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沫 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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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沫 耽美-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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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在一起了我却感觉不到他爱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只是想问……你他妈的不是单身上什么婚介所!”

    “苏先生,你好。”

    “等一下,我只有一个问题。”

    “嗯,您说。”

    “你是……女的吧?”

    “苏先生真爱开玩笑,我当然是女的,不然怎么会来相亲呢?”

    “……服务员,买单!”

    苏沫终于暴走。鬼知道他老娘找的哪家婚介所,既然开展了同志业务你就得有点职业道德啊,不带拿这么多歪瓜劣枣折磨顾客的!

    看着一下午买单六次以至于重量骤减的钱包,苏沫咬牙切齿,托,绝对的都是婚托儿!

    一个月以来,伤口一直在发痒,陶想知道那是他顽强的皮肤组织在生长。很奇妙,那么复杂的大脑支配下的,却是如此简单的身体。碰一下会痛,掐一下会疼,疼多了就会躲开,受伤了顽强的愈合,能长得好就长,长不好,还是要长。

    “庸医!就不知道用个美容线啥的……”洗澡的时候,陶想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四横一竖,相当郁闷。别说,这缝得还挺有喜感,跟鱼骨头似的。

    手术的过程,陶想几乎没有印象。一开始还能感觉到似乎大家在他肚子里面鼓捣着什么,后来就真的失去了意识。等迷迷糊糊有了疼痛感的时候,应该是夜里吧。他记得自己总想动,却总是被人按住,他难受了一夜,那么,陪他折腾一夜的是苏沫吧。

    呵,他想苏沫了,很想念,很想念,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想,喝水的时候想,做方案的时候想,上厕所的时候也想,甚至晚上睡觉,那男人偶尔还会来梦里客串一下。陶想觉得他的生活在慢慢的窒息,被一种叫做苏沫的病毒一点点吞没。

    可最痛苦的还不是这,最痛苦的,在心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陶想发现心里多了个天平,这边的盘子里是苏沫,那边的盘子里是一个重重的被称作同性恋的砝码。指针一直在左右晃动,就像拉锯,拉得陶想很辛苦。他无数次的想喊,老子不拉了,可每当指针渐渐偏向同性恋的时候,他却总是不自觉的又把它拨回苏沫那里。然后拨到一半,再松开,循环往复,千辛万苦。

    在以2KG/周的速度瘦身了几十天后,陶想终于熬不住了。只是一个选择题,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得如此辛苦。《一桶金》里面说,人生成功的三个方法,借力,突破,和旋转。陶想决定尝试第一种。

    “请进。”

    女人低沉而优雅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陶想再次抬头看了看牌子——心理咨询室。深吸口气,拧开门,走了进去。

    “陶先生是吧,三天前预约的。请坐。”

    “……”

    “呃……你喜欢站着么?OK,我不介意,那我们开始。”

    “等一下,”陶想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个……你就是黄医生?”

    “有什么问题么。”女人轻轻瞥了陶想一眼,“网站上不是挂着照片呢。”

    “……”陶想是看到了照片没错,照片和本人也非常相符,但问题是,“我以为是位男士……”

    “你随意,把我当男当女或者当个桌椅板凳的都没关系。”女人把衬衫的领带扯了扯,动作潇洒率性。

    陶想扯了半天嘴角,也没扯出笑容。电视上那些个女心理医生不都应该带着眼镜穿着套装一脸知性随便戳那儿就能主持半边天的吗,再不济也总要给病人以安慰吧。你不能自己坐那儿非男非女就跟病人似的啊!呃……长得帅也不行!

    “陶先生……”女人低哑的嗓音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

    陶想一咬牙,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靠,他钱都交了,别说这会儿对面是个位超女,她就是武则天陶想也咨询定了。

    “很好,”女人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么说说你的情况吧。”

    “呃……”陶想不知道从何说起,纠结半天,索性直达事件主干,“我好像……喜欢上一个男人……”

    女人闻言头都没抬,直接稀松平常的开口:“同性恋不属于心理疾病范畴,找个男朋友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了。对了,出去记得帮我叫下一位。”说着,把准备记录的钢笔放回桌面。

    “但我不是同性恋!”也不知道是心疼那咨询费还是别的什么,陶想连忙大声补充。

    这一次,女人总算抬头,正式端详了陶想三秒。然后拿起手边的花茶喝上一小口。

    “别激动,人嘛,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所以要想真正剖析一个人的心理,需要抽茧剥丝,慢慢的来。”女人似笑非笑的说着,然后看着陶想,催眠一般的低语着,“同性恋指行动中或幻想中喜欢与同性体发生性关系的癖好,通常将同性体作为性恋和性欲的满足对象,但却满意自己的生物学性别。以上,你符合多少……”

    “最后一条,我很满意我是个男的。”陶想直觉的回答,过后又很快补充,“我……偶尔会幻想,但是对象只有他。”

    “其他同性呢……”

    “完全没有。”

    “你还真是斩钉截铁。”

    “我一向自我认识明确。”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

    “……”

    “OK,OK,别激动。这椅子是医院的,损坏公物要赔偿……对对对,这就对了,心理疾病很多时候就表现为暴躁,这可不是个好现……对不起,那个杯子是我的私人财产,劝你现在放下,否则就不是赔偿的问题了……好,很好,自我控制能力是人健康的标志……”

    “医生,我们……下一话题?”陶想快把牙磨成牙粉了。

    “嗯,”女人点点头,想了下,又上下打量了陶想几眼,“同性依恋一般发生在青春期,估计也不适合你。”

    “您真英名。”陶想一脸黑线。

    “这样吧,做个小测试。”女人把身子向后靠进了椅子背,淡淡的道,“假设地球就要毁灭了,我给你一些东西。你只能带上一样,那么你会选择什么。”

    “好的。”陶想也认真起来。

    “听好了,一个装满食物和水的背包,一袋子金币,一只狗,一个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欲火焚身的美女,然后就是这位……呃,姑且称呼为X先生,你会选什么?”

