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晶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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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晶之谜-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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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大婶笑着说,“哪至于呢,这边本来就烂成这样子了。小心点就好了。”

  黑衣男子白了管理员大婶一眼,嘴里嘀咕着:难怪我们的文物损毁这么严重。

  大婶有点尴尬,讪讪地往院子里去了。

  “我们进去吧,我刚才只拍了几张照片。”

  天际传来一阵隆隆雷声,一整片乌云黑压压的朝这边扑过来。

  “——我要疯了。”Alice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我没有带伞!”

  “看这天色兴许下不了多久,我们进去躲一下雨吧?”同是天涯淋雨人,黑衣男子建议道。

  “只好这样了。”汪有奇和简佳宁交换眼色,拉着Alice往刚才的门厅走。到了门口,只见管理员大婶朝他们摆摆手,“你们快下山吧,等会儿下个大雨,路就不好走了。山里头没地方给你们这么多人过夜。”

  “坐我的车一起走吧,车就停在路口。”黑衣男子向汪有奇说。

  看他一脸的真诚,汪有奇迟疑了,壁画是有了,但是还没有找到答案啊。可大雨将至又迫使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他感激的点头答应。Alice昂着头,“让雨淋死我好啦,我不要坐他的车。”话还说着,就被汪有奇从后面推着往外走。

  好说歹说,Alice终于愿意和简佳宁一起坐在后座。仍是不爽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嘴巴撅得高高的。

  “你们是哪里来的游客啊?”黑衣男子开着车,和汪有奇闲聊。

  “上海过来的。听兄弟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啊。”汪有奇看着窗外的峭壁,生怕那些突兀出的巨石会哐当一响砸下来。

  “我在南京呆久了吧,哈哈哈。其实我算是本地人呢。我的家就在成都,离白州不远。”

  “哦,你在南京读书吗?南京可是好地方,凤凰台上凤凰游。”汪有奇来了兴致。

  “哈,研二,就快失业了。”黑衣男子伸出右手,和汪有奇握了一下。“吴晓远。”

  “幸会幸会,我叫汪有奇,有无的有,奇特的奇。我女朋友佳宁,妹妹Alice。”

  “小心开车吧,话多,你不要命我还要呢!”Alice在后排嚷。

  “Alice,你没完了啊?”汪有奇回头嗔怪的瞪了Alice一眼。Alice冲他呲牙咧嘴吐舌头。

  “您别怪我多事,我的专业就是考古,对文物特别有感情。”吴晓远无奈的说。

  “别跟她一般见识,你的做法是对的。”汪有奇忙打圆场。“想必你很清楚刚才那座大教堂的来历了,能跟我们说说吗?我们来去匆匆,也没时间细看。”

  “那有什么问题。”吴晓远自信的微笑,“这里法文叫做圣母领报修院,是一位法国的传教士在十九世纪末主持修建的。曾经一度是西南地区天主教会培养神职人员的基地和中心,不过很不幸,在1935年,一场泥石流冲毁了教堂,修院迁往成都。后来就落寞了。”

  “真是神奇,谁能想到这深山老林的,会有这么一片天主教建筑。我还以为,传教士们只在沿海传教呢?”汪有奇感叹道。

  “说起来,天主教在四川的历史还蛮悠久的,一般都以为鸦片战争开了国门后,天主教才在我国逐渐传播。其实早在明末清初,就有两个很有名的传教士到四川传教了。他们一个是意大利人,一个是葡萄牙人,光说这千山万水的,就难能可贵。当然了,不同时期,我们对宗教有不同的理解,现在大家普遍能用宽容和尊重的眼光看待传教、信教的人了。所以这几年,这里才又作为景点宣传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我这历史系是白念了。”汪有奇拍拍吴晓远肩头,半是赞叹半是惭愧的说。

  “嗐,咱们中国地大物博,谁能都明白呢?我不过凑巧知道些罢了。”

