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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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空间-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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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掺假。请继续延伸想象力,若遇到障碍,建议绕过去。当然,如果你自信有企业战士的本领,请自便。

  生活中的巧合前奏若都如*的前奏一般浪漫烦人,那我们就很难即刻达到高潮。所以,当蔡波尔在一个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朋友偶遇了错误的重逢之时,他着实无法理清自己的头绪、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那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感觉,时至今日,蔡波尔已是很难给自己一个明晰的记忆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一种单一的情感感受。当然,这种借口同样可以用饿昏头搪塞过去。他心里异常明白,对于这种从没有得到过肯定结论的事件他是不应该再从记忆库里将其调阅出来折磨自己的。但他自知自己要命的继承了人类基因中最自虐的某种特性:我们越是对某种对象梳理不清,我们就越是习惯于将自己不可救药的陷入进去,摔也摔不脱。

  蔡波尔明知自己不应该再犯贱的将一个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应该寄托的人身上:他竟然给自己找了个那人应该还多少保留着点人性的借口,羊入虎口的把自己给奉献了出去。为了表示这份奉献的诚意,他以一种惊喜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此仅存人性载体的敬意,就仿佛那天是浪漫情人节。

  那冷美人的女秘书没能阻拦住蔡波尔,紧张的连淑女风范都丢到垃圾筒里去了。蔡波尔纵容着某种得意推开了那曾没资格亲近他的老板门,厚着老脸想象那里面的人正准备着满面谄媚热情的大驾迎接。蔡波尔绅士般宽容的额首… …

  子虚在座。场面一瞬的凝固,每个人的脸上都各怀心思的阴晴不定、暗自迷失。一位不久未来自成一派的心理学大师说过:当人性和尊严这种濒临灭绝的特性在人类个体或群体表现方面遭受意外环境状态的冲击时,很容易转化成对己本身缺乏自制的失控状态,这种失控状态在性质上将表现为一种难以界定的冲突。这种冲突,即可以表现为情绪线上的两个极端,也可表现为两极端之间任何一个弱强互递的点的单纯和综合,有时,甚至会在某种力的影响下脱离或环绕情绪线,自成克隆行动和轨迹。需要明确的是,不管它呈现出怎样的表现,它的稳定性都难以达到平衡,甚至连平衡的条件都不具备。

  但人性的假象恰恰相反。这是什么?这是标准的矛盾统一性。也许我们已经听见骨关节羞涩的合拢声了,那就是矛盾统一性的最佳表现。此时,蔡波尔的喉咙里就如此无声的响了数下,几乎噎住他。当然,只有他自己听的见。三足鼎立,是中国最古老的人生哲学体系,现在,她完美的将自己所有的内涵和外延表现在蔡波尔、子虚及蔡波尔的拜访对象仅存的人性载体这三位一体上。面面相觑,解除。人性载体脸上尚未成熟的*冷酷在子虚全无情绪的言语中转瞬春风化雨了;子虚内心功底深厚的练达融通在蔡波尔一刹僵硬的身体语言中巧妙久别重逢了;蔡波尔柔肠百转的心绪在晕眼朦胧中也错综复杂的完结了千锤百炼。至于其他毫无人性之物,则静若处子的以不变应万变,瞎眼旁视,坐空观人斗。

  ——你做好自己的本分。那件事,我会跟商业部部长打招呼的。蔡波尔,我们出去坐坐。正在思量是否需要夺门而出的蔡波尔打消了自己那愚蠢的念头,默声进退。人性载体起立恭送,笑容可拘。蔡波尔一阵莫名的神痛,对自我干涉实施了无情的鞭挞。他心存希望的默认了子虚的邀请。或者说,是命令。

