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的暗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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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的暗黑史-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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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江湖上,这位唐三少爷也可以排进顶级高手之列,是绝对屈指可数的高手中的高手,想不到连他都入了有桥集团旗下,成了方应看的手下。
  看到方应看走过来,唐非鱼立刻垂手站起,“小侯爷。”方应看的态度很谦和,甚至有点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坐吧,都是自己人。”
  唐非鱼坐了下来,看着这位魔一样的小侯爷,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小侯爷,你那天找我要‘往事’这种毒药,是做什么的?据我所知,这种毒根本就毒不死人,只会让人记忆力下降,反应迟缓而已。”方应看瞟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说的没错,‘往事’的确算不上是什么毒药,但是再加上‘无痕’,就可以让人失去记忆,而且这两种毒会让人忘记的事情越来越多,最后他会连自己都不记得。”方应看眼波流转间,连唐非鱼都有点心头一麻的感觉。正好此时饭菜已经上来,他也不敢再问,低头吃起菜来。
  晚上,任怨进了方应看的房间。他进去的时候,方应看刚刚沐浴完毕,倚在床柱上,一身白袍松松垮垮的笼在身上,白衣如春水,眉目如芙蓉,烛光下带着点慵懒,看到任怨进来,他粲然一笑,如漾起一个红尘里的迷梦。饶是任怨,也一时有点怔愣。方应看对他抬了抬下巴,“坐。”任怨有点不安,坐在床边,低着头不敢看方应看的脸。
  方应看的声音带着一点漫不经心,“霜田,你以前是蔡相的人吧?”任怨吓得浑身一颤,“任怨既然跟了小侯爷,就是小侯爷的人,绝对不敢再有异心。”“是吗?那你证明给我看看,你如何是我的人。”方应看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说不出的风韵,似一只猫爪轻轻地挠在人心里。
  任怨有点吃惊抬起头,只见方应看带着捉摸不定的笑意,唇角轻扬,盯着任怨:“我突然想尝尝,操男人的滋味。”
  烛光映照下,方应看的鼻尖和颈,很白。
  像只狐。
  白狐。

完颜氏的命运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唐非鱼看着任怨那略有些怪异走路姿势,吃吃地笑着。他本来就是个桀骜不驯、为所欲为的人,因为他有本事,非常的有本事,因此他敢笑得如此肆无忌惮。当他转过头看到方应看的时候,却没有笑,他不敢。
  事实上,方应看的脸色非常好,好的就跟官窑雨过天青的那种白釉一般,泛着瓷质的光泽。他的笑容也很亲切,笑得仿佛眼前这个唐三少爷是他的亲兄弟似的。
  在瞟见任怨看着唐非鱼那一闪而过的怨毒之后,方应看笑得更加谦和亲切了。“唐公子,你既然已入有桥,应看虽然不才,也必当倒屣相迎。本应为唐公子在此设宴,把酒畅谈一番的。只是在下还有一些琐事要办,唐公子就坐我的马车先回京城吧,他日应看亲自设宴,向唐公子敬酒赔礼。”
  唐三少爷再桀骜不驯,也对方应看这番安排无话可说。于是,方应看吩咐任劳任怨把用马车唐三少先送回东京,带他们一行人走远之后,他吩咐萧布鲁备了马匹,一行人翻身上马,疾驰如电,一直向北,出关往大金国而去。
