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没事,希望会没事,可越是这样想的时候就越要出事——
对不幸的人,事情经常都是这样发生的。
三人终于赶到了,此时,夏之南仍然在手术中。
“小姐,不要太担心了,之前不是也有过这样的状况吗。”说话的是岳叔。
“岳叔,公司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状况?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吗?”归根结底,这次爸爸突发大病还是这收购惹的。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奇峰集团财大势大,相对来说我们公司实在太不值一提了。”岳叔个人已经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了,“让人费解的是我们公司只能勉强经营,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可图啊!”
这是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只有等夏之南醒来才能得到答案了。
等待,一向都是让人讨厌的事情,特别是在医院里的等待,而且还要在手术室前……
“月,先吃点东西吧。”安瑾此刻也安静了。
“我不饿,我等爸爸出来再说。”隐月紧闭双眼,心情纠结的厉害,上一次爸爸发病已经吓的她够呛了。这一次又受了刺激,情况说不定更糟,此刻,能吃的下才怪。
“你这样不行的,你的身体也重要啊。”凌寒还是硬把三明治塞到隐月的手里。
“我没事。”是的,如果爸爸没事,她自然也没事了。
隐月的手还是被安瑾紧握着,一直都是这么的冰冷。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夏之南仍然处于昏迷中。
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不好,很不好的意思是随时可能去了……
但是昏迷中的夏之南知道现在自己还不能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至少,应该要交代一下吧。
该醒来的人一定会醒来的,使命未完成的人不会轻易被带走。
医生说病人的状况非常的不稳定,不适合有太多的人进去探视,所以,坐在床边的只有隐月一人。
“月儿,这一次爸爸看来是真的不行了。”夏之南说话的气息极其的细弱,听上去他还是很吃力。
“爸爸,您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要紧,公司的事情也不要去担心了。”这样的安慰听起来有些牵强,毕竟那公司现在已经不属于夏家了。
“月儿,你坐近一点,爸爸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公司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这个生命垂危的人可以控制的了,但是,他仍然希望有些东西可以给女儿、给公司的员工一点希望。
“如果是关于公司的事情您还是说给岳叔听比较好,和我说也没有用啊。”关于很重要的事情的定义——隐月认为一定和公司有关的。
“这件事只能告诉你知道,我们的公司已经易主了,”为什么会易主,夏之南的心里很清楚,但是他不会告诉女儿知道,致死也不会!“是关于清香四溢的,我要把配方告诉你,你要一字字牢牢的记住,你的未来,清香四溢的未来都要靠它了。”
一个人的未来真的可以依靠一个几句话的香水配方吗?
“爸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等到爸爸咽气了,这个配方只能随他一起永远的离去了。
“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收购我们的奇峰集团真正感兴趣的不是我们的公司,而是这个只有我一人知道的配方,我现在把它告诉你,或许还能保住公司的人不受牵连,也能保证你的生活无忧。”
清香四溢的配方,她没有兴趣知道,但这是她父亲唯一能够留给她的遗产了,“您说吧,可即使我知道了,又能如何让这公司恢复正常呢?”
“会有办法的。”夏之南把女儿的手费力的拉过来,把那短短数十字的秘方在女儿的耳畔道了出来,“都记清楚了吗?”夏之南知道女儿的记性,过耳不忘是没问题的。
“记下了,爸爸,您休息吧,不要再说话了。”知道了这秘方又如何,终究,她是无能为力的废人一个。
而夏之南口中所说的办法又会是什么呢?
