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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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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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垂眼瞪了瞪他:“异卵的,不行啊!”

  张亮大拍脑门,眨眼换了个爽朗的微笑:“杨姐姐!”嘴巴甜一定没坏处,何况现在寄人篱下。

  杨帆对着姐姐白眼:“看到没,这才是疯子!”

  杨帆的姐姐乐开了花:“恭喜我吧,多了这么个嘴甜的弟弟。”

  【05☆4】

  张亮从来不知道杨帆有这么个姐姐,刚才注意力全放胖女人身上了,并且自己脑补地以为杨帆一定是因为姐姐其貌不扬才藏起来不说,帅哥的自尊心往往比普通人高一点。

  直到胖女人被自家弟弟哄出门,张亮才注意到杨帆敞开的衣服里,浑身都是绷带,就连脖子和手臂上也都裹得严严实实,他满脑子就像一颗榴弹炸开了似的,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哇靠,你跟什么人,战得这么惨烈!”

  虽然他们是搭档,但杨帆的临场应变力比张亮强很多,也就是说,如果单独作战的话,他可以凭他的脑子补足他的突击能力。一般情况下,别人伤不到他。

  杨帆白了他一眼,故意刺激道:“没你惨烈,至少我还能蹦蹦跳跳。”

  张亮撇撇嘴,虽然杨帆的确还在他面前能说能走,但他却知道,绷带下的伤势如果放在自己身上,这会大概就在停尸房睡着了。惊人的自愈能力及体能能让杨帆承受超过常人身体负荷的重伤,他会绑绷带,那决不是常理中的伤势了。

  “你本来就是疯子!”张亮嘴硬心软,盯着杨帆的身体,目光柔软无力,“杨,谁把你伤成这样?”

  杨帆眉头一皱:“闷骚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被绫子看到,一状告到我爸妈那,你我都活不成!”

  只有疯子老爹能生出疯儿子,杨帆的爸爸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有平时下厨房时挺温和的一大叔,烧的菜那叫一个绝顶美味。张亮想到此,口中唾液满溢,忙把脸撇开去。

  “那帮家伙中,有个喜欢用冷兵器的,下次让我碰到,再跟他慢慢算账!”杨帆恶劣地往床架上蹬了一脚,张亮感觉到床在震荡,想那个喜欢用冷兵器的,给杨帆刺激不小。

  “喂,跟你说件事。”

  病房里有四个床铺,对面的两张围满了人,谈天说地,几乎不会注意到他们这边。张亮旁边的床位空着,杨帆往那一坐,把脚直接抬上床头栏杆,阴下了脸色,忽然使得他们这边的气氛和对面完全隔绝开似的,压抑得让人不自在。

  杨帆脸上的神情,张亮一看就懂:“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指挥官死了?”

  “司徒空死了。”简简单单几个字,杨帆咬牙切齿地说出,空气顿时又降了十几度。

  虽然杨帆脸上没有太激烈的表情,只是低着头,把脸冷得像冰雕,但张亮看出了他眼中的感伤。

  “知道么,司徒空死了!”杨帆咬住压根,又重复了一遍。

  张亮双眼瞪圆了,像傻子一样僵硬地摇摇头:“不知道……”

  “你猪啊!这么大的消息都不知道!”杨帆突然暴跳如雷,声音盖过了对面的聊天声。那些人都纳闷地投来目光,杨帆往地下一跺脚,重新又坐回床上。

  张亮翻翻眼白,心想自己那时候正被某杨的姐姐折腾中呢,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过了会,他小心翼翼地窥探搭档的表情:“司徒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你哪得来的消息?”

  “我亲眼看见的!”杨帆再度暴躁地跳将起来,“看着他的尸体被抬上飞船!他死了,你懂吗!这家伙居然那么容易就死了!混蛋!”

