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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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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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格外重,狠狠逼向他的父亲。如果不是现在动不了,他会扑向父亲,揪起衣领来质问,甚至还可以试一下,拗断父亲的一只手臂,看一看这个仿佛躯壳里没有灵魂的男人是否会有痛觉!

  子|弹不长眼睛,不是夺走七戒的命,就是他自己下地狱!父亲这一招狠绝得让他心灰意冷,再也不想顾念所谓的父子情!

  “你还是处处都在惦记着他。”司徒静王发出一声幽幽的感慨,攥着玻璃杯轻轻摇晃时,好像掌心上托着的其实是某人那颗精美的头颅。

  司徒静王想要上官七戒的命,无时不刻不在谋划着割下那颗漂亮的头颅。就这一点,司徒空没有办法让自己容忍下去。

  过了一会,他打破沉默,问:“爸爸,妖之凰喝的那杯血腥玛丽中,含有MG药剂的成分吧?”

  他不轻不重地寻问,司徒静王也不轻不重地回答他:“那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过这么一来,妖之凰现在体内有两种MG药剂,不知道是会相互溶合,还是会出现排斥反应。”

  鸦中了两种MG的毒,一种是司徒空的研究小组开发的,喷洒在蓝色玫瑰上;另一种是司徒静王下在酒里的,洛之行所服食的那种MG。司徒空忽然想,如果当时的游戏,上台的不是他,而是连相柳,那这出戏似乎会更加精彩。

  “哼,我体内不也应该有您下在酒里的MG药剂?”司徒空冷冷地问。

  妖之凰大胆地用吻喂他喝下酒液,MG药剂从口腔吞服下肚,情况应该和洛之行一样。但是为什么,他体内的药性没有反应?

  司徒静王长长吁了一口气,不温不火地说:“没错,空儿也喝了那杯酒。不过,你从小就注射了疫苗,皇羽门……不,常生家族的血统对你起不了作用。”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司徒空的意料,“难道前阵子给我注射的,不是类似抑制MG药性的东西……难道真的是破坏神经之类的迷|药?”他最后重重地讽刺,在那一刻几乎就想大声嘲笑。

  司徒静王轻轻笑了一声,“空儿,父亲没有对你这么绝。”

  “哼……”

  “马医生给你注射的,是检验你身体里抗MG药剂的疫苗是否还起作用,毕竟那是在你小时候种下的疫苗,十几年了……”

  “爸爸,您那时候就开始在研究常生家族的血统了?”

  “呵呵。”

  司徒静王离开了沙发,开始在客厅里慢慢踱步,他的身影就和十九世纪的绅士一样,举着高脚玻璃杯,披散着黑色长发,身材修长,衣着考究,手里还有一根金属短杖。

  如此完美的人,身体里却有一个冷酷无情,不通人性的灵魂!

  忽然,他站定了,说:“空儿,你要保上官七戒可以。”

  话语犹如定音鼓的音质那样沉重清晰,司徒空一下子犹如被触怒的警犬,斜眼瞪向父亲的背影。

  司徒静王大步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刻画在素静脸庞上的那一抹浅笑,也变得像幻觉一样不真实:“你把妖之凰和那件秘密武器交出来,作为交换条件,我不再干涉你和上官七戒。”

  那一刻,司徒空像吞了过量兴奋剂那样大笑起来,他瞠目看着父亲,作为一个时常言辞难辨真伪的缔造者,对于父亲的谎言同样不屑一顾。

  “哈哈,父亲大人!”他故意使用着敬语,大笑道,“您有什么阴谋,不用在儿子面前故弄玄虚,我即使把那件东西交给您,您也不会放了上官七戒!”

