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我的，那为什么……算了！不说这个了。”也不知是何用意，顾毅突然自己将这个令周茜提心吊胆的话题给掐断了，快速地转到了另外一个事情上，“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么？”
“林晓柔死了吗？”周茜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最痛恨的那个人是谁？自然也就不会忘记两人之间的约定。
“暂时没死，不过，等你拿了标底，她就差不多了，你懂的！”话语结尾的时候，顾毅笑的有点邪气，望着前方的他，眸底有不明亮光闪过。
周茜和他并排而坐，也不大喜欢看他的脸，自然就忽略了那束光的存在。
“停车！”
该谈的事情都谈了，周茜并不想和顾毅在一起，之前那样急匆匆地上车，也是因为潘文昊追出来的缘故，那时，她只是想气气他，并没真的想要跟顾毅在一起。
她和他之间，只有交易，不参杂任何感情。
若不是有事相求，她根本就不想见到这个讨厌又奸猾的男人。
“用完就过河拆桥……”
顾毅也不强求，别有深意地调侃着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不急，对这个女人，他势在必得，只是时机还未成熟。
周茜不理他，闷声下车之后，又用力将门关上，连一句虚伪的谢谢也懒得说。
顾毅也不计较，在车子里挥挥手，说了声拜拜，便笑着将车开走了。
很快，周茜也被家里的司机接回去了。
……
离开医院后，潘文昊并没有回潘家，而是去了林晓柔的公寓，他觉得有些事情是该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凌萧萧见他登门，很识相地溜出去了。
安静的小客厅里，坐着潘文昊和林晓柔。
林晓柔一直都很害羞，低着头坐得离他有点远，潘文昊却并没有要求什么，只是拿眼睛看着她，在思索该怎么将事情详细地说与她听。
“晓柔，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思索了半晌，潘文昊试探着问道。
“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晓柔抬起头警觉地看着他。
“我是说，假如我失去了金钱地位，没有潘家大少和潘氏总裁这些光鲜的名头，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潘文昊心底有点忐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当然，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会跟你在一起。”林晓柔笑着抓住了他的大手。
潘文昊一下便放了心，欣喜若狂地将她揽进怀里说：“晓柔，这一辈子我定不负你！”
“嗯，我相信你。”
林晓柔笑着将小脑袋靠在了他肩头。
小鸟依人的举动，让潘文昊爱极了，惹得他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晓柔，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天使。”
林晓柔被夸的脸红了，低若蚊呐地说：“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再说一遍。”
潘文昊得意地笑着故意将她逗弄，好听的话儿再多遍也不会腻，何况还是从自己爱人嘴里说出，这样的福利他当然还想多回味一下。
“不跟你说了……”林晓柔娇嗔着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便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潘文昊看哪里肯，忙拉着她软语相劝：“好了，不逗你了。”
“讨厌，我收回刚才的话。”林晓柔撅起了小嘴。
柔和的灯光将那粉嘟嘟的唇映照地像果冻一般诱、人，潘文昊又忍不住了，动作快速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故作糊涂地问：“你要收回什么话？我真的没听清楚，再说一遍，怎么样？”
绕来绕去，他竟又将话绕到了这上面，林晓柔又气又羞又甜蜜，红着脸没好气地瞪着他说：“我刚才说有个男人很讨厌，你没听到么？”
“怎么可能，这里只有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哪里有什么讨厌的男人……”潘文昊耍起了无赖，笑嘻嘻地看着林晓柔，一扫来时的阴霾，心情好的不得了。
“你还真是……”
“晓柔，谢谢你……”
林晓柔还没来得及将‘脸皮厚’三个字说出口，潘文昊忽然就很是认真地对她说着道谢。
“为什么要谢谢？”
林晓柔很是不解，也跟着放下了玩笑的心态，一脸探究地望着他。
“因为想谢谢！所以要谢谢！”
潘文昊继续耍赖，将脸贴了过来。
“狡猾！”
林晓柔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却并没有真的躲开。
……
两人就这样又抱在一起温存了一会，潘文昊才又神色凝重地说：“晓柔，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林晓柔混不在意，开心地玩着他的手指，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软硬有度，跟她绵软的手有根本的区别，让她觉得很有意思，沿着修长的手指一直摸上了剪的平整的指甲。
潘文昊被她摸的有点痒，一把抓住她那使坏的小手，严肃地说：“别玩了，我有正事跟你说，这件事对你很重要，也会让你很吃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情？”见他说的这般严肃认真，林晓柔终于收起了玩的心态，蹙着眉疑惑地看着他。
“你应该姓潘，而我不姓潘……”潘文昊想了半晌，找了最简单的话语陈述。
“什么意思？”林晓柔却听的满头雾水。
“事情是这样的……”
见林晓柔疑惑迷糊，潘文昊便将万通资料上的东西详细地讲解给她听。
听完后，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直道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离奇又巧合的事。
“嗯，事情就是这么离奇巧合，我并非爸爸的亲生儿子，而你却是他的亲生女儿。”讲完后，潘文昊叹息着给了一个结论，眼底悲喜不明。
