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女王,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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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 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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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拜托的阴影。所以每个案子拿到手里,都要翻一翻以前那些警示,都想要较真的做好,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便不能再错下去。那一家人的性命……就毁在我的手上……”

    江南抬起双手打量,映着灯光本来洁白如玉的一双手,在她看来却是鲜血淋淋的。那一年虽然没有亲见,却知道薄家人死得惨淡……而如今,这一双手就要沾上她最爱的人的血液。

    薄南风已然是被残忍地赶推到了没路上,没了回头的余地。江南不敢想,如今的薄南风是不是踏上了一条比之前更晦涩不已的苦难征程?还能否硬着脊梁,咬紧牙关像从前一样挣扎着想要保住一条命?

    可薄南风说过,他累了,再不想像那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江南呜咽得更加厉害,紧紧抓着自己的上衣前襟,觉得心口沉闷窒息,宛如压着千金。她很害怕,怕他的报复到这里已经算是尽头了……

    倒希望薄南风恨她一些,再恨她一些,就会留着那条命来讨伐,像许多年前那样。因为不能死,所以无论多少艰难险阻,他都活下来了。

    纪梦溪走过来抱住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南这些年一直罪恶加身,背负着这些原本不属于她的担子。

    嗓音哑了下,轻抚她的背:“不是你的错,当年也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江南伸手环住他的腰抱紧,很需要一些温暖来融化她僵冷的身躯,就像她一直想用自己温暖的心来融化薄南风内心的那些仇恨一样。

    一天以来的平静回光返照一般,终于到了濒临灭亡的一刻。内心源源不绝的恐惧洪荒似的爆发出,她怕得几乎瑟瑟发抖。

    从薄南风没入窗外茫茫夜色中开始,她的全身就一直颤抖不停,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即便无数次想象着,那个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某个夜晚醒来,或许伸手就将她掐死了,以此了断他们之间的仇恨。也一刻未曾真的怕过。她明知道他恨着她!到她身边来,一定是为着复仇而来的。

    只是,薄南风永远不会知道,在遇到他之前,江南曾无数次的梦到他,那个光影中模糊不清的小男孩儿,就在她的梦里逃生奔跑,在一段曲折且不见光的迷宫里奔跑着,最后总以各种惊忪的模样死在她的面前……是对她罪恶的指控,从不曾忘记,所以轻而易举想起来,再轻而易举的认出他。

    那个对她哭诉不止,讲述惨痛经历的男人,就是她用心灵找了又找,许多年前欠下的债。

    江南觉得,那一段暗不见光的迷宫更像是她负罪的心境,而薄南风就被她潜意识藏在那段时空里。这些年她的心灵一直在下意识找寻那个孩子,下意识期盼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算是对她一丝丝的抚慰。

    即便那一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却跟她永远都有关系。

    才发现,薄南风一直都在她的心里,已经很多年了,无论以哪种模样存在着。

    薄南风说他见过她无数次,她又何偿不是见了他无数次。梦里,梦外。

    当那一晚猛然发现薄南风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儿的时候,觉得弥足珍贵又痛彻心扉,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似乎找了很久很久。找不到,只怕是要死不冥目的。原来就在她手边,怎么可能不想要好好的珍惜他一辈子。

    有些事总是那样迟,迟到他尝尽各种心酸疾苦,她才终于将他给遇上了。多么不易得来的,又怎么会嫌弃他?江南觉得薄南风是老天赐予她的最好的赎罪机会,当年的悲剧的确无法挽回了,却至少还有他……这一回哪怕失去全世界,也要好好珍惜。薄南风活着来到她身边,于她整个人生而言,就是最大最好的慰藉。

    那天在ktv,她唱到喉咙沙哑,唱到声嘶力竭,不是无缘无故的发神精。知道再说什么都是迟了,但那声“对不起”在她心里深埋了很久,就是想对他说,想对他一家人说……那一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

    薄南风骂她是“傻媳妇”,江南可一点儿都不傻。她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她只是甘愿当个傻子,一股脑的把热情都给他,毫无防备的都给他,哪怕最后一刻她要死在他的手里。至少那些年他吃尽的苦头,她可以补一些温暖和关爱给他,即便微薄,却是她力所能及能做的事。

    江南哭得厉害,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了退路。

    “纪梦溪,薄南风一定会死对不对?就算他回来自首,你们依旧会判他死刑对不对?”

    纪梦溪知道她怕什么,如今的薄南风无论怎样,似乎都真的很难活。案件是他亲手调查的,那样厚的案底,几乎招招致命。

    微微颌首看天花板,告诉她:“别胡思乱想,没有那样的事。要真是害怕又亏欠,就把他的孩子好好的生下来。要是连你自己都不好了,孩子怎么可能会好?”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没想到沈书意就等在楼门口。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梦溪听到声音抬头望过去,手中的烟已经点着:“知道晚了,还等在这里?”疲惫得眼皮都要抬不起,走过来:“很晚了,回去吧。”

    沈书意看着他,没有几天的时间,纪梦溪明显瘦了很多。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只知道整个人都很焦躁。有的时候打电话都能听出情绪低落,沈书意之前一直在外地,今晚刚回来,就跑过来看看。

    “我听说景阳集团垮掉了,薄南风也跑了。”

    纪梦溪弹掉一截烟灰,淡淡的眯起眸子。

    “这么晚了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什么都知道,一样也不比你少。真的太晚了,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沈书意拉住他,从没见过纪梦溪精神极度颓废萧条的时候。这是个时时刻刻都能风度翩然的世家子。

    咬了咬牙:“是因为江南的事么,你才这么难过?”

