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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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 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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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未寂面对未存档的报告,打下最后一行字。那份修改了多次的报告书,终于发送出去,他关上了电脑。

  “苏娅小姐,麻烦你回避可以吗,我不希望我和上官七戒谈判的时候,有多余的人旁听。”

  苏娅用眼角对着银发青年露骨地微笑:“您又要给这孩子出选择题了吗?”

  “不,这次不是选择题,是邀请。”皇未寂在说的同时,脑子里过滤了一下刚才那份报告书的最后一行字:

  ——2139年5月22日,上官七戒正式加入新约联盟。

  连续的几日失眠,他有点儿不适应疲累,低头按着眉心说:“我想我回去可能又会受到处罚了,吏昂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能停止给我制造麻烦呢。”

  “吏昂大人应该有注意回避吧……你说杨帆?”

  皇未寂叹了口气:“杨教授会杀了我的。”

  “怎么会,你是他最中意的学生。”

  苏娅的调笑没有起任何作用,皇未寂把脸埋进手掌里:“和他的宝贝儿子比起来,我一文不值。”

  很多年以后,也没有人知道皇未寂当时在那架军|用运输直升机内做了什么。结果是夙和鸦都在那一天加入了新约联盟,两个一直以来交手过数次的宿敌反成了战友,讽刺着过去他们所支持的对象。

  新的格局形成,在一年以后,当空夜城主宣布成立反联盟军事组织“红莲”,与新约联盟形成对立关系,那时候不会有人再去追究当初发生过什么。

  那些过往的纠葛,那些羁绊与缠绵,以及脱轨的感情,最后都沉淀在了时局动荡的洪流中,渐渐淡忘……

  第五十五章 转折点

  司徒空疯了。

  【221】

  5月22日,大雨。

  司徒空凌晨3点回到辉夜城南郊别墅,车子在山腰的坡道上出了故障,他下车步行十分钟到别墅里,淋成了落汤鸡。

  冲了澡,坐在底楼客厅喝了唯医生泡的玫瑰普洱茶。

  说起这个唯医生,就是原先在连相柳私人诊所工作的那个唯医生,司徒空会和这个男人接触纯属偶然,为什么会谈得来纯属缘分,总之有些人初次见面便能产生某种默契,人与人相识的妙处就在这里。

  只能说,善于识人用人的司徒空觉得唯医生是个妙人,虽然其实没有什么口头上的协议,唯医生很自然的就成了潜伏在连相柳身边的司徒空的卧底。

  大概是和父亲的晚餐和睦融融,司徒空兴致一好,和唯医生聊了两句,又谈起了关于连相柳这个人,话题转来转去之间,唯医生说:“空先生虽然眼利,用人方面的眼光恐怕无人能及,可惜……”

  “可惜?”

  对于效命的主人投来的一丝困惑目光,唯医生隐晦地低头喝茶,接着悠悠道:“可惜,选择恋人的眼光,似乎差了一点?”

  “哈哈哈……”唯医生如此直言不讳,司徒空便也不加修饰地大笑起来,“确实,撇开外观不谈,内在的刁钻、任性、别扭、固执、蛮不讲理、爱闹情绪……这种脾气和性子,我身边的人真的没人比他强。”

  司徒空大大方方罗列出对方的一串缺点,唯医生诧异:“我以为,身为一个野心家,择偶方面也会以利益来权衡,空先生这样痴情的,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

  能和司徒空谈论这种话题而置身事外的,只有唯医生这么一个,所以说,他是个妙人。

  司徒空慢慢喝着茶,眼睛意味深长地垂下,别说他那位小情人如何的俊俏,他自己也是个罕见的美男子,举手投足无不令人赏心悦目。

  “唯医生,你说得没错,我不否认自己是个野心家,但是千金难买心头之爱,我不能说七戒是万里挑一的人,可我就吃他那套。人有自己的命数,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唯医生笑了笑:“他至少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美人发脾气,别有风情,是吗?”

  片刻之后,司徒空惆怅地微笑:“对于他的脾气,确实经常考验我忍耐的极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习惯了别人顺从我。但是每每被气的肝火上身,想和他翻脸却下不了决心,一物克一物,我的确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呵呵。”

  “原来如此,一物克一物啊。”唯医生如是感叹,之后话题又转开了。

  那时候司徒空还不知道妹妹这里出了事,他后来在沙发上浅眠了一会,被恶梦惊醒,醒来的时候手脚冰凉。

  他从小就是寒性体质,最冻不得,马上叫人把中央空调打暖,泡了热茶捧着,在客厅里走动了一会,身子渐渐暖了,才到落地窗前静静欣赏外面的雨景。

  6点左右,天亮了。明大医生来了,原因是司徒空感染风寒,发烧了。

  司徒空不大生病,一生病必然劳驾明大医生。

  量完了体温之后,明大医生对着坐在沙发上裹着毯子喝茶的司徒空很没有好脸色:“呵呵呵……”

  “你‘呵呵呵’个什么……”

  “三十八度三分。”明大医生穿着白大褂,提着体温计,脸上挂着逼视的笑容,还眯着细长的眼睛,整一个腹黑鬼:“下雨天你不打伞,淋雨走夜路,装潇洒啊?你能和人家施瓦辛格比么?知道自己身体底子差,就不要逞威风!”

