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爱情 第一部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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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爱情 第一部分(1)-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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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看酒店大楼,每一层都那么相似,许是思念太甚,我竟一时兴起,顶着阳光眯着眼,仰头数起了楼层,真是很无聊的举动,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十九楼,到底在哪里?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七、八、九、十……”我嘴里念念有词,包里手机却不适时地唱起歌来,不能停啊,一停又得重头数起,于是我一边坚持地数着楼层,一边将手机从包里掏了出来。
   “十七、十八、十九。”我任由手机响着,直到确认了十九楼的所在,才满意地将手机接通放在了耳边。
   “喂,你好!”我公式地答话。
   “看到我了吗?”话筒里竟传出林启正的声音。
   我窘迫起来,自己那么幼稚的行为,难道竟被他看到!抬头再看十九楼,转眼间已不知具体位置,酒店的每一层都那么相似,他会在哪一扇窗的后面?
   “哦……没有啊。”我不好意思地答。
   “往上看,我在楼顶。”他说。
   我极力仰头寻找,在刺目的日光下,远远的高高的顶楼,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你在那里干什么?”
   “这里风景很美。想不想上来看一下?”
   “太高,我不敢。”
   “你猜,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直接落到你面前吗?”他语调轻松,却吓到我寒毛倒竖。
   我厉声说:“你瞎说什么啊?”
   他轻声笑起来:“放心,我不敢,我没有那个勇气。就像刚才,我在大厅那边,看你很久,看你低着头,一遍遍数钱,数着数着乱了,数着数着又乱了,真的很可爱,但是,我也没有勇气走到你身边去。”说着,他的语调黯淡下来。
   “别这么说,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没有勇气面对你。”我轻声地答,希望籍此安慰他的心。
   他没有说话,我举着手机仰着头,努力想看清半空中他的身影。
   过了许久,他在电话里艰难地说:“邹雨,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会爱我吗?”
   终于,终于,他说到了这个最艰难的命题,说到了这个最惨烈的选择,我竟然为他心疼不已,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爱情罢了,却企图颠覆他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可见在他的心中,经受着怎样的矛盾与挣扎。我应该为此欣慰吧,这应是对我最大的赞美。
   于是我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听到我的回答,他许是以为我赞成了他的想法,于是他说:“那你等我,等我做好安排……”
   我打断他:“不,启正,千万别这样,千万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人生和事业,我不要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我承受不起。如果你这么做,我也不会爱你了。”我盯着远远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上的,是这个有钱的你,是这个有权有势的你,你知道吗?”
   “那你就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他低低地请求。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的挽留,我的心,脆弱到无法触碰,但我仍旧摇头,故作随意地说:“其实我不适合做情人呢,我太贪心。”
   我们隔得如此之远,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想必他也看不见我的表情,看不见当我答上这句话时,泪水已从眼角滴落,凉凉地滑入我的脖颈。
   他再度沉默了。我们俩就这样,遥不可及地互望着,想要前进一步,都完全没有可能。
   终于,我狠狠地说了句“再见”,不等他回答,挂断电话,转身离去。
   幸好酒店门口永远有待客的出租,我坐上其中一辆,只想尽快走出林启正的视线。
   师傅问我去哪?我一片茫然,忽见前面有台公共汽车,车尾刷着广告:“一个人的旅行——背包族摄影展”,我喜欢这个题目,顺手指了指它说:“就去那里,展览馆!”
   车子启动了,向前开去,路口正好是个绿灯,向左一拐,便驶上了大路。
   我僵着脖子,坐在车上,不敢回头,仿佛他的视线依旧在我的头顶。直到车子驶出很远很远,我才悄悄地往后望去,此时,君皇大酒店的楼顶早已被大大小小的建筑物完全淹没。
   星期天的下午,展览馆里孩子很多,时时能听见孩子的嬉笑和父母的喝斥,但是那些美丽的照片依旧让我心驰神往。正看到入神,忽听有人喊:“邹姐。”
   回头,竟是丁甲,他腰上别着小小的音响,耳边挂着一个耳麦,笑容可掬。
   “你这是……?”我指了指他的装备。
   “我是展览馆的讲解员,需不需要我为你服务?”他答。
   “要不要钱?”我扬眉问。
   他摇摇头:“不用,我是义务讲解。”
   “那当然好啊。”
   于是,他开始一幅幅地为我讲解这些照片,在他的指点下,我确实看出了照片中玄妙之处,颇感惊喜。而聚集在我们身边的大人和孩子也越来越多。解说结束时,观众和我,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大家纷纷散去,丁甲随我走出展厅。
   我止步,向他道别,他忽然掏出几张小纸片:“我有几张这里咖啡吧的免费券,要不,我请你喝杯咖啡?”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此时的我,走投无路,也乐得有人聊天,打发时间。我问:“你不用继续工作吗?可以休息了吗?”
   “我刚才就是准备下班的,你稍等我,我把机器还掉。”说完,他匆匆转身向总台跑去,在总台前停留了一会儿,背着个牛仔包又奔了回来,他的脚步如此轻盈,令我顿觉自己正沉沉老去。
   吧台生意清淡,竟要临时烧开水才成,我和他坐在小圆桌前等待。
   我说:“应该是我请你,今天辛苦你加班,说吧,想吃什么?”
   他笑:“你当我是小孩,还想吃零食吗?”
