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敲了两下,没人回应。她静静的推开门进去,客厅内灯火通明。
江南唤了两声:“薄南风,薄南风……”
半晌没人回应,走进去才发现他就躺在沙发上,手臂抬起掌心朝上摭在眼睛上,衣服没有换过,西装笔挺的,江南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西装的样子,想起个俗不可耐的词汇,玉树临风,但真的是那样。看来是睡着了,进来人了都没有发觉。试探性唤他:“薄南风,薄南风……”仍旧一动不动,江南胆子大起来,走到跟前弯腰打量,除了那一双桃花怀邪的眸子不可见,五官在无形的光与影间显得十分精湛,鼻梁挺直,薄唇轻轻抿着,类似于性感。再凑近一些,清香里夹杂淡淡酒味,当即了然,原来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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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你想对我做什么
这样的美人不真实,江南中了邪,才想伸出一根指头戳一戳,手掌蓦然被人攥紧。江南毫无防备,惊叫出声:“啊……”
手腕被人用力一扯,身体顿时失了重心朝前跌了下去,等到反应过来,大半个身子已经趴到薄南风的身上。下巴就抵在他的胸口上,微一颌首,才感不真实的俊颜近在眼前,连呼吸都相距可闻。而薄南风正眯着眸子,目光灼灼的将她看着。
江南头脑昏眩,挣扎着就要起身。
薄南风何时双手已经扣到她的腰上,紧紧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喝了酒,嗓音沉缓,慢条斯理:“你想对我做什么?”
江南佯装冷静,实则心里已经恼死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以后在他面前还有什么脸。
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咬紧牙:“什么也没干,看到你的门忘记关了,过来提醒你一下。”
薄南风扯动嘴角:“就这样?没想做别的?”
江南忽然有些面红耳赤,之前她念头恍惚,是否有过非分之想连自己也不确定了。
薄南风扶着她的腰身将人往上提了提,江南整个身体几乎都压在他的身上了。太过猝不及防,江南脸颜错开,紧防跟脸对脸,却俨然交颈的亲昵姿态。
江南有些火大,彻底慌了神,骂了句:“混小子。”急得拍打他。
“薄南风,你放手,让我起来。”
薄南风懒洋洋的:“起来干什么,这样挺好,不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么。”
江南挣不开他,劝又劝不动,才想起他喝了酒,这种三杯倒的人即便不睡死估计也是醉得五迷三道的吧。跟一个醉鬼硬碰硬能讨到什么便宜,江南不再挣扎,企图用言语说动他。
“你别误会,我真是看你的门还开着,以为有什么事才进来看看。你喝多了,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江南软硬兼施,而薄南风就是不为所动。仰面平躺,灯光将瞳孔照得一片清亮,眼中似有稀薄笑意,若有若无的,盯着江南饶富兴致,手臂却半分没有松缓过。江南一直硬撑着,这个姿势很要命,不想跟他脸碰脸就只能委屈自己的脖子,可她都这把年纪了,脖子也已老化,很难做到万死不辞,没撑多久酸疼得受不住。咬紧牙关,可还是疼,她自认不是硬骨头,只得委曲求全,暂且借他的肩膀用一下,下巴抵到上面,减缓脖子的承载力,再说话有气无力:“薄南风,有完没完了?你到底放不放开?”
她想说:“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大喊非礼了。”
不想眼前便是个节操毫无下限的男人,问她:“江律师,你觉得我怎么样?”
江南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
薄南风一手按到她的后脑勺上,跟抚摸宠物狗似的,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而他不紧不慢:“你保住了我的贞操,证明了我的清白,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怎么样?”薄唇离得那么近,几乎咬着她的耳朵说:“我很干净的,你要不要试试感觉?”
江南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再也无法维持强力伪装的貌合神离,彻底抓狂。薄南风如何玩世不恭她又不是没见过,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从来轻描淡写,现在又来挑战她。江南猛地抬头,动作急迫险些闪了大脖筋,皱了下眉头,哼哼:“好不容易才保住的东西,你还是一个人小心留着吧。”
薄南风煞有介事:“这东西早晚也得交代,别的女人是不可能了,非你不可。”
江南身为一个前辈,却要被一个小弟弟这样调戏,且不说面上是否有光,心里也过不去。张口便要咬上他的肩膀,迫使他将她放开。没想到一阵翻天覆地,眨眼就已换了位置,他上她下。仿如泰山压顶,身上覆上重重的一个他。江南彻底有些慌了,惊惧直接反应到眼睛里。之前再怎么气恼,好在他没做出格的事,又是喝醉了酒,神智不清,不能判他死罪。可这样……江南怕起来。双手抵着他:“薄南风……”
薄南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从她身上爬起来,转身坐到地板上。后背靠着沙发背对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沉沉道:“对不起,我喝多了。”
江南迅速起身,气疾败坏倒还谈不上,怎么也不至于在一个小辈面前哭天抹泪,要死不活,况且什么都没发生,她也不是个小题大做的人。但哑巴亏不能白吃,站到薄南风跟前,抬脚踢他:“再跟我装疯卖傻占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薄南风扬首,又是戚戚的可怜模样:“你发什么威?不是说了么,我喝多了。你去帮我倒杯水。”
江南愣了下,这位爷好大的气场,让人一阵无奈。想问他:“你没病吧?”
