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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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上部-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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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正七泪奔:“你怎么这样啊?为屿从来不这样!”
  “你要我怎样?”杨小空笑微微的。
  乐正七抽抽噎噎地扯他的衣角:“我们逛景点的时候迷路了,到一个不知名的村子里住了几天,瞧,我手上的血道子不深,是被钉子给划了。这么说好不好?”
  “你认为我这么说魏师兄会相信吗?”
  乐正七两手合十,拍马屁道:“没人像你这么厚道老实了,保证你说什么他都信。”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骗人了。”
  乐正七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杨师兄,替我在南河面前说说好话,求你了求你了……”
  杨小空的笑容毫无城府,“行啊,我一定会替你说话的。”乐正七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只听杨小空继续说:“魏师兄每次打你都没有动真格,我会劝他把你吊起来,用曹老的柳棍狠狠打一顿,打得你全身都是血道子,让你以后一想出幺蛾子就能想到疼。”
  乐正七嘴一咧,吓坏了:“小空,你跟以前不一样,好吓人……”
  夏威打哆嗦:“小空越来越像魏教授了,今后他就是笑面虎升级版。”
  段和目光漂浮:“他的主意真好,我也得用一用。”
  夏威恐惧地捂脸:“呀咩跌,和哥哥,人家不喜欢重口味啦——”
  段杀端起雷管,忙活着捆在洞口上方的悬石脚下,段和问:“哥,你干嘛?”
  “把洞封起来,以后就没人再进那个墓了。”
  大家都不希望那个墓的主人再遭到骚扰,武甲喝饱了水,起身走到悬石下帮忙,段和拍拍夏威,“去打下手。”
  夏威懒得动,“他们俩奸夫淫夫够用了。”
  段和往死里掐了夏威的脸一把,掐的夏威惨叫不止,抱住脸满地打滚。杨小空若有所思地看着段和,“夏威说的话什么意思?”
  段和干笑:“这人嘴贱,无中生有,你别听他的。”
  杨小空扛上自己的东西,拉起一头雾水的乐正七,“小七,我们走。”
  夏威哀哀地扶起段和,“和哥哥,我们也走。”
  段和压低声音警告他:“回去别在为屿面前嚼舌根,我哥光明磊落,从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悬石砸了下来。
  段杀拨开眼前遍布的尘土,走近确定石洞被堵得严严实实了,这才回身向卧倒在不远处的武甲伸出手:“我们走吧。”
  武甲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谢谢。”顿了顿,苦笑:“谢谢你陪我走这一趟,可惜了,什么都没有挖到,杜佑山恐怕会大发雷霆。”
  段杀木讷讷地应道:“真抱歉,没能帮上你。”他望着武甲,意识有些恍惚,很多年前在部队里野外演练的时候,两个人搭伴拿了第一名,也是如此狼狈,身上都是伤痕,最后武甲像今天这样和他握了握手,说谢谢。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依旧不变地迷恋着的,是纯纯粹粹的武甲这个人,还是那段岁月中与自己契合的灵魂,只知道以武甲唯我独尊的个性,绝对不会为了钱屈服于杜佑山那样的商人。没法责备谁,任何人都会变,武甲也不例外。
  不由自主地想起柏为屿,他暗地里用力捏了捏口袋里的黄玉珠子,忽然对回家有一种沸腾般热切的期待。  
  一行人爬了两天山路,回到小县城,杜佑山寻不到那个墓的确切地址,只能雇人在招待所等着武甲,客气地把他请了回去。
  杨小空领着乐正七马不停蹄赶回去;段和伤得严重,包扎完,挂了药水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夏威哭着喊着说要陪床照顾,结果霸着病人的床,将段和挤到墙角,自己倒睡得雷打不醒;段杀则在医院里的长凳上坐了一晚,确定段和没什么大碍后才回招待所里去睡大头觉。
  乐正七没敢回魏南河那儿,一下长途大巴,逮着机会就想逃。杨小空握紧乐正七的手,给魏南河打个电话,如实汇报夏威和乐正七合伙骗他去挖矿的起因和一路险情,表明自己支持魏大师兄的坚定立场,同时通知大师兄,自己即将把乐正七安安全全带回来了,要打还是要关请及时做好准备。
  魏南河在电话那一头毫无感情地笑了三声,“很好,小空,辛苦你了。”
  乐正七隔着手机就能感受到魏南河全身阴郁的煞气,小孩吓得不行,往杨小空手背上咬一口,挣脱开来撒腿就跑。跑没几步,觉得缺了什么,一回头,发现杨小空抱着他的黑猫,黑猫奋力挣扎:“喵喵喵——”
  乐正七吹个口哨:“杰士邦,跑呀!”
