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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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案组-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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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的情况如何?”我追问道。

    “没什么,”他毫不在意地回答说,“他们也许先把他送进了贝尔维尤的疯人院。因为破坏治安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是没人愿意惹麻烦提出指控。然后他们会把他送回家去。”

    “这个狗杂种。”我骂了一句。

    约翰俯身向前,打开前排座位后面的酒柜。“我这儿有上等苏格兰威士忌酒。你跟我一起喝一口好吗?”

    我点点头。“加冰和水。”

    他利索地取出一瓶格兰利维特牌酒,斟了两杯,又从小酒柜的后部取出并排摆着的小瓶子,倒出冰块和水。我们举起酒杯。“干杯。”他说道。

    我点点头,嚼了一口酒。这酒味道不错。我事先可不知道我多么需要喝上一口。“谢谢你。”我说道。

    他笑了。“现在我们来谈正事吧,明天,律师将会通知你,你成了你伯父遗产的执行人。那笔遗产除了部分给你罗莎姑姑和她的家庭外,其余全部纳入一个基金会,用于捐助各种慈善活动。责任可不轻。将近两亿美元呢。”

    我保持着沉默。我知道罗科伯父家财万贯,可没想到竟有那么多。

    “你伯父认为,他没有必要留任何钱给你。其一是因为你凭自己的能耐已家道富足,其二是因为根据遗产检验法庭的规定,你作为遗产执行人,将从基金会得到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基金。”

    “这笔钱我一个子儿也不想要。”我说道。

    “你伯父曾说过,你会表这个态,但这纯粹是法律的规定。”约翰说道。

    我考虑了一下。“好吧。”我说道,“那么,你得多少好处?”

    “对他的遗产——我不沾半分,”他说道,“不过,还有其他一些人需要酬劳。十五年前,你伯父退休移居大西洋城时,他和德朗戈家族和阿纳斯塔西亚家族达成协议,他们将给他大西洋城作为他的领地。那是多年前的事喽,当时压根儿还没有考虑到赌博业。打那以后,那儿所有的组织和生意都由你伯父控制。现在他们想接管他的部分业务。”

    我看着他。“收入不少吗?”

    他点点头。

    “多少?”

    “一年500万至2000万美元。”他说道。

    我默默地坐在那儿。

    约翰盯着我看。“你没有兴趣接管这个摊子吧?”

    “我不想接管,”我回答说,“那不是我的行当。不过我觉得他们应当对罗科伯父的基金会捐献点什么——随便找个理由也比纯粹对他的钞票感兴趣要强。总而言之,依我来看,罗科伯父接管那些生意时,大西洋城还只是个衰败的小镇,而他帮助了这个城市的发展,使它取得了如今的重要地位。”

    约翰笑了。“你的脑子不坏。要是你想维持他的组织机构,你一年之内就会送命的。”

    “这倒完全有可能,”我回答说,“不过我有自己的生意要照料,而且我对罗科伯父的业务也不感兴趣。但是我确实认为他们应当对他的基金会作些捐助。”

    “多少数额?”约翰问道。

    “2000万也许说得过去。”我说道。

    “1000万吧。”约翰在讨价还价。

    “1500万,你们写个协议。”我说道。

    “一言为定。”他伸出手来,我握了下那只手。

    “这笔钱得在我们执行遗嘱之前拨到他的基金中去。”我说道。

    “我明白,”他应道,“这笔钱明天就拔过去。”

    他又在两只杯子里重新斟上酒。“你很像你伯父,”他说道:“可你从来不参与家族的事务,这是怎么回事?”

    “我父亲不喜欢这些事务,”我回答说,“我年轻时曾一度介入过,但我发现我不是干这一行的料。”

    “你本来也许会在我这个位子上的。”他说道。

    我摇摇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中间有一个就不在人世了。”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那时候我还很年轻。”我说道。我想起了和安杰洛一起上亚马孙河的情景,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第152章 安杰洛和我
    即使人们认为接近傍晚时天气要凉快得多,但我的每个毛孔都在冒汗。我用在暖烘烘的亚马孙河河水里浸泡过的湿漉漉的毛巾擦着身子,可是毫无用处。什么法子都无济于事。这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潮湿。但这也不是因为潮湿,而是因为多雨,天气也够热的,我来到船尾的搁板上。

    我在咒骂自己。我要是什么时候都不听从我堂兄安杰洛的建议该多好。那是两个月以前的事,确切地说就是6月。我们坐在纽约四季饭店的弹子房里,就在弹子桌的旁边。只有安杰洛和我两人。我刚从霍顿学校毕业。“你不必立即去工作,”安杰洛说道,“你需要的是度假,一次历险。”

    “别胡扯啦,”我说道,“华尔街有两个最有实力的证券经纪人都表示要雇佣我。他们希望我马上上任。”

    “他们给你什么报酬?”安杰洛问道。他刚喝完一杯加冰块的伏特加,又要了一杯。

    “开始时4万美元一年。”

    “去他妈的,”安杰洛说道,“这笔钱什么时候都能拿到。”他望着我。“你急等钱用吗?”

