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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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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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宫的眼神冰冽凌厉,绝对不像只是兴口说说的,他目光中透出的狠劲让夙感到一丝害怕,面对这个人很有压力,就像是有一根连接着心脏的线就握在司徒宫手中,而他只是他的傀儡娃娃。

  司徒宫孜孜不倦地欣赏了夙试穿的两套衣服,当夙第二次从更衣间走出来时,他又惊又喜:“没想到我家小美人适合英伦风啊,难怪我一眼就看对眼了。我还以为你比较小家碧玉,现在看来,你很有气质嘛,这样才配得上我。不过么,就是……”他一个人滔滔不绝,视线慢慢往上挪,忽然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头发还需要整整!”

  然后,司徒宫根本不管昏倒在沙发上的JESEN,大摇大摆把夙拖出了门,先去了理发店把夙的头发彻彻底底打造了一番,接着又去了法式餐馆,用牛排和甜点喂饱了夙。他强势和专横的作风,让夙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机会,虽然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始终板着脸目光凶狠地面对司徒宫,可后者却完全不受其影响,依然玩得兴致勃勃。

  “你能不能稍微放松下脸部表情呢?一直紧绷绷的,肌肉不酸?”坐上车的时候,司徒宫冷不防地又调戏了夙,捏了捏他的脸颊,又摇头又叹气。

  夙用力地别过头不理会他,他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但也不会顺应司徒宫,表面的抵抗,内心的挣扎,他有时候会有错觉,好像坐在身边的就是司徒空,但,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做司徒宫如今在做的事,他心里非常清楚明白,因而才更加失落。

  “哼,慢慢的,你会对我微笑的。”司徒宫自信地勾起嘴角,踩下油门的气势强烈地冲击夙的心灵。

  总有人想把他绑在身边,而他一再地抵抗,却逃不了。

  过了响午,司徒宫的白色跑车一直向着南端而行,血红色的“天绝之牢”始终在他们的前方,像指引着路的道标,夙看着它发呆,恍惚间想起什么,却模糊得捕捉不到实体。

  离开了辉夜城以后,南端有一座跨海大桥,名字是叫“天使之虹”,呈现着海蓝色与浅紫色的宏伟桥梁一眼望不到尽头,只看它伸向遥远的海平线,娴静地平躺在海面之上。

  风和日丽,海上波光粼粼,白色的游轮在远方航行,广阔的天幕下,没有边界似的视野让人心旷神怡。

  夙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风景,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欣赏风景,哪怕是巍峨的雪山,幽静的深谷,或者是眼前的尉蓝大海,海风在耳边轻轻吹拂,海浪的声音催人入眠,这种安逸静谧,祥和美好的感觉,仿佛已经从他的生命中被剥夺。

  他下车后,站上了桥墩,扶着护栏,面对眼中的大海,很想……跳下去。

  他的手忽然被握住了。

  惊讶之下,他转头下意识地瞪向那个喜欢戏弄他的家伙,结果,对方浸在阳光中的明朗微笑冲淡了他眼中的尖锐。

  “你好像,想跳下去的样子嘛。”

  夙收紧目光,远远眺望:“我不会跳。”

  他的声音很沉,很干涩,带着沙哑,模糊了他原本清澈的嗓音。

  他把手抽走,然后却不由自主地去注意身边的司徒宫,和那个人一样的姓氏,和那个人相似的名字发音,甚至在阳光下,那带有金属质感的俊美侧影,就和他脑中想象的,能够平静地站在他面前,一起沐浴阳光,将大海的颜色收容在眼中的司徒空一样。

  但是,那样的司徒空也只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而已,而眼前的人,却有一双颜色不一样的眼睛,神韵也是不同的。

  “小美人,你声音这么好听,唱首歌来听听吧?”司徒宫随意地靠在护栏上,斜着身子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夙,嘴边还是挂着明媚的笑容。

