部谁是领导嘛。”老范的话里明显有别的意思，胡经理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这话中话。

　　程珊看着眼前酒桌众生态实在想笑，正当她琢磨着这桌上关系时，袁芮把头凑了过来低声说：“小罗从吃饭到现在可一句话没说哦。”程珊这次注意到坐在老板一旁的小罗，本应该高兴的事情在这个孩子脸上却表现出不寻常的痛苦，锁的有些紧的眉头，一直低垂的眼睛，程珊觉得有些奇怪，隔着袁芮碰了碰小罗：“小罗，怎么了？不舒服呀。”小罗在程珊的提醒下显得有些不自然。“没，没有，刚才喝了点酒，我不太会喝，现在有些晕。”小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样呀，那就吃点菜，解解酒。”程珊到真像个大姐姐一样关心着小罗。

　　“好，好，你们也吃，不用操心我。”小罗真是好孩子。

　　接下来的时间市场部、行政部各部门领导相继给老板敬酒，言语中都在感谢老板这一年中给自己的机会，老板也一一谢过，这些程式化的事情在程珊看来十分正常，但又有些刻意。谁能真心感谢老板在过去的一年中给自己的那点工钱真正与自己的预期相互吻合，谁不是在端起酒杯笑脸相迎，放下酒杯骂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