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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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 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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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谭这时离得近。他也是略微通晓乌孙语,苟参三试而夺魁,杨谭心里很为苟参高兴,听了其其格的话就说:“宝剑赠英雄,公主请神射手收下此剑。”

    苟参看着其其格那一会是蓝色一会又是绿色的眼睛,微微一笑,低头接过,随手就将剑挂在了腰上。

    其其格这会看着苟参的眼睛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躬身弯腰,竟然屈膝跪在苟参面前,伸手在苟参的鞋上用手轻抚。

    苟参愣住了,刘询和诸位大臣都不知道其其格是在做什么。

    杨谭一看,赶紧说道:“乌孙公主说校尉的鞋面上沾了些土,她要……咦?”

    杨谭说着面色古怪,话说一半就没了,刘询就看着他,杨谭忽然笑嘻嘻的,躬身朝着刘询一拜,大声说道:“恭喜陛下,其其格公主相中了护羌校尉,要校尉做自己的夫婿了。”

    “啊?”

    众人都是一愣,其其格这时也站了起来,看着苟参嫣然一笑,一张脸肤如凝脂、真是弹指可破,再对着刘询跪拜,嘴里说着话,杨谭翻译说:“乌孙公主启奏陛下:其其格从乌孙万里来到长安,得到大汉天子胜眷,如今已经挑选出了自己如意郎君……嗯,请陛下恩准其其格的选择。”

    杨谭解释说:“陛下,乌孙习俗,女子为男子躬身擦拭鞋面,而男子没有反对,即为同意两人婚事。”

    苟参一听心里暗笑,乌孙国这个风俗莫说自己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拒绝,简直是求之不得!

    刘询听了杨谭的翻译展颜一笑:“原来乌孙女子为男子擦拭鞋面,就是钟意对方啊。”

    “乌孙公主既然已经有了抉择,心愿得偿,朕,甚为欣慰。”

    “君子有成人之美,朕更应该作为表率。吩咐下去,择取黄道吉日,令护羌校尉迎娶公主即是!”

    “愿从今往后,大汉和乌孙,国泰民安、永享太平。”

    苟参和其其格同时对着刘询跪了下去,与群臣同时对着刘询大声说道:“国泰民安、永享太平。”

    三场竞试已经结束,其其格再次拜谢了刘询,对着苟参弯腰鞠躬,目光之中情意款款,在众多人面前竟然也不顾的遮掩,见苟参深深的回礼,两人互相拜了几下,然后就退下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天苟参得偿所愿,做了秩比两千石的护羌校尉,又被乌孙公主相中为夫婿,更是经天子赐百金附带着赏宅院一座,和金榜题名与洞房花烛也差不了多少,可谓三喜临门。

    从刚到西汉时在颖水县的衙役侍曹到县令,接下来奉召在长安成为金马门待诏、贬谪在家,如今终于成为可以带兵一方的护羌校尉、再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乌孙国女婿,多半年的时间里境遇跌宕起伏,浮浮沉沉。

    这人生的境遇波折如斯,谁也不清楚前面将会遇到什么。

    路漫漫其修远兮,凡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未央宫喧哗依旧,相熟的不熟的人对着苟参拱手祝贺,真心的假意的恭维不绝于耳。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趋炎附势,人之常情,从金马门被贬谪后几个月时间里,除了杨恽和张敞有限的几个人,偌大的长安又有谁理会自己了?

    可是如今呢?

    眼前的这一切更是让苟参清醒的认识到时局,更是觉得时不我待:对他人有用,有值得别人艳羡和觉得你有结交利用的价值,人们才会理你、才会追捧你,这道理自古依然,亘古而未变。

    但无论何时何地,做事没有人帮衬是万万不行的,要做大事,更应虚怀若谷,自己只要心里清明,知道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样的,甄别加以区分运用就好。

    高处不胜寒,自此以后就会在长安进入更多人的视线,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更加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贤王》第二部完。
第207章韩嫣的旧宅
    【请支持正版阅读。请支持飞翔的创作】

    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界,分为东西两区域,街东归万年县,街西归长安县,所以朱雀街就是长安城的中轴线。

    朱雀街上繁华无比,商铺酒楼毗邻拥挤,每日车水马龙,从朱雀街正街延伸下来有不少偏街,这些偏街上大多住的都是长安城乃至于大汉国非富即贵的人物,大汉天子赐给新晋护羌校尉苟参的府邸,就在朱雀街的中间地带。

    过了午时时分,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护羌校尉府前,最先下车的一人眉浓长髯,行动间身上玉佩叮当响彻,十分悦耳,他一边从马车上下一边说:“我最命苦,日头如此毒辣,大中午的就被你裹挟着到这里来,午觉都睡不好!”

    “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这人说着话,车里又有一人跟着出来,此人面目清隽,温文尔雅,神态不怒自威,一双眼先将“护羌校尉府”的匾额看了看,伸手一拍刚才嘟囔的人说:“杨子幼,这一段你天天泡在校尉这里,搞的长安人人皆知,别人到是以为新晋护羌校尉府是你家了——我从未来过,你却天天在此,小友其实早就对你不厌其烦,他可对你说过一个‘交友不慎?’”

    “再说,难道我今日不约你,你能下午不来?”

    这两人正是长安京兆尹张敞和先前的光禄大夫杨恽,苟参的家人自然认识这个天天来的杨恽,早早的牵马停车护送迎接,有人已经进去禀报给苟参知道。

    杨恽和张敞说着话往院子里进,张敞放眼看去,好大一座院落!