  夙一下子就愣住了,吹在脸上的风虽然在寒冬里不够温暖,和本来应该是带了些许午后的暖和的,而忽然间,却如刀子一样锋利地刮在脸上。

  “我……不会唱歌。”他低下头去,声音细如蚊吟。

  “真的吗?还是,你是不愿意唱给我听呢?”司徒宫继续挑衅。

  夙的手紧紧地扒住护栏,面如死灰,没有生色。

  '“我哥为你写了很多很多的歌……”'

  他喜欢JESEN的歌,却总是说不出为什么喜欢,即使和JESEN分手之后,他也依然爱她的歌,像鸦片中毒一样,即使不常去听,那些旋律有时却会不自觉地在心里流淌。

  “你不唱,那我唱喽,唱首情歌,表达我对小美人真心的爱慕之意。”

  司徒宫油腔滑调的,扯了扯嗓子,深吸一口气,在只剩下海浪的宁静气氛中,忽然就清唱起来。

  拥抱的那个夜晚

  恋上他身上的香味

  他爱他碧绿色的眼睛

  安静看着他,吻着他

  指尖划过他的发梢

  还想深入他的灵魂

  听他说,他们的过去

  这段感情,最后终究是一场夜梦

  累了,依偎着流泪

  醒了,空留香味

  记不记得曾说过的爱

  如果只有一夜的温暖

  是不是不会后悔

  ……

  美妙的歌声,意外的,像和煦的风一样让心灵恬静,华丽的人同样拥有着华丽的嗓音,唱的是JESEN的歌,却唱出和JESEN不一样的味道。

  是那种能让人自心灵深处感到湿润柔软的温柔味道。

  夙迷惘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心脏在剧烈颤抖,已经不能承受疼痛。

  “不要唱了……”他的意识在恍惚着动摇,忍无可忍地怒吼,“不要唱了!求你,不要唱了!!”

  '“我唱的那些歌,都是他为你写的。”'

  他喜欢JESEN的歌,因为觉得能在聆听的同时,找到心灵的寄托。但是他从来没去想过,那些歌词中,有自己。

  “嗯,这首歌的歌名,是叫《爱上上官》啊。”司徒宫若无其事地感叹道,“上官……不是指你吗?”

  夙的喉间发出一声咬牙切齿的闷哼,紧紧扣在护栏上的手指,指尖因用力过猛而变成了红色。

  “唉……”司徒宫大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刻意地,有些矫揉造作地说,“这首歌在国外的销量也很不错呢,叔叔他写的歌怎么就能卖这么好呢?说起来,我只知道他会弹钢琴,却不知道他原来会作曲。”

  “JESEN唱的歌,都是他写的?”夙用很微弱的声音寻问,无力到已经难以发出更响亮的声音,只想模糊了过去,不要让自己的耳朵听见。

  司徒宫笑了笑:“一般他只是填词啦,不过《爱上上官》的曲子,好像是他写的吧。”

  面对大海,司徒宫脸上的笑容蓦然变得深邃,眼中映入了海面波光的光泽,朦胧而虚幻。

  他微笑着说:“我记得,当时他还发过E…MAIL给我,那时候我在音乐学院静修啦。他好像是决定不了曲风,想问问我的意见。说古典的太深沉,摇滚的太张扬,爵士的又嫌散漫,R&B又觉得不够有内涵,唉,又想不深沉又想有内涵,他这人也难得这么纠结的。”

  “他说,”司徒宫换了个姿势,转过身来向着夙这边,斜斜地用手肘依靠着扶栏,“他想写的那个人有着阳光的特性,看似虽小,却有着巨大的能量。我问他华尔兹可不可以,够华丽够深度,富有激|情,而且,华尔兹圆舞曲一向是代表了深深的爱情呀。可是他又说,华尔兹太热烈,他想要更长久悠远的温暖。你看看,他怎么就能挑剔到这程度呢。”

