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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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灯-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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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的技术水平以加速度提高。在此后的几年时间里,我纵横江湖,驰骋赌场,无一败绩。
  我原本以为秦渭赌局不过是小菜一碟,没想到,我居然差点失去一只手。要不是有人及时相救,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我对那个救我的“燕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究竟是谁?为何出手救我?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报答她的搭救之恩。
  可是,从哪里找起呢?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秦渭赌场的刘永忠入手,他肯定知道燕姐的情况。但刘永忠明白我的意思后,一口回绝了我的要求。这一条路算是断了。
  那么,老严会知道吗?
  当我就此事问老严时,老严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晓燕姐的情况。从他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说真话。可是,如果他刻意隐瞒什么,我也不便追问。
  那么,杨友仁呢?他在道上混的时间比我长,应该听说过这个燕姐吧?可是,我的希望再次落空,杨友仁也表示自己不知道燕姐是谁。
  带着满腹的疑问与探求真相的欲望,我离开了秦渭,前往东珠市。在那里,杨友仁又帮我联系了好几个局。
  凭着一手好功夫,我在场上频频得手。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警惕,每打一枪,我们便换一家场子。很快,我们又赚了100多万。
  但在最后一个场子里,我又差点栽了跟头。
  这个场子设在东珠市郊区的一个螃蟹池边。到这个场子里赌博的赌徒全是东珠市的有钱人,随身带的钱少则几十万,多则上千万。为了防止警方突然来袭,他们将钱装进具有防水功能的密码箱,将密码箱沉在水池里,需要的时候才取出来。
  我和杨友仁低调入场之后,稍做观察,感觉并无异样之后,便赌了起来。
  故伎重演。我频频出千,不一会儿便赢了30多万。此时,桌上出现了一个30多岁、鼻直口阔、生得有些富态的男子。凭直觉,我知道他是一个“暗灯”。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示意杨友仁收手,准备撤退。可杨友仁丝毫没有察觉到已经逼近的危险,眼看一沓沓钞票往自己桌前堆,他哪里肯就此罢休?
  我一边暗骂杨友仁,一边寻思:再赌最后一把,赌完后,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收手。
  如此想着,我习惯性抓了四张牌,准备将其中一张牌藏在手心。富态男一下子将桌面中间剩余的牌全部拿走,然后向在场所有的人宣布:查牌!
  我大脑瞬间空白:这张多余的牌已经塞不回去了!是坐等对方查实,还是另觅高招解困?
  情急之下,我只好将牌摊开:“各位,不好意思,我刚才多拿了一张牌。”
  所有赌徒的目光都投向了我,那眼神,完全可以杀死人。杨友仁脸色苍白,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而我,只好硬着头皮,听凭对方的处置。
  富态男先用手中的打火机砸我的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我的地盘出老千,活腻了!”接着,又掏出一把砍刀,用刀尖顶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说,同伙是谁?”

闯荡东珠市(2)
杨友仁脸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脖子上凉飕飕的,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同伙,就我一个人。”
  “是吗?”富态男有些不太相信,但既然我一口咬定,他也不便追查,“那你说说吧,今天的事情该怎么收场?”
  我说:“要么,我把今天赢的钱全部还给大家,山不转水转,以后大家还是朋友;要么,你今天就做了我,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叫马洪刚!”
  片刻沉默。
  富态男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好!是条汉子!”说完,将砍刀收起,接着向我伸出手来,“粗人许绍阳,中原人,一向喜欢结交有血性、讲义气的朋友。今天的事就此了结,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遭暗算
  许绍阳,中原省大兴人,自幼好赌。初中没念完便外出打工。每赚一点钱,便用于赌博、喝酒、交朋友。所以,年近不惑,依旧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由于脑子活、反应快、善于结交三教九流的朋友,许绍阳很快就由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变成了一个包工头,带着一支十人左右的建筑工程队,四处漂泊。工程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搞建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远离家人与亲友,周围全是陌生人。因此,工作之余,工程队的队员们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在他们看来,赌博这玩意儿益智、健脑,最关键的是能够快速地打发无聊的时间。
  许绍阳是在大赌场里混过的人,而那些工人们则多数是从农村里来的打工仔,没有见过多少世面,技艺不精,赌瘾还特别大。所以,每次赌博,几乎都是许绍阳赢钱。有时,一个工程做完,工人们不仅拿不到一分钱,还倒欠许绍阳一笔钱。不忍心看工人们光着屁股回家,许绍阳往往将赢来的钱又悉数归还给大伙。久而久之,许绍阳在工人们中的口碑越来越好,大伙都认为他是一个大善人。只有许绍阳心里明白,如果不赌博,这些钱原本就是他们的。
  尽管许绍阳心里隐隐有些愧疚,不过,一方面他确实太爱赌博了,另一方面,他也非常喜欢工人们对他感恩戴德的样子。所以,他依然每次都将工人们的钱赢过来,又每次在他们要回家的时候将钱还给他们。
