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了今天的比赛。不过,15日那天,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啪啪啪啪啪……”随着热烈的掌声,爱尔雅丽的新品香水,smile ;queen发布会获得圆满成功。女儿的出色表现令肖凯感到骄傲,下面的任务就是大批量生产并销售此香水了,产品已经过检验,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这香水会在市场畅销,当然,除了花泽雨。
生产香水的机器是死的,材料要工人来控制,工人们只是普通阶级,对于化学物质及香精都不太了解,会计或秘书可能会去复制原料表,更不会在意表上的内容,那么只要将初始表更改一下就可以了。
傍晚,雨将大量纸张在铁桶中点燃,放在公司的各个角落,一股浓浓的,黑色的烟滚滚冒出。防火警报器响了,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涌出,急促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喘息和尖叫。因为人不多,这层楼很快就空了。
他进入工作室,手指麻利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从打印机中打出了一张新成分表格和一张新工作流程,放在桌上,按原来位置分好类,这样监察部门看到的是原表格,而工人们用的是调了包的。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压了压头上的帽子,离开了。
是的,是同一顶帽子。撬了艾尔雅丽库房锁的也是花泽雨。他在二十米外用石子打碎了库房附近的灯,打昏了警卫,进入库房,用手机拍下关于公司资料的照片。对了,在这之前还撞了一个姑娘,送她去了医院。
后来,雨还潜入艾尔雅丽公司董事长肖凯的家里,盗走了他电脑中的公司机密资料。因为这件事才关了手机。回去时,他绕了个远路去医院,在门口碰见了訸雪。
第四章
雨坐在广场的喷泉边,水溅在身上凉凉的,晚上也显不出晚上的感觉,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广场,却由于太晚而漫出一片寂静。从衣兜里拿出那两份被调换的文件,用打火机点燃了。纸张皱成一团,慢慢变黑,粉末飞散在地上。
大概是十一年前吧,那时的雨才只有十岁。那一年,一场大火夺走了本该属于他一切的幸福。他记得那种 ;感觉,浓烟滚滚,让他窒息,周围一片的红色,烫到他的血液像是快迸发出来。他趴在地上,拼命寻找,却最终没有找到那对爱了他十年的温柔的夫妻。在他离死亡只差一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冲到了他身边,用右臂为他挡住了落下来的带着火的木棍。她连滚带爬地终于将这个无助的孩子救出了大火,却也因此永远失去了右臂。
女人救了他一命,也带他走出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为此,雨将她看作唯一的亲人,也同时成为了她最忠实的手下。
他按照女人的要求学习各类招式,并在15岁那年掌握了枪法。因为他要完成一项大任务,以此来报答恩情。
“喂,你好。”
“来广场,带些吃的。”
“不是,我说……喂,喂!!!‘嘟——嘟——’电话挂断了。
訸雪狠狠地在枕头上锤了一拳,“拜托!11点了,这家伙在干嘛啊!”
她煮了一碗方便面,特地煮的时间短一些,这样到广场面就正合适了。要不是因为弄坏了你的衣服,我才不会干这种临时女仆的工作呢,她这样想。
喷泉边,男人躺在池沿上,似乎睡着了。訸雪纳闷,自己太久了吗?她轻轻坐在男生旁边,把冒着热气的面盖好。她打了个欠,想等他醒来。
几分钟后,訸雪实在支持不住打架的上下眼皮,轻轻拨动雨的身体,“喂,疯子,花泽雨,醒醒……醒醒……”
男人慢慢地睁开眼,迷离地看着女孩,“呃……我怎么睡着了。
“面快凉了,不吃吗?”
“方便面啊——”
“怎么了?”
“没事,不太喜欢。”尽管嘴上这么说,可还是端起‘呼噜呼噜’大吃起来。訸雪笑了,不是说不爱吃吗。
“对了,仝秋冥的比赛你知道吗?”
“废话,全校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
她白了他一眼,说:“真不放心呢,明明跟我说讨厌篮球,可还是接受了挑战。不知道能不能赢。”雨怔了一下,接着又笑了,带着一缕悲伤的笑,“能赢的。”因为嘴里吃着东西,说话不清楚。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明明你们两个自开学以来连话都没有说过。”
“因为,他讨厌篮球啊。”
“可是……”
“倒是你,再不回家可就要被老妈骂了呦!”
