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sh 果果 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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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sh 果果 花千骨-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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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嗯,他说放下一切,做回以前的骨头,上辈子你们俩都做错了,如今,不要再错一次。”
         花千骨低头轻笑,突然想起昨夜,自己给自己写的信,想起大战前夕,墨冰仙在桃花树下同样用力拉着她的手说:不要恨,永远不要放弃幸福的机会。相信我,只要有心,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挽回的。
        不要恨吗?自己当时虽承诺了他,却终究还是恨了白子画。
        可是这些年看着白子画生不如死地或者,日日夜夜思念她,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心如针扎。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就把恨放下,只剩下悔。
        她怎么舍得一直看着他痛苦,可是绝望报复下不死不灭的诅咒根本没任何办法可以解除,她只能尽力去陪着他,用地老天荒来挽回自己的过错。
        而白子画,她知道经历哪次最可怕的失去,还有这些年的思念,他终于能够真正地直面一切了。因为她听见了,听见在最后离去之时,他说对不起,然后低下头无声低语:不要走——

        不需要对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道歉,也不需要对未来作什么承诺,其实一句不要走,已足够挽留她了。
带着糖宝赶回云山的时候白子画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哼唧。观微也到处找不到,仿佛从世间蒸发了一般。可是不伤不死的他,入不了黄泉下不了地府,又能去哪呢?
       又是一轮上天下地的搜索,终于在长留海底找到了他。费了很大功夫才进入那个密闭的空间,她妖力全失,神体又未完全恢复,此时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稳。
      蔚蓝色的海水中,白子画正静静漂浮沉睡,就好像当初她在东海海底找到身中剧毒的他时一样。
      看着一旁的瓶瓶罐罐,花千骨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白子画的确不死不伤,可是醉,那么多忘忧酒和梦死丹,足够他睡上个几百年了。
      以为自己永远离开的他,到底要多疲惫多心死如灰,才会接有这种深海长眠的本办法来避?生无意,死无门,原来自己才是最残忍的人。是她一手毁了他,如今,又怎么能够再离开?

      心疼的抚摸白子画如冰的面颊,用功力摧散那些梦死丹的药力,忘忧酒的后劲却迟迟无法退去。
      花千骨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守候着,凝望着,时而和糖宝说说话,时而侧耳倾听长留山上的热闹声,直到整整一个月后白子画才从醉梦中清醒。
睁眼看见花千骨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依旧在做梦。这次伤疤没有疼。胸口却闷闷作痛。
     为什么要吵醒他呢?
      酒意尚未完全散去,他微微皱起眉头,似有一些恼怒。浅淡消薄的嘴唇轻轻上挑,眸子时而闪闪发亮仿佛装着整个天河,时而深邃如漆,眼神迷醉勾人。
      花千骨何曾见过他有这样醉酒失态的时刻,冰冷中却又十分撩人,仿佛初雪中那一点桃花,美得惊心动魄。花千骨大气都不敢出,慌忙别开脸去。
       可是那人突然勾住了自己的下巴。
      “小骨,叫师父……”
      “师父……”只好乖乖由他。
      “乖,再叫……”
      “师父……”
      “再叫。”
      “师父……”
      ……
       反反复复叫了几十遍,那人似乎仍未满足,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唤他。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半点都没有不耐烦,花千骨一声有一声地叫着,每叫一声,过去快乐痛苦的点点滴滴就在心头回现荡漾。声音从平淡到急促 ,从轻声到呼喊,知道满面泪痕……
      心头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悔,随着那一声声的师傅弥漫开。有的带着委屈,有的带着委屈,有的带着疑问,有的带着不甘,有的带着愤恨,一声声似是倾诉似是询问又似是发泄……

       看着她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白子画的心仿佛被撕扯开又紧紧揉成一团,再被挖了一个口子。他弯下腰一把将花千骨纤细脆弱的身体箍进怀中,像是要把她捏碎了揉进自己身体里面一般。一面抚着她的发,一面亲吻她的额头她的泪水。

      “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答应过师傅,再也不离开。”虽然哪时她还没恢复记忆,但是说话也是算数的!她不要做妖神,不要做谁的新娘子,她什么也不要,宁愿永远只做绝情殿上还有云山之中,他上慈下孝的好徒儿。
      白子画捧着她的脸,欣喜得看着她,没有迟疑地,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反复,缠绵至深。

         花千骨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喜极而泣,紧紧环绕住他,笨拙回应。
         师傅的唇还是那样冰冷,带着一股忘忧酒的香气,叫人熏然欲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沉在水底的心仿佛正慢慢浮到半空,记忆中所有的一切都镶着美妙的银边,曾有过的痛苦不甘还有执着怨恨,通通消失不见。
        仿佛过了几百年那么久,突然感觉有人在朝这里迅速靠近,白子画低叹一声,离开她的唇瓣,那期待已久的柔软几乎叫一向稳重端方的他把持不住。
      花千骨有些后怕地抚上他的左臂,白子画却握住她的手。
     “小骨,为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醒。”
      花千骨泪眼巴巴地看着他,这样的场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她想心脏快要承受不住。
     “傻丫头,怎么这么多眼泪掉不完。”白子画深出手温柔地擦掉她的泪水,是上辈子不能哭却又积累了太多的伤痛吗,结果现在变得那么爱哭鼻子。

    

