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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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世家-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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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几个小丫头端来了漱口茶水和湿毛巾,八爷拿起了湿毛巾,把口中的茶水吐在丫头手中的托盘中,用湿毛巾擦了擦嘴道:“大凡此类邪教,打着长生不老的旗帜,愚弄百姓,煽动不满情绪,对抗朝廷,来实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等同叛乱,对此等行为,朝廷是零容忍,史大人你最好是看紧家门,以免惹上杀身之祸。”

    史松云的冷汗再一次冒了出来,他明白八爷的话,代表着朝廷的立场,若自己那有点神出鬼没的弟弟再牵扯其中,史家说不定有抄家之祸。他忙唤来管家,“三爷了?”

    “三爷一早就出门,尚未回来。”

    “还不出门去找。”史松云压着声音低吼了一句。

    司徒义被下腹中的那股液体憋得有些坐不住,无暇再听下去,便告了罪出了大厅忙着去找茅厕。他对史府并不熟,费了不少功夫,都没找到茅厕,

    正蹒跚走着,一不留神,被一中老年男子撞了一下,司徒义刚想破口大骂,那男子眼神如刀,两鬓微白。朝他一欠身,急匆匆的走了。司徒义无奈,在后门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就地找到了一处放松的地方。

    轻松完后,有点路盲的司徒义想返回大厅。他顺脚穿过一片竹林中的小径,拐过一个角门。就见前侧的一个种满名贵树种和花草的花园中走了出来。司徒义正想上前问路。却见史筠瑶突然折回,绕过门边的院墙,从树丛中钻了进去,躲在假山后的一颗香樟树后。

    史筠瑶样子有些诡异,司徒义不免有些好奇,忙悄悄的凑了上去,轻拍了一下史筠瑶,压住了声音,“你在干嘛?玩捉迷藏?”

    史筠瑶被他吓得有点花容失sè,一见是他,全无好奇气,手指放在嘴唇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司徒义朝前一望,只见一个老太太躺在一张椅子上晒太阳,刚才撞他那个中年男子正在和她说话,旁边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丫头在放风。

    “常远,你三爷最近在忙些什么?老是看不到人?也不来向我请安陪我说话了。”

    “回老太太的话,自从伊chūn院的翠香姑娘遇害以后,三爷就迷上了天理教,他人开始变得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对大爷也没那么尊敬,小人跟踪三爷好几次,一直都没找到三爷朝圣的天理教总坛,现在大爷满世界的在找三爷,情况有点不妙。”

    “混账,你们怎么不看好三爷,算啦,哎!自从老二夭折后,我就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对他有点溺爱过度,从而导致了老大对我有所不满,两兄弟也离心离德。俗话说:戏子无心,婊子无情。那jì女想赎身进我们史家门,她过于异想天开。也怪我在这件事上逼三小子太紧,导致他对我死了心,从而破罐子破摔。”

    “老太太,只是三爷一时迷了心窍,想通了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这件事如处理不当,史家有被抄的危险。”

    “这么严重?”

    “以后你们给我看好三爷,必要的时候,把他打晕捆起来。”

    “是。”

    司徒义暗想,这个老太太莫非就是史太老夫人常氏,这个小丫头搞什么搞,居然监视起自己的nǎinǎi。此时,风卷起史筠瑶的发丝,轻拂司徒义的脸颊,好闻的发香味,令人垂涎的美sè,这么多东西组合在一起,再正常的男人都会产生花花肠子。

    史筠瑶一侧首,见司徒义sè眯眯的看着自己,瞪了他一眼,脚下丝毫不客气,一脚蹬在司徒义的脚背上,痛彻心扉,令司徒义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

    这时那老太太继续问道:“对啦!天理教是怎么回事?”

    “天理教是近几年冒起的一个神秘组织,朝廷已把它定义为邪教,准备予以剿灭。我已和三爷提过几次,与他们划清界限,但三爷似乎已被洗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有没有查清天理教的来历?”

    “好像是……好像是与三十多年前的那段往事有关。”

    “噢!还是那个妖女yīn魂不散,都怪我三十多年前,心慈手软,没有斩草除根,三十多年后他们就想来祸害我儿子,哼!让他们放马过来,我老婆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儿子,就算是搭上我这把老骨头,………咳,咳。”那个老太婆越说越激动。

    见老太太如此,常远心中那点不死的激情,一点一点的升起,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常大小姐又回来了。

    救常远时,常大小姐那时尚未出阁,而常远则是一个尚未成年、流浪街头的孤儿。

    从那时开始,在常远心中,常大小姐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出嫁,过着并不幸福的婚姻生活,直到她默默老去。

    “老夫人,当年若不是您冒死相救,小人早已随风而逝。小人当年已发誓,只要是您一句话,我就是粉身碎骨,小人都会万死不辞。”

    “唉,常远,往事无需提,想我这一辈子做人也算是悲剧一场,失败、真失败。”

    “老太太何出此言,你现在有儿有孙,老爷还留了这么大一分家业给你,你现在可颐养天年了。”

    “常远呀,净说好听的,我的事你还不清楚。我的相公直到死,心也没在我这。大儿子,不务正业,好玩女人,现在都玩到家里来了,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那榆木脑袋是怎么想的。三儿子,为了那个jì女搞成这样。哎!不提了。还是你你才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风风雨雨的陪我走过这么多年,不枉我们宾主一场。”

