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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先拿自己人开刀
观音寺村低压整改工作即将开始，刘才又召集村两委班子成员开会，实行村两委干部包组责任制，刘才自己分包了难度最大的第三组。刘才说：“明天电管所低压整改工作队就到了。今天咱们几个碰碰头。先动员自己的亲属、朋友们把欠的电费和整改费用交上，再动员自己包的组里其他户交钱，交上钱的立即整改，没有交钱的一律不准接电。有捣乱的咱们几个一起找他算账。有什么意见没有？”众人都说：“没有。”刘才说：“好，就这样，今天回去分头通知自己亲属，明天让他们带个头，把钱交上。咱们明天上午7点准时在这里集合。”刘才回来后找到了弟弟刘连说：“你明天把电费和低压整改的钱交上。”刘连说：“二哥，我是真没钱，要不你借给我点。”刘才说：“你也是，非得要个儿子不行，你看看这日子过的。好吧！我把钱给你，明天你去到村两委办公室交上。”说着拿出了一千元钱交给刘连。又通知了其他几户亲属。
第二天上午七点，村两委干部早早到齐了，刘丰把屋子里面收拾干净，烧好了开水。刘才说：“今天第一天，咱们先让大家准备准备，田生和刘丰负责收钱开票，魏强和王强负责安排中午饭，我负责广播通知大家做准备。”魏强说：“中午饭吃什么？”刘才说：“人太多，咱们就大锅钝菜吧，主食吃馒头，一人一瓶啤酒吧。钱我先给你，下来再算。”魏强说：“怎么好让总让你拿。”刘才说：“没事，谁让咱爱干这个。”
过了一会儿，电管所抽调各村电工组成的低压整改工作队到了，带队的是副所长万通，生得瘦小精干，满脸带笑说：“刘书记，吴所长可是派我们来了，嘱咐我们听候你的调遣。”刘才说：“这个吴胖子真会忽悠人，我哪有权力调遣你们。这样，一会各户交完钱后，我们给他们开票，你们凭票整改接电，没票的一律不给接上。有捣乱的告诉我们，今天中午馒头饨肉，一人一瓶啤酒。”万通笑着说：“我们电工得登高，不能喝酒的。”刘才说：“那好，这酒算我欠你们的，等整改结束后我请你们弟兄们好好喝一顿。”万通说：“行，刘书记你可说话算话啊！”
说着，陆续有干部亲属来交电费和低压整改费用，刘才的弟弟刘连也来了，交完费后要求电工先给他家接上电，刘才说：“你按秩序排队，轮到你再说。”刘连小声说：“你当个官家里这点光也沾不上。”刘才一瞪眼说：“你说什么？”刘连不敢再说，转身走了。电管所按照各家交款顺序开展进行线路整改接电，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快到中午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人闯进来对刘才说：“老二，大伙都以为你当支部书记和别人不一样呢？原来你们家人也搞特殊。”刘才见是村里的退休老教师魏公平，这位老教师为人耿直，乐于助人，刘才对他非常尊敬。于是连忙让魏老师坐下说，魏公平不坐，对刘才说：“我看见你兄弟刘连缠着电管所的人非得让先给他家接上电不可，人家说按顺序来，他不愿意，现在还缠着人家呢，嘴里骂骂咧咧，说是惹恼了他，要把人家轰走，这不是仗着你当这个支部书记搞特殊吗？”刘才听到这里，脸色气得铁青，对魏公平说：“叔，你看着，你怎么收拾他。”说完对其他村干部说：“咱们看看去，王强，准备一条绳子。”王强说：“二哥，干什么？小三就是一时糊涂，你别…”刘才说：“少废话！找去。”说着一行人顺着大街来到了村西头，就见刘连家院子外面围了一大群人，刘连那里还在大声喊着：“给我先接上怎么了？我家里有病人，有孕妇，不应该优先照顾照顾我？告诉支书？去吧，支书是我哥，看他向着谁！…”旁边几个人在旁边悄悄地说：“看来谁当官都一样，刘才不当支书时好象比谁都公正无私，这不刚正当支书，兄弟就敢耍横。”“是呀，要不都想当个官呢！没准人家整改的钱都不用交呢”刘才听到这里，一言不发，分开人群，朝着刘连走过去，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耳光，打得刘连倒退了两步，定晴一看是刘才，捂着被打得火烧火燎的脸急了：“二哥，你干嘛打我？”