  由于工人们的水平太一般,许绍阳渐渐觉得和他们赌过于乏味。为了寻求刺激,他便通过朋友关系,寻找一些赌局。朋友们见他求赌心切,还真的给他介绍了一些局。不过,这些专业赌徒可不比他的工人,个个都身手不凡。许绍阳的水平一般,所以与他们博弈,往往占不着什么便宜。他也想有所突破,可又缺乏名师指点,内心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年六月,许绍阳参加了一个设在山区的赌局,差点将小命搭了进去。
  那也是生意上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赌局,设在中原岭南市的一个小山村里。许绍阳在自己的工地上被人接上车之后,双眼就被布条蒙住了。汽车弯弯绕绕地大概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下车之后,他又被人架着走了半个多小时。路面高高低低,崎岖不平。凭经验,许绍阳判断赌局应该设在山上。
  到达目的地并揭下布条之后,许绍阳感觉一阵眩晕,半天才算适应过来。他仔细地打量了赌局所在:一间用石头垒就的屋子,屋顶上搭着树木、茅草;屋子后面是山,左边是松树林,右边是悬崖,前面是一条小路。许绍阳想,那肯定就是自己刚刚走来的小路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闯荡东珠市(3)
进屋子之前,两个保镖将许绍阳的身上搜了一遍,看看他是否带了武器。确认没有之后,又将他的手机掏了出来。不过,当天许绍阳带的是一部快老掉牙的手机,保镖没有像扣其他人的手机一样将他的手机暂时扣下来,而是还给了他。这为他后面的求援提供了唯一的机会。当然,这是后话。
  进了屋子之后,许绍阳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赌徒。按规矩,如果别人不主动介绍,他是不能问任何人的姓名、年龄、职业的。因此,他只向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便坐下了。
  当天,许绍阳的运气似乎特别好。赌牌九的时候,要么抓皇上,要么抓天牌;赌骰子时,也总猜中大小点。庄家似乎要让大家玩尽兴,在牌九与骰子之后,又拿出几副扑克牌,让大家玩诈金花。
  就是这扑克牌,差点让许绍阳死于非命。
  几把诈金花之后,许绍阳又赢了好几万。正当他陶醉在赢钱的喜悦中时,突然,一个精瘦的赌徒指着许绍阳的脚下说:“那是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许绍阳的脚下。许绍阳尚未反应过来,庄家已经从他脚下捡起一张牌。那是一张红桃J,与其他牌不同的是,它的右上角有一块小小的破损。
  “你出千!”精瘦个指着许绍阳说。
  “他妈的,敢在这里出老千!”输了钱的赌徒们一哄而上,拳头像雨点般砸向许绍阳。许绍阳赶紧用双手护着头,但身上还是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额角还流出了鲜血。
  “把他丢下山去!”输得最多的那个赌徒歇斯底里地喊道。
  “对,把他丢下山去!看他还敢出老千不!”其他赌徒也随声附和。
  在喊杀声中,许绍阳极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并高声喊道:“我冤枉!我没有出千,有人陷害我!”
  “还敢狡辩?看老子不打死你!”精瘦个扬起拳头再次砸向许绍阳。许绍阳奋力一挡,精瘦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恼羞成怒的精瘦个“刷”一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向许绍阳扑了过来:“敢还手?老子宰了你!”
  “慢!”庄家说话了,“不要闹出人命来。”
  随后,庄家吩咐守在屋外的两个保镖,将许绍阳用尼龙绳捆了起来。
  “要么让你家人拿30万来赎人,要么被丢下悬崖。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说完,他命令保镖将许绍阳带进另一间屋子并严加看管,而他则将许绍阳桌上的钱分别散发给了其他赌徒。然后,继续他们的赌局。
  囚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隔壁房里,赌徒们依然情绪高涨,继续吆五喝六地赌着。许绍阳双手被反绑着,坐在一把木椅子上。他想挣脱尼龙绳,奈何绳子绑得太紧,而绳子本身也很牢固,他几次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
  真的打电话叫家人来赎自己?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便被许绍阳否定了。许绍阳的父母一共生了五个孩子,许绍阳是老四。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一家人经常饿肚子。为了养活几个孩子,母亲一度出去行乞要饭。每次讨点米、豆子之类的粮食,便拿回家,和着野菜、南瓜叶,煮上满满一锅,一家几口能吃上好几天。孩子们长大之后,种田的种田,打工的打工,家里的条件渐渐好了起来。尤其是许绍阳当了包工头之后,家里一度变得殷实起来。可就在此时,许绍阳的老父一病不起,三年前便驾鹤西去。母亲因悲伤过度,染上了一大堆的老年病,病情也一天天恶化,必须依靠药物才能维持生命。其他几个兄弟姐妹,老大在种田,没有多少家底;老二有三个孩子,负担最重;老三攒钱准备娶媳妇;老幺还在上学念书……家里最富的就是老四许绍阳了。如今,让自己的兄弟姐妹拿着血汗钱来救自己,于心何忍?更何况,他们也拿不出30万!。 最好的txt下载网

闯荡东珠市(4)
那么,就只能在这里等死吗?想到死,许绍阳倒并不在乎。30多岁的他,吃过山珍海味,穿过世界名牌,游过名山大川,虽然还没有娶妻生子,但从来就不缺少女人……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死了倒也无妨。只是,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当个冤死鬼,内心确实有所不甘。回忆刚才的情景,他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而给自己下套的肯定不只精瘦个一个人,他应该有同伙。至于庄家是不是他们的同伙,许绍阳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庄家是明显倾向于精瘦个的,根本没有给许绍阳解释的机会。想想自己以前搞点小动作骗工人们的钱,如今自己却遭人暗算,这算不算一种报应呢?
  想到这里,许绍阳苦笑了一下。以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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