林晓柔这时却沉默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说了话，半天没有回应，潘文昊不禁垂眸疑惑地睨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那天董事长跟我说的故事……”林晓柔忽然抬起头，双泪齐下，又欢喜又激动又难过，“那时，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我爸以前跟你说过故事？”潘文昊蹙眉，旋即，却又醒悟过来，父亲知道晓柔是他的女儿，当初调查的时候，应该是暗暗跟她接触过。
“董事长以前跟我说过一个凄美的故事，我想那个愧疚的男主角是他，而那个悲惨的女主角应该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提到亲生母亲，林晓柔不禁又潸然泪下。
“你的母亲？”潘文昊疑惑地追问。
“她叫慕晚晴。”林晓柔凄凄然地说着。
“晴姨！”潘文昊对慕晚晴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小的时候被父亲带着见过几次面，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以前只知道父亲在外面有个很要好的女人，但是，由于那时年纪小，对那个女人具体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
若不是林晓柔此刻说出来，他还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叫慕晚晴。
不过，也难怪他当初见到林晓柔会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或许就是她身上那点与慕晚晴十分相似的温婉气质。
人生真的很奇妙，老天也真是弄人，竟在冥冥中将一切剧本都写好。
写好的相遇，写好的奇妙，还有，写好的姻缘……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最后的一项。
“文昊，你看……”潘文昊正感慨着，林晓柔忽然将脖子上缀着戒指的项链取了下来，然后，指着戒指里面一行很小的字说：“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原来是用董事长和我母亲的名字合一起得出来的。”
“什么话？”潘文昊收回思绪，满心疑惑地将项链拿过来，仔细打量起来，目光触到林晓柔所指的那个地方，真的看到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小字，他喃喃念着：“有你就是晴天……”
“嗯！”林晓柔点点头，详细地解释道：“董事长叫擎天，我母亲叫晚情。”
“看来，他们那个时候真的很相爱，这戒指看起来并不怎么值钱，但是，你母亲却能一直保存，说明她比较看重这个戒指，只是世事无常……可惜了……”潘文昊的神色带了几许怅然，忽而又无比严肃认真地对林晓柔承诺道：“晓柔，你放心，我绝不会再犯父亲一样的错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所以，你这一辈子必须要做好被我缠的心理准备，哪怕烦了也不准离开！”
“霸道！”
林晓柔娇羞地笑着啐了他一口，心里却无比甜蜜，她怎么会烦？这段感情能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她珍惜都来不及，看哪里还会烦，莫说是一辈子，就是两辈子她也不嫌多，不嫌烦……当然，这些话，她是羞于说出口的。
她想他应该能懂。
“你不喜欢？”
潘文昊笑着将俊脸逼近，随时准备以吻胁迫。
“不告诉你！”
林晓柔娇笑着别过脸去。
“亲爱的，你慢慢飞……”
两人打情骂俏正聊得火热，忽然潘文昊的手机却很是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潘文昊发现是母亲罗伊秀打来的，看到她的手机号码，他心里暗暗一沉，声音紧张地问道：“妈，爸，还好吧？”
母亲在医院陪着父亲，若不是有事，她不会这么晚打电话来找自己。
“……”
“什么？”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潘文昊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妈，你别担心，我马上就来。”
说完这句话，他便挂了电话，拿起一边的外套就要离开。
“怎么了？”林晓柔跟在他身后，看到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她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
潘文昊回头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抿，思索了两秒，随即，沉痛地说：“父亲受刺激病危，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听到这个消息，林晓柔难过得不得了，什么也没有说，便跟着潘文昊焦急地往医院赶了去。
※※※
二十分钟后，两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两人进病房的时候，正好与一群刚刚急救完了的医生擦肩而过，这不禁让林晓柔心底的不安瞬间扩大，慌乱之中，她随意拉了一位医生询问：“医生，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见此，林晓柔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潘文昊却比她镇定得多，拉着她二话不说就往病房冲，不管怎样，一定要让晓柔和父亲见最后一面。
这么想着，门便被他推开了。
入眼是潘擎天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他身上插了无数根管子，像个刺猬人，好像他的生命全靠那些管子里的药物养着，若离开了管子，那么，他的生命也就终止了。
潘文昊不禁心口一滞，不自觉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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