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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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上部-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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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猫在三个人之间跳来跳去:“喵喵喵!”
  魏南河正和杜佑山在小厅里谈正事,外头传来的笑声越来越放肆,他站起来从小厅的窗户望出去,看到那三个死家伙不清不白地拉扯个没完,姿势甚是淫|乱,对儿童心理影响尤为恶劣!魏叫兽气得额上青筋一跳,对杜佑山说了句:“不好意思,稍等。”接着,阴沉着脸走出木楼,从杨小空身上把乐正七拖下来,拎着小孩的耳朵丢回卧室里锁起来,末了还丢下一句话:“晚上我再来见识见识妳的三招鸡鸡神功。”
  柏为屿被魏教授罚蹲墙根两个小时,罪名是教唆儿童犯罪。
  杨小空被魏教授罚做一百个俯卧撑,罪名是缺乏遏制罪恶势力的革命精神。
  柏为屿抱头青蛙状蹲着,恨恨道:“我看在他是大师兄的份上,对他一忍再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杨小空泪眼婆娑:“关我什么事咩?”
  杜佑山看得兴致勃勃:“这几个小子还真是很热闹。”
  武甲催道:“杜老板,晚上有个酒会,别忘记了。”
  “那个应酬可去可不去,”杜佑山捏捏他的手,“回家吃饭,我叫桂奶奶做了妳喜欢的糯米藕。”
  武甲看他一眼:“谁说我喜欢了?”
  “没人说,反正我知道。”杜佑山拍拍他的肩,“妳先去开车。” 
  段杀还没有到妆碧堂,远远地就看到柏为屿难看的背影,他笑了一笑:这小子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可这笑只维持了一瞬,下一秒,车开过,一晃眼,他看到木楼的长条石阶上走下一个人,如此眼熟,让他一时间失了神。
  柏为屿扭头看到段杀的车,“哇唬哇唬”站起来捶捶腿,好像有王子来解救他于苦海似的,笑成一朵傻瓜花:“鼻涕虫~~来的真及时啊!”
  武甲走到车子旁,打开车门,正要弯腰钻进去,忽然听到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武甲!”
  他直起腰,回头看到了段杀,渐渐地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妳?”
  段杀望着那张笑脸,几乎有些魔怔,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某种念想被霍然打开,无法抑制,源源不断地往外涌。
  柏为屿看看武甲,又看看段杀,说:“靠,妳们认识啊?”
  柏为屿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来过了很多年,他总是会无端端地回忆起这个场面,怎么也没法释怀,只能自嘲地对自己说:我果然不是我爸爸亲生的,学不会他那么大度。

  越南媳妇回娘家

  多年不见的两个人留下联系方式,然后约时间一起吃了个夜宵,喝几瓶啤酒,谈谈自己的这几年的情况。武甲没有谈及周烈失踪,那是他和杜佑山之间的秘密,他只是尽量轻描淡写地告诉段杀周烈死了,对于自己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也丝毫不隐瞒。
  段杀平静地听着,心里掀起狂澜巨浪,他问武甲:“杜佑山这个人怎么样?”
  武甲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法客观地评价杜佑山,于是说:“马马虎虎。”
  段杀追问:“妳喜欢他?”
  武甲又想了很久,他的确不喜欢杜佑山,但很喜欢杜佑山的儿子,那两个小鬼从牙牙学语开始就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是他的心头肉。他笑了一下,还是那句话:“马马虎虎。”
  段杀回家的一路上,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那四个字——“马马虎虎”。如果当年武甲对周烈的感情是这样“马马虎虎”,那么这个人毫无悬念就是他段杀的了,或者周烈死的时候,自己在武甲身边,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那年他不到二十岁,在一个边境的珊瑚岛上服役,岛上物资匮乏,人烟稀少,电话线也不通,生活艰苦得让城里的孩子们没法想象,他站在灯塔上远眺四方,天分两截,是汪洋大海和一碧如洗的天空。说不想家是假,说不在乎苦日子倒是真的,第一次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认识这一个叫武甲的人,让他觉得每一天都过的很幸福,而幸福和痛苦同时向两边拉扯,心心念念的爱慕最后无疾而终,任何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唯独爱情不是。
  武甲常写信,毫不回避段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写进信里,然后将信攒个把月,一有来船便托人寄出去,寄给那个相依为命的情人,留给段杀的是只能是友情,不能多出别的了。
  两个人晚上打着手电筒去捡虎斑贝,武甲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看着对方的背影,想要时间就这么停下来,不要离开这个岛,过一辈子吧!