  床架被杨帆踢得嗡嗡作响,对面的海军士兵又一次好奇地看过来,不过军队里暴躁的人屡见不鲜,他们都没听出杨帆说的是什么事,只当是某一位战友死了,在哪发泄。

  张亮平时嘻嘻哈哈的,这会儿却不敢对着杨帆露出半点轻浮的神色。“那个……指挥官他——”

  “别跟我提指挥官!”杨帆暴躁地吼道,“当时他就在他旁边,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那种人在邬塞怎么混的!我真想拧碎他那颗光好看却不中用的脑袋!”

  说话间,杨帆的拳头砸在墙面上,声音不大,却留下了四个血印。

  张亮心里也跟着那一拳颤了下,明白事情已经不需怀疑了。

  “然后?杨……你想怎么样?送葬?还是……”

  “送什么葬!谁想看到他躺在棺材里!”杨帆的双眼通红,虽然干涩得不见泪光,但声音俨然是一副要哭的状态。

  张亮第一次觉得,这个拍档平常都冷冷淡淡,被惹怒了就是火爆子脾气,原来这么性情中人。

  “总统让夙负责护送司徒空的遗体,让我们留守待命。”杨帆忍耐了无数的怨恨情绪,才能比较清楚地说出话来,“你跟我,一起去老街角一趟。”

  “你想去找DEE帮忙?”张亮的脸色一下子阴暗下来,声音也刻意压低了。

  杨帆从裤兜里掏出了什么,掌心一翻,双指间夹着一枚金属弹头:“这是来福枪用的子|弹,闭合式351型,国境内能弄到这种子|弹的,不超过十个人。”

  张亮拿过子|弹左看右看,吹起口哨:“嚯嚯,弹头还经过了加工,对方那边果然有和你一样精通武器改造的家伙。”

  随即,他脑子里想起了在通道内碰到的,那个差点把他手骨咬断的彪悍女人,简直比野熊还可怕。

  “我这里还有一枚子母弹残片,留在我身体里的。”杨帆又拿出了大一号的子|弹碎片,丢给张亮,张亮接住后,和手里的金属弹对比了下:“就凭这些线索,你想让DEE帮你找到杀了司徒空的人?”

  “对DEE来说,在国境内找个人,还不跟偷画一样容易。”杨帆毫不怀疑那个喜欢收藏名画的老街角怪人,他平时都伪装成面包店老板,看起来只是个平易近人的三十多岁大叔。

  张亮叹了口气,悠哉地把手背到脑后:“唉,我只希望你别下去陪司徒空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杨帆大力蹬踢床架,“还要算你一份呢!”

  “啊?!我??”张亮错愕地指着自己,立马哭丧着脸,“我说,你对我这个老朋友未免太不厚道了,好事都沾不上边,坏事竟拖我下水!我这样,你看到了,我——”

  张亮指指悬吊的萝卜腿,杨帆凶狠地对他白眼:“废话少说!就算拄着拐杖,你也得跟着我上刀山下油锅!”

  张亮苦着脸道:“杨,万一你死了,总要留个人给你收尸——”

  “滚!还轮不到你!”

  【055】

  首都东城的街道即使是白昼,也能看出它的敦煌富丽,到底是以“灯红酒绿”的夜生活着称的城市,浪漫与热情的气息无处不在,宽敞的大道连车子都奔驰得格外激|情四射,大部分都是名牌,可见这里是富豪权贵的盘踞地。

  夙坐在一辆酒红色的奔驰跑车内,在市中心的马路上,车子也像桀骜不驯的野马,疯狂地彪速。但是这种速度感好像并不能让他的感官体会到,贴着窗玻璃的少年双目呆滞地望着车外的路景,像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娃娃,精致、漂亮,但不会说话,不会笑……

  接到总统的指令,他护送司徒空的遗体来到首都,下午将近4点,飞船才刚刚在航空港着陆,而后马上就来了人,声称总统要见他,带着他匆匆离开了航空港,连多看司徒空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司徒空……那个男人躺着,已经不会说话了。在他的面前保持沉默,伪善的笑容从那张俊美的脸上消失,这种感觉虚假,恍惚,总以为会随时从棺材里蹦出来的样子,但良久凝视时,却静静地躺着始终不动。

  不止是夙,谁能立刻就接受,那个躺着不动的男人,就是在政界硕果累累的空夜城主?

