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隐婚族"遭遇爱情阵痛:覆水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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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隐婚族"遭遇爱情阵痛:覆水之痕-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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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了两间房,领了房卡让服务员带上了楼。丁薇走在他的房边,让他的心里有些惴惴的。辛子乔看见了丁薇的被雨水淋湿而贴在身上的衣服,暴露出完美的曲线。他不敢再看下去,因此低下了头。
  “女士的房间在这里,先生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就到服务台找我。”服务员向他们解释说,一边退下去。
  丁薇靠在门后,向辛子乔摆摆手,“谢谢你,晚安!“
  “晚,晚安。”他有些结巴。
  丁薇轻轻地阖上了门,背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她听见辛子乔的脚步声在走道中响起,接着是开门声。她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将衣服推到脚踝,湿意与束缚一扫而空。浴室的水温暖地淋在身上,她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片安宁。
  辛子乔在今夜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丁薇虽然感激他,却依旧有些纳闷。他说“你心里的委屈,我都知道。”他知道什么?凝神想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热水开关,水把她烫了一下,皮肤上红肿了一片。丁薇裹上宽大的浴袍躺在床上,台灯发出浓浓的晕黄色的光,使得处于疲惫状态的人看屋内的景物都是朦胧的黄色。她在这片朦胧的景色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闭上了眼睛,便看见那个手撑着黑色雨伞的幽灵站在她的面前,她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她的喉咙深处发出古怪的笑声,那笑声直达脑膜,沿着神经向身体四周蔓延开。那种阴冷而恐怖之感,也随着他的笑声传遍了四肢百骸。幸而有一双手将她拉住,那双手浸润在柔和的金黄色的光泽中,一袭白色的衣衫。她同样看不见他的脸,只留意到他的头顶上,有一圈金色的光环,在朦胧地闪现着晕黄的光。
  “辛子乔!”她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床边的灯依然亮着,四周寂静无声。丁薇拉紧被子,又重新躺下。她看看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辛子乔要的是两个标准间,每个房间里是有两张床的,她侧贴在枕头上,目光便落在旁边的空床之上,不知道辛子乔现在是不是睡着了,是不是和她一样也在做梦梦见自己?丁薇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脸红起来,将被子扯高了蒙住脸,仿佛怕别人看见似的。微微笑了一下,掖了被子,她再度沉沉睡了过去,嘴角依然挂着浅淡的笑。

第三章 戴上面具舞蹈(14)
她将灯开了一夜,似乎也想在这盏柔和的灯光中寻求一些慰藉。有灯光才有希望,希望尽管渺茫,但也是无所谓无,亦无所谓有的。她怀着平常心去对待,淡而处之,便是好的了。记得日本人在灯节的时候喜欢在河水上点灯放,叫做长明灯,做成各式各样,再装进一张纸笺,写上自己最祈求实现的心愿,然后看着那盏灯在河水中忽明忽暗地漂流,沿着潺潺的河水,流向不知何地之所。可是只要灯不灭,希望就永存心中。她想,自己也是这样的。
  长明灯宛如一盏点亮在心中的火焰,让她对幽灵一说的念头渐渐浇熄了。人群中这些面孔的幽灵,湿淋淋黑枝上片片残英——这首诗也只能作为一首诗而存在,而作为对某一类人某一种事物的象征,却突然在丁薇心中失去了意义。
  但愿,是真的失去了意义。
  天渐渐明朗起来,随着雨声渐止,居然在阴霾处出来一条缝,冒出些许金色的光。早起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说:天晴啦。
  “丁薇。”
  唐麟泽又翻开花名册点名了。这一次他的表情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而是庄严肃穆,像礼拜日做弥撒的教徒。这个名字仍然是无人应答,唐麟泽环顾了一下四周,齐刷刷几十双眼睛一齐盯着自己,却不曾见丁薇。今天是早晨头两节现代文学课,他分不清这是丁薇故意不上课以示对他的抗议呢,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他正要举起笔在点名簿上画记号,门口便传来气喘吁吁的一声“到”。
  唐麟泽转过头去,见到丁薇和辛子乔一同出现在门口,心中虽然极度不快,也只是板着脸说了一句:“进来吧,以后不要迟到了!”
