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的年代- 第28节

　　“你小子什么事都敢说，什么睡在一起，操！”邱石估计也后悔说最后一个字。美怡把头低下了，好像说那个字的是她。这年头，做流氓的横行霸道，可这做良家妇女的倒没脸见人了！这社会真是颠倒了！　

　　“对了你别说！从我记事，陈姨这普通话说得还真不怎么好！我记得我妈死后，她教了我了一句她们那儿的方言，怎么说来着？对了，好像是……告诉我那是阿姨的意思！所以想起来了我就用她们的方言叫她！”邱石这是明摆的转移话题！“什么这个那个的！人家陈姨毕竟是云南来的，那地方少数民族多得跟黑水路摆地摊的，数都数不过来！咱们还个个都一口东北土话，她从小在那出生的，还不许人家把普通话学个三十年四十年的！你看说相声那加拿大的哥们，叫什么大山的，人家一外国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连英语都不说了，陈姨假以时日，也一定能说好普通话，你别找客观理由，就说同不同意吧。”你看我这话说的，就跟陈姨是我闺女似的！你说我横什么！　

　　“这事不成！我接受不了，行了小雨！你就别跟着操我家的心了！”邱石这话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是呀，你说我哪个笼子蹦出来的鸟，跑人家小树林唱什么歌呀！不过我这心有点难过！有点流泪，整个一潮湿的心。　

　　“小雨，对……对不起，我语气重了点。”邱石觉悟还真高，感觉我脸上五光十色的不好看了，开始向我忏悔了！我心想：我又不是上帝，没那么大的气量，早知道那话是一刺刀，干嘛还说？还不明摆着想让我受伤吗？　

　　“没事，真没事，就我这身份，连你家养那盆花都比我身价高，我站这儿装什么名贵古董！往贵了说顶多是一赝品！没事你不用管我，是我把脸放你手边的，你哪抽我了？”我这人有什么都挂在嘴上，你要不让我说出来，放心里堵得慌！不过谁要让我当马桶泻一下，一会就雨过天晴！石头还真是一马桶，还是无声的那种，老半天没敢说话！　

　　“对了，老爷子的事算是没下页了，就算老爷子不想找个伴，可你咋的也弄个孙子让他玩玩，不比他整天对着四个电脑撒欢好多了！”只要有我在，而且只要我还不是一哑巴，谁也别想消停的！　

　　“你小子，我是怕了你了，你和我爸可真像父子俩，真应该抓你们俩去验DNA，弄不好我还多一弟弟！”邱石是让我逼良为娼了，这小嘴开始使坏了！　

　　“你还别说，保不准我是一亲生的，你是捡的呢！到时候赶紧卷铺盖卷滚蛋！别回避问题，再不正面回答我问题，我代表人民代表党，我毙了你！”我摸了摸腰间也没个枪，伸出两手指就去戳他眼睛！　

　　“得，算我怕你了，我今年也29了，说没想过这事，那是说明我生理不健全，可我还是那观点：感情这事不是买菜，你得让我找个合适的吧？可你说我一天公司那些事还顾不过来，哪有时间风花雪月的！”邱石一边抓我手一边说。我真是快给他逼上梁山了。他整个人都贴墙上了，跟一壁画似的。　

　　“也对，对了！冬梅不是和你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吗？这事我好像写纸上了，你过目就忘呀！”说着我又继续逼他！怎么着也得让他跟一蜘蛛似的挂墙角上！丫真腐败，家里连个小宠物都容不得。我看半天，那叫一个一无所有，屋里干净得让人闹心！　

　　“冬梅？哎！”邱石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怎么结个婚比生孩子还费劲！”我正准备一定要把邱石逼成宠物挂那儿时，老爷子的声音又传来！　

　　“谈婚论嫁，咋都不跟我这老人家商量？”邱叔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牛皮纸的信封。　

　　“啊，您看您说的，我们哪能把您放在眼里！”我边说边给邱石整理衣服。“你看你，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衣服都穿不板整。”我一边说一边作戏给邱叔看呢！　

