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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我先送你回去。”
“嗯。”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不一会儿就有一辆驶来。
“二月亭。”柏杨对司机道。
站在古桃门口，柏杨说：“这么晚了，累了吧。进去后就休息了知道吗？”
古桃没做声，看着他因为好友的病心情沉重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单去了这么一次还是第一次见心里都这样重，他所感受的肯定比自己深得多。
“进去吧，早点休息。”柏杨说道。
“柏杨，以后去陆俊那里，叫上我好吗。我也想去。”
天色很暗，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唯清楚的是他也沉默。两人从陆俊家出来，没说什么话，更没有提与陆俊有关的话。柏杨单单就是不想提，古桃也是。
“桃桃、、、”有一阵子的沉默，柏杨才缓缓地道，“你说陆俊他真的病的不行了吗？”。
“柏杨、、”古桃心里道。
“陆俊自己都没有放弃，我们只做好能做的事，像他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他就行了。”古桃说道。“我觉得他也挺幸福了，虽然遭受着痛苦，但是相比一些健康的人而言，他活得更开心，实在。他一直都那么珍爱生命，他懂得活着的乐趣，所以即使遭受痛苦，他也愿意活着（很多人，宁愿解脱也不愿意活受罪。）。”
“桃桃、、、”柏杨搂住她。
“如果哪一天，我也患了重病，估计那时还是会对这个世界有很多留恋，但是如果事已至此，大概也得强迫学着看淡，庆幸所有过的，安安乐乐的去。”
“柏杨，这么晚了，今晚就留在这里。”古桃说，脸紧挨着他的胸膛，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柏杨刚才的话，让她做了假想，内心生出一股恐惧，人终究还是脆弱的生物。
这是他们相处一年多来，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那一晚，他们安安静静地躺着，感到很踏实。
有一次，她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做，他回答：“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她没想过，但是如果他想的话，自己肯定会答应他。在那之后，他们躺在一起时间多了，柏杨如果过来，一般都留在那儿过夜了，只是单单躺在同一张床上。
有一次，他们躺在床上说话。
“have ；you ；ever ；slept ；with ；anyone ；else？”古桃说道。她的意思是那种意义的睡。
“为什么突然说英语？”柏杨笑道。
“i ；can’t ；ask ；you ；in ；chinese。 ；you ；know ；what ；i ；mean？”
柏杨笑笑。又道：
“知道，你想听到我怎么回答？”
“depends ；on ；you。 ；you ；tell ；me ；the ；truth ；i ；will ；know ；the ；truth， ；if ；not， ；i ；get ；the ；false。”
“曾经”
“ok”
“that’s ；it？”
“嗯”
“你介意吗？”
“不介意。”古桃摇摇头说。他们面对面躺着，望着对方。
“一点都不在意？”
“一点都不在意。”古桃微笑着摇摇头，“那时候，我们都还不认识，更没有在一起。”。就算是最近，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而且自己和他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法律上可没有这种关系的说法，她还没权利管。男女朋友时，男女双方都还有绝对的自由权，但是道义上来说，还是专一点好。古桃现在觉得两人如果真的相互喜欢，应该从心里就不会想亲近除了对方之外的其他人了，而这种情感归属应该是自然而然生成的，而不是靠时时刻刻盯着约束着对方。她不会束缚他，希望他能找对人。
柏杨想想不仅觉得自己好笑，好像自己说这些都是为了让她产生嫉妒似的，感情有时真的会让人变得幼稚。
第十一章
“hi！。”李佳从后面跑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
“hi。”
“桃，我真佩服你，你现在是越来越走老年路线了，这衣服裤穿得都能赶上我姥姥了。”李佳看着古桃穿得宽松黑色棉质裤感叹道。
“舒服。”古桃笑道。
“孩子，现在可不仅仅是穿着舒服就行，你还得注意点其他东西。就算为着师兄，你也得规整规整吧。这男人都一个样，骨子里都喜欢香喷喷、漂漂亮亮的女人。我是过来人了。”
古桃笑笑不语。
“你还别不信。太保守了，男人可不喜欢，他们可都希望女人能性感点，不比我们女人。”
“是。”古桃说道。
李佳偏头想了想，说实在的，至今她都觉得人生还真的是不可思议。以前吧，想桃大概连怎样交男朋友都不会，根本无法想象有哪个男的能和她处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个会处对象的主。好吧，结果处上了。这也还说得通，以为维持不了几天，准有谁投降，结果是真的完全对上了。想不通的是这两人在一起时都怎么打发时间，说到底自己对他们都不太了解。
“桃？ ；桃？”
“什么事？”