  他们昨晚各自都心事重重,又淋了雨,疲倦地睡下,忘记了时间。早晨匆匆起来,连饭都来不及吃,便飞也似的拿了书赶来上课,想不到,却是唐麟泽的课。
  丁薇低下头快步走进了教室,早被张欣然和吴晓看见,拉了她,坐在她们旁边。辛子乔远远地找了个位置,在些许人的眼里,却有欲盖弥彰之嫌。
  唐麟泽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上节课讲的是老舍的《骆驼祥子》,这节课依然是老舍的作品,不过从小说讲到了话剧《茶馆》。全剧由三幕组成,分别是中国社会历史上三个不同时期,以茶馆为一个视点,讲述小人物在三种不同历史时期的生活遭遇。
  毋庸置疑的是,唐麟泽在课堂上的确是位很有学生缘的老师。他的课上,学生们都屏气凝神,专心听课,手上更是马不停蹄地认真做着笔记。丁薇将书摊开,并没有听进多少。她有些心神不宁地看着张欣然几乎一字不拉地将唐麟泽的话记在笔记本上,连唐麟泽偶尔打了一个喷嚏,她也记录在案:“唐师一喷嚏,众生哗然。”以前自己上他的课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原来的享受,眼下却变成了煎熬。
  “丁薇,你来回答一下,你觉得王利发这个人物形象,作者是如何塑造的?”唐麟泽捏了支粉笔,高居于讲台之上,俯身问道。他的目光又狠又准,箭一般刺向丁薇所坐的位置,迫得她有些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说说你的看法,嗯?”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刚才我讲过的。你摊开书本,看上去像是很认真听课。怎么说不知道?”唐麟泽正色道。这场面发生得再自然不过,老师教训不专心听课的学生,天经地义,“旁边那位同学说说吧。你坐下。”

第三章 戴上面具舞蹈(15)
张欣然“啪”的一下站了起来,笔挺笔挺,仿佛回答问题是她莫大的荣耀。
  丁薇坐下去,却感觉如坐针毡,好像全班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如芒刺在背。她低着头不敢发出声响,只是从余光当中,还能察觉得到唐麟泽挑衅的目光在她四周环绕,像即将整装待发,攻城略地。
  “辛子乔。”唐麟泽忽然又叫。
  丁薇吃了一惊,忙转头看辛子乔。后者有些磨蹭地站了起来,望着唐麟泽,等他发问。
  “你评价一下刘麻子买卖妇女的行为。”
  “卑鄙无耻,我觉得。”辛子乔将主谓宾换了个位置,丁薇一度以为他是指桑骂槐地攻击唐麟泽了。她叩了下唇,看向唐麟泽。
  唐麟泽微微笑了一下,粉笔在他手上化做两截,“怎么个卑鄙无耻?”