“月儿,你出去叫岳叔进来,我有事要他去办。”时间紧迫,没时间可耽误了,休息之事不急,等到归天之时,可以休息个够。
“爸!休息重要!”隐月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这样的着急啊。
“去吧,别太担心。”担心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夏之南现在只能祈祷自己想的办法能有用了。
隐月出了病房,和岳叔知会了一声,心神不宁的她似乎感觉到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了。
“月,夏伯伯也醒了,你现在可以吃得下东西了吧。”安瑾一直都在。
“嗯,我去吃点东西,你们有事就去忙吧,瑾,今天的事情你都没有做完,别为了我耽误正事。”
“那好,我回去把善款的事情交代好就回来,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太担心了。”安瑾知道,一直以来隐月都不希望自己成为身边人的拖累和负担,所以她也不想给隐月太多的压力。
“凌寒,你送安瑾回去啊,反正也顺路。这里还有岳叔在,我没问题的,谢谢你们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说声谢谢了,正因为她身边的好人很多,所以她从未觉得自己可怜过。
送走了安瑾和凌寒,生性乐观的隐月不会让困难把自己击倒,乖乖的找地方喂饱自己。
不管爸爸的事也好,公司的事也好,她决定不了的事情她会尽量等待,她能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好好的,至少不至于让别人为她担心……
清香 004 交易
病房内,夏之南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了,但是他还是费力的做着努力。
“老岳,现在就联系叶震霆,我要和他谈谈。”
“你觉得叶震霆真的会来这里吗?”岳叔质疑道。
“告诉他说和清香四溢有关,他会来的。”现在,夏之南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他还要留着力气和更重要的人说更重要的话。
*
安瑾和凌寒离开了医院,驱车离开,车里,气氛有些诡异,他们居然没有了斗气的兴趣。
“我刚刚问过医生了,他说夏伯伯的病很严重,可能——”
“可能什么?你这个乌鸦嘴不准说隐月将要变成孤儿了!”嘴快的安瑾很快就打断了凌寒的话,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谁也回天无力。”难得,凌寒都懒的和安瑾计较了。
“那——隐月还不知道吧?怎么会这样嘛!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对她那么坏?可恶!”安瑾看上去是无奈的生气,拉下车窗,对着外面发泄似的喊着,“不过不用怕,她还有我,我要让她去我们家做义女,我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孤儿的。”
“她不用成为孤儿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成为安家的干女儿。”凌寒并不是质疑安瑾的诚心,他只是觉得站在隐月的角度,她不会希望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为什么不?难道你希望她嫁给你吗?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除非你能治好她的眼睛,否则,你没资格喜欢她!”该死的,就知道记挂着隐月,难道想趁着她无依无靠的时候一夺芳心吗?你别给我做春秋大梦——安瑾在心里不悦的暗骂。
“如果可能,我也希望能治好她的眼睛,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努力,可惜我的能力有限,到现在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一个眼科专家,居然治不了自己的病人,你是很没用!”
“喂,你够了吧!你不要这么过分!试了这么多办法可是一点用也没有,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就知道在这里说风凉话!”可恶的丫头,别的事就算了,如果总是那隐月的眼睛说事,他忍不了。
“风凉话?是,我就是个爱说风凉话的刁蛮女人!停车,跟你说话我很难受,如果你放心不下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医院去,谁也不拦你。”过分?我很过分吗?看着你,你的心里却只装着她,我的难受谁去理会?
凌寒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开车。
“我说停车!你聋了?”安瑾怒了,眼神里都是杀气。
“你给我乖乖地坐着。”凌寒少有的用了极大的声音喊出来,火大,心情很糟,不想和她吵,可她偏偏不依不饶,大声说话谁不会,只是不想说,怕吓到你罢了。
安瑾倒真的乖乖闭上了嘴,这家伙看来是真的被她激怒了,他喜欢隐月不打紧,因为隐月不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他,他的努力最后是不会有结果的,可是如果他讨厌自己,那可是很糟的事情。
没想到一声大喝,她居然乖乖不动了,看来这丫头是需要给点颜色才行啊,可是这么大声的对她说话却有些于心不忍,她的刀子嘴豆腐心他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他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啊,可怜的隐月,如果真的成了孤儿又该如何呢?难道她的未来就是去安家做义女吗?
*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夏隐月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
叶震霆知道夏之南已经进了医院的消息,但是他却没想到夏之南会这么快找到自己,他能不去见吗,那家没前途的小公司他没兴趣,他想要什么,夏之南清楚的很……
“叶总,请务必随我走一趟,夏总说了,要谈的事情和清香四溢有关。”
“好吧,就陪你走一趟,看他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叶震霆冷冷的说。
随着夏之南的亲信岳少庭,叶震霆来到了他很讨厌的医院。
医院,谁也不喜欢来的地方,可现在,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却只能在这里谈。
“夏总裁,你倒很有趣,约我在这种地方谈。”看着眼前这位气息微弱,已似垂死的夏之南,叶震霆的心里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我没有多少力气和你说这些没用的话,所以,我直接说重点,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恳求你答应我一些条件。”
“到现在你还想和我讲条件?你还真是有自信,你是不是觉得我必须受制于你才行?”叶震霆没有想到夏之南居然这么顽固,他原以为把清香四溢收购完毕之后这顽固的贼人自然会乖乖妥协的,怎料夏之南都到这份上了还要讲条件。
“自信说不上,但是如果我不说,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配方原本就是我叶家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随便你怎么想都行,反正我现在已经把配方告诉了我女儿,我一死,她就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秘方的人,所以,我要你保证她未来的生活。”
“你什么意思?你女儿的未来为什么要我来保证?”荒谬,说到清香四溢,怎么又扯到他女儿身上来了!
“如果你娶她为妻,她脑子里的东西自然会成为你的,如果你没兴趣,你想要的只能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夏之南真的很累,可这是必须说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这么有种的人,他算是见识了,死到临头既然还要谈条件!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认同,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你自己考虑吧,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威胁也好,无奈也罢,反正在叶震霆的心里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坏人了,何必计较呢。
什么世道,要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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