雨不知道,虽然只是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却深深刺痛了訸雪的心。她的眉毛微微蹙起,“要是真的有人骂我该多好啊。”
男人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讲话。而訸雪却笑了,那笑容掩盖了一切的悲伤,“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幸福,因为我拥有了父母全部的爱,一丝都不吝啬的爱。”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雨的眼睛,“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吗?憋在心里真的好难受啊。”男人点点头,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说起来真是讽刺,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在她和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如果爸爸在的话,他一定会让妈妈活下来的。可惜造物弄人,我爸爸偏偏是一名消防员,在他来医院的路上接到了救火电话,因为他在火灾现场附近,能及时赶到的只有他。听说被困的是一个怀着八个月胎儿的女人,爸爸是毫不犹豫冲进火中的,他用自己的生命换了两个人的生命。而在医院的妈妈还不知情,她是含泪乞求医生保 ;住我的,她选择了死亡。爸爸的爱是大爱,他把他的爱给了大家,也同时给了我,而妈妈,却是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将她全部的爱给了我。即使我想说我的出生就是一种罪恶,但是因为得到了所有的爱,所以就算背着罪恶也要幸福的活下去。”
就像訸雪所说的,后来她便跟着远房小姨一起生活。这一切都是小姨告诉她的,小姨还说被她父亲救出的是一个脖子后方有三个呈三角形胎记的女人,她因为受到惊吓而在当天将孩子生了下来,母女平安。
訸雪的小姨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她九岁那年的过一场重病,小姨向朋友借了一大笔钱治好了她的病,然后自己拼命努力还钱。雪上了初中后,为不再给她增加负担便一个人出来生活,直到现在。
男人有些被触动了,那个女孩子的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他不是一个懂得安慰人的人,只是淡淡地说道:“不要在意,我们都一样。”
第五章
“仝秋冥和池岚的比赛,这也太让人激动了吧!”
“爱雅,你慢点,我都追不上你了!”訸雪与朋友一起来到了球场。
放眼望去,这观众席可以说得上是座无虚席啊!在比赛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欢呼声就已经响起了。
“加油啊,冥!”訸雪小声嘟囔着,突然叫出的昵称让自己的脸烧了一下。她自己那个小心思终于可以实现了,像仝秋冥这样帅的人,打篮球的话,一定不会输吧!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不过还是有那种强烈的预感。
“我会的,一定。”突然出现的声音简直让她的脸烧熟了。
一只大手轻轻落在她的头上,冥还是以往温柔的表情,但是那柔和的眼神中仿佛写着坚定与执着。訸雪不懂为何自称讨厌篮球的他这样执着于这场比赛,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自信地说可以打败市区第一的池岚。只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感到阵阵刺痛。
“砰,砰,砰。”已经分不清那声音是球落地的声音还是自己心跳的声音。訸雪的耳朵自动屏蔽了那些尖叫声,她静静地看着仝秋冥,猜测他是否能从一只羚羊变成狼。
池岚还是以往的猖狂,他根本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更何况仝秋冥加入的那支队伍不久前还输给过他。他笑着,一个转身和假动作,过了对方的两个人,并且漂亮地三分球像安排好了轨迹般直直射入篮筐。
一片掌声燃起。
“什么嘛!口气那么大,结果还不是一样。”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与其赢球,看着对手越来越沉重的表情,与他而言似乎才是更加有乐趣的事情。
仝秋冥站在球场的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比以往的心跳要快,会有汗水从额头留下来,会喘息,会很累,会害怕失败。自那件事情发生以后,那感觉就变淡了许多,所以自己的动作才会迟钝起来。但是现在,还不是输的时候,这一场比赛,不仅仅是为了赢回自己的颜面。这本是友谊的连接点,任何人,都不能去侮辱。一股强烈的力量涌了上来,让他的身体兴奋起来。
在观众看来,球场上的他们就像两只饿狼在争夺一只羊一样,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对食物的渴望,就算两败俱伤也没有关系,一定要得到最终的胜利。
池岚的慵懒被突然间从仝秋冥身体中燃起的火焰烧的云消雾散,他开始觉得有些吃力。
仝秋冥的步伐快的惊人,即使动作很普通,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目的,但还是没有办法阻止,那根本不是常人可以追上的速度。
看着对方的分数正在逐渐超越自己,池岚的汗水流得更多了。但是尽管这样,冥还是能轻易的将他过掉,好像施了什么法术混淆他的眼睛。
比赛已经到了最后一节,分数开始不断拉开。
“不要输呦,唯独在篮球上,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所以在那之前,不能输给除我以外的人哦!”
不会输的,能成为我的对手的人只能是你,对吧?即使我们无法再回到从前,我也愿意等你回来。
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心底涌到手掌,尽管池岚盖住了球,但是冥还是狠狠地将球扣进了篮框。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了,池岚因为最后一个压倒性地扣篮坐在了地上。仝秋冥走到他跟前,遮住了一片阳光,“看到了吗?抬着头应该能看到的。他如果有机会练习,到现在会比你要厉害得多,可是在篮球上,我始终相信他永远都不会赢过我。”
第六章
“好,明白,我们会在一个小时内将原料送到。”花泽雨换好衣服,开着载有货物的卡车去了工厂。待收货者签好字便安心离开了。
不知怎的,早间新闻成了訸雪早饭的配菜,几乎每天都要看。可是大脑似乎飞到了几天前仝秋冥的那场篮球赛上。他的每个动作都那样娴熟通顺,完美的连接像是一场舞蹈。如果没有长期练习而得到扎实的基础是做不到的,讨厌篮球的人,会每天都去练习吗?更令她在意的是在那之前花泽雨准确地预料到了冥的胜利。
“艾尔雅丽近期销售的新品香水smile ;queen得到投诉,据检测,香水中含有极少量的苯酚钠成分,长时间使用对皮肤有极大伤害。此次“苯酚钠香水”事件为艾尔雅丽造成了许多负面影响。董事长肖凯否认成分表中有苯酚钠一事,目前还在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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