五年后。

      长留山绝情殿上,桃花芳菲如雨,幽若正蹲在树下,抓着哼唧兽跟筛糠一样抖着。
      “吐出来吐出来,你怎么又把糖宝吃下去进肚子里去了!”
      哼唧被她摇得五脏翻滚,蹬着四只小短腿,一面挣扎以免不满地哼哼,却终于还是把糖宝从嘴里吐了出来。
      糖宝仿佛刚从汤里被捞起来,看着自己满身都是哼唧兽恶心的口水,忍不住嚎啕大哭,它不过是正在吃萝卜时一时大意罢了,就被哼唧偷袭成功,跟萝卜一起吃下肚里去了。
     “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骨头娘亲!”糖宝一面擦口水一面擦眼泪,骨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不回来,见到的就是一坨糖宝便便了!
      幽若粗鲁的拿来块抹布,擀面条一样包着它使劲搓。糖宝更加委屈了,轻水,它要温柔的轻水,它决定了,它不要落十一了,这一世一定要修炼成男的,横刀夺爱把轻水从轩辕朗那里抢过来!
      糖宝气呼呼地衬着正扬扬得意的哼唧一个不备,飞到它尾巴上张嘴就咬,咬的满嘴是毛。哼唧兽只能追着尾巴不停原地转圈,看得幽若在一旁哈哈大笑。
      突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诱人的饭菜香,幽若把糖宝从哼唧兽身上拎下来一头钻进厨房,哼唧兽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尊上?”
       幽若挑起眉毛,看着白子画在厨房里左右忙活,姿态依旧从容优雅,白衣不沾半点油烟,心头不由心系。他们平常都不食五谷,既然白子画今天亲自下厨,那就是说,花千骨马上要回来了。
       “尊上!师父要回来了吗?”
        白子画点头,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马上到了,你先把桌子准备好,把饭菜端出去。”
        幽若欢天喜地地跑出去,然后让糖宝去通知落十一他们,如今的绝情殿很热闹,因为骨头师父看不见,尊上怕她无聊冷清,倒也欢迎多有些弟子来打扰。她现在住师父以前的房间,而为了照顾方便,师父则和尊上住一个房间。她经常晚上不睡觉,躲在门外偷听。
       可是骨头师父不能说话,尊上又不爱说话,常常是听了整晚,什么也没听到,却依旧乐此不疲。
       白子画为人依旧冷淡,但是比以前要稍稍好亲近了。幽若偷偷拿眼瞄他,试探着问道:“尊上,骨头师父跟杀阡陌一去就是三个多月,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白子画头也不抬地喝茶:“担心什么?”
       幽若激动地挥舞着拳头:“担心她什么法力也没有又看不见会不会出危险啊,担心她会不会移情别恋被杀阡陌拐跑,从此以后不会来了!”虽然她的心里只有彦月一个,但是每次看到杀阡陌摄人心魄的脸都还是会耳红脸涨,小鹿乱撞。何况杀阡陌对骨头师父那么好,几乎付出一切甚至长眠不醒,六界怀春少女,谁不为之动容。而且他们那时在瑶池众目睽睽之下拥吻,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他在骨头师父心中的地位不容小觑,要是如今再每天甜言蜜语,温柔体贴,假以时日,万一骨头师父移情别恋怎么办?担心啊担心……
       白子画遥望海天,晴空湛蓝如洗:“杀阡陌会照顾好她的。至于移情别恋,你觉得杀阡陌除了容貌之外还有别的优点吗?”
       幽若低头汗颜,就算一向过于自傲的杀阡陌头脑简单性格冲动了点,尊上你也不用这么鄙视人家吧?“色诱是很有杀伤力的!”她不甘的补上一句。
       白子画挑挑眉毛:“那又如何,反正小骨又看不见。”
       幽若彻底无语了,怪不得那么镇定自若呢,原来是打的这个小算盘,果然人不可貌相,原来尊上也是很狡猾的。
       哼哼,可是等再过些年,东方XX回来了,看你还怎么坐的住,怕是半步都不准骨头师傅离开眼前了吧!
      那或许,是尊上在这世上唯一忌惮的一个人?


     没过多久,半空中就飞来一片火红的云彩,正是杀阡陌温柔的抱住她从火凤身上缓缓飞落下地。
     微微有些急切的习惯性抬起手来,果然立刻有一只手上前将她握住。心像被展开来铺在阳光下晒着,暖融融的。
    “好点了吗?”白子画温柔地靠近她在他耳边问。
     花千骨微笑点头,她的听觉两年前已经基本恢复,这次跟着杀阡陌是去治嗓子的。为了他能早点好起来,二人都耗了不少的修为,另外再加上苼萧默等人的帮手,将原来可能要几十年才能魂魄健全的时间大大提前,可是花千骨回想两年前无法感知无法表达的日子。还是有些恐慌。那时候总是喜欢随时握着白子画的手或拉扯着他的袖袍才能安心。否则好像整个世界都冷冷清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听觉恢复正常之后,日子就好过多了,因为可以听难道周围的人和他说话,交流也更容易些了。
       白子画知道被泼绝情池水后独自一人在蛮荒的日子给花千骨心底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所以总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她,照顾细心,体贴入微。

       杀阡陌艳光四射,依旧是让你人不可直视的存在,但此刻满面都是宠溺疼惜的笑容,他拍拍花千骨的脑袋,看看白子画:“小不点的嗓子没有什么大碍了,过些日子应该会慢慢恢复,但是实力可能还得等几年,我会继续想办法。”因为不是生理的问题,灵魂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哪怕换了身体也一样看不见。

       白子画点点头,也不言谢,拉着花千骨到桌边坐下:“备了几碟小菜,一壶薄酒,有空坐下喝一杯?”

       杀阡陌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白子画亲自下厨啊,这等美事怎能错过。他不客气地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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