    “……”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很艰难吗?”

    “是。”

    “那你选好了吗?”

    “……背包。”陶想说完迫不及待的问,“结论是什么?”

    女人瞄了他一眼:“结论暂时有两个。第一,你很诚实,第二,你极度自私。”

    “我……”陶想刚要说什么,但被医生打断了。

    “接下来,飞船加大了容量,你还可以再带上一样,你想带什……”

    “苏……X先生!”这一次,陶想想都没想,几乎成了抢答。第一问的时候,他已经纠结得心都拧成了麻花,这回说什么也得带上苏沫。

    女人点点头:“其实很简单。人的心理都是受大脑控制的,但大脑是个非常错综复杂的领域,科学发展到今天,都没有把它全部研究透。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有办法完全解释爱这种情绪究竟是如何产生的。也许有一天,你会喜欢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茶杯或者其他,同性恋异性恋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狭隘的范畴,如果非要这样分,我们还可以分出姐弟恋,兄妹恋,人物恋等等,其实没必要。你的一生中会喜欢很多人,也会爱上很多人,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兄弟姐妹,他们混杂在一起,从友情到爱情,从爱情到亲情,从亲情到爱情,又或者从爱情到友情……其实这些都是可以相互转化的……陶先生,你睁着眼睛睡着了么……”

    “啊?呃,我在听,在听的。”

    “那为什么您的眼神如此迷茫呢……”

    “呃……”

    “呼,一口气说太多话缺氧了……”女人皱着眉揉了半天太阳穴,“得,我换一种说法。”

    “那个,辛苦了。”陶想嘴角抽搐。

    “不客气。”女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其实你的症结在于,把你所谓喜欢的人,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阵容庞大,全人类女性,一边呢,只有X先生。其实你这种分类本身就是没有道理的。你完全可以试着这样分,左边,是你真正喜欢过的女人,右边,则是你真正喜欢过的男人,那么现在告诉我结论,几比几?”

    “0:1。”

    咔嚓。钢笔断裂。

    “……陶先生,我这还有种电击疗法,你要不要试试?”

    “呵,呵,就不麻烦了,那个……大夫你先忙哈,就不用送我了。”

    走出咨询师的陶想,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周身气血顺畅融会贯通。靠,说了那么久没用的,你直接问最后一个问题不就得了!

    0:1,呵,他还真够二的。

    陶想花了一夜时间整理思路,又花了半天时间思考方案,便吹起了反扑的号角。如果换一个人,可能都不会像陶想这样,他们会瞻前顾后,会犹豫不决。但陶想的性格,注定了一旦他豁然开朗,看清了某些东西,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有效的方式达到目的。

    从某个层面来说,陶想对待自己很厚道。

    接到陶想电话的时候,苏沫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苏沫吗?”

    “嗯……”

    “最近还好吗?”

    “还行,那个……你手术恢复得……”

    “相当不错,现在不仔细找都找不到伤口了呢……”陶想说着险些闪了舌头,稳住情绪,定了定神儿,才又继续道,“钱我打你银行卡上了,两万七,你查一下吧。”

    “……”

    幻听,由怀疑上升为肯定。绝对的。

    “苏沫?你还在听吗?”半天没得到回应,陶想不确定的轻唤。

    “啊,在的在的。”苏沫甩甩头,让神智稍微清醒些。

    本来以为彻底无望的可爱人民币如今卷土重来,苏沫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那些钱原本就该是他的,更何况陶想连一丁点利息都没给,可苏沫就是激动。跟半年前百货大楼里买东西摸奖中一MP3一样一样的,从里到外乐开了花儿。

    “那……晚上能出来吗?”陶想忽然问。

    “咦,你不是都打帐户上了么?”苏沫不明所以,忽然警惕起来。

    陶想敏感的接收到苏沫的情绪,露出淡淡的苦笑:“钱当然已经进帐户了,我是说想找你出来聚一下,挺长时间没见的……”

    “哦,你看这话怎么说的,晚上正好部门聚……”

    “明天也行。”

    “晕,明天要开新专栏研讨会,估计要到很……”

    “后天……”

    “神啊,那个是杂志截稿日,肯定最……”

    “苏沫,你找一天能出来的,我都行。”

    “陶想!”

    “嗯,我听着呢。”

    “有意思么……”苏沫低喃着,忽然没词儿了。

    那么拙劣的借口傻子都看得明白,他不信陶想不懂。如果他不懂,就应该在出院之后一直给自己打电话,而不会是约了几次未果便没了音信。显然,陶想知道自己在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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