　　“什么？混小子，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给你个木鱼敲醒你！”老爷子说着用手指弹我一脑蹦！我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想：这老头，出手也忒快了，跟六脉神剑似的。　

　　“邱叔，我的意思是把您放在心里供着呢！”我一边说一边贴老爷子身上，也来了个搂腰，下巴放在他肩上，个有点不够，又踮起脚，勉强完成一个特矫情的动作。　

　　“行，算你小子聪明。”说着转身把信封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心想：再不说句好话，降龙十八掌一会儿就上来了，我非当场毙命不可。　

　　　
最美的日子
第二十四节　幸福的感觉

　　“你看我把信给你写好了，看看行不行？”老爷子把信抽出来递给我。我一看，吓了一老跳，这哪是信呀，整个一恐吓书！反正是在信里没给我们院长好脸看。这老头真让人有种幸福的感觉。　
　　“小子！把我放心里可以，可别放这儿就行！”老爷子说着拍了拍屁股。敢情老头子看出来我那颗潮湿的心了，逗我乐呢！　

　　“那哪行呢！马屁还得照拍，要不谁给我摆事呀？”哈哈哈哈！大家开心得像过年，窗外天已经亮得稀里哗啦了，破碎的阳光跟小偷似的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里。太阳公公带着眼屎上班了，要不我咋觉得阳光不刺眼呢？朝霞很美，在太阳公公旁边舞动身躯秀了起来！老爷子这回可逮着了，非拽着我们三个实践一下枪法！我听了心里又潮湿了，不是感动，是吓的！一个反恐被他说得跟要枪毙我们似的！我和石头一伙，坐在电脑前我就想：人家老爷子也算帮咱一个大忙，怎么着咱也得让人开心不是？虽然咱也没钱在麻雀桌上点炮，暗渡陈仓的甩人几张人民币，可咱可以象征性地抵抗几下，让他老人家爆咱几头不是现成的？就是他没那爆头本事，咱也可以举着刀跟一傻子似的可劲往他眼前晃，就图他开心！　

　　美怡自然不用嘱咐了，连屏幕都不看，竟在键盘上找B了、3了、1了什么的。等她好容易算是一个一个一个的按完了，早变一死尸了！我顺便还在她尸体上刷个小图！急得她鼻头直冒汗，也真难为她一女孩不爱红装爱武装。邱石跟美怡差不多，不过他可比美怡勇敢多了，出来就冲，什么都不买，拿一小破手枪啪啪的，净放空枪！我真怀疑他是一卧底，在那鸣枪当暗号，像在告诉老爷子：“我们在这儿呢，我们在这儿呢。”　

　　刚开始，我还装孙子，没正心眼玩，可后来发现，老爷子没白买四台电脑，还是一CS高手，我心里这个不舒服，咱怎么也混迹CS多年了，让一老头打得屁滚尿流的，好说不好听！最后我明白了，我还不如在那儿装菜鸟心里舒坦呢！起码那样自己心里平衡———咱没跟他正心眼玩！可一较起真儿，不仅场面上没得到改观，连心理防线也崩溃了！反正是被老爷子一顿污辱，等陈姨叫我们吃饭时，垂头丧气地出了房间！　

　　“小样！不行吧？回去好好练练，出来丢人现眼可不好！”邱叔拍着我肩膀得意那样，哪像个慈祥的老头，跟一骄傲的大公鸡似的！这么大岁数也不谦虚点，都不知道让着点晚辈，我又潮湿的心了！　

　　洗漱的时候，我才发现邱石家洗手间也比我们寝室大，丫太腐败了！你说一厕所弄这么大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厅！我想起了小杨说的一句话，一想起小杨，我这心又潮湿了，好好的一“天才”，怎么给一老鸨子干事？现在也不知道落在哪个天涯了！还不如当时让杨立伟领回家呢！　