  如何不顾一切,如何偏执疯狂,可惜一句“对不起”,让妳除了放弃别无它法。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就不叫宝贝了。
  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还没有转动,门开了。柏为屿从门后面探出脑袋,DV对准段杀,笑:“听到妳的脚步声了。”
  段杀弯腰脱鞋。
  可惜现在,武甲有一个马马虎虎的杜佑山,他有一个马马虎虎的柏为屿。
  柏为屿见段杀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抬手敲敲他的脑袋,“怎么,出去一趟,钱包被人偷了?”
  “没有。”段杀的语气冷淡得不能再冷淡。
  柏为屿早习惯了,“那就是手机被人偷了?”
  段杀没心情应他。
  柏为屿搂着段杀的腰,笑嘻嘻的,“明天妳早点下班,送我去机场。”
  “什么时候回来?”段杀关上门,往里走。
  “不和老家伙吵架可以呆半个月,吵架的话半天都过不了。”柏为屿翻出一张光盘,“喏,妳不是说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太安静吗?我给妳拷了一张碟。”
  “什么?”段杀看了一眼,懒得去接。
  “本帅哥的跟拍啊!”柏为屿兴致勃勃地打开电视和DVD,“我剪辑过了,保证热闹,妳觉得冷清就打开……”
  电视一亮,沙沙沙吵得厉害,柏为屿的笑脸无限放大出现在电视屏幕上,“Oh,my boy……”背景声音是妆碧堂的狗叫猫叫,乐正七的脸也挤进镜头,嚷嚷:“拍我拍我——”接着夏威的喊叫声传来:“般若菠萝蜜!世纪美道长驾到,众妖退散……”
  段杀黑着脸举起遥控,关机。
  柏为屿大为不满:“干嘛啊?”
  段杀揉揉太阳穴,“吵的我头疼。”
  “鼻涕虫,我看妳离开我会很寂寞,赶着剪辑出来的,很辛苦唉,小学老师没教妳要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吗?”柏为屿碎碎念。
  段杀耐着性子说:“放那吧,我有空看。”
  柏为屿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他单纯地以为那两个人只是很久不见的战友而已,至于段杀为何不高兴,他假想那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段杀闹脾气了。这么一想,柏为屿更加得意起来:鼻涕虫离开我该怎么办呦~~ 
  柏为屿启程去越南的这天中午,太阳当头暴晒,气温足有四十度,段杀送他去机场,柏为屿聒噪了一路,一出门就给乐正七打电话:“七仔,想要我给妳带什么?”
  “带点榴莲糖吧!”
  柏为屿呸一声:“吃那么臭的东西!”接着给夏威打电话:“道长,想要我给妳带什么?”
  “人妖吧。”
  “我又不是去泰国,操妳妈的!”
  “哦?妳要奸尸?”
  “妳有毛病吧啊贱人!”柏为屿气鼓鼓地骂了一通,然后挂杨小空的电话:“师弟,想要什么?”
  “我没什么想要的。”杨小空正在做泥塑,用肩膀夹着手机:“为屿,一路平安。”
  “那是那是,”柏为屿感激涕零:“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啊,咩咩儿,我真爱妳。”
  “师兄,妳别这么叫我。”杨小空头皮发麻。
  柏为屿嘱咐道:“等我回来,妳那几幅漆画得精修一遍,别只顾着做泥塑,知道么?”