“没什么，和我一起走路，我还在说话你都走神了。真好奇啊，你们到底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打发时间……我们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时间总是不经意的就过去了。”古桃说道。
“好吧。我羡慕了。我也得赶快给自己找一个，比你家那个还好。”李佳大声道。
“我家的？”古桃心想。真服了她了。
“呦！”龚晓迎面走来，见到她们打招呼道。
“早啊！”
“今天怎么这么早？”李佳道。
“还不是那篇文章的事，就快杀青了。现在就希望老头子大方点。”
“我不急，来转转。对了，桃，你论文怎么样？”
“正在写。”
“还以为你肯定写好了，还通过了呢。老头子就对你的作业没话说。”龚晓说道。
“知道原因在哪吗？”李佳说道，明显话里有话。
“什么？”龚晓道。
“长相问题。”李佳大笑道。
“原来这个原因，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难怪某人总是改到最后才勉勉强强过得了关。”
看他们这幅样子，大概很难想象他们是在外国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导师乐意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的人。
“小桃，是不是不舒服？气色不太好。”龚晓从和李佳耍嘴中跳出来柔声问道。
“没有。”古桃回答道。
“是啊，刚才就觉得。要不要我帮你叫师兄来。”李佳道。
“你别开我玩笑了。”古桃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好，回见。”
今天是来办毕业手续的，正好杨导在，该和他打个招呼。
杨导办公室。
“小桃，来了。”
“杨导，你好。”
“坐。”
“谢谢。”
“论文我看了，可以。”
“我收到您的回邮了，真谢谢您。”
“和柏杨还好吗？”
“好。”
“那我就不懂了。你说暂时不打算读了是为什么？不是柏杨的意思？”
“是暂时不打算读了。柏杨很支持我继续读下去。”
“那你这是为什么？”
“暂时不打算。”
“好不容易拿到的奖学金也不要了？这机会多难的你知道吗？这次能拿到，不定下次还能拿到。就为这个暂时不想读，就放弃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值吗？”
“我知道，以后再说吧。”
“因为柏杨？”，女人不管多么理智，一恋爱也会变得昏头昏脑，毫无主见。
“不是。”
“本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该管，只是一直你都决心要继续深造，这会突然中止，老师怕你一时冲动以后后悔。”
“我明白。我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不会后悔。”
“就算你不想去国外了，还可以在国内学，你想读，我说一声，你可以直接读博了。”
“杨导，非常感谢您。暂时不打算继续学。”
“你知道，学习一旦停下来，很难再继续。就像玩惯了的人很难静下心来学习一样。”
“杨导说的话，我会时刻谨记。”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杨导说道，叹口气。
电话又响起来。
杨导伸出手。古桃见教授是想和自己握手，立刻伸出手。
“希望以后还能在国内外读到你的文章。”杨导说道。
“谢谢您，杨导。”，面对恩师，除了这几个字，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从杨导办公室来，立刻去办相关手续。六月份了，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之后就是和家人说。时间一直很紧凑，她甚至没有时间好好吃一顿饭，好好休息一下。等这件事做好之后，一定好好休息几天。
这件事办妥之后，她确确实实在租的小房子里好好休息了两天。这些日子，她几乎没怎么想过他。他自己选择不见，又何苦去打扰他。不管现实情况比她所想的要糟糕多少，她都选择相信柏杨自己可以处理好。古桃尽量阻止自己想他也许很难受，决不允许自己带着可怜的心情去想他。他不需要同情、可怜。如果自己带着同情的心情想他，太对不起他。
“我不会去找你。”古桃说道。人有时会想要自己一个人呆着，自己一个人冷静；人有时不想让别人看到某个自己。人有时会特别敏感，敏感到任何善心善意也会被误认为是单纯的可怜同情。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相信。”
不管是怎样的坎，总有过去的那一天。
第 012 章
古桃父亲古正韬，是个善良的好人，话不多，从心底爱着家人。母亲陈瑛是传统的中国妇女，善良，做一切都是为了家人着想，像绝大多数中国妇女一样倾心爱自己的家人。姐姐古馨，大学毕业后成为高中老师，期间边为考研做准备，后来终于如愿去大学教书。
陈瑛在怀着古桃时，按期望，大家都是把这孩子当儿子盼着。算命时，先生也说是个男娃。结果从娘胎出来是个女娃。一家人都挺失望，五岁的女儿也希望自己能有个弟弟，各中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按国家政策，他们家不能再要孩子了，所以他们家就两个女儿。古桃生下来时，爷爷还在世。一听又是个女娃，别提多失望了，看了女娃一眼，就那样决定她就叫古桃了，因为先前想的都是男孩子的名。一家人总觉得蛮遗憾的。街坊邻里的谁家没个男孩子。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有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