    纪梦溪侧首盯紧她,毫无避及。

    “是,你不是什么都知道。”

    沈书意打了一个冷战,木讷的放开他。按理说她和江南要算水火不容的,简直理由充备。可她下意识不希望江南变得这么惨淡,就知道纪梦溪本就坚定不移的心,会再次柔软的化成水。他对江南根本毫无抵抗,就像现在这样,情绪完全被她影响到。

    不等两个人说话,纪梦溪的电话响起来。

    这么晚了,想不出谁会打来。

    等着掏出来,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当着沈书意的面接起来。

    “喂,你好。哪位?”

    是一个女人。

    声音十分温和:“纪法官你好,我是薄南风的秘书白子仙,我有东西寄到你的邮箱里去了,提醒纪法官一下,别忘记了接收……”话语很简单,其他的没有多说,直接挂断了。

    纪梦溪神色立刻变得凝重,不像之前那么奄奄一息了。

    沈书意担心的望着他:“有事情?”

    纪梦溪转身往楼里走,步伐大而急迫。告诉她:“我有工作,你先回去吧。”

    一进家门,鞋子没来得及脱掉,直接去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果然有新邮件的提示,将压缩文件打开……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变迁和转机,不得不叹,薄南风小小年纪,做事实在周全缜密。而且是个十足的恐怖人物,这样的男人得罪了,就是祸。

    马上给工作组的其他几个同事打电话……

    苏瑞追逐着出来,张口唤住男子。

    “张叔,你等一等。”

    男子回过头来看,对苏瑞笑一笑:“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日光下苏瑞一双眸子很明亮,精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前段时间一直在医院中治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呆在家里了。

    医院是个奇怪的地方,让人看到生老病死,人间疾苦,就算是十恶不赦之人,也会暂且放下屠杀心性,何况阮天明的死,对苏瑞来说是个沉重打击,没法说她真的无动于衷。想起以往孤独的日子,似乎都是那个男人陪着走过来的。苏瑞有的时候甚至在想,如果没有薄南风,她或许真的会爱上阮天明……

    可是,没有什么如果。

    在她爱上阮天明之前,薄南风出现了,一切就只能如此。

    但还是因为阮天明的死沉沦过一段时间,幸好是在医院中疗养,不用见许多的人,自己关在病房中,或站在窗前看破碎的夕阳发呆,有的时候去外面透气……一个人默默的想很多事情,终于将这一件件尘世看开,知道再怎么遗憾,都只能如此了。

    阮天明的死她的确难过,可他的喜欢她注定给不了回应。又知道他对薄南风忠贞没有二心,几个人走到陌路的一天,似乎再所难免。

    现在后怕起来,如果当时不是阮天明挡了那么一下,是不是薄南风真的会死在她的手上?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他和江南到底是种什么关系了。

    男子还在等着她问话。

    苏瑞敛了一下神思,问他:“打探到薄南风的消息了吗?”

    男子摇头:“还没有,自打那天晚上少爷离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警方还在大力搜查。”

    苏瑞侧首往厅内看了一眼,凑近一步,类似乞求的说;“张叔,能不能帮我个忙,找到薄南风之后不要按我爸说的那么做?把他带回来,我有话要问他。”

    男子一脸坚决:“大小姐,我不能忤逆老爷子的决定。而且就算我们不杀他,少爷也很难活。你知道的,他所有的证件都在警方手里,出不了国,而少爷平时结怨太多。道上想要他命的人数不胜数,如今正是他们看准的最好下手机会。这四处都是想要少爷命的人,他死在我们手上的可能性很小,想活命的机也很小。”

    苏瑞抿紧唇,一脸难掩的痛苦。这几天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惊忪盘踞在脑中,驱之不散。过来拉上男子的衣袖。

    “张叔,算我求你了!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总不舍得看我难过的吧?如果薄南风真有什么闪失,我也不活了。”

    “大小姐,这……”

    苏瑞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不说话。

    男子没有办法,只得为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会跟兄弟们交代一下,把少爷活着带回来。”转而又说;“但你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只怕他会死在别人的手里。”

    苏瑞眼眶已经湿润,阳光一照,细碎而斑斓。点点头,吸了下鼻子又问:“江南和薄南风真是仇人么?”

    薄南风鬼主意一直很多,跟她耍了太多次的花枪,以至于苏瑞很难全信他。

    男子肯定道:“假不了,自景阳集团微有动乱开始,我按照老爷子的吩咐一直派人跟踪监视少爷。那一晚线人跟着少爷到达那里,一切都是亲耳听到的,怎么会错。”

    苏瑞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才隐隐安下心来。男子已经离开了,才要转身进去。

    门外一阵吵杂不息的警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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