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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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以身相许-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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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扣钱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了,解子扬妈妈不会来了。

“你难过吗?”

“难、难过个个屁。”

“你妈妈不来。”

“那那又怎、怎么了。”

吴邪自讨没趣,一边站着去了。

那时候的解子扬,因为小时候听多了不三不四的人讲话,偶尔和吴邪说话之间,也会蹦出一些脏字来。解妈对此也无奈,但是解子扬对他妈那是真的好,家里的家务大多都抢着来做。

相反的,吴邪倒真的是一个二世祖,被人供着,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点也没个哥哥的样。


暑假两个月,对于上了四个月学的学生来说自然不能放过。

吴邪被吴老狗带到了北京。解子扬要跟他妈看家,就留在了杭州。到火车站送吴邪的时候,两人涕泗横流,抱头痛哭,跟十八相送似的。吴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抱起了解子扬,跟他解释。买了两串糖葫芦,终于把两个孩子哄得笑嘻嘻的。

吴邪坐在吴老狗腿上,手上抱着三寸钉。三寸钉在吴邪手里呜咽了几声,找了个舒服的位子,一头钻进去,露个屁股在外面,卧倒就睡。

吴邪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问道:“爷爷,北京好玩吗?”

吴老狗的手环着吴邪,以免他掉下去,道:“北京嘛……名胜古迹倒是有很多,你可以去爬长城,去颐和园,不过北京的胡同倒是值得看一看,那在杭州是没有的。你爷爷的朋友也在那里。”

吴邪好奇了:“爷爷的朋友?不是三寸钉吗?要不就是社区文艺活动的那些爷爷奶奶们。”

“哈哈!”吴老狗大笑,放开吴邪,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纸质不好,照的不怎么清晰。

但吴邪还是认出他爷爷来了: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身着素白大褂,袖子里藏着三寸钉,那是吴老狗;另一个人,则穿着西装,像是海外华侨的样子。

吴老狗指着照片道:“这是爷爷,而这位,是爷爷的结拜兄弟,你叫他解爷爷。”

“解爷爷?是解子扬的爷爷吗?”

吴老狗无奈道:“不是,这天底下啊,姓解的人有好多,数都数不过来。”

“掰着指头数不过来吗?”

“用脚趾头也数不过来。”

吴邪了然了,接着又问:“那姓吴的呢?”

“吴姓也有好多,像爷爷我啊,爷爷的爸爸,爷爷的爷爷,还有你爸爸,你二叔、三叔,还有你未来的儿子,都姓吴。”

“那我孙子呢?”

“如果你生的是儿子,而你儿子娶了个媳妇,那你孙子也姓吴。”吴老狗笑道。

“哦——”吴邪的回答拉长了声音,混杂着火车声,竟是童年最美的声音之一。

不过吴老狗这个如意算盘倒是真的打错了。他就根本没想过,在吴邪这里,吴家就绝了后。

多年之后,当吴邪带着张起灵进了家门时,吴老狗就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吴邪看张起灵的眼神,张起灵看吴邪的眼神,分明就是……看自己媳妇儿的眼神嘛!

而当吴邪说出这位是张起灵,张组长,并且是他的爱人的时候,吴老狗先是震惊了——那我曾孙怎么办?

想了一阵子,也就释然了——天下姓吴的多了去了,何必执着在这一点。

况且吴邪喜欢,他也就不反对。


话回到现在。在火车上晃了几天后,终于到北京了——脚终于踏踏实实地站在了大地上,说不出的放心。

吴老狗抱着要死人的吴邪,吴邪抱着三寸钉,出了站台。

站台外人头攒动,果然看见解九,站在一辆车旁。见到了吴老狗,连忙迎上去:“老狗,你终于来了!”

吴邪一见到解九的车,兴奋地跳下来。围着看,就像看珍稀动物一样。那时候有车的人家,不是大款,就是中央,能见到一张真实的车,不容易啊。

解九的手下把车门打开,两位老人坐在后座,一见面就撒开了话题。吴邪也抱着三寸钉,硬是挤到了爷爷腿上坐着。

解九颇为惊奇地看着三寸钉:“它还没死?”

