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晶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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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晶之谜-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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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一幕一幕反复跳出来,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整个生活,在汪有奇看来,都纯洁无暇美好的如同一只妩媚的白猫。就是她走时决绝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他也无法把她跟任何不好的形容词连起来。

  汪有奇感觉自己的胃正随着引擎的颠簸而翻腾,喉头涌上苦涩。

  他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餐,那晓远和Alice一定也是很难受吧。他们一路沉默不语,无非是想让他有点空间自我疗伤。让两个小朋友为自己受罪,未免太不应该了。

  汪有奇这么想着,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车子还在环城路上。心碎的时候,每一分钟都很漫长。

  “我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再上山吧,我想吃热的。”汪有奇告诉自己,要跟没事一样,自己可以的。

  “好!”吴晓远早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他留意着路边,看到一家小馆子门口好几层的蒸笼冒着热气,连忙把车开过去靠边停下。

  热腾腾的肉包摆上来,热心的老板又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自家现磨的豆浆。“敞开肚皮喝,不够就再添!糖在桌子上,不甜就放!吃饱吃好,开心过一天!”老板热情的招呼着闷声不响的三人。

  Alice和吴晓远看了一眼汪有奇。汪有奇明白过来他们是在等他先动筷子,于是拿起一个肉包,往嘴里放。

  吴晓远和Alice相视一笑,夹起包子大口吃起来。

  当地最有名的芽菜肉包子,吃在汪有奇嘴里,竟然是苦的。他不可置信的再咬了一口,还是苦的。汪有奇舔了舔嘴唇,怀疑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要么就是他的心太苦了,所以吃什幺都是苦的?

  汪有奇在心里叹息,昨天他还觉得自己是情场的常胜将军,今天就稀里糊涂败得彻底。

  简佳宁的笑,像鬼魅一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她长发的柔软、身体的芬芳还停留在自己的指尖。汪有奇攥紧了拳头,好让自己不再有冲回去把她扯进怀里问个清楚的念头。

  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一时将你送上天堂,一时把你打入地狱。

  地狱早晚是要去的,就不能让我在天堂呆久一点吗?!

  汪有奇气不过的猛吞起包子来。

  Alice坐在汪有奇的对面,她吃的很少,已经放下筷子在整理她的头发。这几天她喜欢上了丸子头,把头发绑得高高圆圆的,看起来很可爱。Alice一直在观察汪有奇,把他隐忍的痛苦都看在眼里,不觉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吴晓远坐的端正,大口喝着浓香的甜豆浆,偶尔抬头看天,显得与世无争。没有度数的镜片后面,他的眼神格外清澈。任何看过那眼神的人都会笃定的想:在这场寻宝游戏中,吴晓远是唯一一个没有秘密的人。

  (24)

  开始头晕,汪有奇踏在领报修院的泥地上,前倾着向礼堂飘去。他深感自己像《银河系漫游指南》里的机器人马文,有一个无比巨大的头,还得了忧郁症。

  “它们跟我说,你的心里藏着秘密!”她的手好像还在自己的手掌里。

  她微微吃惊的样子,带着一点无辜的懵懂,“什么秘密?”

  她的手好像就在自己的脸上轻抚,她的笑又出现了,“画的不好,怎么画,也画不出这张笑脸给予我的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是你愚弄我的快 感吗?!”汪有奇心里燃起了怒火。

  “白痴白痴白痴!”他在心里对自己咆哮,“你被耍了!你被甩了!汪有奇,你这个白痴!”

  “有奇哥,你没事吧?”吴晓远轻轻拍了下汪有奇的背。“按说我不该多嘴的,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你跟佳宁姐……”

  “哪有什么误会?就是那个女的不要脸,我早觉得她怪怪的。”Alice在旁边嘀咕。

  “行了行了,你以后也别老说她了,不提这事了好吧?”汪有奇无奈的看着Alice,“还是去找东西吧,”他想起来白州之前,自己还挺认真的担心佳宁回去后工作怎么办,哼,“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人是我!”

  三人和管理员大婶打了个招呼,大婶也认出他们,由得他们随便逛。

  汪有奇三步并作两步走进礼堂里,对着那面墙。

  “呵,真的是,这座教堂是土木结构的,唯独这面是砖墙,怎么没想到呢!”吴晓远戴着眼镜靠近仔细观看墙壁,手停在半空,始终没舍得摸一下。

  “嗯,如果不知道这里有密码的人,是很难看出异样的。教堂两边的侧楼被泥石流冲垮过一回,后人再建,自然会用好点的材料。”

  “还讨论什么呀,赶快找宝贝啊!”Alice嚷着。汪有奇嫌她嗓门大,回头猛瞪她。

  “右一……上七……”吴晓远凭着对Alice折的纸方的记忆念道,“可是要从哪边算起呢?”

  “不用找了,我看见它了。”汪有奇走过去,伸手去摸最右边往上数第七块砖。仔细一看,那块砖的确和周围的砖块有点缝隙。当初太大意了,怎么这么明显的痕迹都没有看出来?汪有奇心中咒骂:真是个白痴,只懂得看最外层的白痴!

  “右边第一列,上数第七块,就是它了!”汪有奇说着从包里掏出小五金组,取出一支平口改刀头装到标口的手柄上。看了看外面,他们来的算早,又不是假日,就他们三个参观,大婶也不盯着他们。

  汪有奇把改刀伸进砖缝里,缓缓的往里面推,果然是空的,他用巧力往外一拨,砖块挪动了一点,卡住了。

  汪有奇把改刀取出来,插到另外一边的缝里,再拨,砖块露出了齐齐的一小截。

  汪有奇深吸了一口气,用两手手指甲抠住了,慢慢把那匹砖取出来。

  “快看看有什么?”Alice探头到那黑黝黝的洞口望着,汪有奇拿手电筒来一照,三人顿时愣住了。

  砖块后面是一个三块砖叠起来大小的洞,里面,什么也没有,连一只蚂蚁都没有,空的!

