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挑美男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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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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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针刺感像关押许久的野兽忽然从牢笼里挣脱出来放肆叫嚣,每一下都带起一阵更加难受的呼吸。

    久违不发而快要被遗忘的心绞痛竟意想不到地说来就来。

    余光瞅见代替心脏被刀尖划破的手臂上,鲜艳色彩迅速染红烟翠色衣裳。

    身后有两根细长的手指灵巧地夹住刀刃,看起来只是稍稍用力,便将刀刃生生断成两半,然后反向,留有刀尖的那一半“嗖”地一声飞向车外,一个欲待上前的彪形大汉顿时定在原地不动,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上一抹红线绽开灿烂的血花,继而如泉水般往血管外涌,流了一地都是。

    一股恶心感从胃中直涌上喉咙口,李孟尧眼前一黑,脑袋重重地撞上车门板。

    “姑娘,你还好吗?”

    淡远醇厚的声音响在耳际,心神迷糊的李孟尧内心深处猛地震了震,这声音与不久前在于大川的别院中听到过的那个住在珠玉阁中不停咳嗽的病痨子的声音无异。而记忆在此时无比清晰起来,并且往更远处回荡,那次的熟悉感,原来是与很久之前的某一天从凤乌客栈门口的马车中传出的声音重合。

    原来,换了个时空,世界依旧一样小,早已几次与他擦肩。

    半夜落难深山雪地的病人,凤乌客栈掌柜口中的金主,于大川别院中的贵客,轻车从简出现在这荒凉之地被人围攻刺杀。

    他,到底是谁?
第034章 风起云涌
    天成昭明十二年五月初七,太阳尚未升起,天际一片肚皮白,蒙蒙的雾气浮游于天地间,给世间万物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几颗星星还悬挂在头顶,宛若一双双锐利的眼睛,拨开朦胧的背景,俯瞰着长隗坡上整齐一致排开的黑色军帐,黄底红字的“暄”字大旗迎风招展。

    看起来与其它帐子并无多大差异的主帐中亮着灯光,黄霑顿了顿脚步,问守帐的士兵:“王爷什么时候起来的?”

    “回黄大人,帐中掌灯一夜未熄。”

    原本走在黄霑前面的景辉闻言放下正要撩帐的手,回头看了黄霑一眼,满脸苦相。

    黄霑无奈地摇了摇头,越过景辉率先进入帐内。

    长案前一盏清灯,玄色长袍的男子正端坐着看书,身影在光影中淡淡透着凌冽。听见有人入内的动静,头也不抬一下,好像书中的内容正深深地吸引着他。

    黄霑和景辉好似见怪不怪这样的冷漠对待,俯身行完礼后自行坐于两侧椅上。

    时间静默的流动间,景辉一会儿一脸无辜地看看主位上的自家王爷,一会儿朝坐在对面的黄霑挤眉弄眼,见对方神态自若地呡着手边的茶完全无视自己对他的暗示,便又满脸焦灼地盯回自家王爷,如坐针毡。

    最后似是实在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景辉腾地突然站起,朝前奔走了两步,又回头,来来回回踱步几趟,终是欲言又止。

    坐在主位长案前的景暄轻轻挑起眼皮看了从进来后就坐立不安的景辉,收回目光重新聚在手中的书上。

    而他的这一挑眼皮,令景辉眼神顿时一亮,迫不及待地说:“爷,这都第三天了,憋得人发慌,总算给了个眼皮子。该撒的气您也全撒在于大川头上了,就搭理搭理我们吧!”

    “哦?所以这三天你反思的结果就是把账全算在于大川头上了?本王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们推卸责任的?”

    片刻的静默之后,景暄看也没看景辉一眼,先是淡然地反问,话到结尾语气突转凌厉,把手中的书重重地拍在了案上,惊得景辉愣在当场,只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声“不是……不是……”,最后无声,不知该如何应答。

    气氛有些凝重,黄霑轻咳一声,走到景辉身边,一掀衣摆突然跪下,额头叩地,语气凛然,中气十足道:“今日黄某特来谢罪。一谢黄某无能被于大川抓获之罪;二谢王爷心绪混乱之时黄某胸无大计只懂出手对王爷动粗之罪;三谢黄某不顾大局、不问王爷意愿擅自将王爷带回大营之罪。此等无能无德又无敬主之心的人,实在不配当为王爷的属下,望王爷成全黄某的衷心请辞!”

    “黄大人,你……”景辉诧异地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黄霑,不知他现在唱得是哪一出。

    景暄眯眼睨着五体投地的黄霑,冷笑一声:“好!好个三谢罪!你无能被抓罪在本王计划不周,你对本王动粗罪在本王慌乱失了分寸,你擅自带本王回大营罪在本王不顾大局。好!好个三谢罪,果然不负你扬名天下的铁齿铜牙之称!”

    “黄某不敢!”黄霑身子伏得更低,然虽是这样低姿态,脊背却是笔直;口中虽说着不敢,语气却是铿锵。

    景暄冷哼一声从案后走出,咬牙切齿道:“你不敢?天下哪还有你黄霑不敢做的事不敢说的话!”