  “不,”司徒静王目光忽然柔和了下来,对着儿子露出从未有过的恬静笑容,淡淡的,好像有人在那张脸上罩上了一层属于别人的人皮,“爸爸这次不会食言。我阻止你和上官七戒在一起,是不想你为了他毁掉自己的前途。但是没想到你的决意这么顽固,我们父子走到这一步,全因为他一个人,再闹下去只有两败俱伤。爸爸考虑了很久,感情的事,你还是自己定夺吧。你的脾气爸爸不是不了解,你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过。”

  司徒静王看似语重心长地说:“你真的那么想要上官七戒,很简单,为了他放弃你现在的一切,退出政坛,带他离开这个城市,爸爸不会再阻挠你的私事了。只不过,这件事你要自己考虑清楚,衡量清楚了。”

  “爸爸……”司徒空紧紧地眯起眼睛,望着父亲脸上难得见到的亲情,愣了许久都不能猜透父亲话语中的含义。

  “为了这么一个人,是不是值得白费你这么多年的心血,放弃你现在的生活,从你谋划的这个世界里退出?”

  父亲慈祥的脸似乎是一吹击破的纸,又或者是一闪而逝的花火,随时都可能破碎了,露出无情无义的真面目。

  司徒空在那一刻竟感到兴奋以及惶恐两种情绪的矛盾交织,他兴奋的是上官七戒可以脱离这个硝烟烽火的世界了,惶恐的是这依然是个阴谋。在勾心斗角的世界里他驰骋了这么多年,理智让他更偏向于后者,可是情感上……

  七戒,你所想要的平静生活,我多么想双手捧上,送给你。

  只是那些必须经历的斗争,会让太多人流血,会夺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对此,他是再明确不过的,这世上没有不流血的战争,没有不沾血的王冠,没有不经过毁灭,不踏着别人的尸体就能到达的王座。

  他想不通,是什么事让父亲突然改变了态度。父亲总是像先知一样,每布下一颗棋子,往往都算计了之后的好几十步,甚至整盘棋局的走向都掌控在手中,没有一次例外。这一次,看似放弃了围剿,没有用更凶猛的攻势将他团团围住吃掉,其中会有什么隐情?

  是连相柳出现忤逆举动,让父亲开始急功近利了?这个男人,有那么容易乱了阵脚吗?

  他不禁胆怯,生怕七戒会在西北边境出事,但是尹正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七戒的安危,信里没有提,就说明人安然无恙。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只是思念如潮海,这世上能有一个人让他如此牵挂,是他过去怎么也不曾想到过的。当初在默常面前的嘲讽与洒脱,似乎都成了泡影,反过来讽刺着如今的他。

  在爱情面前高傲的人,有一天,或许就会成为爱情的奴隶。对于默常这样的话语,他无可奈何。

  和父亲暗暗较劲了很多年,好不容易黑白划清界限,如今却又成了一盘迷局。

  如果他输了天下,赢了人,这一局棋,到底算谁胜?

  第三十九章 空城计

  空夜城主露出了那一如既往的微笑,颠倒众生的冰澈眼睛里,从来没有被人看透过,亦不会让别人看透。

  【16☆4】

  得到司徒空离开了辉夜城的消息,老巢放空了,鸦带伤上阵,领着潘小组立刻开始行动。

  相隔半年后队长归队,潘小组的其他三人都特别来劲,尤其是碎和林威这两个被梅杜卡形容为面瘫女和面瘫男的,在前往辉夜城的飞艇上做整备时一反常态地麻利,林威身上挂的伤一点儿也没给他带来影响似的。

  不过梅杜卡说,他们不是为鸦的回归振奋,而是卯上“张扬组合”了。

  听起来,这里头似乎还有文章。

  闪公爵为他们准备好了行动所需的交通工具和武器装备,飞艇是拥有免检出入境许可证的,可以不受航空站检查,着陆的航空港也已经事先安排好,不过此次给潘小组下达指令的不是闪,而是情报领域的“妖孽皇帝”——皇未寂。