“去去,说的什么话。”吴老狗瞟了他一眼,笑道:“它的寿命跟我是同步走的,你这是在诅咒我快死吗?”

“我哪里敢啊!”解九也笑,“一会儿我们先去接小花,他在二爷那儿学戏。”

“你还真舍得啊?”

“让他唱花旦,花鼓戏,娃娃就喜欢这些。”解九叹了一口气,“穿裙子,洋娃娃,都是他妈惯的,想改也改不过来喽,就顺着他走吧。”

吴邪盯着车窗,从车窗里往外瞧,同时他也在听爷爷们将会。他听不懂那“花旦”是什么意思,和扁担是一类的吗?花鼓戏又是什么,是拿着个鼓变着花样儿地敲吗?

反正他现在只要跟着他爷爷去就行了,他爷爷还能把他卖了不成。


车开了一会儿,吴邪坐在后座拱来拱去,觉得这车特别舒服,就像在他家床上翻滚一样。完全忘了他其实坐在自己爷爷的腿上。

到了一个四合院门口,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吴邪连忙跑下车,就听见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人捏着脖子唱出来的,声调特别高,还特别长,别提有多刺耳了。

吴邪站在门口,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吴老狗也下车,拉着吴邪的手,跟着解九走了进去。

四合院不大,但是里面格调优雅,正对着一个院子,四周是一间一间连在一起的。院子中间似乎有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站着一老二小。

吴邪盯着那两个小姑娘看,其中一个穿着漂亮的衣服,长长的踏到地上,上面绣着几大朵花,闪闪发光。头上更是戴着珠子玉佩,随着姑娘头轻轻的摆动着,发出叮叮的响声。她脸上像是涂了漆一样,白白的,眼睛周围确实红的。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吴邪眼睛都直了。

旁边那个小姑娘倒是没有这么花里胡哨,扎着两个包子头,穿着小短裙,蓬蓬松松的,像中国的古典娃娃。

两个女娃娃围着中间那个老人。老人一身红褂,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样子。见到吴老狗他们进来之后,连忙走下台子,吴老狗也迎上去,两人拉着手,一阵唠嗑。

“吴邪,让妹妹带着你玩玩,爷爷要叙叙旧喽。”吴老狗蹲下来,对吴邪道。

吴邪高兴地叫了声“嗯!”,心想要是在这里认识这两个妹妹,回去说给解子扬听,保准嫉妒死他!

吴老狗看着吴邪高兴的样子,笑了几声,从吴邪怀里抱走了三寸钉,跟着解九进了屋子。


几天玩下来,两个女孩子从最初的拘谨,渐渐变成了放声大笑。吴邪跟着他们跑东跑西,跑得不亦乐乎。

“小花小花,今天还唱戏吗?”吴邪一脸期待地问道。

“今天练功。”小花回答道,一边的霍秀秀也凑上来:“吴邪哥哥,我们两先去玩吧!玩过家家,你是爸爸,我是妈妈。”

“这……”吴邪话还没说玩,就被小花抢先:“我才是妈妈!”

“小花姐姐,你当吴邪哥哥的妹妹吧!”霍秀秀道,一边挽着吴邪的手。

“才不要,我要当吴邪哥哥的媳妇!”小花气结,转头对吴邪道:“是吧吴邪哥哥!”