    军帐中瞬间沉默,景暄负手而立,唇线冷然,半晌稍微松动了凌厉的口气,看着两人说道:“本王领军多年得以有这么一群出生入死的属下拥戴,是因为本王日夜谨记庄天铭大将军当年的教诲。其中本王记得最清楚的一条便是不要令信任你的人心寒。所以本王必要救了你一起走。是的,当时的情况是要顾全大局,那样没有把握的回头,不若先逃离,打有准备的战。只是,这么多年来,本王第一次被迫抛下自己的同伴,何况她还只是无辜卷入纷争却还无怨地帮助我们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们还不该,不该只顾本王的周全而撤走全部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景辉也腾地跪下,黄霑依旧伏地,背脊却有一丝抖动。

    油灯恰在此时燃尽熄灭,天空露出它的第一缕阳光,正好因掀帘而入的人照了进来,映射着景暄肃穆的侧脸。

    进来的人顿了顿,扫了一眼帐内的情形后迈着矫健的步子到景暄面前俯身行礼。

    “爷,程志江出现了。”

    一言惊起另外三人,均抬眼。

    “他终于露面了!之前像缩头乌龟躲着,留着于大川那莽夫坐镇,总算在我们的步步紧逼下亲自出马了。”看着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景风,景辉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咬牙切齿。

    景暄瞥了一眼摩拳擦掌的景辉,再看看淡定的景风,两人虽是孪生兄弟,细看之下一动一静的性子气质截然不同。

    “人呢?”

    “已经在长坡上。只是情况有些蹊跷。”

    “怎么?”景暄皱了皱眉。

    景风依旧平静:“据探子回报,程志江约莫寅时三刻抵达长隗坡,带回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景辉疑惑:“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有闲情搞个女人到军中?”

    黄霑已经起身,若有所思地望向景暄微沉的双眸。

    长隗坡实际上是一块宽阔的小平原,宽五六米的长隗河穿原而过将其一分为二,南侧是平坦的草场野地,北侧紧挨河边是陡高凸起的长坡。景暄和程志江两军人马便是一南一北地占据中段特殊地形对立而望。

    就在景风报予景暄程志江之事的同时,距离两军人马一里之外的长隗河畔茂密的芦苇丛中,欧阳律也收到了相同的消息。

    一日以来紧紧提着的心在听到“昏迷不醒”四个字时稍稍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自己所想到的最糟糕的结果。

    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李孟尧离开的方向,马不停蹄地追赶而来,到了那处她停歇过的茶棚所在地时,所有的打斗痕迹都被清理干净,如果不是突然消失的茶棚引起他的疑心,以及大红花敏锐的嗅觉,根本发现不了。

    “风月”溶于人的血液之中,当金蚕辨别出被灰尘掩埋的鲜红血迹中有属于她的血时,内心所受到的惊跳像潮湿的寒气侵入五脏六腑,扎得他莫名地难受。

    晨曦初露,清新的凉风携着沁人心脾的芦苇香飘飞着衣襟,欧阳律迎风而立,望向长坡方向,摸了摸轻轻跳动的心脏,与她月下同饮那夜一瞬间令他自己感到害怕而不愿承认的想法重新浮上心头。

    既已微醺,何妨长醉。
第035章 营救之计
    天成昭明十二年五月初七,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利剑般刺破乳白的雾霾,伴随着嘹亮的号角声从黄底红字旗下的成片黑色军帐中奏起,穿越整个长隗坡平原,远远回荡响彻,飘荡至大片的芦苇丛。

    欧阳律果断对阻止他下水的云舒说道:“时间差不多,再迟就来不及了。云舒,你留在这支援!

    “公子!”云舒眼中含泪,“如果非要救,让我去吧!”

    欧阳律轻叹一口气,柔声道:“你家公子我从小云里来水里去,要比水性,别说你们几个,就是整个天下能有几人敢与我较量?云舒,月皎不在,你就耍小性子了?”

    云舒摇了摇头,上齿轻咬着下唇,说:“公子,你明知道这种敏感阶段若是让定王发现你出现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此次已经是拗不过你的执意出行,月皎的千叮咛万嘱咐,我再三置之脑后,可现在,我实在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其余几个平日里的暗卫听到这话心里皆思虑着掂量了一遍。虽然他们公子才是他们的主子,但是一直以来直接对他们下达命令的都是月皎和云舒,而相比于云舒的小聪明,万事谨慎周全的月皎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是仅次于公子的。公子身份的敏感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自己主子虽向来随性闲散,但关键大事从不马虎,这次,确实有些不顾后果了。

    自东向西的长隗河流经凸陡的长坡十米左右水势便随地势陡然湍急;河岸北侧是长坡河崖,崖壁早已因长年的水流冲刷和风蚀而磨去棱角;南侧接连草场野地之前,是面积宽广的一片与沼泽无异的湿滑滩涂。于是,首先逆湍急的水流而上是一难;其次,于迅猛地水势中攀爬数丈光滑的崖壁是二难;最后,那即踩即陷的滩涂亦不是常人能够行走的,此三难。

    因着这三难,定王和程志江两方人马并没有把它划入森严戒备防御的范围。

    而欧阳律瞅准的就是这个缺口。

    总有极个别懂“邪门歪道”的高手不将这天然阻碍放在眼里试图妄加挑战,他欧阳律便是其中一个。

    注意到众人的犹豫,欧阳律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必须要抓紧时间说服他们了。

    只见他眯了眯眼睛,神色异常严肃地扫视了大家一圈,厉声斥道:“你们要是不把我当主子,现在就可以走人,也省得我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一顿跟屁虫!如果谁都不愿意去,那好,便都同云舒留着这里吧!”

    话音刚落,手指突然闪电般出击,将猝不及防的云舒定在了原地。

    众人何时见到过向来嬉皮笑脸的自家公子如此,同时又明白公子也是向来固执执拗,打定主意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便不再有其它想法。反正每次公子怎么惊天动地地胡闹也都能自己收拾清楚烂摊子不会殃及到他们,那便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呗,连云舒都没法了,月皎此时更不在这里。

    欧阳律自然听不到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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