  情报业有传“妖孽皇帝”金盆洗手,归隐了,可谁知道他又会出山。鸦不但见到了这个和皇乙轩长着一模一样脸孔的男人,进而得知,皇未寂和闪所属一个组织,那个隐匿在黑暗中的神秘组织似乎对本国发生的恐怖活动以及政局变动都有参与和操控。

  鸦知道皇未寂是皇乙轩的弟弟,小正曾委托他调查这个人,连相柳和皇未寂有过接触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只是这越捅越大的窟窿,仿佛永远看不清隐藏了多少伏线。“妖孽皇帝”本人,也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而在那个组织中,像“妖孽皇帝”这样隐藏在幕后的神秘操纵者,还有多少个?

  整个行动方案都由皇未寂策划,潘小组作为执行者,按照指示,他们在途中对“张扬组合”过去在情报业的活动以及各类实战数据进行了仔细分析。

  皇未寂宛如一位高深莫测的预言师,对于未来的行动有着极为精确的把握。他告诉潘小组,对此次行动构成最大阻碍的依然会是“张扬组合”,可是鸦对此感到困惑。

  张亮确实可能只受了点轻伤,其本身体格素质较好的话,基本可以不影响行动力。可是杨帆……

  虽然在开枪时,鸦自己也中弹,受到了干扰,但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在射出子|弹的那一刻就能确准是否打中了目标物,无需用肉眼去确认,他坚信自己打中的是杨帆颈部中级穴,那是人体的死穴,动脉大出血后绝对无法挽救的必死无疑的伤口。

  况且,他使用的瞬爆弹在脱离枪管以后,不管是否命中,曳光剂的火焰都会点燃弹头里的黑色药,从而爆炸。他正是用这种子|弹让一架武装直升机彻底瘫痪,更何况是人体脆弱的脖子!

  “小乌鸦,想什么那?”梅杜卡用他粗大的手揉了揉鸦蓬乱的碎发,在此之前,林威和碎正在播放“张扬组合”过去某次行动的录像,这类绝密的带子都是皇未寂提供的。鸦蹲在能够正好直视显示器的角落里,一声不吭。

  “我在想……”梅杜卡问了之后,鸦才像回过神似的,黑洞洞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皇未寂的意思很明确,杨帆还活着,可是为什么,我明明打中了他……”

  “那家伙果然是个怎么杀都杀不死的怪物啊!”梅杜卡抖抖肩膀,像个旁观者似的兴叹。

  “他早晚会死在我手上!”轻不可闻的沉吟,林威的脸上不见以往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用裹缠了绷带的手一如既往地玩耍着三棱刺刀,而另一只手由于严重骨折,固定之后完全无法动弹。尽管如此,他还是好像感受不到痛觉一样,脸上还留着五颜六色的淤青,看起来七荤八素的却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鸦缩缩脖子,觉得林威和杨帆也差不多了,是头令人敬畏的“怪物”。

  不过这是第一次,林威对他的对手表示出兴趣。他就像一把三棱刺刀,鸦常常认为他在行动中根本没有属于人类的感情,只是纯粹地去创造血腥的艺术,慵懒的眼神仿佛在杀人的时候都昏昏欲睡的,一副提不起干劲的样子。然而杨帆却让林威认真起来了,这意味着杨帆的确是个可怕而难缠的对手。

  鸦想了想,问梅杜卡:“我不在的这半年,你们和‘张扬组合’还有过接触?”

  “啊,这个嘛……”梅杜卡就像个喜剧演员,瞬间表情僵硬了,鸦狐疑地瞅着他,露出逼供的架势。这时候,碎低吟道:“充当提高自身能力的沙袋吧,从这点来说,那两个家伙的耐打性很不错,让人又爱又恨的。”

  “诶?”鸦看见碎转向他时露出了一丝深味的笑容,浓艳的橄榄绿色眸子忽然性感而妖丽,碎会使用“又爱又恨”这样暧昧的形容,让鸦着实感到头皮发麻,“呵呵,听起来好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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