    “不。”我回答说。他跟我一样清楚,我父亲给我留下100多万美元。

    “那你干吗那样急急忙忙的?”安杰洛的目光越过弹子盘望着另一头的一位姑娘。“长得不赖。”他颇为欣赏地说道。

    我也朝她望去,我不知他在说什么,那姑娘姿色平常。一头长长的棕发,戴一副宽大的眼镜,使她的眼睛也显得很大,没戴胸罩,两个*往下垂着,我没有搭理他的话。

    他又向我转过身来。“我下个月要去南美,”他说道,“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去干吗?”我问道。

    “绿宝石,”他回答说,“如今在市场上比钻石还值钱。但我有门路能搞到,几个子儿就可以买上一箱子。”

    “非法行为?”我问道。

    “妈的,当然喽,”他回答说,“不过我什么都安排好了。运输、海关,我们都通好了路子。”

    “那不是我的行当。”我说道。

    “我们可以平分200万美元呢,”他说道,“别再争辩啦。家族给我提供了掩护,到哪儿都万无一失。”

    “我父亲多年前就脱离了这个行当。我认为我也不应该介入。”

    “你什么也不用介入,”他说道。“你只是陪我走一趟。你是家族中的一员嘛。要是我带其他任何人去,他们都会想入非非的。”他又看着弹子桌对面的那位姑娘。“要是我派人送一瓶唐姆·佩里格依酒给她,你认为没什么问题吧?”

    “别想心事啦,”我说道,“那种妞儿我了解得很。冷若冰霜。”

    “那才配我胃口。提起她们的兴致,让她们动心。”他笑着说道。然后他又转过身来对着我,表情十分严肃。“跟我一起去吗?”

    我感到犹豫不决。“让我考虑一下。”但是,即使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我会跟他去的。最近几年里,我一直埋头攻读书本,但我并不认为这种生活饶有情趣,这样做实在枯燥乏味。霍顿学校死气沉沉,一潭死水,和在越南的日子大相径庭。

    我应征入伍时,可气坏了我父亲。那时我19岁,刚念了两年大学。我告诉他,即使我不抢在头里报名,征兵局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这样做,至少使我有机会挑选在哪个兵种服务。我就是那么想的,但军方可不是那么想的。他们不需要搞公共关系的人。对他们来说,对宣传媒介作夸夸其谈的人已绰绰有余。他们需要的是步兵,而我就是步兵,头等的步兵,一号大傻瓜。

    我花了整整四个月进行基本训练。我从运输机和直升机上往外跳,不断地挖小型掩体,最后我确信南卡罗来纳州正在滑向大海。接着我到了西贡,三个妓女和500万单位的青霉素。70磅重的武器装备:一支自动步枪,一支零点四五厘米的科尔特牌左轮枪,一个拆散的火箭筒,还有六颗手榴弹。

    在离西贡有4小时路程的地方,我跃入漆黑的夜幕之中。黑夜静悄悄的,万籁无声。除了我们这些大笨蛋摔倒在地发出的呻吟声外,没有半点儿声响。我站起身来寻找中尉,可是哪儿也找不到他。我前面的那名士兵转过身来。“这种事准会发生,”他说道,“一个也不会留下。”随后他踩着一颗地雷,他的横飞的血肉和弹片一起打到我的脸上。

    我的军队生涯就这样结束了。我在医院里治愈了脸上的伤,只是在下巴的两侧留下两个小小的伤疤。4个月后我出了医院,来到父亲的办公室。

    他坐在他那张硕大的办公桌后面。他个子很小,却十分喜欢他的大桌子。“你是英雄。”他毫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是英雄,”我回答说,“我是个狗熊。”

    “现在至少你承认了这一点。这就向正道前进了一步。”他从桌子后站起身来。“你打算干什么?”

    “我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呢。”我回答说。

    “你先做出了选择,去了军队。”他抬起头来望着我。“现在轮到我说话了。”

    我没有吭声。

    “一旦我死了,你就成了富翁,”他说道,“也许你会得到100万美元,或者更多。我希望你进霍顿学校。”

    “我进那儿的学分不够。”我说道。

    “我已经给你办好入学手续,”他说道,“9月份开始。我想,那是个让你学会如何管理钱财的地方。”

    “慢慢来嘛,爸,”我说道,“你会长寿的。”

    “谁也说不准,”他回答说,“我本以为你母亲会长命百岁呢。”

    母亲已死去6年,可是我父亲还在为她伤感。“母亲患癌症又不是你的过惜,”我安慰道,“别像意大利人那样多愁善感。”

    “我不是意大利人,我是西西里人。”他回答道。

    “那对我来说都是一码事。”

    “可别对我哥哥说这种话。”他说道。

    我望着他。“教父怎么啦?”

    “他很好,”我父亲回答说,“联邦政府无法动他一根毫毛。”

    “他可是与众不同。”我说道。

    “不错,”我父亲不以为然地应道。我父亲年轻时就和家庭断绝了来往。那不是他的生活方式。他进入汽车出租业,没多久便在全国各地的机场设立了30个出租点。他不如赫兹或阿维丝那么红火,可也办得不赖,一年大体上能有2000万美元收入。他已多年未收到他哥哥的信,直到我母亲去世时才重新建立联系。那时,我伯父送来了一屋子的鲜花,我父亲却把花全扔了出去。我母亲是犹太人,而犹太人在葬礼上是不用鲜花的。

    “你知道安杰洛在干什么吗?”我问道。安杰洛是我堂兄,比我大几岁。

    “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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