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上？”林灵瞥了他一眼，上一辈子她也没进过学堂，还不是活得风风光光的？
“你知道多少人削尖脑袋都要往a大挤，再说了，之前你不去是因为学费不够，现在你一个月都能赚一万多了，三个月下来，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用愁，寒假的时候再让越哥带着你跑跑剧组，大二的学费都不用愁。你说是吧？越哥？”秦晓问。
顾越喝着一杯咖啡，如同一潭湖水般深沉的眸子看向林灵。
他对这个小丫头的了解很少，当初秦晓打电话给她，是希望他能搭把手，帮她一把，说她因为出不起大学的学费就要辍学了。
虽然顾越一向不会允许他的团队有走后门的状况发生，但是林灵的身手他见过，虽然力量和耐力方面有所欠缺，但是在剧组里做替身，足够了。剧组一向缺女性的武术替身，所以顾越才会答应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观察下来，这个小丫头很有上进心，她每天起得比其他人都早，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只要得空就闭目养神或者打坐静心，从言谈举止中，能看得出她的休养很好。
家境困难的家庭要培养这样的女孩子出来，很不容易。
“a大是国内前十的高等院校，既然考上了，为什么不去上？”顾越问。
“就是！你家在江苏，距离横店又不远，下个月中间让越哥放你两天假，回家拿个录取通知书，等拍戏结束了，我和越哥亲自送你去学校报到！”秦晓连忙道。
林灵扫了他们一眼，放下手中的甜品：“这也正是困难的地方，我不能回家。”
“不能回家？你是说你这次是离家出走？”秦晓惊讶道。
当初他和艾菲还以为林灵出来找工作是因为想要打工赚学费，没想到还有离家出走的事情。
“算是吧。”林灵淡淡道。
“那你弟弟呢？”秦晓问道。
“我姑姑他们来把他接回去了。”林灵道。
“你怎么不回去啊？”秦晓接着问。
“不想回去。”林灵抿起嘴唇，不悦道。
“好吧……”见林灵有些不高兴，秦晓知趣地闭上嘴。
这边才刚吃完走出甜品店，秦晓就接到了电话，导演要加拍镜头，问他能不能回去。
秦晓对待工作一向非常认真，挂了电话就抱歉地对林灵道：“我要先回去了，越哥你带着林灵逛逛吧，难得休息一天，林灵对这片又不熟悉，我怕她迷路。”
“我又不是路痴。”林灵忍不住笑了。
秦晓还真履行了对艾菲的话，尽心尽责地照顾她。
“好。”出乎林灵意料之外的，沉默地跟在一旁的顾越竟然答应了。
“好嘞，我把我家灵灵就交给你啦！车子我开走了，一会儿回去之后让其他工作人员来接你们。”秦晓拍拍顾越的肩，冲林灵眨眨眼睛。
目送秦晓离开，顾越问：“想去什么地方？”
“中药店。”林灵道。
“中药店？”顾越蹙眉道，“哪儿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买点儿重要调理身体。”林灵道。
“药不可以乱吃。”
“以前常吃的方子，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条街就有药店，跟我来。”顾越带路，带着林灵去了药店。
林灵报出十几样的药材，加在一起价值不菲，花去了她三千多元钱。
买了中药之后，顾越又带着林灵去买熬中药的药罐，等一切买完，林灵心满意足地笑道：“越哥，咱们回去吧？”
“好。”顾越给王宇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道，“他们估计过半个小时到。”
“越哥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林灵举起一大袋中药，“我请你喝杯东西？”
两人进了旁边的咖啡店，顾越要了一杯黑咖啡，林灵尝试了一杯卡布奇诺，边等王宇边聊天。
顾越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动作优雅。
“你不上大学和钱无关吧？”顾越问道。
“你怎么知道？”林灵扬起嘴唇，笑眯眯地问。
顾越的眼神落在她旁边的中药袋上，林灵笑了：“你的观察很敏锐，的确和钱没有多大的关系。”
“那为什么不去上大学？”顾越道，“a大是所不错的大学。”
“上学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能得到名利。”至少考科举的那些学子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求取功名，她林灵从来没有为了功名活着。
“难道你打算做武打替身一辈子？”顾越又问。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林灵想了想道，“说实话，我还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
“我听秦晓说，艾菲想让你进娱乐圈？”
“嗯。”
“很多女孩子都想进娱乐圈。”
“是吗？”林灵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奇怪地看向顾越。
顾越的话一向不多，怎么今天一个劲儿地问她问题？
林灵乌溜溜的小眼神盯着他，让顾越有些不太自在。
“我只是觉得，你不上a大，太可惜了。”顾越道，“现在的社会，大学的文凭大多时候是一块敲门砖。以后无论你要混娱乐圈还是继续做武替，上大学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谢谢你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的。”林灵笑道，结束了这个话题。