  司徒空没好气地白了明一眼,假装很有教养地笑眯眯说:“我要是施瓦辛格,先把你压死再说。”

  明大医生装不下去了,闷闷不乐地嘀咕:“谁让你一大清早把我叫来,我和老婆看《终结者4》看得好好的,还差个尾巴……”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往对面的沙发上一窝,“借你的地方打个盹,看了一晚上片子,眼睛那叫一个酸啊……娜娜要不是要带孩子,我就把她叫来一起训你……”

  明大医生一躺下,便睡到了天黑。至于司徒空,在等消息,看了一天的科普杂志,那个消息还没来。

  原定计划是,夙协助鸦救出连相柳,护送他们出国然后回来。司徒空回想的时候,记得的确是和夙确认过这点的,当然,他并没发现自己在表达上出现了致命的错误。

  他让手下人确认过预先安排好的飞机已经离开了,也就是说一切确实按计划在进行,鸦和连相柳出了国境,目的地可能是南苑,也可能是那个即将实行军阀统治的“某国”。

  他也确认过路西法医院实验楼爆炸的前因后果,新闻里报道说没有人伤亡,显然善后工作滴水不漏,他相信皇未寂全身而退,“无限度”的人效率一向很高。

  刚过晚上7点,JESEN的经纪人来了电话,说找不到JESEN小姐。司徒空这才起了疑心,即刻部属人员去查证。

  这是个意外,这真的是个意外。

  JESEN死了,死在司徒空安排埋伏在与父亲吃饭的那家饭店里的杀手手中,一枪爆头,下令开枪的是他自己。

  他在饭店附近一共布下了五个一流的职业杀手,每一个都是从未有过失手记录的。他知道皇未寂的眼线会从头到尾监视他和父亲整个晚餐谈判的过程。那些杀手表面上是做给皇未寂看的,让人以为他真的打算暗杀总统。

  在上某一道菜时,他的人乔装成餐厅服务生告诉他,杀手发现了皇未寂的眼线,司徒空考虑都没考虑,立下射杀命令。他想让皇未寂明明白白,他和他们不会成为一路的。

  天晓得JESEN为什么会出现在饭店附近,天晓得他下令射杀的那个“皇未寂的眼线”其实是他妹妹。

  JESEN应该在录音棚里赶制6月9号要发行的那张专辑,那张专辑意义很不同,她没理由厌倦工作,中途离开。

  没理由,没理由……

  司徒空手里的茶杯砸碎在地,惊醒了沙发上的明,明迷迷糊糊瞅了他一眼,瞧见他眼神呆滞,面无血色,纳闷道:“怎么啦?”

  司徒空用手盖住大半张脸,瘫软似地往沙发上一坐,半响没出声。明看他那样子,知道事情不妙,急了:“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别墅大门那儿传来一阵喧闹,黑色的捷豹撞坏大门冲进院子,司徒空往外望了眼,疾步奔出去,明看那架势,想都不用想,知道他是出去迎接某人的。

  明当时还坐在客厅中央的那组沙发中没有动,由于刚刚睡醒,脑袋晕乎乎的,一时半会没察觉出事情有多糟糕,笃定地正想找杯子倒茶润一润干涩的喉咙。

  他看见司徒空才走到客厅门口,夙就冲了进来。外面下着大雨,夙浑身湿透,捷豹就停在喷泉边上,从车子走到客厅不过数十步路再上个台阶,按理说这点距离不至于让他淋得这样湿透,但他看起来的确里里外外,整个人像从水里撩起来的。

  夙把一个“大包袱”狠狠丢给了司徒空,司徒空条件反射地张开双臂,接个满怀。

  明眨眨眼,仔细看,才发现那个“大包袱”是个人,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夙大喝道:“我把他带回来了,还给你!”

  司徒空愣住了,明也愣住了。

  仔细瞧瞧那个“血人”,明下意识地想到,那人恐怕就吊着一口气,要救活估计得动用四五个外科医生,大家都得伤掉半条命。

  司徒空要不是过度震惊,应该会马上调动别墅里的所有医护人员进行抢救,但他当时只是保持着接住被夙一把丢过来的那个血人的姿势,怔怔地看着夙,一言不发。

  这景状,明一辈子也忘不了,如此伶牙俐齿的司徒空,竟只是恍惚地看着夙,一个字也不说。

  夙说:“何席优叛变了,这你应该知道吧,大姐头受了伤,碎、林威、张亮死了,鸦和连相柳目前很安全,墨死了,桫椤被组织带走了。”

  夙噼里啪啦地说完一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看着司徒空,就像他只是一个下属,在汇报整个战况和结果。

  大半天以后,司徒空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些声音:“七戒,你……休息一下……”

  明从来没见过司徒空这样软弱地说话,更没见过司徒空脸上如此无措的表情,他当时并不知道司徒空其实已经知道妹妹是怎么死的,听到“墨死了”这三个字,他反应了老半天,才想到这是司徒空妹妹的名字。

  那个大小姐,那个娇生惯养刁蛮霸道的大小姐……

  桫椤的母亲……

  夙的妻子……

  空的妹妹……

  直到这时候,明才从沙发上起身,不听使唤地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司徒空走去。

  他走过去的时候,夙又说:“这个人我帮你带回来了,能不能救活,看你的本事。皇未寂原本打算带他回组织,被我半途截下。我想,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夙的嘴角虽然上扬了几分,但那不是笑容,是讥讽。

  司徒空定了定神,终于冷静了一些:“皇未寂又对你说了什么?”

  “帝国计划……”

  夙才说了四个字,司徒空的脸色变了。

  就算是很多年以后,明仍能清晰地记忆起来,夙当时用一种深仇大恨的目光瞪着司徒空,而司徒空的表情一点点的僵硬起来,仿佛会那样子慢慢地变成石膏,然后碎掉。

  “你要当皇帝,总得有人为你当奠基石。这一年里,你在南方的计划进行得顺风顺水,暗地里组建自己的私人军事集团,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舍得他死?”

  夙几乎是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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