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个NG，墨随甚至于有次连台词都念错了一句，齐悦脸色还好，简皓的皱头是直接皱了起来。
齐悦道：“休息五分钟。”
韩笑下场也是是笑着对墨随道：“不要太紧张了，要记得自己是最棒的。”
墨随心底却是一片黯然，是不是最棒的都不重要了，因为这是最后的一部戏。虽然不确定韶景那样说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韶晴的意思，但是韶景那样斩钉截铁的说了，墨随就知道完全没有回转余地了。
韶景是任性的像孩子一样，好像看起来是很好哄，但是墨随也能感觉到能哄住他的也就是一些小事情。他真是做了啥决定，估计谁也改变不了。强悍如韶晴甚至于只能顺着他，更何况是自己。
昨天晚上韶景说了那话之后，自己只是怔了一下就没再说什么，韶景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就是以前墨随也知道韶景并不喜欢他当艺人，那时候他只是以为可能是韶景的小孩子心态，就像他不喜欢自己出门一样，只是希望自己守着他。
但现在明显自己的工作己成了麻烦，要是自己不是艺人，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同性情人本来就要低调，艺人想有隐私本身就是很难的事情，再加上韶景的身份。放弃艺人身份，也可以说是一种必然的牺牲。
墨随当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一份工作而己，不放工作也许就要放弃韶景。这样的选择，对于韶景来说完全不用考虑的。就是真说起来，韶景估计也会很自信的说：“难道我还比不了那份破工作吗，除了这份之外你还想要什么样的，我都给你。”
其实别说韶景，就是墨随也知道该怎么选。他是很想演戏，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所有的全是韶景给他的，没有韶景他就是一无所有，只是星艺一个永远不起眼的龙套。当年不是没有大红过，就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他就龙套了七年，形势比人强。少年的时候还曾任性过，都到这个时候了，再看不透就真糊涂了。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韶景喜欢他。
只是知道归知道，墨随心里总有一种感叹，倒不是说他对于艺人工作多么多么的不舍，但就是这样的失去，总好像……退一步想，这些年来，自己除了会演艺还会什么。
“有心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齐悦己经坐到了墨随身边。
墨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却有几分心虚的道：“让您失望了，齐导。”
齐悦却只是看着墨随，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在我的印象，你可以演的更好。”
“谢谢齐导的鼓励。”墨随只是应着，他跟齐悦都没接触过，齐触只是看过他试镜那一场，所谓感觉很好当然是鼓励的话。他能明白齐悦的心思，是希望他能演好，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希望的。
齐悦又道：“你离开屏幕这几年，生疏了很正常，我可以原谅你一时间没找到感觉。但是我无法容忍，我的演员在拍戏的时候，魂不守舍。”
墨随把头低了下来，再次小声道：“真的很对不起，齐导。”
齐悦再次道：“我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想演这部片子，但是你己经开始在拍了，我不能保证说我的每一部分都成大片，但是至少每个人参加演出的人，都在努力着。”
墨随再次把头低了下来，齐悦又道：“你先休息一下。”
说着齐悦起身，却开始招呼着方煦奕的戏份，把墨随的戏份先停了。今天也方煦奕的一场戏，妆己经化好了，只是衣服没换，现在一声招呼，没一会衣服穿好，开拍。
方煦奕的这场对手戏也是韩笑，以演技来说，墨随是比方煦奕强的。就是现在方煦奕上镜，那种生硬还是能明显感觉到的，但是方煦奕却很认真，他的每句台词每个动作都非常非常的熟练，就连跟韩笑的配合走位也都非常精准。很明显，在开机前，方煦奕是跟韩笑一起演练过很多次。
墨随不由的一阵心虚，开机前那段时间他所有的时间都跟韶景在一起，虽然剧本看了无数次，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先自己演习一下。虽然是靠后台上的位，自己明显没有方煦奕用心。墨随不禁有些自嘲，原以来自己还是有点才能的，没想到七年后，他连演戏都不会了。
一个上午全是其他的戏份，墨随的全部压到下午，助理丁领了盒饭过来，小声道：“您也不要想太多了，慢慢习惯一下就好了。”
墨随只是低着头接过盒饭，问题是现在己经开机了，他又是男主角，没人会给他慢慢来的时间。再者，因为他一个人的关系耽搁进程，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不可能。
只是墨随正吃着，就见韩笑和简皓走了过来，韩笑还是一脸笑容，但是简皓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简皓很直接的道：“下午就是你的戏份，我不想管你在想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你是怎么看这部戏的，但是剧组并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下午不管你演成什么样子也都是这样了，你是真觉得一直这样糊弄下去也无所谓，那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毁……”