  塞外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一大片莽莽苍苍的原野,无边无垠,一直向天边延伸,与中原风物迥异。方应看策马疾驰,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他本身就是属于这里的,他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白玉般的脸上也染上了兴奋的红晕。
  他带来的一众高手不敢与他并驾齐驱,而他的马又极为神骏,不一时便将其余的人远远甩在身后,只有萧布鲁骑术甚高,仍是在他身后百余米紧紧跟着。转过一处草丘之后,突然一队数百人的金兵疾驰而来,身上甲胄鲜明,战马雄峻,似是皇家卫队。
  远远看到方应看身穿大宋服饰,领头的卫队长以女真话大声盘问,“来者何人?”方应看此时正在兴头上,也懒得搭理,那马越发跑得欢了。卫队长大怒,手一挥,众人都举起弓箭,瞄准了方应看等人。
  萧布鲁见了大惊,连忙以女真话大喝一句,“住手!”策马奔向那队卫兵,跟那侍卫长嘀咕了几句之后,出示了一物。此时方应看已经奔到近前,并且勒住了马。只见那侍卫长看到萧布鲁手中之物后脸色大变,百余人齐齐翻身下马,跪倒在马应看的马前,齐声大呼“恭迎小侯爷”。
  方应看示意他们起来,略带着点狐疑地看了一眼萧布鲁手中之物——一枚刻着虎头的戒指,似乎在完颜承的手上见过,应该是大金皇族的印记吧,怎么会在他手上?此时其他人也都赶了上来。
  于是这对士兵带着他们一路往西,没多久就看见处处旌旗招展,一片大草原上密密层层的到处都是营帐,成千成万骑兵步卒,围住了中间一大片空地。方应看一行人一到,就听见四角皆有卫队取出号角、呜呜呜呜的吹了起来。突然间鼓声大作,蓬蓬蓬号炮山响,空地上众官兵向左右分开,一匹高大神骏的黄马冲了出来,马上之人拎着一杆银枪,正是大金六王爷完颜承。
  周围的士兵此时都跪下来行礼,“摄政王吉祥。”方应看在心中暗忖,“早听说金国完颜亶被人刺杀之后,政权旁落六王爷完颜承手中,新立的皇帝只是个傀儡,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但是他此番邀我前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完颜承一见到方应看,笑得一脸灿烂,立刻翻身下了马,替方应看牵着马缰,就往近处一个飞彩绘金,灿烂辉煌的皮室大帐走去。方应看见他如此礼遇自己,不便再坐在马上,连忙也下了马,笑着跟完颜承寒暄:“王爷越发清健了,自从东京一别,恐怕已经有两年之久了吧。”
  完颜承转过脸目光炯炯地盯着方应看,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只是喃喃地低声说了一句,“真像啊!”方应看不解,“像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小侯爷肯屈尊前来参加秋狩,是我大金的荣光啊!”完颜承连忙打个哈哈,避开了方应看的疑问。
  方应看早已听萧布鲁说过,金国皇室的秋狩,每两年一次,表面看只不过是比试皇子们的武艺箭术,其实就是储君地位的确定。大金以骑射定天下,因此得胜的人,往往就是被内定为储君的皇子。长此沿袭,皇子们在秋狩开始之后大都心知肚明,故而都十分卖力。方应看不明白的是,完颜承为何执意要邀请自己,一个大宋神通侯来参加这个皇室内部的秋狩大会。
  进了大帐,方应看更加吃惊,金国的皇帝竟然也在帐中。塞外汉子一般生得粗豪,方应看也看不出他的年纪,只不过当皇帝开口说,“六皇叔,请上座”的时候,声音听起来甚为年轻,似乎不满三十。
  完颜承在金国素来骄横惯了,对皇帝见礼也是甚是潦草,方应看已经见过萧布鲁行礼,于是有样学样,左手按胸,鞠躬为礼,然后坐到了完颜承的身边。他刚坐下,就见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都集中在他身上,这种目光是方应看所熟悉的,妒忌、羡慕、猜测。。。。。。就连皇帝,也对他投以怨毒的眼神,方应看虽然心中狐疑,面上却是一派谦和,淡淡一笑,纯白如玉,恍如月下白莲。众人听见中间的皇帝一声清咳,连忙把目光移开,正襟危坐。
  皇帝只是很简单地说了几句“望各位此次秋狩载誉而归”之类的场面话,就宣布酒宴开始。塞外的酒极为冲烈,甫移开入喉,满口烟霞烈火。方应看面不改色地喝了满满两皮袋之后,众人都看着他的眼光也不免多了敬佩。而方应看一边喝着,一边将自己湿漉漉的手指藏在了袖中,以血河神指的功法逼出酒来,还是不算费力。
