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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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案组-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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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警长,不过,假如可以的话,我想送王特和他母亲回家。”

    “我同意。”周夫警长提高声音说。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面对着垂头丧气德张德和他那位火冒三丈的太太。

    他说:“张德太太,你可以暂时留下来。现在,张德,我们开始谈话。你杀害了明仁太太,从头开始说。”

    “我没有杀她,警长,我已经说过,我还要再说,我没有杀明仁太太。”

    “晚安,警长。”一个孩子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警长抬起头,看见明仁和王特在门边。

    王特走进来说:“妈妈说我现在可以回家了,我想应该来跟你打声招呼。”他说着,对警长和张德夫妇孩子般地笑着,同时点点头。

    “张德太太,你好。”他讨好地说,“我希望张德先生的感冒好些了。”

    张德粗声粗气地说:“我没有感冒,孩子。”

    “昨晚张德太太说你感冒了。”王特脸上是一副善良的表情,“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好些了。”

    “警长,让这孩子走开,否则我要找律师。”张德太太说。

    警长举起手说:“先别着急,张德太太。”他转过头去问那小伙子,“好好想想,王特,张德的太太什么时候告诉你她丈夫感冒了?”

    当那孩子清晰地叙述时,张德一直用手蒙着脸。

    王特说:“昨天晚上,她从王伦的车库里出来,跟我说,张德先生感冒,下雨不能出来遛狗,她不得不牵狗散步。而且她的手也被什么东西碰伤了,我还以为她也是因为爬树弄伤了手呢。”

    张德的太太火气消失了,脸色苍白地招认,是她杀害了那个她丈夫每晚偷看的女人。
第八章 雇工
    坐在证人席上的男人用大手拧着宽边帽。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出一种苍白的颜色。“呃,先生,非常可怕。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可怕的。”

    警官问道:“怎么个可怕法,小罗?”

    “啊,血,床上是血,甚至墙上都………”在被告席上,被告打了个冷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打了个冷战。他探身过去,低声对他的律师说:“我记起来了。”

    辩护律师转过头。“你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

    “他刚才提到血,让我回忆起所有的一切。”

    律师猛地站起来。“阁下!我请求法庭原谅我的打扰,但我希望能短暂休息一下。我的委托人……呃,身体不舒服。”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木槌落下。“好吧。法庭休会十五分钟。”

    律师急忙把他的委托人带到法庭旁的审问室里。当门关上后,他说:“这么说,你的健忘症是真的?你没有在骗人?”

    “我没有骗人。”

    “好吧,那就说吧。但是,如果你对我撒谎的话——”“我没有撒谎。我记起了所有的一切。我真希望自己忘了!”

    洛阳北部春天的天气似乎很暖和。三月的天气可能非常热,但是,北方来的冷空气随时会让气温在一个小时之内猛降三十度就是在这样暖和的一天,方伊第一次见到赵立。

    他离开了主要的公路,沿着一条石子路走,他的卡其布衬衫敞开着,背着背包,一边肩膀上挂着一个帆布盒,里面装着一个吉他。

    洛夫是个细高个,一对湛黑的眼睛,一头发黄的头发,年纪还不到三十岁。许多人认为他是农场打短工的,洛夫则认为自己是个吟游诗人,是一个无拘无束的幽灵,到处漂泊,四海为家。

    他刚去过一个农舍问过,他们不需要人手,但那家的女主人向他提供了一顿午餐,有鸡排、冷饼干和一块鸡蛋馅饼。他坐在路边树下,吃那顿午餐。吃完后,他拿出烟斗抽烟,然后睡了一会儿。

    当他醒来时,看到北方地平线有大片的云涌来。

    洛夫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是在大峡谷过的冬,那里非常暖和,根本不需要冬天的衣服。他突然又想旅行了,于是离开那里,向北走来。他没有带可以抵御北方寒冷北风的衣服。他必须在夜幕降临之前找到住处,否则就会被冻死。但是,放眼望去,看不到一所农舍。

    他又上了路。一个小时后,他拐过一个弯,看到了王特的房子。他后来知道,那栋房子是一栋百年老宅。看起来真是很旧,好久没有漆了。房前有一条门廊东边有一个贮水池。房子后五十米处,是一个新谷仓。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到房子和谷仓有电线连接着,至少这里是通电的,谷仓前面停着一辆新的拖拉机。

    洛夫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敲前门的话,会被认为是一个小贩,房里的人不会理睬的。于是他绕到后门,敲敲厨房门,等了一会儿,又敲敲。

    门开了,他第一次看到王特热得红扑扑的脸。她是一个娇小苗条的女人,一头长长的金发,眼睛乌黑。她穿着一件宽大的衣服,但是,这反而显出她全身的曲线。她大约二十岁左右。

    她撩开眼睛上一络潮湿的头发,问:“有什么事?”

    “夫人,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需要人手吗?”“这你得问罗伊,罗伊是我丈夫。”接着,她很快地补充道,“我们刚刚让一个人——离开,就是上个星期。”

    她羞怯地笑了一下,洛夫觉得她笑得很吃力,好像她很长时间没有笑了。

    “你丈夫在田里,是吗?”

    “他是在那儿。但我说不准具体在那里。”她突然打了个冷战。

    洛夫意识到北方的寒冷空气来了。太阳已经不见了,一股冷风吹进房子。

    她退进屋里。“外面很快就要冷得冻死人了。你到厨房里面来等着吧。也许你饿了,想先吃点东西?”