简皓接着还想接着说下去，韩笑却是拉拉他，打断了简皓接下去的话。笑着道：“我跟墨随聊聊，你先出去吃饭。”
简皓一脸难看，但还是听韩笑的话，甩手走了。
韩笑这才笑着道：“简皓就那脾气，你别介意。”
墨随连忙摇头，拍成那样，简皓能忍到现在才发脾气己经很不错了。
韩笑却是想一下道：“很冒昧的问一句，拿到这个角色，我相信墨先生也是付出一定代价的。就是方煦奕只是一个男三的角色，他都很用心，不管是怎么样接到的，也不管付出了什么，总算是拿到自己想要的，为什么目标达成了墨先生又不珍惜了呢？”
墨随愣了一下，随即却是笑了，道：“真是谢谢韩先生了，几句话让人茅塞顿开，我确实是想太多了。”
49。闲聊
下午再开机的时候，墨随妆重新化的，戏服换好。墨随的对手戏仍然是韩笑，只是再看韩笑，墨随突然间明白，韩笑的气质来自于哪里。或者说他眼里韩笑的气质，韩笑缘于自信，他的演艺圈生涯完全可以当本书来说，在最红的时候激流勇退，后来再离婚复出，如此一系列的变化下来，韩笑还是当年那个韩笑。
也许因为这个对比在这里，墨随在面对韩笑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当然韩笑的成功也是机缘，运气，实力，再加上人脉的综合，但结果是，韩笑坦坦荡荡成了天皇巨星。
韩笑说的那几句倒是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圈里人对于潜规则再了解不过，只是看韩笑对方煦奕就能知道。就像韩笑说的，不管怎么样，机会己经在眼前了，失去了也就再没有了，考虑以后这么多，还不如先认真的抓住以后的机会的再说。
以后就不能再演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记得韩笑第一次退出前的作品，那真是水平的代表。真是折腾一圈之后，最初的一些东西都忘了，也或许自己被冷落的这些年也怕了。
下午三场戏，虽然吃了几个NG，但不管齐悦和简皓都还算是满意。虽然说每个人的水平不同，但有没有上心还是能看出来的，几场拍完下来，简皓却是不由的对小声问韩笑：“你跟他说什么了？”
“商业机密。”韩笑笑说着。
“切~”简皓懒得再问他。
一般来说，演员的戏份完了，就可以走人了，本来墨随的戏份全在上午的，拖到下午三场全先演了他的，才不过四点钟。墨随却没有走的意思，只是卸了装，助理甲丁就小声道：“先生，我们回去吗？”
“先不回，下面还有两场是韩笑的，我想看看。”墨随说着，明天一天他的戏全是跟韩笑的对手戏。
助理丁脸上却是露出了难色，道：“BOSS，中午的时候就打了电话过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我说还没拍完，就刚才您上场那一会，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了。”
墨随倒是先怔了一下，他倒是不奇怪韶景会打电话来，以韶景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自己过来的。现在没过来只是电话催，估计昨天韶晴的话起作用了。墨随心里叹了口气，却是对助理丁道：“再等一会，再打电话来就说正在演。”
“这个……”助理丁面色更为难了。
墨随却是笑着道：“你不说，韶景也不知道。”
“……”
出了化妆间，墨随就让何然找了把椅子，远远的看着。台上虽然是搭挡，但是实际也是对手，一部电视剧下来，墨随跟韩笑的对手戏比跟女主角都多，想给观众的感觉，自己才是主角，那必须能得压倒韩笑的气势。前几天的时候只是想自己该怎么演，考虑的还真是太不周全了，他更该研究一下韩笑是怎么演的。
韩笑的两场演完，差不多也是六点了，剧本也开始收工。墨随也起身要走，就听韩笑笑着道：“一天给我排七场戏，你真是我好朋友啊。”
“能者多劳，得给新人适应过程。”简皓叹口气说着，墨随和方煦奕看起来都不是很熟，拍摄时间又短，当然是先排韩笑的戏份，给两个人点适应时间。
两个人好友笑闹一阵，方煦奕也走过来小声道：“韩先生，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有。”韩笑笑着。
简皓道：“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有的是时间。”
“秃子笑和尚，你不说我，我也不说你。”韩笑反讽他，却是转身对墨随道：“晚上有活动没？”
墨随怔了一下，因为距离有点远的关系，他太确定韩笑是不是跟他说话。韩笑笑着又道：“明天还有几场重头戏，要是没事的话，大家先商量一下。”
墨随当下道：“我怕太麻烦您了。”
韩笑是说的很隐匿的，说是商量，再说明白一下，就是说是韩笑免费当陪练。方煦奕今天一天的镜头都很流畅，估计就是韩笑陪练了无数场的结果。现在叫上他，意思就是不介意给自己当陪练。
墨随会这样说不是客套话，他跟韩笑也没什么交情，让韩笑花下休息时间再干这个，真的是很麻烦。
韩笑却是无所谓的笑着道：“有时间就来吧。”
墨随点头道：“嗯，太谢谢了。”
韩笑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跟在墨随旁边的助理丁却是小声道：“先生，我们不回去吗？”
“难得韩先生如此盛情，再推托太不近人情了。”墨随只是说着。
“但是……”助理丁忍不住说着，都是工作那么长时间的，助理丁当然也明白。但问题是墨随的首要工作是把韶景安置好，本来说好的只是上午的戏，现在拖到下午，要是晚上再不回去，估计韶景真要怒了。
“没事。”墨随只是说着，然后走上去跟韩笑几个人汇合。
韩笑说了要先练习，自己是先要场地，墨随原本以为会是谁的家，没想到会直接开到俱乐部去。一般这样的高级俱乐部，都是会员制，一般二般的人都是过不来的，墨随原以为会是韩笑或者简皓谁的会员卡，没想到竟然是方煦奕。
简皓和齐悦也是一起跟着过来的，按照韩笑的话说，这都是工作狂人，他们人生就是跟电影挂钩的，没有电影，他们活着都没意义了。
墨随在旁边听得有点羡慕，没有这样信念的人，估计没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