    听到这里,史筠瑶轻扯了一下司徒义,两人一前一后从树丛中钻了出来,回到了后院。

    这时一个丫头,找了过来,说八姨太让小姐去给客人敬酒。

    史筠瑶忙向司徒义交代了一句,“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到天一阁后的汀香水榭中心的纹波亭去等我,我稍后就会偷偷的溜过去。”便匆匆和丫头走了。

    天一阁在史家还算是比较高的建筑,司徒义没花多长时间就重新回到了天一阁。绕道阁后,就见到了汀香水榭,顺着一座九曲长廊,就到水榭中心的纹波亭。

    坐在亭中,极目远眺,夏rì的美景,早已逝去,只留下一些残荷败柳。远处,水榭的对岸是一个山坞,坞中倒还有一些绿意,不时飞出在此过冬的红嘴鸥和白鹭。似乎并不惧寒意,悠闲的在水边觅食。

    司徒义正无聊之时,听身后有人说道:“那个山坞就叫草裙坞,因其形状似一个正在翩翩起舞的少女所穿之草裙,故而得此名。每当夏天时,大量得得海鸥和白鹭在此嬉戏和栖息,犹如点缀在草裙上的闪闪的亮片,那实在是美极了,夫人在世时,最喜带着小姐坐在这里欣赏此美景,那时的史府才叫一个和谐。”

    司徒义一回头,就见史筠瑶的贴身丫头小chūn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刚才我在天一阁打扫时,见你很鬼祟,不由就跟了上来。这位公子,从公堂上我就觉得你好眼熟,现在终于想起来,你就是上次那个把史府闹得鸡飞狗跳,老爷胡子气得乱翘,小姐笑得肚子都抽筋的李大人的小跟班。”

    “丫鬟姐,好眼力。”

    “小chūn显然对司徒义很感兴趣,“这可是,小姐的禁地,外人一般不得入内,看来你和小姐的关系不错啊!”

    “怎么说话了。那可是我的未来舅妈。”

    “舅你的头,你舅舅要想等到小姐的心,海枯石烂不算短,天崩地裂不够长,劝你舅舅早点死心,找户好人家。”

    “怎么说?”

    “小姐无心。”
第四十七章 水榭边,竹亭内
    汀香水榭的东南方是一片丹桂林,林边搭有一jīng致的竹亭,司徒义惊奇的发现,不知是何时亭内竟然坐了一位美艳的少妇,旁边站着一位手持女红的小丫头。

    司徒义原本打算想从小chūn的嘴巴套出那晚史筠瑶去伊chūn院的目的,不成想这姑娘嘴巴虽啰嗦,但口风还算严实,司徒义一时拿她也没办法,竹亭内出现的少妇立马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那少妇面容略显憔悴,但神情平静,从小丫头手中接过女红,悠然自得的绣了起来。

    小chūn顺着司徒义的目光看了一眼,“哦”了一声,“那是我们的大少nǎinǎi,是我家小姐的大嫂。”

    司徒义顿时明白,这就是史府“爬灰”事件的女主角。

    “我们家的大少nǎinǎi闺名叫陆湘琴,是福州大米商陆白羽之女,自幼深受家门熏陶,jīng通经商之道。自从进门之后,她与我们家大少爷那可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是大少爷生意场上的好帮手。”

    “哎!大少nǎinǎi也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好景不长,那rì和当有事,大少爷出远门办事,喝醉酒的老爷不知怎么就闯进了大少nǎinǎi的房间,从此悲剧就开始了。”

    司徒义心中暗忖,这个史松云的恶行在史府已经激起了民愤,连这个小丫头都看不下去,一股脑的把这些家丑向他这个外人翻了出来。

    “那你们大少爷的态度如何?”

    “自从有些风言风语入了大少爷的耳朵,大少爷的脾气就变得暴躁起来,现在很少回家,和大少nǎinǎi的关系也变得恶劣起来,倒是大少nǎinǎi个xìng还算是坚强,可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女人要想在大家族生存,就如浮萍摇曳,牵线木偶。”

    “那当时,你家的老太爷是何态度?”

    “大发雷霆,执行了加法,才镇住了老爷。可是老太爷一死,老爷就老毛病复发了。”

    亭中的陆湘琴正把所有的jīng力都放在了刺绣上,仿佛那就是她的爱,是她所等的人。

    陆湘琴其实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人,而且感情非常细腻。

    不贞这两个**裸的字眼,却是这个时代所不容,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家族都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虽然她是受害者,但在当时男权社会,男人的行为则会被默许,而女人则要承担起所有后果。

    对丈夫的回归,和自己重新过上甜蜜的rì子,她还有一些小幻想,她现在所做的,只有静静的等。而对公公的禽兽行为,她却和所有被压迫的妇女一样,只有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突然,陆湘琴头一晕,两眼一抹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那枚绣花针却扎进了她的左手臂,鲜红的血迅速染红了衣服。吓得那个小丫头,扯起嗓门大哭大叫起来。

    司徒义忙跑了过去,而小chūn一则瘸一拐的跟在了身后,跑进了凉亭,而寻声而来的史筠瑶也跟了过来。

    司徒义忙招呼史筠瑶和小chūn扶起了陆湘琴,半躺在长椅上。他撸起了陆湘琴的衣袖,幸好,绣花针扎的并不深,司徒义用一些随身带的止血药,在史筠瑶和小chūn诧异的目光中,迅速处理好了伤口,并示意史筠瑶包扎好。

    陆湘琴悠悠的醒了过来,向史筠瑶表达了一丝歉意。

    史筠瑶向司徒义一抿嘴,“你懂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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