吴邪被他这么一弄有点蒙,顺口就说:“是……”

小花欢呼。

这件事情吴邪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娘娘的,感情自己从小就被人骗了一回,以后得多长个心眼,也去骗骗别人。

这是吴邪小学一年级的暑假,第一次见到解雨臣和霍秀秀。


吴邪八月中旬回到杭州,因为北京太热了,他这“娇嫩”的身体可受不了。不出几天就捂了一身痱子。吴老狗见状,连忙订火车票,把吴邪带了回来。

回到家,吴邪爬到床上挺尸。挺了差不多一天,觉得元气恢复了,身上也没这么痒了,于是就去敲解子扬家的门。

解子扬家一般是没有人的,因为解妈成天都在工作,只有解子扬一个人在家。于是吴邪一有空就去找他玩,都成习惯了。

吴邪在楼道上敲着他家门,敲了几下,没人回应。又敲,还是没人来开门。于是他踮起脚尖,按了下他家的门铃。

门铃悠悠地响起,解子扬终于来开门了。吴邪一看见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和明显没睡好的眼睛,担忧地问:“解子扬,你还好吧?咦?你脸上怎么红红的?”

解子扬让吴邪进门,一脸无奈:“我我我妈说,我我好好像被被什么虫咬、咬了,全全身都、都是包,痒、痒死了,老老老老痒痒老老痒的。”

吴邪听他最后几个“老痒”听得头发晕,觉得自己身上也痒了起来。于是道:“你你你你你就痒痒痒痒痒吧,真是老痒。”还学着他的结巴。

解子扬脸都憋红了:“你、你你才老老老老痒痒痒的!”

吴邪接着就打趣道:“我哪里老痒了,明明是你才一直在痒。”然后扬起一脸奸笑,大声喊道:“老——痒——”

“靠!!老老吴你……”

吴邪自然没理他。跟结巴吵架,没道理的,就是爽!

解子扬“老痒”的外号也一直被吴邪叫着,虽然本人有辩解过,但是无奈语言能力实在是太……于是就这么着了。

童年时期当然是吴邪的主宰,不为什么,就凭解子扬那捉急的结巴,未来就已经预见了。


小学六年一眨眼就晃过去了。上过学的都知道,小学成天吃吃睡睡,没什么压力,等到上了初中,才知道小学的好。

吴邪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小升初也不算什么大考,凭着他一个聪明脑袋,愣是上了市内重点。解子扬倒不一样了,没有吴邪的脑袋,只能硬拼。拼了半年之后,终于是和吴邪在同一个初中了。

吴三省大手一挥,他两个就分在一个班了。

一上初中,吴邪立马感到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好歹过了半个学期,才适应下来。

初一倒是过的很好,学的知识相对来说很简单。到了初二,这俩娃子的本性就又冒出来了。

一天下课,吴邪收好书包,正准备喊解子扬回家。解子扬一见吴邪来,连忙把什么东西藏到了书包里。

吴邪一看就好奇了,“老痒你要干什么?”

解子扬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嘘”了一声。

吴邪不乐意了:“干什么不让兄弟知道?快快。”说着就伸手去翻他的书包。

解子扬翻了个白眼,道:“你你你跟、跟着我我去,不不不要告告诉我妈。”

吴邪不明所以。看到解子扬鬼鬼祟祟地摸进单车棚,并从书包中拿出一根银色的针,吴邪终于知道了——这小子,感情是去戳人家单车胎了啊。

于是立马斗志昂扬,管他戳的是谁的胎,只要不是我的就行。一边四处乱瞧,就等着给解子扬望风。




没过几分钟,解子扬背着书包跑了出来,吴邪立马问:“成功了没?”

解子扬比了一个“OK”的手势:“当当当……然,老、老子出出马,那那是一抓一一个准。”

吴邪也跟着高兴了,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对了,你戳的到底是谁的胎?”

“嘿嘿,”解子扬乐着道,“就、就是一班的那那那个大大金牙,老、老子早早早就看看他不……不顺眼了。”

吴邪了然了。一班有个外号名叫大金牙的男生,倒不是他真有颗大金牙,只是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他爸爸风光满面的来到学校,一张口露出一颗大金牙。这个外号就传开了。

解子扬对大金牙那是怨恨的深。大金牙家境好,从他爸那颗金牙就看得出来。于是这就造就了大金牙那种二世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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