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隐婚族"遭遇爱情阵痛:覆水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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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隐婚族"遭遇爱情阵痛:覆水之痕-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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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过门槛,她便是他的人了。坐在床沿,丁明在她身边喘着气。她透过盖头下露着的方寸大小的空隙,瞅着他的白袜黑鞋,浆洗得挺刮刮的蓝布褂子。张晓薇抿了抿嘴,将手放在两人中间。许久,另一只手怯生生地接近,轻触一下,她没动,他便大了胆子,整只手抓住了她。
  “愣着干什么?把盖头揭下来……”
  “哎。”
  盖头揭下来,她看见丁明一张涨得紫红的脸。自己也不好意思,讪讪地扭了头,转向一边。
  那些跟过来的娃娃仍旧是拍了手,在门外唱着:“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哭啼啼要媳妇儿。要媳妇干嘛,做鞋做袜儿,穿衣穿裤儿,点灯说话儿,吹灯亲嘴儿。”唱得张晓薇“哎呀”地叫唤一声,双手捂着脸,脚一跺,扭过身,又羞又急。
  “小猴儿,嚷什么嚷。”早有客人将那群顽皮的孩子或拉或拽给弄走了。丁明见她窘着,自己也不觉有些尴尬的模样,生怕亵渎了她似的。他站了起来,手却被张晓薇拉住了。他又坐下来,身子一点一点挪了过去。
  “我又不是妖怪,你怕什么!”她被他逗乐了,脆生生地笑笑。尽管害羞,她毕竟也是他的女人了。今后一块儿种地养孩子,男人这样可不成。他平时的态度雷厉风行,成亲却一改往日的模样,又粗又笨。
  “我,不怕。”他似乎要证明自己,伸出胳膊搂住了她。一低头,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瞧着他,让他有些冲动地吻上了她娇嫩的唇,重重地,亲了又亲。那个时候的青年只知道“亲嘴”而不知道“接吻”,胡乱表示了爱意,怀里的娇躯便软软地贴在了他的胸膛里。

第四章 私家侦探(5)
“给我生个和你一样俊的女儿吧!”他说。
  “不要儿子么?”
  “只要是你给我生的,什么都好!”
  他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就像是拥抱着整个世界。这个女人在无意间闯进了他的人生里,让他的人生得以多姿多彩。
  许慧茹眨了眨眼睛,二十几年前的一幕便在镜中消失殆尽了,只有几根新添的白发证明了白驹过隙的仓促。她抿了一下头发,那时候油亮粗大的麻花辫子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首如飞蓬的乱发映成镜像,丑陋不堪。
  她离开女儿上省城参加高考的时候女儿才半岁大。那个天空阴霾飘着大雪的冬天,异常寒冷。她看着女儿被冻得通红的鼻尖,抱了又放下,再抱上,哄她睡着了,才蹑手蹑脚地裹上围巾拿了帽子,只身走出了门。那个进村时拿的蓝布袋子,她留在丁明睡的枕头底下,权当给他做个纪念。婆婆反对她参加高考,还指望她为家里再添个男孩儿。许慧茹心里清楚,她这两年来每天偷偷拿水缸底下的书看了又看就是为着等这么一天,凭实力考上大学,不再为着那贫瘠的土地挥洒宝贵的青春和汗水。做了决定,她毅然只身回到了城里。这时候刚刚结束了“*”,百废待兴。她和表姐将身份好容易换了回来,拿着自己的名字去参加高考。她本想没考上便死了这条心,一心跟着丁明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想不到过了春节之后便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表姐说:“那个农民,你还想他做什么?你们又没有领结婚证,顶多算个同居。你给他生了个女儿,算仁至义尽了,还回去干什么?读完大学,有的是青年才俊让你挑。你又用的是我的名字,量他也找不到这儿来!”
  有时候她总是想,如果她没有考上大学,没读研究生,会不会这辈子永远都呆在丁家村和丁明做一对普通的农民夫妻。每况愈下的夫妻关系让她越来越怀念起那段往昔,做梦时更是频频梦见他。只是丁明和她的女儿,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过得可好?
  许慧茹在女儿满一百天的时候抱着她去公社里惟一的照相馆照了张相。那张相片也被婆婆挂在了墙上,挂在她与丁明的合照旁边。她走得急,不曾带出来。生小沫的时候她哄他的话,说“你要是有个姐姐就好了”。这话听着是哄别人的,其实是安慰自己的。她看着邹沫一天一天地长大,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她总是把女儿和面前这个小家伙相比,想如果女儿在身边,也该有二十二岁了,该出落成一个水灵的大姑娘了罢?不知道找了人家没有,兴许已经让她做上外婆了。她离开女儿的时候,只是“宝宝”长“宝宝”短地叫,并没有给她取个正式的名字。随着年龄的增加,想见女儿一面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于是许慧茹打算拿一万元汇到以前的那个地址。她希望幸运之神帮忙,能够让他们父女平安,接到她的汇款,也算是偿了她二十几年来的愧疚。
  她把那本《平凡的世界》插回了原处,手指上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这“平凡的世界”也被尘封了许久许久,无人翻阅了吧?摇摇头,她走到邹云顺的电脑桌旁。许慧茹不太习惯用电脑,只是看着丈夫时不时查一些资料。她随手打开了一个放CD的小包,里面插着一些软件和驱动盘。中间夹了一张发票,她拿来一看,居然是一款手机的票据,时间正好是上星期六。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私家侦探(6)
许慧茹再也忍不住了,摊开书房走出来,匆匆拨了个电话给任萍,想约任萍出来好好谈谈。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能找个人一吐而快实在是太必要了!