  杨小空把黑猫塞进包里,拉上拉链,笑容依旧:“小七,你爱去哪去哪吧,魏师兄打不着你,猫就惨了,可怜的,不知道会被他丢到哪个荒郊野外去。”
  乐正七舍不得黑猫,只能干瞪眼:“小空,你是不是在墓里被恶灵附身了?”
  杨小空走过去箍住他的手腕,挥手招辆的士,不紧不慢地说:“以前我觉得魏师兄确实太专制了,但是有了这次经历,我发现对屡教不改又无法无天的小孩,为屿的那种溺爱措施简直是害人,说道理也没有用,只能用暴力来解决,至于用冷暴力还是热暴力,能达到效果就是最好方法。”
  乐正七:“呜呜,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没有屡教不改,我没有无法无天,你好吓人……”  
  武甲回到家,两个小鬼围在他身边可劲儿地撒娇卖乖,武甲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最近爸爸有没有打你们?”
  杜寅看一眼杜卯,摇摇头:“没,爸爸这几天没回来。”
  杜卯哼道:“那个姓杜的可不可以都不要回来啊?”
  武甲:“……”
  杜寅嘟嘴:“我几天没看到他,饭吃的多了,也不做噩梦了。”
  武甲:“……”
  两个孩子见武甲是被两个戴墨镜的凶叔叔押回来的,皆惊惧交加,杜寅踌躇着问:“武叔叔,你是不是逃跑被爸爸抓回来了?”
  杜卯:“武叔叔,你真不够义气,逃跑也不带我们。”
  杜寅:“下次要带我们哦,还要带桂奶奶。”
  桂奶奶哭笑不得:“奶奶不逃跑,你们不用费心了。”
  武甲摸摸杜寅的脑袋,“我没有逃跑,只是出差了。你们别这么说爸爸,不管怎么说都得对他好一点,他不会害你们。”
  “呸!”杜卯气愤道:“他一回来就把我的坦克车踢坏了,还说不害我!”
  杜寅怯怯地说句公道话:“是你先用坦克车碾他唉……”
  杜卯充分发挥杜佑山毫无逻辑的霸王思维遗传:“我的坦克车被他踢坏了,可他没有被我碾坏!”
  武甲耐心教育:“杜卯,是你不对,以后不许用车碾爸爸。”
  杜卯很委屈:“可是爸爸那么大,坦克车只碾了脚丫子,又没有碾死他……“
  杜寅:“就是呀,碾不死他你干嘛还要碾呢?”
  武甲扶额:“行了,你们对爸爸都不够好,下次谁再干坏事我打谁屁股。”
  杜卯一脸无知:“如果我们对爸爸好,他还打我们,我可以碾他吗?”
  “也不行!”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你们的爸爸。”
  “为什么呢?”