   “邹天可是馋嘴得很。”我也笑。
   “邹天总说到你这个姐姐,知道你为了他,很辛苦。”
   “没什么,他能读,当然应该送他读书。”
   他依旧笑。我看他的侧影,即使是笑着,眼角也没有一丝皱纹,多好的人生,最大的忧虑无非是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有空到家里来玩。”我招呼着,俨然是个家长。
   他忽然脸红了,腼腆地摸着后脑勺:“我约过邹月两次,但她总是推说没空。”
   一时间,我忘了自己的忧愁,真心地为邹月高兴,待字闺中的女孩,能遇到一个如此健康可爱、光明正大的追求者,应是她的福气。我微笑安慰:“没事,女孩子总是害羞一点。”
   吧台那边招呼,他一跃而起,端过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对不起,这里只有速溶咖啡,可能你会喝不惯。”他坐下,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不懂喝咖啡。”我微笑答。刹那间,又想起林启正坐在星巴克里,笑着对我说:“跟着我,得学会喝咖啡哦。”想到他英俊的脸上那宠爱的表情,不由得心神恍惚,连忙低头喝一口咖啡,籍此掩饰伤感。
   怎知咖啡极烫,重重地灼到我的舌尖,我的手一抖,咖啡倒出大半,泼在我的身上,米色的衫衣下襟顿时花了大片。
   我急忙起身,用手猛掸,丁甲也翻出餐巾纸递给我,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忘了提醒你,咖啡很烫。”
   我接过纸巾擦拭,笑着说:“没关系,怪我自己太不小心。”
   咖啡浸透了衣端的每一根细纱,不论怎么擦拭,总是淡淡的印迹。这是惩罚吗?我暗想。也许私底下的怀念,都是不该!
   由于那晚的冲突,我和邹月之间,始终都有些生分。在我,其实是心有内疚,在她,也许仍旧疑虑未消。
   晚饭后她在洗碗,我倚在门边问她:“面试如何?”
   “排第14位。我太紧张了。”
   “不是只招10位吗?还有希望?”
   “姐夫说他再打打招呼,应该问题不大。”
   我点头,叮嘱她:“如果需要送礼,一定记得告诉我,不能总让他贴钱。”
   她应了一声。
   我假装无意地说:“那个丁甲,我今天碰到他了。”
   她低头洗碗,好像没听见。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这男孩长得挺周正,职业也不错,难得的是家世清白,很纯朴可靠。”
   她依旧无话,认真地将洗过的碗一只只揩干水,放进碗柜中。
   “你年纪也不小了,老妈那天也在问我你的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一直没见你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总这样,会错过机会的。”我诚恳地说。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邹月闷闷地说,擦擦手,出了厨房,走进自己的房间。
   听到她这话,我有些气恼,跟在她身后问:“到底什么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说说看?”
   “你知道啊,还用我说吗?”她抛下一句,返手准备关上门。
   我快赶两步,用脚顶住她的房门,没好气地说:“邹月,我是认真地在和你讨论,你别不知好歹。”
   她转头,表情傲慢:“我也是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丁甲根本就是个小孩,我不想跟小男孩谈恋爱!”
   “那你想跟谁谈?想跟事业有成的?成熟稳重的?有房有车的?那样的男人天底下有几个?”
   “哪怕只有一个,我也甘心等下去。”
   我知道她指谁,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不由自主变得刻薄:“排队等着那个极品男人的多了,你还指不定在第几号呢?”
   “总会等到他的,无论是第几号,当别人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有机会。”邹月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如此气宇轩昂,甚至她还反过来讥讽我:“不知道你衣柜里那件衬衫的主人,是不是也是极品男人?不知道你又排在第几号呢?”
   我一时语塞,正摆开架势准备和她理论一番,她转头关上门,还扭上了锁。
   我颓然坐到沙发上,甚觉气馁,是啊,我早已没有立场去指责她的执迷不悟,相比起来,我干的事,或许比她愚蠢卑鄙一百倍。
   (二十三)
   周一,天气阴沉,像我的心。
   我在老地方下了出租车,发现街边拦起了高高的施工围墙,那个星巴克被拦得完全看不到踪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气味,这里准备修人行天桥了。对我来说,算个好消息,一是将来不用再冒着危险横穿马路,二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需要再直面那个曾让我心向往之的咖啡馆。
   走进事务所,郑主任拎着公文包从办公室冲出来,看见我,欣喜地说:“小邹,来得正好,致林公司通知我们去开个紧急会议,小高在休婚假,你去一下吧。”
   我用0。1秒的时间,决定了撒谎:“哎呀,不巧,我是回来拿案卷的,今天上午我有个案子九点半开庭。”
   郑主任摸摸锃亮的脑门,无奈地说:“那也只能我去参加了,可我完全不了解他们公司情况啊!”
   “没关系,欧阳很熟悉情况,他会向您介绍的。”
   “好好好,也只能这样了。”郑主任点着头,快步走出了事务所。
   我站在窗前,看着郑主任急匆匆钻进出租车。发愣片刻后,收拾心情,开始投入工作。
   傍晚时分,我拎着在路边买的菜,向家中走去。
   有人站在税务局的停车坪里喊我:“邹律师!”
   转头望去,是傅哥。“傅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走过去打招呼。
   “税务局请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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