  次日,方应看身着完颜承送的一身金国贵族的皮裘,越发显得尊贵,加上风神如玉,在一众矮肥粗鄙的金国皇子间更加醒目。首先是武艺的较量,方应看见他们使得是被誉为武林绝学的乌日神枪,更加兴致盎然,他至两年前习得乌日神枪以来,尚未与人对过阵,此时这等机会,当然不肯错过。
  只看了一会,他就有些失望,同样的枪法,不同的人使出来效果完全不同。就这些皇子的水平,在自己手下估计走不了三招。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聊起来。
  完颜承看到他兴致不高,向旁边的手使了个颜色,不一会,下面的人抬上一个匣子来。完颜承对着方应看笑道:“小侯爷,这是本王的一杆银枪,今日赠予小侯爷。”方应看见这枪那银枪收起来的时候也就一把短剑大小,拿在手中灵巧之极,但是按下机簧之后,能延至八尺有余,打造得十分精巧,枪头之处的血槽之上,犹有丝丝碧痕,显然完颜承极为心爱之物,于是连忙推辞道,“王爷厚爱,应看学艺不精,不敢夺爱。”
  完颜承于是笑道,“那小侯爷不如下场指教几招,也让这帮自高自大的兔崽子们见见世面?”方应看推辞不过,只得也下了场,一柄银枪握在他的手中,优雅得不带丝毫烟火气。站在他对面的是完颜氏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完颜兀术。
  长枪称为兵器之贼,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长枪既可抽回防身,又可远远击敌,而且兼有棍棒的长处,两人尚且隔着五丈有余,可方应看一招一出,兀术只见漫天的银光,甚至带着一股浓郁的腥,血腥,仿佛置身尸山血海之中,他觉得从心里开始发寒,那种人死之前极倦极倦的寒意,从心里开始蔓延,渐渐将他淹没其中,他手中的枪变得重逾千斤,自己几乎已经握不住了。
  两招!他在方应看手下只出了两招,就看到方应看已经收了枪,一脸笑吟吟地坐回到座位上。兀术呆呆地看着那个如在云端的人,双膝一软,竟是不由自主地跪坐在地上,他嘶哑着声音,“你不是人,你肯定不是人。”一听这话,完颜承脸色大变,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吼道:“滚出去!”
  晚上,方应看正要更衣,听到帐外一声清咳,是完颜承的声音,“小侯爷,能否与我去一个地方?”方应看微微一笑,心中暗想,“该来的总算来了。”一边把刚解下的腰带重新系上,掀开皮帘,“六王爷,请前面带路。”
  两个人就着明亮的月色,骑马疾驰了两百余里,到了一处影影绰绰的宫殿之外。方应看目力极佳,看见牌匾上的金文,不觉一怔,心中暗想,“他带我来神庙做什么?”完颜承显然极为虔诚,进殿之后,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三拜九叩,之后他捧出一个极为古旧的石匣,跪在方应看跟前,“神之子,请你打开我们族人的命运吧。”
  方应看虽然诧异,但是他还是打开了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石匣,里面躺着一本破旧的经书,方应看就着微弱的月光看那羊皮封面,上面写着一些女真文字,他轻轻地用中原官话念了出来,“山字经。”

回京战关七   

    第二天,方应看向完颜承告辞的时候,完颜承极力挽留,而坐在座上,一直没吭声的皇帝突然开口了,“大宋有小侯爷这般人才,当真是令人羡慕,只不过咱们这里生活粗鄙,小侯爷在南朝养尊处优,怕是不习惯着大漠风沙,难免有几分思乡之情。”
  方应看听见这话,不觉玩味地看了这个一直被人当成傀儡的皇帝,他没有忽略这个皇帝那一掠而过的阴鸢眼神。但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唇边绽开了谦良温和的笑意,“陛下说笑了,王爷如此厚爱,宋金两国即为兄弟之邦,又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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