王宇很快赶到，带上他们回酒店。
“他们赶拍的是文戏？”顾越问道。
“对。”王宇道。
“我知道了，今晚有夜戏，你们都好好休息，晚上打起精神来。”
王宇和林灵同时点头。
等顾越走了，林灵忍不住问王宇：“宇哥，越哥在上学方面有没有遗憾？”
“啥意思？”王宇没听懂。
“就是他很想上的学校没上成什么的？”因为曾经有遗憾，所以遇到相同的事情的时候会想要别
人不像他一样遗憾。
“越哥可是留过洋的，高学历！”王宇滔滔不绝，“他怎么可能有什么没上成想上的学校的遗憾
呢？越哥这个人你才接触，所以不了解，你听我给你说啊……”
王宇难得逮着一个人唠嗑，简直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顾越打小习武，后来大学是留学国外，后来被一个香港导演发现接了一个电影，就进了娱乐圈。
“阿越这个人呀，特别的严谨，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计划好的，我猜他人生的轨迹就跟用程序设计好了似的，然后按照设定的程序一直走下去。”
“听说越哥以前是演员，后来为什么做幕后了？”林灵问道。
“这件事啊，得从一个跟着越哥混的小子说起，他叫张齐——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王宇声音突然小了，喃喃自语起来，“对了，那小子当初好像就是因为不上大学进了剧组，后来才出了意外丢了命——”
话音戛然而止，王宇眼神复杂：“林灵啊，我还有事，我先回去啦，你早点休息，晚上还有大夜戏呢！”说着生怕林灵拉着他继续问似的，逃也似的跑了。
林灵拎着中药回屋，琢磨着刚才王宇的眼神。
看他的反应，应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个叫张奇的究竟是什么人？因为不上大学进剧组，后来还丢了性命，难道顾越就因为这件事情，才希望她去上大学？
边琢磨，边将中药分好，留着明天白天休息的时候借酒店的厨房熬药。
下午林灵想要睡一会儿，然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躺了半个小时之后干脆坐起身打坐调息，舒缓疲惫。
晚上六点，化妆师给他们化好妆，换了衣服上车赶往片场。
到了地方，还在换景，林灵跟顾越他们在旁边设计招数。
大夜戏拍了整整一个晚上，秦晓请工作人员买了咖啡和甜品请大家喝咖啡吃甜品，林灵也拿了一杯，喝了几口放到，拿起一个蛋挞咬了一口，放下了。
太甜腻了，她吃不惯这么甜的食物。
“不能浪费食物。”秦晓幽怨地看着她。
“太甜了。”她皱皱眉。
秦晓拿起来一口塞进嘴巴，看得林灵一愣。
“我吃过的。”她提醒道。
“我知道啊，不能浪费嘛！”秦晓毫不在意道。
“……好吧，剩下这个也给你。”林灵递过去。
“我就知道灵灵对我最好了！”秦晓大为感动。
“免得浪费食物你心疼。”林灵道。
秦晓嘴巴塞得鼓囊囊，吃得一脸幸福。
“晓晓，你和顾越那么熟，你知道有个叫张奇的男生吗？”林灵伺机问道。
“张奇？”秦晓眨眨眼睛，想了想，“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第15章 泡澡风波
“宇哥说，之前跟越过混过剧组的。”林灵提醒。
“我好像听说过……”秦晓吞下蛋挞，道，“不过具体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这件事是越哥的死穴，你最好别在他跟前提。”
“嗯。”林灵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大致也能猜测出几分。
王宇喃喃自语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是林灵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恐怕是因为张奇高中毕业就进了剧组，跟着顾越做武行，结果因为意外丧命，而顾越觉得，如果张奇去上大学了而不是跟着他，就不会发生意外，丢了性命。
也许因为这样，顾越才会希望林灵去上大学。
因为他从她身上看到了张奇的影子。
但这一切都是林灵的猜测，她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
不过她能确定的是，她不会为了一个人的遗憾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上午十点，大夜戏收工，另一组开始拍摄，都是文戏，顾越让大家回去休息，明天上午才有拍摄。
秦晓的戏份要拍一整天，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林灵收拾东西要回酒店。
“秦晓。”林灵离开前叫道。
秦晓立刻跟兔子似的跳过来。
“你房间有浴缸吗？”林灵问。
她住的房间是普通标准的单人间，浴室只有淋浴。
“有啊，你要用啊？”
都没等林灵再开口，秦晓就快步去拿了房卡，塞到林灵的手里。
“多谢。”林灵微微点头。
“这么严肃干吗？”秦晓勾搭上林灵的肩头，“我房间里有几瓶精油，你可以点上，还有泡泡浴的沐浴露，有个海洋味道的很好玩的，倒下去水都是蓝色的。”
秦晓兴高采烈地和林灵分享泡澡心得。
“我回去了，越哥他们都在车上等着了。”林灵打断秦晓的滔滔不绝。
“好吧……”秦晓意犹未尽。
林灵拿着秦晓的房卡，跟着顾越他们的车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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