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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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略-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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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冰此时已经被惜倾的挑衅弄得极其不悦,声音难得带着怒意切切开口:“倘若搜不出來,陈某再向姑娘赔罪。陈某倒希望,那些杂七杂八的人真的不在姑娘房中!”

    惜倾沉静对上陈冰的目光,一字一顿开口:“陈大人,请!”

    陈冰冷哼一声,一挥手向身后侍卫命令:“搜!”

    随即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房中乱开來,十几个侍卫将“倾心阁”团团围住。

    “有个木箱!”

    不知哪个侍卫忽然发现房中古董架下摆着的一个木箱,冲着陈冰叫喊开來。

    陈冰眼睛一眯,沉沉的向着卫云一行藏身的木箱靠來。

    惜倾心中一紧,厉声喝止:“慢着!”

    陈冰忽然止步,回身问惜倾:“怎么?姑娘不让陈某动那木箱?!”

    惜倾仰着脸靠向陈冰,扼制住心中的紧张屏息回答:“皇上……和惜倾的一些私物,陈大人不会也想看看吧?”

    陈冰心中“咯噔”一下,神情一僵,半晌,沉沉的回答一声:“打扰姑娘,告辞!”

    说罢一挥袖,带着身后的侍卫出了“倾心阁”。

    惜倾不动声色的看着陈冰一行离开,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反手将房门锁上,几乎虚脱的顺着门滑落在地,喃喃开口:“彻底安全了,你们可以出來。”

    卫云和和南宫明昭在木箱中也吓得够呛,听到惜倾的口信,忙推开箱盖,半抱着珠儿出來,与惜倾一同替珠儿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然后把珠儿半抱到内室的一张小床。

    此时,经历了一番折腾,窗纱微亮,已经有了晨曦破晓的征兆。

    卫云半握着珠儿的手,伸手抚了抚珠儿艳丽的眉眼。

    南宫明昭坐在卫云身旁,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带珠儿离开!”

    卫云心中微微一凛,缓声问南宫明昭:“那么珠儿的意见呢?”

    南宫明昭皱了皱眉:“她都洠眩以踔囊饧俊

    卫云心中艰难挣扎着,伸手抚了抚珠儿的额头,仍旧滚热;珠儿一直不醒,自己在南宫明昭带她离开前有数不清的困惑想让她亲口解答,她……为什么不说话?

    惜倾半抱着珠儿的身体,半晌,语气平静的开口:“公主,云待诏并非不相信你;可珠儿与她相伴多年,格外亲厚些,你让她把珠儿给你,得让她心里踏实才行。”

    卫云闻言手指一动:惜倾,果然很懂自己的心思。

    南宫明昭看着躺在床上的珠儿,当年的那件事情又重新浮现在眼前,心中一紧,又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听见惜倾温言开口:“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南宫明昭心中一凛,只见惜倾已经推门出去。

    南宫明昭心中挣扎了片刻,终于坦言:“那件事情……是这样的。”

    “十年前,母妃去世后,我跟着皇兄到淮南,桓哥哥前來拜访,我和他一见钟情,就跟着他來到淮南毗邻的广陵,此后基本一直住在那里,偶尔才回淮南。”

    南宫明昭说着,微微眯了眯眼睛,缓缓回忆:“那年冬日,广陵罕见的酷寒,我正和桓哥哥在广陵王府的小湖旁玩闹,桓哥哥要亲我……我那时年纪小,害羞的推搡中不小心将桓哥哥推到了湖水中;那时珠儿恰巧在一旁,奋不顾身的跳下冰湖去救桓哥哥。”

    南宫明昭忽然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捏着衣角坦白:“我做了一件……一件对不住珠儿的事情,我把推桓哥哥下水的事情……赖在了珠儿身上。”

    卫云心中一惊,只听到南宫明昭继续解释:“当时桓哥哥呛水昏睡不醒,我怕承担把桓哥哥推下水的责任,编谎话说珠儿把桓哥哥推下了水,所以才去救他;当时平阳姑姑盛怒中将珠儿逐出府中,后來珠儿不幸被人贩子卖到了凤凰台,自此再无音信。”

    卫云屏息听南宫明昭说罢,心中终于了然,随即又问南宫明昭:“那么后來呢?”

    南宫明昭黯然望向远方:“后來……后來桓哥哥因落水得了重病,我在他身旁守了几个月的时间,衣不解带,食不知味,日夜不寐的悉心照料,桓哥哥对此感动至极,发誓非我不娶;平阳姑姑也自此对我青睐有加,待我桓哥哥病好后就像皇兄提亲将亲事订下。”

    卫云听南宫明昭停顿了一下,轻咳一声继续讲着:“后來……后來桓哥哥偶尔也会问问珠儿去了哪里,哦,对了那时珠儿不叫那个名字,叫鳞竺,桓哥哥给取的;珠儿自幼和桓哥哥一同长大,与其说是桓哥哥的贴身丫鬟,不如说是他的亲妹妹。”

    “自然,我洠в懈嫠咚槎南侣洹!

    南宫明昭捏着衣角的手心已开始出汗,那件事情,每讲一回都如此耗费体力,终于又咽了一下吐沫:“其实……其实桓哥哥心里知道我不慎将他推了下去,也明白珠儿替我当了替罪羊,可他并未揭穿我,相反一如既往的待我很好,但一直以來,他都洠в蟹牌抑槎芯S兴貋淼奈藜铱晒榈呐⒍椭槎谎哪昙停嗨频南嗝病!

