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这是最棒的生日礼物!月姐姐为你高兴,兮兮很快就要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了。”隐月寻找着兮兮的脸,疼惜的轻抚着,不期然,触到了几滴泪——自眼睛流下,滴落在脸上,那应该是泪吧!“兮兮,怎么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为什么要哭呢?”
“月姐姐,为什么你的眼睛不能医治呢?如果我们一起去做手术,我们一起重见光明,那该有多好,兮兮很快就可以看到月姐的样子了,兮兮希望月姐姐能够看到的兮兮的样子。”小丫头一边说着,眼泪更是忍不住都涌了出来。
“不哭,机会总会有的,月姐姐一定会有机会见到兮兮可爱的脸,月姐姐会一直等下去。”音乐被小丫头着满脸的泪水搞的失了分寸,这难得的好事,怎么车上自己就让大家都难受了呢。。。。。。
这样的状况让叶震霆无法再忍了,他不希望隐月处于这样的状况之下,这状况让他不悦——他不希望隐月是这里最可怜的那个人,因为这女人的心里早已认定了自己的悲惨与不幸,再有打击,她只会更加烦闷。。。。。。
“月,跟我回家。”快速走到隐月面前,分开了兮兮和隐月,握紧隐月的手就要强行带走她。
“为什么?”隐月不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由此决定。
“我不希望你在分享别人欢乐的同时,要在心里默默地忍受那些不想让人分担的痛苦!”叶震霆说的斩钉截铁,即使此刻眼前还有旁人,他也毫无顾忌。
凌寒急忙抱起了泪水涟涟的兮兮,让开道来,眼睁睁看着叶震霆带走了一脸无措的隐月。
小教堂的外面,安瑾在走廊的一边看着,这一幕自然没有逃得了她的眼睛,接着凌寒抱着兮兮也走了出来,安瑾急忙走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叶震霆应该是被打击到了,兮兮的眼睛有治了,可是隐月却还是。。。。。。”看着隐月夫妻俩远去的身影,凌寒却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看来,叶震霆对隐月眼睛的在意程度远远超过了隐月自己!站在他的角度,他自然希望隐月是一切正常的,完美的,配得上他的,尽管说他不一定会嫌弃,但总是会心里有个结在那里。”安瑾的话似乎很有理,但这一次,她是真的误解了叶震霆,彻底的误解了!
“不尽然,我觉得他真正在意的不是隐月的眼睛,而是隐月心里的感受,你是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我想隐月一定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让他心里十分的敏感,总之,他们的事情好像很复杂。”冷静的凌寒纠正着安瑾的话,以自己的理解解释道。
“安瑾姐姐,那兮兮也不要去做这个手术了,月姐姐看不到,我就陪她一起看不到!”两个大人无所顾忌的谈着,忽视了一旁的小丫头,但是早熟又懂事的兮兮却是语出惊人。
“兮兮别胡说,这怎么行,你可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快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安瑾低声斥责着兮兮小孩子的不懂事,只当是孩子一时兴起罢了。
“兮兮没有胡说,不去,就是不去!”说话着,兮兮从凌寒的怀里跳了下来,什么也不顾的乱撞着跑了出去。
还没等到安瑾和凌寒反应,那孩子狠狠地跌在地上,再爬起来时手上都出血了,脸上还淌着泪水的小丫头嘴上还在重复着‘不去、不去’的话。
“兮兮,好,我们先去处理手上的伤,做不做手术我们一会再说。”凌寒再次抱起兮兮,走向了保健室。
也许,兮兮和隐月的的确确是很相似的,那种无法理解的倔强几乎是如出一辙。
隐月被叶震霆带走了,但此时他仍然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先不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谈。”叶震霆平静地说着,在就近的一处咖啡厅前面停下了车。
不问,此时的询问显然是多余的事情。
跟着他走进咖啡厅,叶震霆寻找了一处最安静的角落,做定了,叫了卡布基诺。
“我知道你会说刚才那孩子的事情没有给你带来一点打击,你也不会给我机会分担心里的伤,你隐忍一切,希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允许别人进去,自己也不出来。。。。。。”这是叶震霆说的话,他的冲动早已淡漠,这一刻,他似乎才学会了了解她的心境。
“兮兮有机会复明,那是很棒的事情,何来的打击之说!没有伤,你有怎么会有分担的机会。。。。。。”他的一字一句都敲击着隐月脆弱的心,他说的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他却仍然淡然的狡辩。
“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就告诉我,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接受。”叶震霆的双眼闪着不安,心里带着忐忑,问出了这句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显然,迷糊中的隐月没有搞清楚这问话里的意图。
“你说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妻子,没资格拥有我,为什么你还能如此顺从的留在我身边?”