刘才说：“你别叫我二哥，王强，先拿绳子把他捆起来！”刘连说：“喝！当官脾气长呀，学会捆自己兄弟了！来吧！”王强犹豫着不捆，刘才一把抢过绳子一脚把刘连踹倒在地，抹肩头拢二臂就把刘连捆在了街边的老槐树上，对围观地村民说：“咱们村对低压整改有明确规定，按照交款顺序进行，可是刘连明知故犯，干扰低压整改工作，我已经把他捆起来了，要是谁再干扰工作正常进行，这就是他的下场。”然后又对参加整改的电工说：“师傅们，对不起了，我代表村两委向你们道歉，我派治保主任王强跟着你们，再有干扰你们正常工作的照捆不误！大家继续干活吧。”正在这时，就听见一个苍老颤抖的声音喊道：“老二，你要做包青天，把你娘我也一块捆上吧！”就见刘才媳妇金枝和刘连媳妇玉凤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刘才的老娘从院里走出来了，老人满面病容，身形憔悴，颤抖着手指着刘才说：“你刚当个破官，就六亲不认，把你弟弟捆上了，你怎么不把我杀了呀？”刘才一看老娘出来了，急忙迎上去，扶着自己的母亲说：“娘，你身体不好，出来干什么？”老太太用力甩开刘才说：“你马上给我把小三解开，要不我撞死在你眼前。”刘才说：“娘，您不是常说嘛，当官不管大小不能有私心，有了私心会让人家指着脊梁骂。我当了这个支书，就得先把家里人管好，连我弟弟都管不好我怎么让别人服我？娘，小三不按规矩乱占便宜，论公论私我都得管他。您要放他可以，他得在广播上承认是自己的错误，以后不准再犯！”老太太说：“行，你放了他，我跟他说。”刘才上前给刘连松了绑，刘连气哼哼地也不答理他。刘才母亲走到刘连面前说：“小三，你别怪你二哥，今天这事你办得有错，你二哥是办公的人，这得管你。听你二哥的话，向大家认个错，也算是帮你二哥一把，有什么委屈回家去我打你二哥给你出气。”刘连听到这里哭了说：“娘呀，从小二哥一下也没有打过我，谁欺负我他都帮我出头。怎么他当他官了第一个挨打被捆的就是我呀？”刘才说：“小三，别怪二哥翻脸无情，我当的是观音寺村的支部书记，不是咱们刘家一家的支部书记，要是光想着自己，我还不如不当呢。回家之后你打我骂我都行，今天你必须在广播上向全村承认自己的错误。”刘连叹了一口气说：“算我倒霉，谁让摊上你这个哥哥呢！”
刘连在广播里向全村村民承认了自己干扰低压整改的错误，表示今后全力支持村里的工作。一时间，全村都震动了，村民有的说：“这个刘才，还玩真的呀，连亲兄弟都敢捆，咱们可别惹他。”有的说：“这纯粹是一场苦肉计，演给大伙看的。”别边有人不服了说：“就是苦肉计，你演演试试？”有人说：“咱们村还非得有这么个人治治不行！”刘才听到这些说法，也不以为意，继续组织村里开展工作，低压整改在各户之间按照顺序进行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刘才和媳妇金枝拿着给孩子、老人买的水果、点心和一瓶酒来到了弟弟刘连家里，看到弟媳玉凤正在挺着个大肚子在做饭，金枝赶紧过去帮忙，对玉凤说：“你这么重的身子，歇会吧，我来做！小三呢？”玉凤说：“屋里呢！说是正等二哥！”金枝说：“玉凤，你二哥就是这个狗熊脾气，别生你二哥的气呀！”玉凤说：“大嫂，我知道是二哥是想着为村里办点事，其实小三也是想着帮助二哥的。”正说着，刘连从屋里出来了，对刘才说：“二哥、二嫂，进来呀，别在外面呀！”刘才说：“小三，今天二哥打你捆你，你恨二哥，现在我来就是让你出气来的。”小三说：“走吧，二哥，咱哥俩里边说！”刘才一听感觉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来到屋子里，看到娘在炕上坐着，连忙走过去跪下对母亲说：“娘，老二不孝，惹您老人家生气了。”老太太连忙让刘连把刘才扶起来，说：“老二呀，今天这事不怪你，这是小三自己想的主意，想帮帮你。”刘才感觉奇怪，惊异地看着刘连问：“这怎么回事？”刘连嘿嘿憨笑着挠挠后脑勺说：“二哥，你从小到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