  杨小空应道:“知道了,妳放心上路吧。”
  柏为屿合上电话,越琢磨越不是味儿:什么叫妳放心上路吧?死咩咩!
  最后一个是段杀,柏为屿勾住他的脖子:“鼻涕虫,要我给妳带什么?”
  段杀说:“开车呢,别乱动我。”
  “越南的香水挺出名,给妳带一瓶?”
  “我不用那种玩意儿。”
  “得,白虎活络膏给妳带一罐好了。”
  “那有什么用?”
  “有用啊!我把妳打一顿,然后再给妳上活络膏。”
  “神经病。”
  “唉,妳这人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柏为屿的胳膊靠在车窗上,歪着脑袋看段杀,“我问妳,在我之前妳交了几个男朋友?”
  “三个。”段杀毫不隐瞒。
  “几个女朋友?”
  “没有。”
  “妳这该死的同性恋。”
  “喂……”
  “不过妳还真的挺厉害,本大爷这么帅怎么没有桃花运?倒是妳这死人脸到处玩弄人,简直是人神共愤!”柏为屿愤慨状。
  段杀纠正道:“我和谁交往都很认真的,没玩弄过谁。”
  “那别人怎么和妳分手了?”柏为屿哼了哼。
  段杀回答不上来。
  “是妳甩别人还是别人甩妳?”柏为屿刨根问底。
  “都是别人先提出分手的。”
  “为什么?”
  段杀也不明白为什么,无言以对。
  柏为屿一乐,“第一个男朋友的初恋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
  “……”
  “第二个男朋友在妳之前有过几个情人?”
  “……”
  “第三个男朋友的爱好是什么?”
  “……”
  “妳看,”柏为屿总结:“妳连别人的基本资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认真?”
  段杀顿了顿,说:“我只是想找个人过日子,双方合拍就行,这些事对方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感兴趣。”
  柏为屿露出一脸挽救失足青年的悲痛表情:“可怜的娃,妳这是性格缺陷,对人生对生活都极度冷感,没人受的了妳,所以把妳给甩了,妳还不明白吗?”
  段杀没再搭话:这小子完全胡说八道!
  柏为屿摸摸段杀的脑袋,老气横秋地劝道:“妳放心,他们不要妳真是没同情心,虽然我很嫌弃妳,但是不会抛弃妳的。”
  段杀心里骤然有一丝绞痛,他既不解释也不反驳,而是腾出手来拉了拉柏为屿的手,勉强笑了一下,对自己说: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小子够好了,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南方沿海的夏天尤其长,从五月就开始热,一直得热到十月份,三十多度的气温差不多快占半年,这八月头正是气温攀上顶峰的时候,持续几天四十多度,天气预报永远只播三十九度。段和记起有一年的新闻说欧洲高温——37度,居然热死好几十个欧洲人。
  夏威叽咕怪叫一声,说:“鬼佬真是太娇气了。”
  乐正七被魏南河放下山玩儿,小孩手上捏了票子,立马招揽夏威段和杨小空一块狂吃,在吃什么的问题上发生争执,乐正七坚持要吃烤五花肉,杨小空以温和态度建议选煲汤粉,夏威捶胸顿足以示今天吃不上水煮活鱼将会失眠,段和表示随便,毕竟人家是老师了,总得端着架子别和小鬼头们吵吵闹闹。
  四人一协商,决定掷硬币,正面五花肉,背面水煮活鱼,硬币立起来就吃煲汤粉。
  杨小空扶额,“……根本没人重视我。”
  最终夏威胜出,四人奔往学生街角落一家破烂不堪,连空调都没有的店里要了一条五斤的鱼和一锅毛血旺。小破店像个蒸笼,把这四个人活生生快蒸熟了,夏威抹一把热汗,津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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