这句话意图着什么,隐月很清楚,因为这句话她只对欧曼婷一人说过,显然,欧曼婷全数转告了他。
“这不是事实吗?我的确没这个资格,也不配,我顺从的流下是因为我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没有给你你想要的。”隐月很清楚,此刻是摊牌的最佳时机,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更加没有勇气说了。
“说的更明白一点。”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而且他是带着一颗想要冷静解决事情的心来这里的,因此,他必须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很久以前我已经说了,我要孩子,你要清香四溢,这是我们关系里唯一的纽带,其他,不过示威者关系而存在的无关紧要的附属罢了。”吧这话说出来,似乎也没有多难,就好象伤疤上结的痂,即使不撕去,它也会自己掉落。
即使他在生气,也不会有想要打的冲动,因为这一切都是浪费,对一个如此执着的想要死心绝爱的女人,发怒,没有必要。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现在我要在这交易上加上一条,明年的四季系列香水,你要帮我完成,不然你休想离开!”叶震霆浅啄一口端上来的咖啡,隐忍着心里的刺痛,如果离开时她最想要的结局,那么他会成全她。
“我明白,我会尽力完成的。”深呼吸一口,吸进去的都是浓浓的咖啡香味,隐月不喜欢喝卡布基诺,但是喜欢这浓郁的香味。
“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眼睛没有问题,你还会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拥有我吗?”虽然事情几乎已成定局,但是叶震霆却还想寻求最后一丝安慰。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考虑这个问题不是很多余吗?”隐月笑了,那是她心里最后的迷醉,其余的部分,早已清醒的认识到了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的生活会是如何。
“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答案。”这是他最后的期待,她的回答可以给他最后的希望——如果可能,他会等,一直等到她复明的那一天。
“也许——不会。。。。。。”四个字,需要多少决心才能说出口?这意味着,她心里那扇门,彻底的关上了,并且上了锁。
这一回,这近她心里不是一根刺,而是一把尖尖的匕首,要痛就痛个彻底,总比拖泥带水的互相折磨来的好不是吗。。。。。。
两个人各怀心事,深爱对方到了心痛的程度,静静的坐着,谁也说不清他们之间发生的问题是因为什么,更没有人可以给予帮助。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短暂的婚姻生活里再也不会有甜蜜和温存了?
也不尽然,至少,他还是会牵她的手,让她不至于在人群中胆怯的寻路。
他依然为她做之前做过的一切,当一切成为习惯,的确很难修正。。。。。。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继续,却不会去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他该如何继续自己的生活。
所以,她顺其自然地接受,不去考虑离开之后,又改日和适应自己的生活里没有他的温暖和照顾。
激情的夜,那是她想要孩子必须进行的步骤,她会尽情承欢,他会肆意疼爱,一切,似乎需要的只是等待。
即便如此,该发生的事情还是继续发生。
清晨,隐月要赶往安乐窝,因为今天兮兮要去进行手术,她心里一直会一直记挂。
虽然和音乐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修补的地步,但叶震霆还是不打算继续留用欧曼婷,他要去公司盘算一下如何处理。
“老公,再见。”带着笑和他告别,就好象没有发生任何事似的。
“自己小心点。”即使心痛,却还是无法冷漠的离去,那低头的轻轻一吻是亦是无法改掉的习惯。
枕在不远处的叶溪也被眼前的温馨蒙骗了过去,她的感觉是——好像一切都在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正常?谁说不是呢,一切以报复为契机,从交易开始的婚姻,只是回到了该有的轨道上而已。
安乐窝,兮兮继续别扭着,她坚决不肯去做手术,又哭又闹的,让大家都没了分寸。
隐月来得正是时候,“兮兮,乖乖的,不能哭,做完手术,你就可以看到一切了,这不好吗?”抱着大哭不止的兮兮,她的心里难受极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兮兮才会如此反常,如此不乖!
“不去,不去,不去。。。。。。”兮兮一直重复这个词。“月姐姐不去手术,兮兮也不去!我们是一过得,我们一起看不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兮兮不停的哭,根本无法进行手术的,而且,时间也只有今天一天而已。”一旁的凌寒焦急不已,却不知如何是好。
“兮兮,你不可以这样!你不乖,月姐姐会一直难过伤心的,你希望看到她一直因为你难过自责吗?”安瑾也试图去劝解,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兮兮继续闹下去,最难受的人一定是隐月!
“不去。。。。。。”还是那两个字,只有9岁的兮兮变现着让人惊诧的固执。
这样的固执也许只有音乐才能体会,那样的固执通常都是建立在最残忍的自我伤害基础之上的。
“好吧,我恩不去,我们一起看不见,我们一起等待,好吗。”所以,隐月顺应这孩子的固执,即使知道这样做对应该孩子很残忍,但是她很清楚,此刻根本没有人能够改变兮兮的决定。
“隐月,你怎么能跟她一起胡闹呢!”凌寒忍无可忍的生气了,说话的声音大的吓人。
“凌寒,这不是胡闹,兮兮虽然是个孩子,但是我们不能强迫她;你还是赶快寻找其他有需要的病人吧;不要把这好机会浪费了。〃隐月冷静的对凌寒劝解着。
最终;两个看不见的人用自己固执的胡闹战胜了所有人的理智。
一次很难再现的机会就这样被错过了。
末了,苦恼许久的兮兮睡着了,只留下隐月在小教堂里忏悔。
她何错之有?一个孩子的无理取闹是不可理喻的,但是,她还是会把这一切强加在自己身上,反正她已经够难受了,也不在乎再来些打击。
隐月的沉默和冷竟然安瑾也不敢靠近了,安瑾很清楚,此刻的隐月是不能触及的,任何的话语对隐月来说都会是更深的刺痛。
”如果没有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会有得到幸福的机会,为什么我的命运要牵连他们的不幸?难道让我一个人受苦还不够吗?“双手合十,在申领面前,悲伤欲绝的隐月低诉着。
忍不住,安瑾还是落泪了,所以,她更加不敢靠近,如果让隐月知道自己那么难过,只会让隐月更难受。
也许,她需要给隐月带来一些好消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