    但见这雕梁画壁。亭台楼阁,山石怪木,通幽回廊,青砖墨墙。水流湖泊。无不显示出了奢华与富贵,张敞心里慨然:天子对苟参。真是圣眷隆盛,竟然能将这园子给了他。

    两人一路走着,杨恽就分辩说:“我来不来是我的事,与被你胁迫来又有何干?我与你之间的交友不慎。和小友又有什么关系?真是强词夺理。”

    张敞轻轻一笑说:“其实不然,此时来,校尉这里的人少,说话方便。”

    两人正说着,一身长袍冠装丰神俊逸的苟参就迎了出来,远远的对着张敞和杨恽就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子高兄。苟参最近一直无事而忙,没有和君相唔,万望宽恕则个。”

    苟参说着走近又深深鞠躬,张敞一边回礼一边哈哈大笑:“小友忙碌。全大汉皆知,何谓无事?开门迎客,竟是故人,自然喜之而悦之。”

    杨恽就说:“此故人非彼故人。”

    张敞一指杨恽说:“对,我乃是故人,然身边此人,也就免了,天天来你这里混吃混喝,我与他相交几十年,从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作风。”

    杨恽也不理张敞打趣,熟门熟路的往里面走,正好丙女在屋里煮茶续水,杨恽说:“有劳,只倒两杯茶就好。”

    “为何只倒两杯?你不喝还是小友不喝?”张敞就在后面问询。

    杨恽听着张敞的话先将一杯茶水握在手中,挤眼回答:“我和校尉自然用杯,你,却要用斛,否则难以将这一段没来小友这里的怨气浇灌。”

    苟参和杨恽张敞三人有月余没有相聚了,这会见他们二人互相攻讦,脸上就带着笑请张敞坐下,自己却在末席相陪。

    张敞看苟参如今也是秩比两千石的校尉,却一如往日在自己跟前谦恭的样子,心里感叹,嘴上就说:“我早就知道小友是人中翘楚,一遇风云便腾空,如今果然。”

    苟参就说:“某的境遇,如果不是子高兄和子幼兄多加提携,怎能有今日的处地?”

    杨恽这时说:“不然,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自己本领高强,否则怎么能在当日胜过其他黄门郎而被天子诏为校尉?”

    张敞也点头说是:“是,萧太傅的二子萧育,我知道,此人算是长安小一辈的人中才俊了,连于定国和富平候两人的儿子都整天围着他,更有那杜太常的弟弟、刘宗正的儿子,哪个不是平时目空一切?”

    “还有那扬雄扬子云,这人虽然口吃,腹内实在是文章锦簇,笔力惊人,某见过他,非是等闲之人。”

    “如此种种,当日在未央宫小友技压他人,从千百人中脱颖而出,我和子幼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测试题目如今大汉广为流传,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武艺文采都胜他们,当之无愧的做了校尉,不可妄自菲薄。”

    杨恽说:“是啊,文的不提,至于射箭,我就看到你勤学苦练,乌衣巷那后院有棵树被箭射穿了,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见冰冻三尺,实非一日之寒。”

    张敞说了这些,但是没有提自己的外孙杜邺,这让苟参又客气了一下,说:“最近我一直在忙着熟悉乌孙国的事情,真是繁杂无比,筹备得当后,不日就要到西域去,虽然牵挂子高兄,但是到底没有见面。”

    “昨日听典属国说子高兄已经重新执掌京兆尹了,我准备过了午后就去看望兄长,没料到你们捷足先登,恕罪。”

    张敞呵呵一笑说:“是啊,你已经算是乌孙国公主的夫婿,目前第一要务就是熟悉他们那里的风俗礼节,否则将来带队不但要迎娶乌孙公主,再有护送大汉相夫公主下嫁乌孙新王元贵靡,这两件事任何一件都不能有纰漏。”

    “小友不要为子高担忧,他这人当初敢在公车门将京兆尹的印交了,就算好了不会有碍!”

    “月余前子高将絮舜斩首示众,说实话,真是出了一口恶气!不杀鸡骇猴,今后在京兆尹如何能做的下去?难道真的当一个‘五日京兆’不成?”

    杨恽愤愤的说:“絮舜的家属抬着絮舜的尸体围困京兆尹,说没有人在后面指使,打死我也不信。”

    “长安水深啊。其实,真的不如在哪个郡做一个太守来的逍遥快活。”

    张敞这时也点头说:“是,朝堂里有些人的确没有容人之量。”

    “什么容人之量?其实就是小肚鸡肠!你不倒霉,别人怎么有机会升上来?”

    张敞自己没有多生气。杨恽倒是比他还愤懑。张敞嘻嘻一笑说:“其实这一段我在家也算是难得的逍遥恣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天子对我,恩眷隆重,前日,就派人去征召我回朝。”

    张敞这会说的云淡风轻。其实他这一段过的十分不好,身遭弹劾,辞官在家,表面悠闲,实际困顿,前天当朝廷使臣到来,张敞家人都不知道是福是祸。妻子、家属都吓的惊慌失措,以为祸事来了,天子要降罪抄家的。

    而张敞却终于看到了光明,自己无官一身轻。如今已经辞官是为布衣平民,要是天子怪罪,应由廷尉派人逮捕自己,如今朝廷使臣到来,这是天子要重新的启用自己。

    果然,张敞随使臣前往公车府领回了京兆尹的官印,天子刘询召见他,张敞借着这个机会对刘询上书说:“臣从前有幸受宠担任京兆尹,但不久被指控杀死属员絮舜,这絮舜本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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