  坐上子虚的车,看着那张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脸,蔡波尔心中一阵锥痛的自怜,自己可真是没骨气,但这并不能清除他心里那侥幸的渴望,他希望,自己在曲线抵抗和直线沉默中可以激发出一种众所难料的如意过程和完美结局来。此时,他愿意放弃一切被他的理想所崇奉的情感,并将自己高大的形象缩小到最低贱,最渺小的境界,以盼那能催生子虚内心可能拥有的怜惜和同情,从而让时光回流,并有意识的重新分配重复过程项,好让重演的人生历史往积极的方向发展——至少平淡的没有任何变化才好。蔡波尔厌烦了起落差大的刺激,只求生活能再次降临到君子之交的状态下,即便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一生也好。我可怜的心脏,我悲伤的*,我哀叹的唾液。蔡波尔觉得自己就要尿裤子了,*似乎也有脱肛的趋向,而体内的力量也在某种奇特的液汁中渐渐消弱。

  蔡波尔也许不知道,他自己其实苦苦支撑着让自己在任何人的眼中都表现的与最自信的状态没有什么区别。总之,不管现在什么人,瞥一眼他也好,仔细观察他一段也罢,都无法看到他所暴露的内心真相,他外在的表象一如既往的令所有人满意。子虚就首肯了这种态度。

  ——蔡波尔,知道嘛!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欣赏你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收放自如。说老实话,那个接替你的家伙要是能有你一半的素质就足以令人欣慰了。他们坐的地方是他们以前常到的一家综合食府,他们以前的包厢依然保留着,唯一改变的是接待他们的侍应生——可惜,现在蔡波尔实在没有心情和美女*。首先上桌的还是特定的餐前小点和餐前红酒。听见旧主子对他的真诚赞赏,蔡波尔武装全卸,但他还是强制住了体内某种能令他软弱的化学反应。他还不好一败涂地,某种本能仍然在顽强抵抗。但那并不能阻挡他施展奴谦的恭敬。可似乎,子虚并不领情,坚持自己为蔡波尔倒酒。蔡波尔也在没有坚持,他清楚人与人之间之关系交情的界限和熟络度。不要逾越才会让万事顺畅。

  ——呃,咳!咳!蔡波尔不好意思的,或者说不安的将屁股在真皮椅座上制静的摩擦移动了一个来回,好平衡下内心起伏的杠杆,同时,也放松下因紧甭而导致的股沟压迫感。但他得小心,不至于因控制不力而使得肠尾那团情绪的闷气夺路而出。

  他们先碰了下杯,没列出任何理由,当然,也许理由就在那中国式的沉默含蓄之中。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让那对玻璃器皿发出一声和谐的脆响,继而,将那大自然精华的汁液优雅的泯唇入口,好润滑下随时可能唇枪舌剑的击发工具。子虚似乎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之中,并在享用之前对每个进口的食饮都要做一凡鉴赏,好象要把人生的感情事先都注入到这些为情感提供营养的物品之中去,好让一切美好的人性无须走弯路。蔡波尔面上陪着,但心中禁不住有些愤怒的自责:干他娘,怎么就有些嗟来之食的味道。但他并未喜怒于色,我们的社会需要的是成熟的人格,当然不能做幼稚的举动和表现,否则你将荣誉尽毁。这就象政府官员,不管自己如何的贪婪聚敛*无能,但那张*的*脸上还是保持着一副纯洁的公仆形象。仿佛造物的哲学早就赋予我们一种特殊的能力:半阳痿半* 的*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和放在女人的*里时我们必须为我们虚拟的身份和尊严倾注最为崇高伟大的姿态才能证明人和禽兽确实是有别的。

  所以,蔡波尔必须维持住他的人模狗样,否则他只能望眼欲穿的去等候做一名钟馗的侯选小鬼——那份工作同样没有鬼性,没有尊严。既然现在作身为人,那就最好搂紧那仅存的人性好让自己的禽兽真面目不至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造物一向都是很眷顾我们的,给我们的精神一种特别的麻醉剂,以便在我们的灵与肉发生激烈冲突的时候,自动启动那麻醉剂的功能,从而令我们不至于在无意义的情感促使下将我们自身毁灭。蔡波尔感觉到了,它拿捏之准确,极至超越我们所创造的科学精密仪器。