　　“邱石，你丫的也太不拿咱们国家的土地当回事了！有多少人还无家可归呢！你倒好，一厕所占地面积，都跟一特困户的家大了！你丫真腐败！”我一边洗脸一边批评。　

　　“人家就这么设计的，搬进来就这样，我可是无辜的受害者！这只是我家二个中的一个，那个都放那儿好几年了。硬是没人用，三个人非逮一个地儿蹲点！主要原因是道熟！哈哈。”“丫真腐败！”我觉得这样说才解恨！　

　　有这样的人存在，你说我们老百姓心理能平衡吗？可反过来一想，人家有钱，放在那儿怕长毛，物价又涨得贼快，人家不可劲儿地花，留着也不能生一男半女的！这就叫把有限的金钱，投入到无限的挥霍中去，省得被关在棺材盖里时死不瞑目！　

　　“小雨，为什么人家都说你们医生是合法的流氓呀？”邱石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字。呸！！我是一口牙膏沫喷在他脸上！　

　　“干嘛呀，我就是好奇问问，至于吗？”邱石一边擦脸一边感觉挺委屈地说。　

　　“纯属扯淡！说那话的人，都是些心里有病的人！虽然我们难免会面对赤身露体的一些病人，可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妇，大老爷们，小伙子，在我们眼里就是患者，没有性别之分。你们这帮俗人，老戴有色眼镜看人！说实话，一次两次的还真有点复杂的心理活动，可时间久了，就跟进洗澡堂的一样了，你说你进了洗澡堂的不洗澡，老跟那看这个看那个的呀！说得高尚点，那就是个工作，说得实在点，那可是饭碗呢，你没医德，那不是砸咱自己的饭碗吗？”我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嘴，拍了拍邱石语重心长地揭了一下医生职业的内幕！（各位同行别怪我，我也算为咱们昭雪平冤呢！）　

　　“小雨！”邱石大喊了一声！我被他喊毛了，毛巾放在嘴上一时没敢动，难道我踩地雷了？还是踩大便上了？　

　　“那，那个是擦脚抹布。”邱石抛出一枚重型炸弹！　

　　呕呕呕！我的眼泪在飞，我那潮湿的心呀！　

　　“丫也太过分了！一擦脚抹布还弄得这么干净，还一股舒肤佳的香味，呜呜！”我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诉说！　

　　“嗨，我们都用舒肤佳洗脚的，陈姨也勤快，把抹布洗得跟手巾似的，真是对不住你了。”邱石摸着我的头安慰，　

　　“你少装人，咋不早告诉我，非得我擦嘴时才说，再说了，即使你看见了，也完全可以不告诉我呀！这不成心嘛！”我把他手推开继续哭，鼻涕都哭出来了！　

　　“好！下次我绝对不告诉你，我发誓！”邱石把手举过头顶。靠！他那是对灯发誓呢吧？　

　　“我看你就是五行缺德！”我不骂他心里能平衡吗？　

　　“五行不是金木水火土吗？”邱石一脸疑惑。　

　　“你就缺德！”我有点强找理由。　

　　“对了小雨，你实习就没遇到过有意思的事？”邱石色迷迷地看着我。　

　　“你整个一调色板，都色全了，不过真有一次，我在电诊科实习，给一女的作心电，往胸部安导链，本来丫带的胸罩，可有一个导链我是安了半天没安上，一安就让胸罩给别下来了！我汗都出来了，你猜那女的咋说的？”我把嘴都快贴到邱石耳朵上了！　

　　“咋说的？”邱石一侧头，嘴都快碰到我嘴了，我俩像两个要接吻的情人。　

　　“脱了得了，真他妈碍事！”哈哈！我俩笑得老银荡了。　

　　“那后来呢？”我和邱石一边出了洗手间一边说。　

　　“后来呀，两个小丰满水电站就出现在我面前！”哈哈哈！　


最美的日子
第二十五节　时间见证历史

　　挥霍第41次　
　　邱石让他家司机送我们回学校，临走我还特矫情地告诉他：别出来了，小心得破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