  汪有奇顺着墙壁蹲下来,一言不发。

  Alice又把手伸进小洞里乱摸了一阵,确定什么都没有,把砖块原样放了回去。

  吴晓远在旁边手叉着腰,眼睛扫描仪似的把礼堂内部仔仔细细检视了一遍。

  “哎呀!你们几个快出来,那边是危楼,别杵着了,快些出来。”管理员大婶抱着一篮青菜在天井对面的空厅堂里对这边喊。

  吴晓远给Alice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把汪有奇架起来,走出了空荡荡的礼堂。
  作者题外话:谢谢您的鼓励,小桐会继续努力!

十二 分离的惊喜和忧伤
(25)

  江天市·珍珠总部

  椭圆的花边铜镜前,简佳宁昂着头、半张着嘴,从左到右,细致的涂上裸色的唇膏。她盖好盖子,上下唇抿了抿,给了自己一个其实没有表情的微笑弧度,然后戴上了黑框的眼镜。

  她对着镜子,用右手食指调整镜框上隐藏的微型摄录机。

  镜子里的她梳着优雅的包头,白衬衫、黑底银灰条纹西装套裙、7厘米的高跟鞋。

  还会有什么职业比我的更有趣呢?简佳宁笑了。昨天还扮演纯情的美术老师,今天俨然是个标准的OL。也*天,她需要剃去长发,做一个素颜的比丘尼,穿一袭素蓝僧衣,背着布包于喧闹的人潮里绝尘而去。

  她唯一疑惑的,也是做这行的人都疑惑过的问题: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

  在简佳宁受训的过程里,偶然结识过一位真正做间谍的女士。她接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以及各种所需的技巧,执行任务时,曾经跳入初冬结着冰花的粪池中憋气以躲过追捕。生理期?爱人?孩子?呵,从她入行的那天起,就被告之,死了这条心吧。

  简佳宁认识夏女士的时候,无儿无女无亲无故的她,正在军医院长住,每周要接受三次透析治疗。什么内功外功软功硬功都是花架子,这就像植物,违反自然规律的生长,早晚要付出代价。

  记得问过夏女士,遗憾吗?她惨然一笑,做间谍的第一课,就是信仰自己的事业。夏女士说,如果能重来,她也想像简佳宁这样,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护士。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老来洗去铅华后,还有一个家。她的微笑是颤抖的,有气无力。

  那天深夜,简佳宁做了一个她并不后悔的决定,她悄悄拔掉了夏女士的输氧管。

  想到结局,她总会想起夏女士凄凉的笑,心中一沉。

  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该去见老板了。

  昨晚一到,她就想马上见老板问清楚怎么回事,却被拒绝了。老板让她休息,今天再过去。她本能的猜测,老板正在和新欢鱼水交融,的确不适合去讨论“生意”。

  快9点了,她下楼正好打卡。这是简佳宁一贯的作风,办公室明明在八楼,她却总是坐到十层以上,再转另一部电梯或者步行下来。

  下行的电梯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一脸疲惫的男人,看样子昨晚留在公司熬夜了。两人各自占着里面靠边的一角,不说话,直直的看着橘色小圆灯在楼层号上跳跃。8楼到了,电梯门开,简佳宁走出门外停了几秒钟,确认身后电梯门合上,她笑了笑,踩着大理石的地面往办公室走。落地玻璃门上贴着“珍珠玩具”的标志和“艺术玩乐生活”的slogan。简佳宁看着,喉头发痒,想笑。她想,老板真是有趣,如果改成“艺术玩弄生活”,或许自己就笑不出来了。

  “珍妮姐好。”门口保安小李给她打招呼。这家公司“外派”的业务代表很多,小李能认识简佳宁,是因为托她给自己河南老家带过东西。小李是个特别纯朴的孩子,别人对他一点恩惠,他能记一辈子。

  “啊,好,今天你当班呢?家里老人还好吗?”简佳宁微笑着,伸手帮他把左肩金色的流苏捋顺了。

  “俺爹妈都好,谢谢珍妮姐。看您这么高兴,给公司谈了大单了吧?”小李咧着嘴憨笑。

  “呵,哪儿能每次都有大单呢。好了,我见老板去了,回头聊。”

  “嗯!”小李帮她推开大门,乐呵呵目送她进去。

  原本低头忙碌的“同事”有的注意到了她进来,他们只知道她是金牌业务,看见她都点头致意。她也笑,两指扶好了鼻梁上的眼镜。

  老板的办公室在最里面,雪白的门上,画着一道七色彩虹。那句话又出现了,“艺术玩乐生活!”

  简佳宁右手食指扣了三下门,“进!”老板的声音显得很疲累。

  “呵,春宵也是要醒来的。”简佳宁在门外低头笑了一声,推门进去。

  房间依然的乱,到处是各种玩具。娃娃玩偶堆满了一面墙,地上铺设着一整套玩具火车模型,穿山越岭的,没启动的蓝色小火车头在房间另一边的轨道上睁着大眼睛对简佳宁笑。

  一个胖老头盘腿坐在地毯上,弓着身子看面前的巨幅拼图,下巴几乎就贴在凸出的肚子上了。

  “珍妮,你等一下,我拼了一夜,没剩几块了。”几个月没见,老板的头发更加稀疏了,圆圆的脑袋上,只剩两侧还有几根灰白的头发。她脱了鞋,走到拼图边,伸长双腿跪坐了下来。

  是蒙娜丽莎的微笑。脸和身子都拼好了,只剩左边还有拳头大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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