  “因为……爸爸很爱你们,你们长大会知道的。”武甲想不出什么理由再来说服孩子。杜佑山对于自己的骨血,口口声声说恨,其实骨子里稀罕得要命!年少时家破人亡的经历让他比什么人都更加居安思危,他用他特有的方式别别扭扭地保护自己儿子,给两个小孩子保了巨额的保险,也给自己保好几份意外险,每年按时交上百万的保险金,受益人都是孩子。当然,和孩子们说这些,他们是不会懂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杜佑山最常说的一句话。武甲不停地在这父子三人间当和事佬,常买了玩具和衣服给孩子,说是爸爸给你们买的,他不希望两个小孩子过于仇视杜佑山,今后也抱着同样的遗憾。
  这才刚替杜佑山说了好话,杜佑山便风风火火地一脚踹开门,鞋也不脱,脸色阴沉地走进门来,揪住武甲的衣领丢进卧室里,反锁上门。
  桂奶奶和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那扇门锁还是不锁完全没意义,卧室里传出杜佑山的咆哮:“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没我的命令你敢自作主张?”
  武甲说了什么,门外人听不到,只听杜佑山的吼声几近癫狂,伴着摔东西的声音,“你又和我说钱!我要你还我了吗?”
  武甲始终轻声低语地劝解,杜佑山却越来越炸毛,声音也哑了,“我雇了多少人那里找你你知道吗?手机还敢给我关机!你和谁去的?啊?说话!手上怎么都是伤?脸上怎么也有伤?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武甲平静地看着杜佑山吞了火药般喊个没完,“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冷静你妈!”杜佑山抬手要打,巴掌挥下去一瞬看到武甲脸上的蹭伤,及时打住,嗓音发抖地暴吼:“你整天想着还我钱,还清了你想怎样?问你啊!想怎样?离我远远的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还不清!就凭你?除了我没人会开这么高的价格!你不信滚出去试试,看看哪个人会像我这么大方!看我干什么?我让你滚!滚——老子不当这个冤大头了!”
  武甲垂下眼帘,默默站起来往门外走。
  杜佑山重重喘两口气,给自己一巴掌,然后追上去一把抱住他拖回床上,劈头盖脸地吻下去。
  武甲抬手挡开他,厌恶明明摆摆地写在脸上,“你别这样,我真的,非常累!”
  杜佑山癞皮狗般死活不松手:“我什么都不做,就抱抱你……”
  武甲摊开手放软了身体,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以前自己和周烈□的时候只用侧位式,从来不让周烈像上女人一样上他,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和周烈的相处模式从小到大都没有变,一切由他说了算,不管周烈在外头怎么弟兄成群,怎么一呼百应,在他面前永远是跟班。
  可自打他第一次上杜佑山的床,什么自尊都粉碎了,他恨的不是杜佑山,是周烈,那个男人一逃这么多年没有音讯,哪怕找人给他带个口信也好。
  他想,如果周烈知道他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会不会心疼?
  一定会的,冬天他的嘴唇干燥得有些开裂,周烈都会像只大狗似的舔了又舔……
  有温热的泪水刺激到脸上的伤口,微微刺痛,他摸了摸杜佑山的脸,忽然好笑:“你哭什么?”
  杜佑山说:“我爱你,你知道的。”
  又来这一句!去他妈的爱!武甲用手掌盖在眼睛上,任由杜佑山去自说自话——刚跟杜佑山时他真是感激死这个大好人了,杜佑山救了周烈、为他提供周烈的线索、给他找周烈的钱、还替他付周伯父的高额医疗费、甚至对他体贴入微……他傻傻地惦念着报恩,直到杜佑山下药把他弄上床,又用年老病危的周伯父当筹码威胁他,七年来对他非打即骂,在床上一遍遍蹂躏他揭开他心里的伤疤,发起神经来又温柔得让人肉麻,他受够了这畸形的爱——只要找到周烈,一切都可以终结了!
  杜佑山拉着他的手,吻吻那手腕上的绷带,又俯身抱着他苦苦哀求:“你当我很好过吗?别互相折磨了行吗?你失踪几天我就提心吊胆几天,拜托你别再想着法子赚钱了,算我求你,你不爱我我也不在乎,只要答应这辈子跟着我,我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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