  辛子乔扯扯嘴唇,“这个,您比我清楚呀。”
  唐麟泽心中的鼓点“咚咚咚”地敲了起来,丁薇和他什么关系?他好像语意双关,指桑骂槐,而且最可怕的是这小子的表情洞若观火,好像什么都知道。他把捏碎的粉笔又放回粉笔盒中,翻开讲义:“你坐下吧,我们继续上课。”
  辛子乔慢慢儿地坐下,瞧了一眼坐在前头的丁薇,只看得见她的背影,显得瘦削与单薄。这个女孩子的肩上背着沉重的枷锁,他样样清楚。唐麟泽致死都不会明白,他是如何知道他与丁薇的种种复杂关系的。那天唐麟泽带丁薇去吃饭的绿茵阁餐厅,就是辛子乔父亲开的。他那天无意中看到了唐麟泽带丁薇去吃饭,他便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听到了他们两个人所有的对话。他看见丁薇在那张保证书上签字的一刹那,心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亲眼目睹了唐麟泽带着丁薇去开房间的经过,其余细节不想亦知。对于丁薇一个家庭贫困的女孩儿来说,也许这是她重新回到学校的一种选择。可是这种选择,却也让她蒙上了某种耻辱的标志。即便想洗刷,也无法洗刷干净了。这种标志就像是烙印,深深镌刻在心灵深处,必要时,它会随时出现,提醒她那段惨痛的经历。将心比心,辛子乔觉得如果自己在考试中不去问丁薇看卷子,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说到底,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他不知道那天丁薇的宿舍底下是怎么萌生出让她做自己女朋友的意思来的,只是觉得情不自禁。这个女孩儿所受的一切苦难,已经让他恨不能以身代之。这已经超越了怜悯的感情范畴之外了。他将她轻轻拥在怀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那场暴雨似乎化解了他们俩之间的隔阂,洗刷掉了许多不快。辛子乔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上午这两节唐麟泽的课,他看到了许多隐藏在表层之下的东西。唐麟泽远比表面看上去要恶劣得多!
  叹了口气,他看了看丁薇。她的背挺得有些僵硬,侧面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辛子乔再看看站在讲台上的唐麟泽,正神采奕奕地说着他的王利发。茶馆是一场话剧,生活又何尝不是呢?每个人在生活的舞台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的执着于本色,有的却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他记得世界著名的哑剧表演者马歇·马叟曾经表演过一出非常耐人寻味的哑剧。他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照镜子,有大笑的、愤怒的、哭泣的、忧郁的、伤神的……戴来戴去,一张大笑的面具戴在脸上怎么摘也摘不下来。不论他怎么捶胸顿足,失声痛哭,镜子里所照出来的面孔依然笑容可掬。这拿不下来的面具,又何止是人世间虚情假意的笑容呢?还有比讲台上那个人满脸的伪善可憎?
  辛子乔看着唐麟泽,不知道他这副伪善的面具去掉之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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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私家侦探(1)
人到中年的时候,总爱独自回忆些过去经历过的事情。许慧茹翻着手中的那本《平凡的世界》,不由叹了口气。邹云顺仍然不在家,她闲下来,进了他的书房。虽说这书房是邹云顺工作的地方,但是书橱上的书也有一小部分是许慧茹读大学的时候攒下来的,大多数和她的专业有关。她和唐麟泽学的都是现当代文学,不过二者又有区别。唐麟泽主要修的是现代文学,即从五四新文化运动开始到新中国成立这短短的三十年之中的文学,而自己主修的是当代文学,和前者有一定的区别。进书房来翻翻书,却看见了这本《平凡的世界》,她本身就是知青,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她偏偏就赶上了。那年是1975年,她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
  许慧茹是个孤儿,寄养在姨妈家里。她的表姐张晓薇为了留在城里,便借用了许慧茹的名字。她下放的时候便用了表姐“张晓薇”这个名字,到了离省城几百里之遥的小岗山。小岗山是个很贫瘠的地方,沿着山岭,分为南、北两部分。南面是大沟埔,北面是土石岭,居民大都在大沟埔中居住,由四姓村落组成,交错在一块儿,形成一个“田”字型的分布。
  而这个名叫“张晓薇”的许慧茹便和来自各地的知青一起,被分配到小岗山公社大沟埔大队下的丁家村。在那儿有一个知青点。中国人口众多,所以知青也是一批一批,前仆后继的。张晓薇大概是最后一批知青,她当时和其他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们一起,拎着一个蓝布袋子,怯生生地看着脚下的这片土地。知青点在大沟埔的南面,美其名曰就是生活区,宿舍、食堂粗夯着排列在他们面前,泥泞的土路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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