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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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暗战-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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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后受不了这个刺激,坚决要和周阳分手。周阳苦苦哀求未果,竟然找张宗叶索要5000元钱,张宗叶气愤至极,问他为什么找她要钱。周阳居然说如果不给钱,就要给她家打电话,并把一些拍的不堪的照片寄给她妈妈。“真是没有想到,几年的感情……呜呜……”张宗叶和邓海强讲的时候哭湿了整整一卷纸。
  听邓海强讲着,我不禁把外衣裹紧了又紧。实在是太冷了,这种冰冷的感觉一直冷到我的心里。看到邓海强痛心的脸,我心里充满了对周阳的气愤,真不是人!
  “樱桃,说句题外话。赵正言……你小心赵正言。”邓海强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和我说。“为什么?”我问他,他已经转头走了。听到我的声音,邓海强没有回头,径自向前走去。
  回到宿舍里,灯大亮着。我裹住张宗叶的外套掉到了地上,沾上了她新吐的污秽。“咿……樱桃,好恶心啊!你的外套啊!”华南一边扇着鼻子一边指着外套和我说。
  我仔细看了看张宗叶的脸,曾几何时,我没有再仔细看过这个和我朝夕相处的室友了呢?她的脸庞透露着疲倦,她的睫毛心事重重的微微颤抖。马尾辫凌乱着,几缕碎发轻轻贴在她的面颊。我甚至想不起来她微笑的样子。多久了,多久没有看她笑过了呢?
  华南开窗户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你干吗呢?”我问她。“啊呀,开窗户、门透气啊!这屋子还能住人吗?”华南的不满溢于言表。我去拿了拖把,被华南一把夺下:“干嘛?让她自己打扫,有没有搞错啊,把寝室搞成这样?”“可是……”“别可是了,真是恶心!”华南把拖把一放,拉着我就去沈涵寝室了。到了沈涵寝室后,华南把张宗叶喝酒呕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我沉默了,看着华南的嘴巴快速的运动着,想到张宗叶干裂的嘴唇。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和张宗叶谈一谈。
  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张宗叶又在学校附近找了份家教,学生会的职务也辞掉了。我想可能是想把钱给周阳吧。看到她劳碌的身影,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她开口。终于有一天我看到她又在啃没有吃完的干饼,我对她说:“张宗叶,如果你现在需要钱的话,我想我可以借给你。”“啊。谢谢你。”张宗叶看了看我,我看到她无神的双眼和眼下大大的眼圈。“我不需要钱,这段时间买东西太多超支了,呵呵。挨一下就过去了。”她故作轻松地说,还干干的笑了两声。“哎呀,我今天要早点去教那个小孩呢,我都忘记了。”她低下头看表,匆匆地洗了脸,擦了面霜就出去了。当我看清那面霜是一块多钱一包的“孩儿面”时,我突然想要哭。
  张宗叶,我到底该怎样帮你呢。事到如今,我还是没有想出来一个完美的不伤你自尊心的方式。
  时间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过着。到了学期末的一天,王小微回来收拾暑假的东西,华南突然把我和王小微叫了出去。“一直想和你们说了,我们让张宗叶搬走吧。实在受不了她。”王小微挑挑眉毛,说:“为什么?”“我和樱桃已经快被她搞疯了,她实在有够过分的!”华南忿忿地说:“吹牛、自私、敏感、虚荣、还挑拨离间!”我看向王小微,实在觉得张宗叶很可怜。王小微说:“反正和我无关,你看着办。樱桃你觉得呢?”“这样不太好。”我说,我不可能告诉她们张宗叶的事情,这样只是把她弄得更加声名狼藉。也许,搬出这个是非圈,也未尝不是张宗叶的另一种出路。
  “那我进去和她说。”华南说着就走了进去。我和王小微跟着。“张宗叶,我们商量过了,你搬走吧。”“为什么?”张宗叶有点措手不及。“你觉得你住在一个寝室里,人人都把你当空气不和你说话,那种感觉好受吗?”华南咄咄逼人。“我觉得我住得挺好的。”“挺好的?你怎么不找找你自身的毛病?”华南把手叉在胸前,张宗叶斜睨着她。“我有什么毛病?”“哼,你也不想想你被以前你们寝室赶出来,现在又被我们赶走是为什么?”华南说。“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就凭你一个人这么说就想让我走?”张宗叶气得指住她的鼻子说:“华南,当初你还不是被你们寝室赶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我被赶出来的?哈哈哈哈……你别忘了,我可是被你请进来的!当时你总是跑到我们寝室和我说于乐乐的坏话,并说于乐乐搬走就让我搬进来的。”华南说。张宗叶忽然不说话了。我走过去想说什么,王小微一伸手把我拦住了。王小微拉我出去:“你瞎掺和什么?看就好了。”我看着王小微,她的嘴角有微微的笑意。
  是的,真是闹剧一场。真好笑,就连谢幕的方式,都是那么讽刺。
你看你看,欺骗的脸
  新学期伊始,我就向华南提议要于乐乐搬回来住。我去于乐乐的出租屋,发现里面布置的更加温馨了,连窗帘都换成了粉红色。“好漂亮啊!”我说。“都是我布置的,像个家吧?”于乐乐开心地笑着。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多了枚闪耀的戒指。“老实交待!哪位公子送的?”我抓起她的手。于乐乐的手软软的,肤质细腻,手指修长。她只是笑也不搭话。“樱桃,找我什么事情啊?”她转移了话题。“不是,张宗叶搬走了,我想找你回去住。”我对她说,生怕提到张宗叶的名字勾起她的伤心往事。“哦,这事啊,好,你把我名字报到管理员那里,我放些东西过去,但是我还是会在外面住的。”于乐乐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我几乎雀跃起来。