  约好了时间地点,钟声缓慢地敲了几响,悠长悠长的拖着细密的针脚,滴答作响。许慧茹关门之前向里看了一眼,看见邹云顺搂住自己的那张照片,笑得虚情假意的样子。她用力地合上了门,踩着鞋跟走了出去。
  任萍搅了搅咖啡,带些听笑话的表情。
  “我是说真的。”许慧茹拧了拧眉毛,分辩道。
  “哦?怎么想到的?”该不会又是颗扣子吧?她心中暗想,嘴上却不说,只啜了口咖啡,有些好整以暇地看着许慧茹面前的一杯柠檬汁,并未动一口。也许心苦的人不宜喝咖啡,心酸的人也不宜喝柠檬汁吧?
  “他给那个女人买了一部价值不菲的手机,把发票藏在CD袋里,叫我在书房翻出来了。”
  “发票呢?”
  “我没动,仍然放在原来的地方。”
  任萍点点头,示意她做得妥当。向来战争的双方,都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夫妻之间的战争,则更加是心计加谋略。谁隐秘工作做得好,谁就掌握着主动权。“那么,这个私家侦探你联系好了么?”
  “还没有,只是想到这么一个法子,还没具体落实呢。”许慧茹说。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渐渐消融的暮色,最后一缕光线都被黑暗吞噬去了。好在还有及时亮起来的路灯,照映在夜色中,让人联想到一丝希望。不管邹云顺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查一查,总让她觉得放心。该做的事也就会按部就班筹划起来,不该做的事也不会日日欲言未语,欲行又止。她之所以找任萍来商量的原因,也就是想听到另外一个应和的声音,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你觉得怎么样?”
  任萍笑笑说:“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并不好说什么。不过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还是站在你这边。但是这个请私家侦探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如果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好不让老邹知道的,免得他和你越闹越僵,得不偿失啊。你得想清楚。”
  “这个,我心里有数。”许慧茹叹了口气,“我哪里愿意这样对他,实在是他太过分,接二连三地背叛我。现在我除了沫沫,什么都没有了!”说到这里,许慧茹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她眼睛里笼着一层水蒙蒙的雾气,就快变成雨滴落下来。
  任萍递过去一张纸巾,“别说这个了。你的身体怎么样?吃了药,有没有一点起色?”一副准医生的姿态。
  许慧茹一边拭着眼睛一边说:“这几天用了药,稍微比先前好了一点。我明天不是还要去复诊吗?你看看就知道了。还有,我今天跟你说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老唐。我怕他跟我们家那个一说,就前功尽弃了。”
  “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任萍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有的时候和人分享秘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担风险的,唉。
  许慧茹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这才舒了口气,喝了一口柠檬汁。这杯饮料现在喝上去酸酸甜甜,又丝丝冰凉,倒像是将她凝滞的心结一下子打通了一部分。如果是丁明,他可会背叛自己?发了一回怔,便又觉得没意思起来,自己当初离开了丁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背叛。难道说自己背叛了别人,另外一个人就要背叛自己?这是上天安排的宿命因果,还是偶然的巧合?她知道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既然二十几年前自己做了选择,现如今就应该承担后果。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私家侦探(7)
马上就是“春分”了,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是一场暴风雨还是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这家茶餐厅里音乐袅袅,灯光弥漫,窗外夜色被整齐的路灯所点缀,一副美丽而温馨的图景。她不能改变未来,然而可以珍惜现在。
  任萍在对面朝她笑了一笑,笑容和十几年前自己刚刚认识她的一样。她的笑容里总是多了一些拘谨的成分在里面,然而灯光又将她脸上的皱纹打散,几乎消失不见了。许慧茹看着霎时间年轻十岁的任萍,仿佛又回到了过往的岁月,生活依然美好,它在轰隆隆前行。
  陈嶙目视着那个男人从她身旁站了起来,十分利索地穿好衣服。他回头瞧了陈嶙一眼,嘴里嘟囔着:“妈的,金大松那小子不是什么好货!收了我的钱,拿个次等的搪塞我。你他妈的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啊,贱货!”
  她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她听见一阵摔门而去的声音之后,抿了抿嘴唇,支撑着*的身体起来找衣服。她的衣服被刚才那个粗暴的男人甩得满地都是。他是金大松介绍来的。她不敢推却,只好应承下来。邹云顺每个星期来三次,其余的时间里,金大松总是领着陌生的男人上她这儿来,并不给钱,白讹她一顿。*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只要*衣服,张开腿,一闭眼,什么都过去了。
  金大松说:“妹子,我这些弟兄初来乍到,没碰过女人。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招呼他们两个不就完了么?年底得了好处,我给你分红!”
  陈嶙并不吱声,只点了点头。人身上有一种污点,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它烙在你的身体上,心灵中,时时刻刻提醒你与别人的不一样。她是*,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陈嶙睁着一双大而空的眼睛四下寻找,内衣掉在了床下,她猫着腰拾了起来,突然的,胃部一阵痉挛让她皱了皱眉,干呕了起来。
  一时间她反射性地想到“怀孕”这个字眼,随即又把它撕碎扔回肚子里。她们做这行的人,每天都会服食大量的避孕药,以免节外生枝。这种药吃得多了,生理周期会发生紊乱,怀孕的可能性极小,况且有些男人怕自己染上病,会戴上必要的避孕工具。虽然*频繁,但她肯定自己不是怀孕。胃部的痛楚又加深了一层,她将手按了下去,勉强穿上衣服,想倒杯热水喝。踉跄地摸索到小几前,一抓,热水瓶早已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没有了。
  她跌坐在地上,略略坐了一会儿,蜷起身子,好像保持这个姿势可以让胃部的疼痛稍稍减轻了一些。她看了一眼摆在床头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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