  玩弄别人命运的男人,最后被别人夺走了生命,为什么对于这个一直徘徊在心底的诅咒,竟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反而……想哭……

  司徒空啊……你总是这样轻易地把悲伤留给别人呢……

  来接他的是个女人,自我介绍时说叫“流星”,穿着打扮和跑车一样新潮,其它的,夙没有多注意。

  他一头钻进副驾驶座,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和表情,既不笑,也不表示不满,对于总统的任何一道命他的表现是服从,军人的天职,他在这方面显得一丝不苟。

  坐在车子里也像人偶一样安静,要不是眼睛偶尔会眨动,或许真会让人以为是假的。

  女人的车技非常娴熟,坐在车子里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平稳的感觉让夙更容易沉浸在内心的世界里,那个灰暗、阴冷、萧瑟的泥沼中。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那个泥沼中挣扎,不停地拽住周边的稻草,不让自己陷进去,不让自己被吞没。但是现在,他感到挣扎得好累,想依靠什么歇一歇的时候,内心一阵抽痛。

  有些话,说一遍不足以信,但也不容易忘记。

  “抽烟吗?”女人递过来一支烟,外国的牌子,对于只抽劣质烟的夙来说,并不懂它的品质和价格。

  夙漠然地看了眼,女人的指甲涂成了血色,这种颜色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种慢性毒药,一点一点将他侵蚀。

  “不用。”脑子里反应着忘记答谢,但是嘴巴懒得动,他往车窗边又努力缩了缩。

  女人看了看窝在角落边,像受伤的野猫一样浑身充满了刺人气息的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不介意我抽烟吧?”

  “没关系,你抽吧。”

  至少还会礼貌地回答,态度比前阵子碰头的尹某人好得多。

  从空港去漓宫的路程很远,进了市区后,车子又堵在高架上,只看见更上面的悬空索道上,轨道交通通畅无阻,可是底下的车辆却如龟速一样慢慢爬行着。

  画着朋克系妆面的女人,使用着流行男女喜欢的调侃式语调,为了打发时间而说道:“不喜欢这个城市吗?难道……以前在这里有过什么不好的回忆?”

  许久之后,少年动起了唇:“不……对这里没有什么不好的回忆,以前来过几次,都是执行任务,基本上没怎么好好观光过。”

  怎么说呢……刘星把烟含在嘴边,翻找了半天没发现打火机,少年把手臂往她眼前一伸,指尖是一只便利店里常见的那种塑料壳打火机。

  像刘星这样关注时尚品牌与生活品味的人,虽然看了少年的气质就知道他不会拿出一只ZIPOO纪念版之类的东西,但是这种一次性用过就任的便宜打火机怎么也太配不上那张过于奢华的漂亮脸蛋了吧!

  何况,她注意到打火机的塑料壳上有许多刮痕,看起来相当旧了,可是少年捏住它的姿势,却能让人隐隐感觉到它很重要。

  刘星暗自会心一笑,接过打火机:“谢谢。”

  还回去时,少年盯着打火机呆了很久,才把它放进左胸的口袋里,并且用手按住。

  “你对一样东西很恋旧吗?”刘星随性地问,“这么旧的一只打火机,还留在身上。”

  少年依然呆了一会,不耐烦地动了动嘴:“这只打火机,是一个……重要的朋友送的。”最后那几个字,似乎是哽咽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说出他所需要承受的代价,是本来就血淋淋的内心又再度被撕开裂口。

  '“临别前,点支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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