  心里,到底还是向往着那段和于乐乐互相依赖的日子的。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什么都不会计较和在乎。爱情,化解了她心中的伤痛,转移了她的视线。于是她的眼里,只有美好的一片姹紫嫣红,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恭喜你,乐乐。那时候,不知道真相的我,是发自心底的为你开心。
  我和华南和睦相处了这个秋天、冬天,现在春天来了。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也不再翻看以前的日记。王小微和于乐乐偶尔回来,寝室热热闹闹地去吃一顿。很多时候,我错误地以为,我从来都是在这样温暖的环境里,学习,生活。冬天里发生的事情,使我和赵正言几乎决裂了。这么多日子以来,我早已经把正言当作可以讲讲心事的人。
  华南总是警告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我笑笑。华南深谙这个道理,总是把追求她的那些小青年们玩弄于鼓掌之间,达到目的就收手,期间,拉拉手,亲亲脸都是在所难免,但是绝对不谈恋爱。“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我对她的这种生活方式提出疑问时,她总是笑着和我说,她美丽年轻的脸庞容光焕发,像极了一朵散发着诱惑芬芳的花,却是长满了刺。
  的确。华南,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生活。但是作为你的室友,一个旁观者,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玩火。
  赵正言毕业之前,我都没有和他再说过一句话。那天很偶然的收到一条短信。“我现在就站在十字路口。你说,你到底是选我,还是选他?”我看到发信人是赵正言,顿时摸不着头脑。“他?他是谁?”我回道。“樱桃,你别多心,是我同学拿我手机发短信给他女朋友的。”赵正言的信息回的很快,我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邓海强给我听了一段录音,我简直要爆炸了。邓海强和赵正言是同届,正是实习时期,他被分在一家报社实习跑新闻采访,总是随身带着录音笔。那天他找到我,给我听了一段录音:“现在这些女的都怎么了,一个一个清高的要死。先是那个艾樱桃,现在又是这个某某某!我的魅力还不够大啊?我追哪个没有追到?这个艾樱桃,她以为她是圣女啊?不谈恋爱的,啊?”接着是一阵哄笑声,估计是一群人在一起喝酒,赵正言明显是有些醉意。“别放了。”我对邓海强说。“听完吧。”邓海强看着我。
  “KAO!这个某某某,又喜欢我又喜欢她原来的男朋友,迟迟不决定,贱货!”我听到他这么说,想到那条无缘无故的短信。“你连艾樱桃都搞不定,还去追某某某干什么啊?”一个男生起哄道,又是一片哄笑。“艾樱桃,妈的,如果不是当初和你打赌追她,我现在也不会被你们取笑!”又是赵正言的醉音。我甚至都想像出来那个小餐馆的混乱,地上的酒瓶,还有一群哄笑的男生。
  我窘迫的都要流泪,一直紧紧地咬着下唇。好难受。赵正言的形象在一点一点的破碎,倒塌。他笑着的脸,他的横溢才华,他的风度翩翩。全是道具,演戏的筹码。演着他的独角戏就好,为什么要我在他的剧本里伤感?连演戏,都那么拙劣。
  “樱桃,我下半年一过就要毕业了。”邓海强说。“我只是觉得你过于单纯,想给你上上这一课。希望还不晚。”我一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想说,也说不出来。从胸口翻涌着某种酸,或者某种苦,干呕的涩。邓海强顿了顿:“我不是想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一旦毕业以后,没有办法帮你看清些事情……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这时候下起了雪粒,打在地上,树上沙沙作响。“回去吧,别着凉。”邓海强拍拍我的头,我终于哭出来了。泪水可以冲刷去什么,可以让我的眼睛变得清澈能够让我把这一切看的清楚吗?我努力的擦拭,却连邓海强的脸也看不真切了。
  华南扯了纸巾给我擦眼泪。“幸亏你没有和他在一起,这恶心男人!”华南边擦边骂,还开解我。我只是不明白,赵正言怎么可以装得这么像,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我讨厌欺骗,讨厌背信弃义。
  那个冬天,我失去了赵正言这个朋友。不接他的电话,拒绝看他的短信。即使他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把他当作空气。我没有告诉他原因。也许这永远都会是赵正言心里的谜题,也许不用我告诉原因,他早已比我还心知肚明。
  等多年以后,赵正言和我说,大学里面他只记得我,只是真的喜欢过我时,我一笑了之。正言,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我骤然变得如此冷淡,我坚持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在现实生活里,只是生活于你梦中。现实中的樱桃,真的不是那么重要。拥有和失去,毕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只是这个冬天,我觉得我又长大了一点。
王小微的一记“非典”耳光
  春天毕竟是来了。果然一切都会过去的,哪怕过去的只是一个笑话。
  这一年春天,春夏之交,爆发了“非典”。这种令人恐怖的传染病,几乎让人们谈之色变。学校三天两头查寝室,发温度计,发口罩。要封校了,在外面同居的人如同惊弓之鸟,全部回巢来。寝室顿时满满当当。可怜的于乐乐因为刚回家一趟,便被学校隔离在学校宾馆里了,整天有人送吃送喝,就是不能出门,可把她闷坏了。我有空就走到宾馆下面去叫她,她探出头来和我说话,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好傻。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只可惜宾馆后来成了于乐乐永远想忘忘不掉的梦魇。
  王小微的东西都搬回来了,寝室的空间顿时狭小了许多。成天不是去上课就是去食堂吃饭,去的晚一点饭都被抢光了,食堂中间免费发放味道怪怪的中药,华南每次都带着超大号杯子去装。我嘲笑她应该把开水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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