  “吵死了啦!外面下雨,里面下口水。”Alice不满的嘀咕道。

  这时车行到半路,雨已经下得很大,汪有奇和吴晓远在聊天中知道原来他们就住在同一酒店,吴晓远就是昨晚弹吉他的人,彼此感叹真是有缘。

  吴晓远的毕业论文预备写西方宗教与中华文物交叉方面的东西。所以俩人相约过两天等山上路干了,还要一起来研究。

  汪有奇看着吴晓远,深觉这个热情的小伙子简直就是爷爷在天给他的指引,给他的福音。
  作者题外话:这两天变天了,大家要保重身体,预防感冒哦,小桐祝您在轻松阅读的同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O^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八 壁画里的秘密(上)
(17)

  汪有奇眼中的福音,现在成了简佳宁的心头患。她原以为今天能找到东西,骗过汪有奇和Alice,她收拾行李半夜就闪人。谁知会多出一个住在对门的热血考古男学生,还在秋天下了这么大一场雨,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不想在一个任务上纠缠太久,她也不想再见到汪有奇了。他那双深情的眼,看得她整个人都虚弱起来了。

  蒸汽缭绕的浴室里,简佳宁举高双手,用毛巾托起长发摁去冰凉的水珠。雾化的镜子里,她的身体也变得朦胧。那些雪白细腻的肌肤,曾被或肥胖或皱纹满布的手抚摸过,有时想起来令她作呕。但她牢记老板的话,有时候甚至用这个来麻醉自己的挣扎,他说,“一个人的肉体就只是肉体而已。笨女人只会留着肉体来受伤,聪明女人才懂得把肉体当成谋生的一项利器。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那自己算聪明吗?还是仅仅是一具没有灵魂牵线木偶,线绳的那端在老板的手中,他为自己的外壳上色,为自己的演出指挥。

  自己的原罪,不是对不爱的男人张开双腿,不是对有主的珍宝怀有贪念,而是,没有一颗可以完全信任一个人的心。

  简佳宁恍惚着挂好毛巾,不小心把手撞在墙上的折叠镜子上,她急忙收回手,下意识的把痛处在嘴边抿了一下。

  忽然想起几天前,汪有奇握着她的手,说,“佳宁,你有一双艺术家的手。”

  简佳宁笑,“艺术家的手和别人的手有什么区别?”

  “这怎么能一样呢?”汪有奇轻轻吻了一下手中那细长白皙的十指,“这双手会说话。”

  “哦?那它们跟你说什么了?”

  “它们跟我说……”汪有奇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一下,“说你的心里藏着秘密。”

  “秘密?”简佳宁心一惊,“什么秘密?”

  “哈哈,傻瓜,你紧张什么呀。”汪有奇把简佳宁揽入怀中,“不逗你了,你悄悄放在我书里的素描我昨天看见了,你是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啊?怎么夹在那本《美国史纲》里?”

  简佳宁能怎么说呢?那是我送给你的分手礼物。她莞尔一笑,十指捧起汪有奇的脸庞,“画的不好,怎么画,也画不出这张笑脸给予我的万分之一。”

  深情的对白结束在缠绵的吻里。这样的感觉,就像用心去品尝一只甜筒冰激凌,每粒碎果仁都在舌尖留下触动,丝丝甜蜜都浸入心头,但终有把最后一口蛋卷放入口中的时刻,结束所有的美好。

  简佳宁松开了唇边的手指,它并没有冰激凌的味道。

  Alice又伸长脖子瞄了一眼浴室,确定简佳宁没有站在她的身后。她在笔记本电脑前飞速的打着邮件,对方的地址显示着Daddy 。Alice粉腮含笑,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见到天天想念的父母了。最近有趣的经历,对她而言,简直妙不可言。