薄南风整张脸就是最大的杀手锏,见她站着不动,似乎真的生气。又问:“莫非你还想吃了我,江律师,没你这么得理不饶人的。我没把你怎么吧?”
薄南风混淆真理的本事了得,三下两下局面总在他的强词夺理下发生逆转,而且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拐带得江南自己都不得不思量。好像她真的没什么便宜可供他占,是她自己进来的,也是她自己靠近来打量别人在先。如果他不中途醒来,估计她也不会轻易就走,非是得揩一下油才能离开。而说到秀色可餐了,薄南风似乎远比她贴切。在薄南风一番言语蛊惑之后,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江南思来想去,反倒成了心怀不轨的登徒子。又明知道是被薄南风的二皮脸绕进去了。
端着水出来的时候,煞有介事的问他:“薄南风,你有没有想过去当律师?”
薄南风抬了一下眼皮,漫不经心:“没兴趣,高危,挣得又少,也就你想不开。”
一下又将她贬低进尘埃里,这个男人忒不是东西。
江南惹不起躲得起:“行了,你自生自灭吧,我得回家了。”
“哎。”薄南风叫她。
江南突然回头,指着他:“住口,我警告你,再敢说话给我添堵,信不信今晚我就让你知道你是怎么没的。”
薄南风咧开嘴角:“我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没的,我只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你告诉告诉我?”
江南咬牙切齿:“薄南风,你死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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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会见当事人
早上江南才起床,接到薄南风的电话。
“过来吃早餐。”
江南没想到一大早竟有这样的好事,三番两次被他戏弄,怀恨在心,都不会跟他客气了。
“好啊,等我洗漱完就过去。”
一切整理妥当,拿上包出门。
薄南风来给她开门,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指了指餐桌:“过去吃吧。”
江南看了一眼问他:“你不吃么?”
“嗯。”薄南风有起床气,即便完全清醒了,早上也不喜欢说话,坐到沙发上默了下:“我没胃口。”
“你不吃还做早餐,让我多不好意思。”
薄南风瞄了她一眼:“我不吃才便宜你。”
嘴上说得何其不甘,接下来的日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便宜她。
江南自打一个人住了,除却孙青来陪她过夜,早上还没吃过这么丰富又像样的早餐,觉得能量充沛,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她去上班,薄南风拿上外套和车钥匙一起。
“我送你。”
江南没想到他当真,她倒不好意思了。
“不用麻烦你,不会有什么事,你去上班吧。”
薄南风决定的事毋庸质疑,大早上的实在没有心气多说话。
话语简单:“走吧。”
开江南的车,到了事务所他再返回来。一前一后的不方便,而江南就算往返有人接送,工作的时候各处的跑,不开车也实在不方便,只有薄南风妥协。而依现在的状况看,他同江南比起来似乎真的很闲,江南没想到一个公司职员竟然这么逍遥自在。打着方向盘问他:“你在公司的哪个部门,都干些什么工作?”
薄南风每天经手的事情可多了。
“很杂,各种各样的事。”
江南想了一下,估计是打杂一类的临时工,否则时间上也不会这么宽松。
薄南风知道她又接了新案子,就问:“这回什么官司?”
“有预谋的故意杀人。”
“好打么?”
江南握紧方向盘,想了一下:“怎么说呢,胜诉很难很难,预谋杀人,基本就是个死门。但也正因为如此,其实又很好打,要看怎么想了。”
薄南风眯起眸子:“结局已经定下了,无非就相当于走个过场?”
他这一句话概括得十分准确,事实上就是如此。败诉基本是确定的,但当事人家属委托辩护了,而结果似乎无法改变。实则用到哪些条款,法庭上走何种程序,连带审判结果辩护律师基本上心知肚名。所以才说也难也简单。
薄南风牵动嘴角笑笑,转向窗外不再言语。
下车的时候嘱咐她:“下班之前在哪里给我打个电话。”
江南又享受到了幼儿园时被人接送的待遇,一时间可真是感慨万千。
“知道了。”
今天申请见当事人。
许涛一早也来所里,顺便跟江南讨论了几句案情。
“之前听说咬得挺死的,没想到昨天就招供了,预谋杀人,还不是口舌之争时另起犯意。这个刘春玉这么说,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赶么。”
江南抚上额,没见到当事人之前也猜不出她是个什么心思。
“不过刘春玉已经被逮捕好几天了,他们才想起请律师,一个家庭妇女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强,又不是连环杀手,有轻强的心理素质。一审讯肯定就慌神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有利什么不利。”
许涛承认:“那倒是。不过依我看这样一来想胜诉就难了。”
“等去见过刘春玉再说。”
薄南风给秘书打过电话,去附近的咖啡馆里等车过来接他。
白子仙接到电话片刻不敢耽搁,跟司机一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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