  ——看的出,你现在的现状不是很好。一定很辛苦。人生就是这样,我们都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子虚有必要为自己刚下肚的点心和红酒营造一个良好的消化环境,进而保持他自我肉体的健康和心灵的美好状态。而表示同情和瑜珈命运无疑是最好的开胃茶和静心液,这,他是不会白白浪费掉的。重要的是,物有所值。

  ——我… …咳!咳!…一股热流从蔡波尔的丹田处喷涌而出,圆形放射开来。一口刚到咽喉入口处的枯涩之酒承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慌乱冲突下,阻碍了蔡波尔呼吸气流的正常轨道,致使交通发生阻塞,并因之带来的惊慌而导致瓶颈失去正常秩序而方寸大乱。蔡波尔尴尬之极,面孔涨红,抱歉的向被自己的口水汁液浇灌的桌面之物致谦。子虚微微一笑,机灵的侍应生早就上前撤换饮食设备。重新布置后,正好赶上饭菜上桌。

之【命运检查官】'中部'
蔡波尔了解子虚的餐桌礼仪:没吃喝到爽心之处是绝对不会滔滔不绝的说逸闻趣事的。至于重点要闻,肯定是安排在压轴之时的。至于废话,子虚大公子向来是不说废话的,除非他想隐藏真理:但对于子虚大公子来说,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绝对真理,那就是,一切都是假的——即便他照镜子的时候并不否认看到的是自己的真实形象。现在,从他对饮食及饮食过程的挑剔来看,蔡波尔推断,这大公子今日势必会爆出一鸣惊人的举措和言辞的。蔡波尔并不敢肯定那举措和言辞的内容,他只是祈祷盼望,这举措和言辞是对自己有利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对他自己来说,今天这顿饭可真是可以记载入他自己人生的史册了。想及此,蔡波尔不仅精神大振,胃口润畅,陪大公子吃喝了不少自从*门事件后再也没有光顾过他餐桌的美食佳酿。

  在我们的世界里,唯一高于政治、哲学、宗教、经济、军事、文化等等,同时也是高于一切的——对不起,不是伟大的、英明的党的领导——是吃饭:虽然自古以来学术界没有为她建立系统的体系,在理论上也从来没有被人类所重视。是的,她就如至高至尊的造化,崇高到我们每日以她维持生命但却默默无闻的不被特别关注。相对于工作,休闲,汽车甚至电影大片,她无疑被冷落和漠视了。就象年老的父母,岁月磨逝的老夫老妻。定位稳固但表现平淡。就我目前所知,恐怕就只有蔡波尔一个人对此问题有切身体会并细心钻研的了。若借用路德维希&;#8226;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的命题来阐述蔡波对此问题的描述,结果是一问一答:我们能知道真理吗?吃饭之外无真理;生存和真理无关,只与恐惧有关,这恐惧,就是饥饿的恐惧。但也许蔡波尔不知道,或对于他个人来说,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当吃饭问题由个体延续到整体,即,当我们的恐惧弥漫到整个社会之中时,那,饭外便有了真理,生存也就和真理开始眉来眼去。因为饥饿能激发人许多的灵感和精神,当饥饿突破忍受的范围之外时,她就不在是恐惧,而是力量的源泉。人类历史文明的更替,统治的变换延续,大部分都是建立在这以上所有循环的基础之上的。这情况一旦发生,恐惧和真理与生存的关系将发生质的变化,而且无可争议的发生了转移。这些,那些已深埋地下的帝王们是深有体会的。虽然他们自己已无法阐述自己的认识论,但我们并不否认他们会通过给现世主权者托梦的方式来实施他们的经验教训。

  于是,从吃饭问题延伸出去(重返个体):我们当真害怕贫穷;那种追求内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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