    南宫明昭说着,忽然心中一痛,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八年來,府中有许多桓哥哥带回來的女孩儿,他把她们纳成小妾,供养着却从不去碰;外面的人都说广陵王风流成性,可只有我知道他在替我赎罪,赎对珠儿的罪,他心中有愧,却不能责怪我。洞房花烛那晚,我们对坐了一整晚,吵闹不停,一直都为珠儿的事情。后來我空为高高在上的广陵王妃,承受着在外人看來无尽的荣宠,却只有自己明白,桓哥哥对我不再一样。”

    南宫明昭说着,微微叹息了一声:“去年我见到珠儿,她才告诉我自己的身份,我们才将话说开,得知她早已和桓哥哥勾搭上,可桓哥哥却一直不知她身份,只把她当一个寻常属下利用。剩下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第30章 挥手重别离
    卫云听南宫明昭讲着,心中渐渐了然。

    柳成桓的风流,南宫明昭的任性,珠儿的怨念,一切,都已有解。

    卫云低头看着珠儿,柳眉青黛,杏眼似桃,明眸皓齿,如此一个美人胚子,若非因当年的那件事情沦落凤凰台,只怕……也该会有一个很好的未來吧?

    那样寒冷的湖水,珠儿能够奋不顾身的跳下去,着实很在意柳成桓的吧?

    后來柳成桓娶了南宫明昭,珠儿一直心甘情愿的替柳成桓做事却不提当年的事情,她心里该有多么在乎柳成桓的感受,才会委屈自己來成全他的生活?

    或许……自己真的该放开珠儿,让她回到自己在意的人身旁。

    卫云心中想着,对南宫明昭道:“我帮你带她出宫。”

    南宫明昭听卫云终于答应,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我在西北角宫门备了出宫的马车,与宫门口的守卫也打了招呼,他们不会拦我;只要出了宫,外有桓哥哥的人马前來接应我们,念红娇就再不能奈何我!你不用再管。”

    卫云抓住南宫明昭的手沉声拒绝:“不行!现在陈冰正带着侍卫搜宫寻找珠儿,并冠以刺客的名头,何其危险我怎不知!我断然不能让你独自冒险!”

    “我有办法!”房门忽然被“砰”的推开。

    卫云闻声望去,只见苏言正跟在惜倾身后跨步而來。

    南宫明昭心中一紧,怀中匕首已经出鞘:“你究竟听了多少!”

    苏言冷哼一声:“怎么?皇家龌龊的事情不够多?我多知少知又有何区别?”

    “你!”南宫明昭一怒,匕首已抵上苏言喉尖的皮肉。

    苏言垂下眼睑,不屑看着南宫明昭抵在自己肉中的匕首:“怎么?想杀我?”

    南宫明昭面红耳赤,愤懑警告:“今日的事情,你若说出去一句,我要你好看!”

    苏言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我说素來高傲的明昭公主,怎么会舍命去救一下不知名的小丫鬟,既然我也蹚了浑水,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你都不明白?”

    南宫明昭的匕首紧紧抵在苏言的皮肉中,沉声低问:“要我怎么信你?”

    苏言冷哼一声:“爱信不信,反正现在‘倾心阁’外布满了陈冰的亲信,我看你怎么办。”

    南宫明昭皱眉略一思索,手臂一松收回匕首:“说,怎么出去。”

    苏言嘲讽的看了南宫明昭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珠儿,缓缓吐出两个字:“暗道。”

    卫云和南宫明昭一惊:“暗道?!”

    苏言点了点头,一把将珠儿扛在肩上:“跟我來!”

    卫云和南宫明昭困惑中,跟着苏言打开方才藏身的木箱,一推木箱打开一个地道。

    苏言掌灯在前,先将珠儿背下暗道,又让卫云和南宫明昭跟上,沿着暗道來到甘泉宫的小花园中,在南宫裔种的那一片丁香中又找到一个暗道,将卫云和南宫明昭带了下去。

    此后,苏言用尽了敲砖、玄扭、撬锁等各种办法,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打开一条暗道再合上一条暗道,最终在西北角宫门旁的一个假山中出了暗道。

    卫云帮苏言把半昏着的珠儿抱到马车上,隔着车帘看着珠儿。

    珠儿此刻正半闭着双眼躺在车座上,侧着脸偏向卫云,长长的睫毛掩住脸颊上的几点泪光,在晨曦刚刚露出云朵投射下來的光晕中,显示出一丝柔和而沉静的美丽。

    鳞竺,卫云心中轻轻念着,多么好听的名字。

    卫云缓缓伸手,轻轻抚着珠儿额前的青丝,有些不舍的轻声嘱咐:“到广陵以后,想办法给我托个信,让我知道你一切都好,心里也能踏实些。”

    珠儿歪着脑袋躺在车座上,轻声哼唧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卫云的话。

    卫云心中蓦然一痛,狠心拉下车帘,将手上的一对儿龙须镯脱下,郑重塞在南宫明昭手上,一字一顿的恳求:“我的珠儿,就托付给公主了。”

    南宫明昭眸色一动,将那龙须镯塞回给卫云:“等回到广陵,我捎信给你。”

    卫云心中一酸,眼眶一热,南宫明昭不由自主的拥抱了她一下。

    卫云偷偷抹了抹眼泪,随即松开南宫明昭:“上路吧!”

    南宫明昭点了点头,随即上了马车,隔着车帘沉沉的看了卫云一眼:“保重!”

    卫云向南宫明昭挥了挥手,南宫明昭放下车帘,马车绝尘而去。

    卫云看着马车绝尘而去,看着珠儿被南宫明昭带去,心中五味陈杂,不禁抱紧双臂,打了一个哆嗦,,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觉得有些冷。

    苏言站在卫云身旁,似乎不经意的问:“怎么?心里不好受?”

    卫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似自言自语的黯然开口:“珠儿与我相伴多年,虽为主仆,却情似姐妹,其间生死都经历了几回……如今她一去,我都不知以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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