    洛夫从来不拒绝食物,虽然他不久前才吃过饭。在他的生活中,忍饥挨饿是经常的事。她的鸡蛋馅饼非常可口,那杯热牛奶也很新鲜。

    橱房虽然非常干净,但是给人一种原始落后的印象。屋里有一个旧冰箱,开起来嗡嗡作响,像个自动点唱机,这是唯一可见的电器、做饭的炉灶很大,是烧木柴的。没有水龙头,水是靠手动压上来的,炉灶上正在烧水,地板有点湿,洛夫猜测她正在擦地板,这说明了为什么她开门时脸红扑扑的。

    她很少主动开口说话,洛夫一向习惯沉默,所以他们俩默默地等待。但这并没让人觉得不舒服。洛夫点着烟斗,抽着烟,她则在灶台上忙碌着。有一两次,他听到她在叹气,就抬起头,发现她正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外面北风怒吼,把屋子吹得吱吱乱叫。她站在窗前说:“他来了。罗伊来了。”

    王特完全不是洛夫想像的那样。他是一个矮小消瘦的男人,比他妻子还矮二寸,洛夫猜测,他也许比她大二十岁。他脸色苍白,不像一般在洛阳田野里工作的人那样被晒得黑红黑红的。罗伊的表情很温和,头上戴着一顶乒乓球帽,一对黑色的眼睛注视着洛夫。
第九章 雇工(2)
    当他的妻子说明了洛夫的目的后,罗伊很温和他说:“我想我还会雇人的,赵立。”

    她的双手颤动了一下。“我知道,罗伊,我知道。我只是以为你——”“你以为,”罗伊重复说。然后他转向洛夫。“正好我需要一个人。你会用斧头吗?”

    “我用过。”

    “我想你知道,每年的这个季节,田里没有大多的活,但我正在清理河边三十亩地的树木,为秋种作准备。如果你愿意砍树,那你就留下,我可以一直雇你到秋收,这意味着你到冬天前一直有活干。你愿意吗?”

    洛夫说:“好吧,那就说定了。”

    罗伊微微点了点头。“过道那边有一间空房子,你可以住在那里,你以后和我们一起吃饭。晚饭快好了吧,赵立?”

    他妻子背对着他们,正在灶台忙碌,她含混地说:“好了,罗伊。”她的身上有一种恐惧。这恐惧没有表现在她的声音或行动中,但是,她丈夫一进门,她身上就笼罩上了一种紧张。当洛夫拎起他的背包和吉他盒时,她面对着他。“丹峰先生,你会弹唱?”

    “会一点儿。”他微微一笑。“唱得不好,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他感到她想还以微笑,但她丈夫在一边看着,所以她没有。

    洛夫在半夜醒来。北风已经不吹了,古老的房子非常安静。

    他好像听到一声哭叫。这哭声把他吵醒了,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是,正当他即将再次入睡时,好像又听到低低的呜咽声。

    王特是一个出色的厨师。早餐是一叠煎饼和几片厚厚的辣肉。罗伊吃饭时低着头,很少说话。赵立没有跟他们坐在一起。她在桌子和炉灶之间来来去去,侍候他们。洛夫知道这并不是因为罗伊的残酷,而是一种习惯。她在他们走后才吃饭。

    他想请她坐下,和他们一起吃,但他知道这不行。他离开桌子时说:“王特太太,这是我吃过的最可口的早餐。”

    她没有脸红,没有不好意思地扭过脸。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扭过脸,双手颤动了一下。

    为了免得她尴尬,洛夫转过身,掏他的烟斗,他发现罗伊正在注视着他们,薄薄的嘴唇上挂着一丝微笑。

    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罗伊给了洛夫两把锋利的斧头,带他到河边一个s形的地区,告诉他清理那里的橡树和灌木丛。

    河道很窄,水流湍急。洛夫花了几个小时才掌握了工作的节奏。

    临近中午时,他已经热得脱掉了衬衫。

    中午时,赵立带着热饭过来。她凝视着他气喘吁吁胸口上光滑的皮肤,然后迅速移开视线。

    洛夫严肃地接过午饭,“谢谢你……赵立。”

    她点点头,笑了一下,一溜小跑地离开了。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耸耸肩,坐下来吃饭。

    随着时间的流逝,洛夫对王特夫妇感到越来越不解。

    白天,他们相互之间说不了几句话,至少他没有听到,洛夫怀疑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晚上坐在客厅里,赵立缝补衣服,罗伊浏览农场杂志或设备价目表。他们没有电视机,连收音机也没有。洛夫有一台半导体收音机,在第三天晚上,他把它带进客厅。听到音乐声,凯蒂抬起头,露出期待的微笑,但是,一看到她丈夫,这微笑马上就消失了。洛夫非常固执,他在那里待了一小时。罗伊没有说一句话。

    没有从杂志上抬起头,但洛夫强烈地感觉到,他非常不喜欢收音机。

    洛夫再也没有把收音机带进客厅。实际上,他再也没有进过客厅。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听音乐,或者弹着吉他,轻轻地唱。

    那个特别的晚上后的那个早晨,他设法和赵立独处了一会儿。

    他说:“你白天想不想听我的收音机?”

    她脸上露出渴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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