  “然后么,他就用了小提琴伴奏,叔叔他明明不擅长小提琴的啊……小提琴的音色优雅中却蕴含了张力,源远流长,需要不断聆听才能体味它的韵律,我感觉不适合流行歌曲啦。不过啊,他的回答是,他喜欢钢琴,作为‘乐器之王’,当然要配‘乐器之后’的小提琴。”

  “然后,就在同一张专辑里发表了钢琴伴奏的《空》和小提琴伴奏的《爱上上官》。”

  已经多次被冲击的心,这次只是平静地接受,夙麻木地站在桥墩边,感受痛的滋味变得麻木不觉,他觉得阳光很炫目,令他睁不开眼,却拼命想要睁眼去看那天空。

  司徒宫又说:“太阳,不就是天空中唯一包容的伴侣吗,没有太阳的天空,总感觉很寂寞,但是有了太阳,就很耀眼啊。”

  他微微仰起头,用手遮挡着阳光,眯起眼遥望天空的样子,让夙看了,不想再挪开视线。

  但是,司徒宫一旦弯起嘴角,就立刻击碎了夙脑中的幻想。

  “我没记错的话,那首歌司徒空应该是前年的8月写的,他还说,那个人失踪了,将来一定会很恨他。看来,他是说中了。”

  司徒宫用戏谑的表情看着夙,夙觉得他的笑容太刺眼,把他照得暗淡无光。

  “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这时候跟我说那么多关于他的事……”

  夙咬破了唇,血腥味流入口中,刺激了他的头脑,让他清晰地看见司徒宫脸上带有诱惑意味的笑容,一下下地刺痛他的心。

  “他好像很喜欢这座跨海大桥,不过可惜,他没机会带你来这了。”司徒宫转而看着夙,阳光柔和了他的脸部轮廓,笑容也跟着像阳光一样暖和,“他的一切,就由我来代替吧。他不能做的事,我会一个个替他完成,包括……爱你。”

  如果往事如风,逝去的人不再回来,该怎么办?

  只想把关于他的记忆一点点拼凑起来,在脑中拼出一个完整的他,而这个人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我曾经被他伤害得很深,让我觉得这辈子不想再去思念他,相信他。可惜,我现在却连他的谎话,都觉得是甜蜜的语言,很想再听一遍……”

  夙空洞的声音顺着风飘散到海面,无边无际的扩散让他无法听到回答。泪从眼角滑落,冰凉的触感淡淡地留在脸颊上,和那个人留给他的回忆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可能……我没有办法去爱他,但,我想被他抱紧,想让他吻我,想……从新开始,好好爱他……”

  他咬住了牙齿,环拢了双臂,和空气拥抱,找不到那个人的味道。

  '“对不起……七戒,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原谅我……”'

  那个人,一直到倒下的那一刻,都始终在他的耳边微笑。

 
妖火连天 第三卷————拉克西丝·杨 
时间:2010…05…01 18:16:13  来源:  作者:拉克西丝·杨

 

  第三卷 缘分这么个东西

  第二十三章 乌龙记

  世界很小,让我们挤在了一个舞台上。

  【094】

  鸦走入一片院子,院子的两旁种着曼珠沙华,绯红色的在金露的照耀下泛着浅浅的梦幻感,美丽恬静,鸦非常喜欢它不张扬却又鲜艳的颜色,尽管有人说,曼珠沙华是“无情无义”的意思。

  院子的中央,绕过喷泉以后是一条石子路,通道对称式的建筑里,半途有一座白色的小亭子,就像童话里的那种可爱的造型。连相柳养的日本柴犬每次都会朝他扑过来打打闹闹一阵,然后,连相柳就会斜着身子出现在门口。

  “你和这条狗,比和我还亲热。”连相柳淡淡地朝他微笑,虽然那笑容不熟悉的人几乎发现不了。

  鸦狼狈地赶走狗狗,然后摸摸后脑勺,笨拙地站起来:“相柳,我饿了……”他在相柳面前已经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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