  汪有奇此时正在自己房里,和吴晓远热烈的讨论着。两人的专业有很多共通点,适逢知己,越聊越开心。外面下着大雨,他们喝着小酒,惬意极了。

  “我原来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有个老师外号叫博物馆,不是因为他博学,是因为,呵,他那个脑壳长得真的有点方方正正。我记得有次什么,我写的就是博物馆英文museum的来历,结果他给了我最高分,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读书的时候真是无聊透了。”微醺的汪有奇躺在枕头堆上面,滔滔不绝。

  对面沙发上坐着红透了脸的吴晓远,“哈哈哈,哥们儿你可真损。我有时候跟着教授去现场,我们带着白手套,一抓一把古物,这个是价值连城,那个是富可敌国。现在研究古物的意义都变了,我们就是估价员你知道吧,别人抓着我们就问,你说,我手上这个玩意儿值多少钱?没人去想古物的意义了。哼,其实说白了,好多不就是古代人吃饭的盘子碟子碗,家里花瓶子,梁上的瓦,连夜壶也成了宝贝。当时我就想,改天我也在地上挖个洞,把我们家的抽水马桶放进去,然后告诉我的儿女,内有宝物,不可打开。等过个两百年,不,三百年,后人挖出来一看,哎呀妈呀,宝贝!哈哈哈哈!”

  “嘿,我看这是一绝世好主意!你埋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给你加料,放两双咱穿过的袜子,哈,哈。”汪有奇躺着,醉眼惺忪,说笑得没了力气,嗓子眼儿里咳出几声干笑。

  (18)

  大雨续续断断,下了一天一夜,天一直阴着,估计山上要两三天后才好走路。汪有奇和吴晓远约好后天再上山。

  吴晓远想自己开车去附近的景点闲逛,汪有奇便请他带上简佳宁和闲不住的Alice,自己借口想休息,留在酒店好研究一下自己拍的那些照片。

  十几张看起来没太大差别的照片被他一一摊在桌上。刚才送冲洗的时候,店员跟他确认了好几次,看他那么笃定的要洗这些照片,店员给了他一副“此人神经有问题”的表情。

  汪有奇把照片拨来拨去,与大教堂整体的细工不同,壁画相当粗糙,下面的砖块轮廓明显。长年缺乏维护,加上山里潮湿,只能看出大概,云海做的背景里有一幅恬淡的圣母圣子像,壁画上面的题字因为是用彩色小石子嵌成,还能清晰辨认。汪有奇从抽屉里找出酒店的纸笔,照着相片大概画了一下。

  壁画的上方从右到左写着“上帝與你同在”,“上”字独立出来,非常显眼,“上”字之下有几行诗:“耶和華是應當稱頌的!他洠в邪盐覀儺斠笆辰唤o他們吞吃 我們好像雀鳥  從捕鳥人的網羅裏逃脫  羅網破裂,我們逃脫了  我們得幫助  是在乎倚靠造天地之耶和華的名”。壁画下方从左到右写着英文:one made it all right。

  壁画的四角都有一个红色的四分之一圆的图形,上面画着细纹,看起来就像为壁画做的一个画框。

  汪有奇盯着手上的纸,倒来倒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些话看起来像是圣经里的句子,具体是不是,他不敢肯定。要去找本圣经来翻看一下才能确定。这条线索只好暂时放弃。

  是不是密码隐藏在画像里?画像已经无法辨认了,几年前看到的比这个好不了多少,爷爷既然让他来找,说明他认定秘密是还在的。到底是什么?“欲得汪门藏,先求水精缸”?这些蓝天白云是水精缸吗?牵强。

  爷爷说会得到答案的。是要我去信上帝吗?不可能,我们家的人从来就不勉强别人的宗教信仰。爷爷知道我是神不可知论者,何必临终前设这么个局让我去信上帝呢?

  最让汪有奇难以理解的是,当年的主教和传教士多是法国人,这画上怎么写着英文呢?

  这么没前没后的想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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